徐美婷接觸過這一類的事件,往日她也非常熱衷,可這一次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說身邊人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什么有求必應,雖然不知這個是不是真的,但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那她寧可不要去嘗試。
「我覺得露西說的對,我們不應該再繼續下去,哈勃,你們乘飛機回去吧,那木片將它丟到海里。」
哈勃坐在床邊,看手里那黑沉的木片,以及上面那八個古老的敕文,良久,他重重點了點頭。
「好吧,確實太過危險了,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今天下午就訂機……」
話語還沒說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誰?」
「服務生,你們訂的房間快到了,請問你們還需要續房嗎?如果不需要,我們要進來打掃房間了。」
外面的話是純正的灣島腔調,徐美婷起身過去將房門打開,然而就在鎖扣卡的扭開剎那,門扇轟的向她撞了過來,整個人都被砸在玄關墻壁,視野里,幾個穿著普通的西方人,有黑有白,越過服務生徑直沖進了房間。
一個黑人拿住了徐美婷,剩下的四人沖過去就將露西擒住,哈勃想要反抗,剛一起身臉上就被打了一拳。
「哈勃,你對我們有所隱瞞。」隱隱為首的白人男子,示意門口的黑人手下將門關上,然后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隨即放到哈勃耳邊,「有什么疑問,你親自問老板。」
哈勃不用去詢問對方身份,看到上面顯示撥出的號碼,就知道是弗蘭克藥業,號碼的主人正是公司執行總裁——哈拜爾.弗蘭克。
不久,電話那頭,有哈勃熟悉的聲音傳來。
「親愛的哈勃先生,你似乎對我們有所隱瞞。」
聽到總裁親自過問,哈勃有些慌了,其實明文規定里,他在南極所做的事,得到的一切物品,都需要交給公司,不管任何東西。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弗蘭克先生。我只是到灣島來度假的。」
「需要我提醒你嗎?」電話那頭的語氣帶著戲謔,「如果科考站沒有打電話過來,詢問關于木片的謎題,或許我們都會被你蒙騙,真的很遺憾啊……哈勃先生……原本我以為你是一個誠實可靠員工,才給你機會去南極……但是你讓我失望了。」
「弗蘭克先生,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木片,你不該興師動眾親自過問……」
哈勃還想狡辯時,被按在床上的露西忽然大叫道:「不要將木片交給他,上面的秘密將永遠沉入大海。」
這一喊,不僅哈勃還有徐美婷愣住了,就連電話那頭的聲音也遲疑了一陣,隨即又有笑聲傳出。
「看來木片上的古老文字,藏了什么秘密,難道是寶藏?一個存在南極的古老東西,有文字必然有文明,還是宗教?你們來灣島這一趟,應該是破解它來的吧?現在我很有興趣親耳聽聽你們了解的。」
隨后,電話回到那白人大漢手里,那邊對他低聲吩咐了什么,便掛斷了通話。白人壯漢收起電話,露出紳士的笑容。
「呵呵,哈勃先生,你的命還有那邊兩位小姐的生命暫時保住了,現在你們要跟我們回一趟芝加哥。」
哈勃沒辦法反抗的,可對于露西剛才的表現,他有些憤怒,三人被推做一團,出了房間時,他低聲質問:「為什么要告訴他們?就讓這個秘密爛掉就好了。」
「蠢貨,他們會殺人的,你忘了這是灣島,這里愚蠢的政客不過是那邊的乖狗狗,幾個白人殺人,他們不會追究的,只有將木片上的秘密告訴他們,我們才有繼續被利用的價值,而不是想垃圾一樣丟到海里喂鯊魚。」
「呵呵,哈勃先 生,你還沒有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聰明。」為首的那個壯碩白人笑起來,隨即伸出手來:「我叫西曼,或許會有機會成為合作者,前提是你們所說的秘密,足夠吸引人。」
哈勃沉默的與他握了一下手,便推搡著與徐美婷、露西兩人一起坐進外面等候的兩輛商務車。
不久之后,去往高雄郊外的私人停機坪,那里有弗蘭克藥業專門的私人飛機,看得出業務范圍在灣島也是極為廣泛的。
私人飛機小巧,只有十幾張座位,一上飛機后,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接到起飛指令,直接駛上跑道加速,隨后沖天而起,一路拔升至云端。
白云映著平流層而下的陽光,顯得金燦無比,刺人眼眸。
那邊收刮了木片還有帶血的紙張的西曼,將這些東西反復檢查過后,裝入特制的袋子里交給下面的人保管。
「那么你們這次過來的破解,應該是有所收獲的,不知道我能不能聽一聽這里面的故事?」
「西曼先生,或許你不會喜歡的。」露西故意用著這口吻說話,「一個博學的通靈者,已經死了,毫無征兆。」
西曼笑呵呵的看了看周圍同樣帶著嬉笑的手下,他回過目光,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鬼神,只相信這個。」
他拍了拍腰間的槍套。
那邊的徐美婷從上飛機后便一直沉默,聽到這些話,才緩緩開口,將老人整理出的內容,還有醫院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他們,甚至還說了看到的靈異現象。
「這么說,你已經學會了這些文字?」
西曼直接過濾掉了這些人口中的詭異,直接將著重點放在破解的文字上,大抵覺得,這個灣島女人應該是從那死去的老人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你們的話很有用。」
西曼說完便不理會他們,徑直去了駕駛室,而三人隨后也被分開,由三個弗蘭克安保人員看守。
飛機其余人則各自休息,當然也有看守木片和帶血紙張的黑人,正在保管室里,將兩樣東西拿在手里反復看著。
看不明白,便丟到一旁的密碼箱中,開了一罐啤酒,一邊喝著,一邊翻看起封面暴露的雜志,不時往襠部揉了幾下。
飛機穿過云層,陽光漸漸收斂在云后。
機身內燈火明亮,忽然閃了一下,原本就困乏的徐美婷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從睡夢里的驚醒過來,她下意識的偏頭望去窗外。
圓圓的艙窗好似一道人影閃過,嚇得她再次發出尖叫,驚得艙內其他人包括哈勃、露西都驚醒過來。
「飛機上要出事了!」徐美婷是這樣對他們說的。趕來的西曼聽到她這話,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扇在漂亮的臉蛋上,隨后用對講機呼叫了一遍所有人,都得到答復后,便惡狠狠的盯了女子一眼:「雖然你很有用,也很漂亮,但這里對美女沒有任何優待。」
機身穿梭云層,像是遇到強氣流,震蕩搖晃了幾下,艙內燈火頓時閃爍不定。
「怎么回事?」
此時處于保管室的黑人放下雜志,重新拿過對講機想要詢問外面情況,可打開里面傳來的是一片沙沙聲。
隱隱約約好像還有人聲。
像是在斷斷續續的哭泣、瘋狂叫喊,嚇得他一把將對講機給扔到地上,轉身就要去打開門出去,就聽身后有彭的一聲。
他回過頭卻是什么都沒有。
再次轉身的剎那,那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更加清晰的響了起來,這黑人安保轉身回頭,頓時皺起眉頭,慢慢靠近圓窗,漸漸臉上泛起了一絲驚駭。
只見那窗上竟印著一只手掌印。
就在這時,從窗上玻璃,看到一縷人影漸漸在玻璃上朝他靠近,這位黑人慌慌張張的從懷里掏出了十字架,舉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