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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7.座位(對不起,忘記發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對不起對不起,才睡醒,起來后發現竟然沒發章節!啊啊啊!我明明記得我定時了啊!真的對不起!)

  和齊雷喝了一瓶半。

  那半斤被老馬給喝了。

  代價是老馬給上了四個特地留著的羊寶。

  羊寶雖然不是啥稀罕物件,但哥們的情誼在這擺著。

  一頓酒喝的還是挺開心的。

  聊聊電影,聊聊最近西安的羊肉市場,再聊聊家長里短的閑話。

  一頓酒喝到了9點多,出門的時候,許鑫才發現……下雪了。

  這頓飯,老馬沒收錢。

  說啥都不要。

  于是,許鑫從后備箱里強塞給了他一條中華。

  怎么推都不行,必須收。

  你請哥們吃飯,哥們請你抽煙。

  這場雪不小。

  許鑫看著路燈下面,那些如蠅蟲一樣飛舞的片片雪花,不自覺的點了一顆煙。

  他其實樂意在這種時候抽煙。

  空氣濕度大,煙霧噴出來的多……抽一根的煙氣感覺跟抽一根半一樣。

  大賺特賺。

  接著目送齊雷坐車離開后,許鑫坐上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蘇萌啥時候從曲江花園開過來的車中。

  “慢點開,路滑。”

  聽到許鑫的話,蘇萌點點頭。

  車門焊死!

  老司機粗發粗發!

  剛開出倆路口,手機叮叮咚咚的動靜響起。

  他一接通,就看到兩個穿著小秋衣的娃,抻著個腦袋,對著屏幕一陣“爸爸爸爸”的喊著。

  不自覺的,許鑫就樂了。

  雖然這會兒鐵定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可看著倆娃在床上翻騰的德行,他也開心。

  “都聊了啥?”

  好容易等兩個孩子不鬧騰了,楊蜜才插嘴問道。

  可喝了大半斤酒的他,看著眼前的媳婦腦子里卻壓根沒啥談公事的意思,只覺得心里熱乎乎的,躁動的很。

  “你明天有事沒?”

  一句話冒了出來。

  因為光線的問題,楊蜜沒太看出來他臉紅不紅。

  可聽著這股……隔著萬水千山都感覺到的熱乎話語,她還是了然,老公應該喝了不少。

  但……

  “明天有,要參加一個活動。”

  “……嘖。”

  “不過大后天是周五,你要是想我們,我周五晚上帶孩子過去呀?”

  “emmm……要不孩子別來了。”

  “嘿嘿嘿”

  楊蜜發出了很滿意的笑聲。

  畢竟倆人是真愛,孩子才是意外。

  可這句話成功引的倆小家伙不樂意了。

  尤其是小棉襖,騎在弟弟的身上在那嚷嚷著爸爸偏心。

  只喜歡媽媽,不喜歡暖暖。

  可愛的模樣簡直把咱老許的心都融化了。

  哄了小棉襖一路,許下了幾頓肯德基后,才算是把快坐到陽陽翻白眼的小公主給哄好。

  而楊蜜見他平安到家了,心里也就踏實了。吩咐蘇萌照顧好老公后,便直接掛了電話。

  孩子明天還得上學呢。

  25號。

  學習會議召開第一天,許鑫也看到了另一名執委會的副會長。

  福州那邊的叫劉立成。是個很和氣的中年胖子。

  一口南方口音聽著還挺親切的。

  但上面拍下來那位卻沒見到。

  齊雷說還沒選出來。

  大概這幾天任命會下來,并且會在30號那天出席儀式。

  許鑫也沒多問。

  這才剛成立,就打聽這打聽那的,肯定也不合適。

  遠道而來的福州兄弟們看上去倒是挺和善。

  一家人嘛。

  不說兩家話。

  劉立成別看比許鑫歲數大,但態度卻很低。

  一副學習者的心態。

  許鑫自然也不敢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倆人就坐一起,從《烈日》在福建拍攝時的趣事,聊到風土人情,再轉回陜西……聊的談不上推心置腹,但也加了微信,有了了解。

  而上午的學習會……說是學習,其實并沒有什么教學壓力。

  西影廠把從第一屆開始的老人們,按照舉辦流程、規劃統籌后,都拎上了臺。

  這幾天主要就是讓他們把自己手里的工作是怎么做的,進行一番匯報,好讓福建的兄弟們學習下,以后有什么事情能夠有個參考。

  一人一個小時。

  一小時后,會議結束。

  以小組進行討論。

  而小組的討論人數也都是雙數,西安這邊一半,另一邊是福建的。

  說是討論,其實更像是大家湊一起聊聊天,互相熟絡一下。

  甚至連中午吃飯的時候也都被安排在一個桌。

  大家討論時,專門有人統計名單。

  為的就是讓大家都快速熟悉起來。

  而中午吃飯的時候,西影廠終于沒有那么喪心病狂的給準備一桌海鮮了。

  都是西安特色,什么葫蘆雞鴨魚羊肉泡之類的。

  而下午就更簡單了。

  全員轉移到了廠里的大放映廳,這三屆的優秀影片,都被拿了出來觀摩,而看完一部影片后,就會有人專門過來講解為什么這部影片會被評上某個獎項之類的。

  學習任務不重,但卻很充實。

  而就在28號的時候,終于,絲路電影節執委會迎來了第三位副會長。

  許鑫之前還以為會是黃健新。

  畢竟對方的資歷絕對是夠了,而且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找到了老頭要自己的聯系方式,還“請”自己吃飯。

  結果并不是。

  來的人是一位女士。

  名字叫做閆麗。

  隸屬于廣電部門,看履歷是一路從基層過來的,從事了文娛工作二十年,經驗相當豐富。

  至此,三個副會長全部到齊,各司其職。

  鼓掌歡迎完后,閆麗坐到了許鑫和劉立成旁邊。

  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接著,學習會開始。

  下課的時候,許鑫借著抽煙的功夫,點開了黃健新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毫無波瀾。

  時間一晃,5天的學習會結束。

  挺累的。

  再加上楊蜜還鴿了他,以來例假為由,周六周天讓許鑫放了個空槍。

  30號這天上午,領導們在西安舉行了“海上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的揭牌儀式。

  至此,一年一輪換的形式徹底確立。

  絲路電影節的名字中添上了“國際”兩個字。

  至于外界對于電影節的改動,到沒什么想象中的波瀾。

  雖然絲路電影節改組,但其實人并沒有怎么變。

  名單上還是那些熟悉的名字。

  只不過,對于這種改動,xA市民的意見倒是挺大的。

  這三年,每年8月的前半個月,都會迎來一波旅游旺季大高峰……各家商戶景區都等著收米呢。結果這忽然改成隔一年一弄了。

  這算啥事兒?

  但這種意見注定反饋不到上面,也不會影響進程。

  海上絲綢之路電影節的船首碑到底還是揭開了。

  掌聲中,一身西裝的許鑫跟著所有領導們一起合了影。

  接著,大領導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句“小許,好好干”后,就走人了。

  而吃過了中午飯,許鑫便接受了劉立成那邊發出的邀請,等來年3月,和西安這邊的人一起去福州那邊指導工作。

  接著辭別了工作,直接踏上了北歸的路途。

  說實話。

  他這會兒心湖里不起半分波瀾。

  就像是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那突出一個冰冷無情。

  甚至就連蘇萌看著他的表情,都分析不出來許哥這會兒是開心還是生氣。

  都不敢吭聲了。

  一路到了燕京后,許鑫才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元旦之后見,休息吧。”

  蘇萌這下也不敢皮了,點點頭:

  “好的,許哥。那晚上你去吃飯,喝酒了咋辦?”

  許鑫腳步一頓。

  心說有道理啊。

  也是點點頭:

  “那你別休息了,明天再休。”

  蘇萌嘴角一抽。

  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我咋那么賤呢……

  一路坐著程虎的車到家,楊蜜并不在。

  年末了,她也忙。

  今年一整年下來,她和樂視那邊聯系的那叫一個火熱,并且滕訊這邊也聯系的勤。年末有著一大堆交際等著她。

  孩子也上學了,甚至連岳父岳母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也不在意。

  直接走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后,就往床上一躺。

  其實并不困,但偏偏感覺身子骨都軟了。

  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忽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松弛感。

  仿佛他能在這張床上躺到死。

  甚至連手機都不想玩。

  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腦子里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在想執委會的工作怎么開展。

  再想怎么能按照領導們的要求,辦的“熱鬧”一些。

  接著下一秒可能思緒又跳到了《約翰·威克》上面。然后想著想著,又轉到《暴裂無聲》上面了。

  總之亂糟糟的。

  而就在他頭腦風暴的時候,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瞟了一眼手機,發現竟然是徐浩鋒打來的。

  “喂,老徐。”

  “小許,在哪兒呢?”

  “家。剛到家,才從西安回來……先說好,今晚喝不成酒,晚上還有個宴會要參加。”

  “哈哈哈,不至于。我在天津呢,想喝也喝不成呀。”

  徐浩鋒那邊的語氣聽上去哭笑不得。

  接著主動說道:

  “《師父》的劇本,我完成了。我發你看看?”

  “哦?”

  許鑫眼睛一亮。

  腦子里種種情緒全部被好奇所取代:

  “可以,剛寫完?”

  “對,中午的時候敲下了最后一個字。下午的時候反復又看了下,潤潤色,覺得沒啥問題了。我發你?”

  “發發發,趕緊發……老徐,你可是讓我等了足足兩年!”

  “啊哈哈哈……”

  徐浩鋒的笑里透露著幾分尷尬。

  也不接茬,直接說道:

  “我現在發你,你明天有事沒?”

  “唔……暫時沒有。”

  “那明天我回去再說。這次我為了你這個劇本,在天津待了兩個多月,希望能讓你滿意吧。”

  “嗯,沒問題。”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許鑫就收到了郵件提醒。

  他快步來到了自己的工作室,直接打開了電腦和打印機。

  接著按照習慣,來到了飲水機那打算燒水泡茶。

  不過他印象中自己上次離開家的時候,剛好是一桶水喝光了,于是從角落里拎出了一桶水剛打算換上,卻發現飲水機竟然是滿的。

  而且上面還貼了個便簽紙。

  “許導,水是今天剛換噠,您請用。您的小秘書楊蜜,2013年12月30日”

  不自覺的,他眼里蹦出了一幕畫面。

  一個狐貍一般的美婦知道愛人今天回來,來到了這屋檢查衛生,發現水桶空了之后,直接一掌拍開水桶泥封,掀開紅蓋頭,單手拎著水桶高高舉起,使出了一招魯智深力拔山兮暴扣飲水機……

  “噗……”

  不自覺笑出聲的他把那桶上貼著的便簽紙摘了下來,往水壺里灌滿了水后,坐到了壺座上面。

  電磁爐的響動之中,很快,打印機也加入了進來。

  幾分鐘后,他拿著一疊稿子坐到了茶臺前。

劇本:師父徐浩鋒  1,某日,咖啡店內。

  耿良辰是個初生不怕虎的刺頭,跟武林操盤手鄒館長和隨從在咖啡館。

  耿良辰:比武的秘訣是,頭不躲,人的頭快不過人的手(迅速捉住對方的手腕)。腕子細、脖子粗、你說手轉的快還是頭轉的快?

  光頭中年的脖子上有傷:手!

  耿良辰:再來……

  還別說。

  許鑫看到這第一幕,就微微點頭。

  老徐的劇本……其實很奇怪。

  很簡練,跟有的編劇喜歡大范圍渲染環境,或者是通過言語來描述一些行為不同。

  他的語言簡練,但字里行間卻總會散發一種氣質。

  武林人的氣質。

  光是這第一幕開頭的兩段,他仿佛就感覺到了一種屬于年輕人的傲氣。

  雖不見殺意,但……小味兒挺濃的。

  “萌萌,你許哥呢?”

  “在工作室。”

  正躺沙發上玩手機的蘇萌趕緊站起身來。

  這會兒是下午4點多。

  而臉上還帶著妝容的楊蜜聽到這話,問道:

  “你們晚上幾點走?”

  “6點,約的時間是7點。”

  聽到這話,楊蜜把包隨手放到了茶幾上后,連衣服都沒換,只是踩著一雙棉拖鞋朝著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而等聽到了門開啟的動靜后,許鑫扭頭看到妻子走進來,甚至臉上還帶著一份期待的笑容時,他冒出了第一句話:

  “我先工作,你別亂來啊。”

  楊蜜腳步一頓。

  面露不滿:

  “工作重要,我重要?”

  一邊說,她一邊脫掉了大衣。

  無視了許鑫的警告,往他旁邊一坐:

  “我漂亮不?”

  一邊說,她一邊票了一眼許鑫劇本上的那些紅圈圈,劃了線的段落。

  但卻沒問這是什么劇本。

  開玩笑……啥劇本現在也沒她男人重要。

  許鑫瞟了她一眼,點點頭:

  “嗯,干嘛去了?”

  “中午和賈樂亭一起吃的飯。”

  “喲?”

  許鑫有些驚訝:

  “成朋友了?”

  “成個屁朋友,他們約的我,賈樂亭剛好在,就一起吃的飯。自從《跑男》播出之后,林狗和小迪一下子人氣開始往上竄,他們明年有幾個項目想合作……”

  說到這,楊蜜話鋒一轉:

  “誒你知道么,他們也開啟了電視劇項目,片酬還特別高。小迪這種咖位,都給開到了20萬一集……順帶還盯上了嬌嬌,給了個劇本,叫什么……太子妃升職記。直接進入遍地撒錢階段了。”

  她說的興趣十足,但許鑫卻沒啥興趣。

  只是點點頭:

  “嗯。”

  “你看啥劇本呢?”

  “老徐把《師父》的劇本給寫完了。”

  “嚯”

  楊蜜有些驚訝。

  “可算是寫出來了,簡直比哪吒還哪吒。哪吒才懷胎幾個月?”

  她一邊吐槽,一邊給自己灌了杯茶水。

  然后問了句:

  “回家洗澡了沒?”

  “洗了啊,剛回來就洗了。”

  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的許鑫隨口答應了一句。

  可當楊蜜開始往茶桌底下拱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了不對勁:

  “你干嘛!?”

  蹲桌子底下的小少婦邪魅一笑:

  “嘿嘿,你看你的,沒事。”

  “……不是……你有病吧……怎么你現在見到人就扒褲子呢!?”

  “廢話!我扒我自己男人褲子怎么了?別人我還不扒呢!……oI!小許鑫,你好呀”

  “……那你能把口紅擦了不?我前兩天看了個視頻,說什么口紅是蟲子尸體做的,一想到我親了你幾年,我就泛惡心……”

  “咋地?老夫老妻的,咱倆已經到了親一口噩夢做一宿的地步了?……我就不!嘿嘿,誰知道晚上吃飯會不會有人強行貼你身上。我得留個唇印,告訴那群人,你有主啦!!”

  許鑫嘴角抽搐著,看了一眼自己那就差幾頁就能看完的劇本。

  心說這工作是完不成了。

  把劇本往桌子上一丟,直接起身。

  “誒誒誒,你別走啊!”

  “不走個屁!”

  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跟個土撥鼠一樣,從桌子底下彈出腦袋來的妻子:

  “走,休息間!”

  “……別啊,休息間多沒意思。反正家里又沒人,你別害羞嘛。”

  小少婦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有些花掉的嘴唇,露出了一個看著跟石榴姐一模一樣的笑容來。

  但還是乖乖跟著走進了休息間。

  小別勝新婚。

  她也想老公想的厲害。

  于是,晚上快6點。

  響晴薄日。

  許鑫又洗了個澡。

  出來時,楊蜜已經幫他挑好了今天的衣服。

  可許鑫卻看著墻上的時鐘問道:

  “孩子怎么還不回來?”

  “知道你今晚不在家吃,我讓咱爸帶他們倆去吃披薩了。不然這倆回來看到了你,你覺得你還走得了?你趕走,非得抱著你的腿哭不可。你今天別喝太多酒,早點回來,還能抱著他倆睡。”

  “嗯。”

  許鑫點點頭,開始換衣服。

  六點出頭,他坐上了商務車:

  “走了。”

  “去吧。”

  楊蜜笑瞇瞇的揮了揮手。

  那笑容……溫柔的一塌糊涂。

  許鑫雖然沒自大到覺得黃健新會請自己單獨吃飯……但也沒想到這一局竟然有這么多人。

  等他到了飯店里面時,發現除了對方外,馮曉剛、李少宏竟然也在。

  并且還有《愛情呼叫轉移》的導演張建埡、張國利等等,林林總總小二十個人。

  大家都圍坐在一個自動旋轉的圓桌上。

  那桌子大的還挺夸張的。

  大家其實去年就見過,所以場面并不生分。

  但有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許鑫看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竟然和馮曉剛是挨著的。

  倒不是說有人特地把名牌放到桌子上。而是一種自我認知。

  這一桌導演,許鑫的歲數最小。

  這會兒這張桌子還空缺了幾個位置,如果以主座位12點的次序排列的話,就剩下了10點、2點、7點、1點的位置還沒坐滿人。

  黃健新自然是主座,而他兩邊的人,許鑫打眼一瞧就覺得眼生。

  并且那種位置,他肯定不會去坐。

  有點“太近了”。

  于是乎,10點,2點,1點這三個位置全都被pASS掉,就剩下了一個傳菜口的7點位置。

  而7點的位置,和馮曉剛挨著。

  許鑫也不知道馮導是來的晚,還是真就地位這么低……不過瞧著張國利挨著他在9點鐘的位置坐著,許鑫估摸應該是他隨便坐的。但偏偏,他就挨著傳菜口的位置。自己要想坐,肯定得和他挨一起了。

  那就挨著唄。

  許鑫也沒覺得有什么。

  腦子里一邊琢磨,一邊跟大家伙打招呼告罪自己來晚了,最后主動坐到了傳菜口這位置。

  左邊,馮曉剛、張國利。右邊不認識。

  而其他人這時候眼神其實多少也有些古怪。

  剛才許鑫沒到,誰也沒在意座位的事情。

  今天到的都是下一屆導演協會的執行委員,除了已經確定為下屆會長的黃健新外,其他人都是按照目前這一屆導演協會會長、副會長、秘書、副秘書長、執行委員的座次順序來坐的。

  導演協會里本質上也是一個小團體,今天上屆會長吳一弓沒來,黃健新作為副會長替代。而下一屆的會長,則是從今天的副會長里面選。

  馮曉剛呢,是下一屆的副會長,但這一屆他還是執行委員。

  得等黃健新上來后,才會改組。

  到時候座次順序自然會調整。

  大家都是導演,后續馮曉剛從名氣、地位、人氣上要高出來許多……可導演協會畢竟還是在天朝領導下成立的團體。在這里比的不是誰人氣高,而是規矩。

  或者哪怕沒有規矩,比的也是誰的主旋律電影多……總之,外面那套不要帶進來。

  你別管多大的腕兒,來到這,什么職銜,那就什么座次。

  不能亂。

  而歸攏于執行委員的座次里面,馮曉剛和張國利是隨便坐的。沒成想最后還是和許鑫挨到了一起。

  可許鑫的座位選錯了么?

  并沒有。

  作為小字輩,新生代的導演,他坐傳菜口這個位置最差的地方是理所應當的。

  結果就這么一個“美麗”的誤會,京圈和西北圈的領軍人物又成了王見王的局面。

  不過……

  看著許鑫那張青春洋溢卻異常沉穩的臉孔,不知多少人在心里感慨了一聲……

  妖孽啊。

  不到30歲,一己之力把西北圈給撈了上來。

  在這群平均年齡都已經45的導演桌上,他就像是一個外來戶。

  處處散發著格格不入的氣質。

  可偏偏……這兩年天朝電影在外面的光輝,全是人家爭過來的。

  反倒顯得他們這些導演“無能”了。

  而就在他們的所思所想中,許鑫笑著和旁邊的馮曉剛打了個招呼:

  “馮導。”

  “嗯。”

  馮曉剛應了一聲。

  他臉上的白癜風看起來愈發嚴重了。

  大塊大塊白色的皮膚混合著黃色的皮膚,哪怕是故意帶著鴨舌帽遮擋光線,許鑫也能看出來……還真挺嚇人的。

  馮曉剛呢,臉上的表情……也有。

  微笑。

  但搭配那白癜風確實也滲人。

  不過白癜風這玩意不傳染,許鑫也沒啥心理壓力。

  接著,對方拿起了桌子上的九五之尊,從里面抽出來了一支煙遞了過來。

  “誒,謝謝馮導。”

  許鑫把自己的中華也摸了出來,接過了對方的煙后,拿出了火機,伸了過去。

  馮曉剛把煙叼嘴里,客套著:

  “不用,我自己來……”

  一邊把手搭著許鑫的手背,把煙給點燃了。

  至此,男人之間的“問候”非常禮貌的結束了。

  你遞煙,我給你點。

  禮節就出來了。

  而這會兒這一桌人里,大煙筒有不少。

  許鑫剛進屋就聞到了各種二手煙的味道,所以抽的也沒啥壓力。

  等服務員端著裝著茶葉的壺過來給他倒水的時候,他聽到馮曉剛的一句:

  “從西安回來的?”

  “對。”

  許鑫點頭應道:

  “下午才回來。”

  “那邊冷吧?”

  “其實和燕京差不多。不過我走之前才下了一場雪,這兩天正冷的時候。”

  倆人正說著,許鑫便聽到了后面的門動靜。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

  陳愷歌來了。

  穿著一件很休閑的西裝,里面是棕色的羊絨衫。

  而他后面還跟著一個抱著一件大羽絨服的半大孩子。

  許鑫估摸也就十四五的年紀。

  這時,張國利笑著揚手,打了個招呼:

  “來啦……喲,飛雨,可是好久不見啦。”

  隨著他的話,陳愷歌笑著點點頭。

  而那孩子則很禮貌的鞠了一躬:

  “國利叔”

  他鞠躬的功夫,陳愷歌已經來到了桌前。

  包括許鑫在內都報以微笑。

  而陳大導演則掃視了一圈,似乎在找座位。

  這時,黃健新開口了:

  “咱們都串串,老陳,你帶飛雨坐這邊吧。”

  隨著他的話,眾人挪動了一下位置。

  把黃健新左手邊兒1點2點的倆座位給空了出來。

  顯然打算讓爺倆坐在一起。

  可就在這時,馮曉剛來了句:

  “你坐那邊,讓孩子坐傳菜口得了。”

  聽到這話,有反應的是三個人。

  許鑫聽到后,笑著擺擺手:

  “沒事,我坐這就行。”

  而張國利聽到這話后,卻說道:

  “也對,小許,來,咱倆換個座位,我帶著飛雨吧。”

  最后是陳愷歌。

  他看了一眼許鑫,又看了一眼張國利。

  最后目光落在了那邊空出來的倆位置上。

  想了想,點點頭:

  “小許,你跟國利換下位置吧。”

  說完,扭頭看著那個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孩:

  “還不謝謝許導?”

  桌上的其他人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其實要是按照輩分,倆人論個哥倆是沒啥問題的。

  一個是老謀子的門徒,一個是導演的兒子。

  喊個哥絕對沒問題。

  但……真要這么喊,許鑫其實在這桌上就屬于“晚輩”了。

  所以,陳愷歌給改成了“許導”?

  正想著,那孩子抱著衣服趕緊給許鑫禮貌鞠躬:

  “謝謝許導。”

  可許鑫卻是起身之后,擺擺手,笑道:

  “哈哈,不用不用,喊許哥就行。”

  無人應聲。

  但這些人心里面卻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滴水不漏。

  嘖……

  可同時他們也明白。

  陳愷歌的稱呼,包括馮曉剛那句話,也只代表著一個意思,那就是對許鑫地位的認可。

  別管輩分如何。

  他已經和在座的所有人……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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