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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眉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曹操和劉備扶我登基

  與其說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不如說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在劉宏看來,這些云臺將門后裔幫羽兒說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其中原委,沒有人比劉宏更清楚。

  說到底,還是利益啊,羽兒的安危與這些云臺將門后裔的利益已經深深的捆綁在了一起。

  可以說是,羽兒榮,則云臺將門興,羽兒損,則云臺將門敗!

  簡單點說,羽兒…就是一個聚寶盆,所有靠著這聚寶盆的人,都會與有榮焉,更會賺的盆滿缽滿。

  “呵呵…”

  劉宏笑著看著橋玄,感慨道:“橋太尉啊,朕仿佛找到了一條,能夠對付那些氏族、將門的辦法!”

  橋玄性子比較直,他一捋胡須,“果然,陛下還是站在柳觀主這一邊的!”

  “怎么說?”劉宏反問…

  橋玄繼續道:“陛下也舍不得玉林柳郎這枚‘聚寶盆’哪!”

  此言一出,劉宏微微一怔,可很快,他的眼眸瞇起,彎成了一片月牙。

  “能識破朕心意的,還得是你橋大公子啊!”

  說這無心,聽者有意。

  幾乎同時,蹇碩與張讓眼珠子一轉…

  對蹇碩來說,他覺得橋玄的話精辟至極。

  可對于…張讓來說,他琢磨著,玉林柳郎…這未來,可是跳很粗、很粗的大腿呀,得虧他們宦門從沒想過與他對立!

  慶幸…

  慶幸啊!

  蔡府內,已經有堆積如山的竹簡,這些都是“張芝”連同其弟子們留下過的筆墨。

  既然是書法造詣,那首當其沖想到的肯定是張芝了。

  蔡邕的夫人趙四娘抱著小昭姬路過這邊時,嚇了一跳,心里滴咕著,這才幾日,怎生這蔡府內就亂成這般模樣。

  此間的竹簡,怕是足足有幾千卷之多吧?

  司馬防倒是澹定,他盡可能云澹風輕的翻過一封封竹簡,可琳瑯滿目的字跡,讓他應接不暇。

  別說比對…

  就是光看,都感覺眼前滿是星星。

  倒是蔡邕一封一封的細細的比對…時而輕松皺眉,時而眉頭緊蹙。

  “蔡夫子,你要這么看…得看到猴年馬月了吧?”

  司馬防忍不住問道…

  蔡邕則擺擺手,“不細細的比對,如何能找出這筆跡的源頭…不過,看了這么多,總算也有所發現,這筆跡有‘張芝’的神韻,必然是他弟子之一偽造的。”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司馬防凝眉,深深的皺紋遍布臉頰。

  “司馬府君是問我,玉林柳郎的嫌疑么?”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蔡邕取出一封“柳羽”親筆所書的竹簡,又取出那封寫給‘馬元義’的信箋。

  “這兩封信中的字跡乍一眼并無差別,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柳觀主的字中會圓潤許多,其中透漏的是對隸書、小篆書寫的本能排斥與不適應,反觀這偽造的信箋,一氣呵成…哪里有半點不適應之態,這便是最大的破綻。”

  隸書?小篆的不適應?

  這個大膽的猜想讓司馬防一怔…蔡邕這算是一個全新的理念了。

  這不能當成證據啊。

  你總不能向天子解釋,說…柳羽自己寫自己的字,會不適應…會排斥,而偽造的一氣呵成?

  這跟誰去講道理?

  當然,柳羽之所以在寫字時不適應…是因為,古代的書法與后世書法的不同!

  這才造就了,蔡邕眼中…自己寫自己的筆跡會本能的排斥!

  “蔡夫子,這可不能當證據啊!”司馬防凝眉道:“哪有人寫自己字…反倒是寫出別扭的道理!不過,這等運筆…若非是蔡夫子,也斷然無人能窺探出來了。”

  “我知道!”蔡邕重重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要找到這偽造之人…只有找到他,從他這里下手才能證明柳觀主的清白。”

  “那找到了么?”司馬防急問道。

  蔡邕搖頭,“這么多竹簡,哪是一、兩天就完成比對的?這是個很細致的活兒,所謂慢工出細活兒!”

  “那就別搖頭晃腦了,快點比對吧!”儼然,司馬防更急切一些。

  潛移默化,在陣營之間…他已經選擇站在了天子的這邊。

  亂糟糟的洛陽北街。

  與達官顯貴生活的南街截然不同,北市顯得臟亂許多…

  販賣奴隸的,雜耍賣藝的,還有那些小商小販…乃至于偷雞摸狗的,人腦非凡。

  茶攤處…

  一個老叟正講述著一些北街的見聞。

  ——“你們可知道,那大司農曹嵩的兒子曹操,他小時候那在這北市可是家喻戶曉啊,人人稱他是魔獸少年!”

  ——“但凡哪一家娶新娘子擺席,他一定帶伙伴兒去蹭吃蹭喝,你若是當眾揭發他,他倒好…直接拽住新娘子的大腿,不給錢就不松手,靠這一招,他是吃遍整個洛陽北街呀!”

  ——“可誰曾想,他自己大婚時,洛陽南街、北街擺了兩場流水席…哈哈哈,他曾經吃過的債,那一天可是統統還了!”

  老叟講述的是真事兒。

  因為…曹操與夏侯淵同時辦婚禮,故而,南北兩街都有流水席…去南街的自然是達官顯貴,北街的就多了去了,至少…那些被曹操坑過的,沒少去蹭席。

  ——出來混…早晚還是要還的!

  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津津有味的聽著這邊的故事…

  對那個叫什么“曹操”的印象深刻。

  卻在這時,另一個斗笠男人也坐到了茶攤中,兩個斗笠男人背對著飲了一口…

  其中一個小聲滴咕道:

  “蒼天已死!”

  另一個用更細微的聲音回答:“黃天當立!”

  一言蔽,其中一人卸下了斗笠,卻不是褚飛燕還能有誰?

  “神上使…”

  “噓!去別處說話!”

  對上了暗號,兩人將錢幣留在了茶攤上,迅速的離去。

  那頭上尤自帶著斗笠的男人,除了天平道的神上使馬元義外?還能有誰?

  窗戶闔上,耀眼的日光從窗縫中透出,落在地上,格外閃亮。

  一處酒肆的雅間中,褚飛燕靜靜的立著,而馬元義則坐在胡凳上,緊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片刻,馬元義終于安耐不住,他輕聲道:“大賢良師一定堅持要提前起義么?”

  褚飛燕重重的點了點頭。

  “唉…要不是那唐周泄密…要不是那汝南袁氏不可靠,咱們何至于如此匆忙…”

  “大賢良師…不,如今該稱呼為天公將軍…天公將軍他委派…我與張牛角大哥聯絡三十六方的兄弟…三日后即刻起義,高舉‘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大旗…到時候,各方呼應,從南陽、冀州、兗州急攻洛陽城,占據朝廷,天下可定,黃天當立啊!”

  言及此處…

  褚飛燕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竹簡,“神上使,此為此次三十六方各壇口起義的郡縣…如今這中原一代還得是神上使統籌調度…汝南袁氏已經背叛的黃天,我等必須…必須勠力同心才是!”

  聽到這兒,馬元義長長的呼出口氣。

  儼然,褚飛燕的出現…連帶著他的話讓他處于深深的驚訝之中。

  這次的起義…好生急促呀!

  “我知道了…”馬元義點了點頭,接過信箋…他大致掃視了一遍,“有此圖在,我馬元義居中調度,必定不辱使命…皇城必破!”

  得到了滿意的答復。

  褚飛燕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告辭離去,還有其它城郡的起義軍要通知。

  黃巾起義…已經…已經迫在眉睫了。

  反觀馬元義,他深深的凝望著手中的竹簡,心頭百轉交集!

  皇宮,千秋萬歲殿。

  蹇碩迅速的闖入其中…倒頭便拜。

  “臣拜見陛下!”

  天子劉宏看到他如此匆忙,似乎猜到了他來此的目的,竟大步向前,主動扶起了他,“如何?司馬防與蔡邕那邊可有眉目了?”

  其實…

  司馬防之所以能這么短的時間內將“大家”張芝無數弟子的筆墨送到蔡府,這與天子劉宏密切相關。

  準確的說,這是傾整個西園校事府之力…

  已經付出了這么多,劉宏迫切的想要看到成效。

  “陛下…已經有眉目了。”蹇碩如實稟報:“蔡夫子能斷定,這字跡并非皇長子所寫,其空又形而未有神…”

  “朕要聽得不是這個,而是證據!證據!”劉宏有些生氣…

  查了半天,他要的是確鑿的證據,證明羽兒無罪,將有罪之人繩之以法!

  蹇碩低頭道:“陛下,似乎…蔡夫子那邊還需要時間。”

  劉宏的目光冷凝,“朕可等不了那么久!除了蔡邕外?當世之中還有誰的書法造詣能稱得上層?”

  “豫州潁川郡長社縣人鐘繇,冀州清河人士崔琰…”蹇碩如實回道:“前者楷書技藝十分精湛,后者…乃是名門之后,書法造詣極高。”

  “那還愣著干嘛?把他們也派去蔡邕那兒…”劉宏語氣急切。“難不成,你是覺得蔡邕一人,他有一千只眼睛不成?”

  蹇碩頓了一下,天子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切身感受到了“焦急”二字!

  陛下是真的急呀…

  “喏,喏!”

  蹇碩連忙快走…劉宏則看著他,微微握緊拳頭,盡管…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兒子,可留給他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汝南袁氏必不會束手待斃…

  他們一定會聯合朝臣,向天子施壓!

  輕呼口氣,劉宏的雙拳已經握緊。

  崔琰因為在冀州,距此數百里,抵達洛陽還需要些許時日。

  可潁川的鐘繇距離這邊就近多了…

  他與蔡邕也算是師徒,在太學時…鐘繇便醉心于書法,拜在了蔡邕的門下。

  而鮮為人知的是…

  后世,那些大名鼎鼎的書法人物,或多或少都會與蔡邕有關。

  按照順序…

  是蔡邕將書法傳給鐘繇,鐘繇傳給衛夫人,衛夫人傳給王羲之,王羲之傳給王獻之…再之后是智永——虞世——歐陽——褚遂良——張旭——顏真卿——懷素!

  代代傳承…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鐘繇方才來到蔡府,剛剛比對過兩卷文書…就在兩封竹簡中窺探出了什么。

  他的神情有些疑惑。

  口中則是吟道:“易元蟆(ma),這名字好生古怪…”

  的確,姓易的本就少,字元蟆的更是罕見中的罕見,畢竟…誰會把“蟆”這種蛤蟆添加到自己的字號里,這不給自己的名字添堵么?

  而鐘繇的這一句話立刻就吸引了司馬防與蔡邕的注意力…

  大家都不是傻子…

  這種時候,誰會因為一個名字而大驚小怪!

  “是了,是了…”

  而隨著蔡邕與司馬防的走近,鐘繇一邊搖著頭,一邊感慨道:“像…真像啊!”

  這時…司馬防已經走近。

  可鐘繇手中竹簡指向的字卻與那封“柳羽筆跡”截然不同…不同的字,也是不同的形!

  反倒是蔡邕,他吧唧了嘴巴,旋即伸手在空中凌空模彷。

  “是這一筆,還有這一筆,不對…這一筆一模一樣!”

  區別于逐字逐句的觀察…

  蔡邕觀察的是筆畫。

  橫平豎直,這些都極其容易模彷,可“一撇一捺”書寫時,卻一萬個人能寫出一萬個味道,而撇捺與橫平豎直之間的間隙,更是沒有定論。

  “就是了…”

  “就是這一封!無論從撇捺看,還是之間的距離剛剛好…剛剛好!”

  蔡邕一下子變得亢奮…

  可很快,他就陷入了另一種心情。

  “易元蟆?張芝的弟子中…怎么會有如此一個古怪的名字?”

  蔡邕喃喃…

  司馬防卻好似注意到了什么。

  這易元蟆…怎么感覺,有那么點熟悉呢?

  作為御史中丞、洛陽令,司馬防是極其敏感的…

  易,義?

  元?元?

  蟆?馬?

  易元蟆…這不就是馬元義!

  因為這個巨大的發現,驟然間,司馬防的童孔瞪得渾圓碩大…

  緊接著,他大聲喊道:“易元蟆就是…就是…馬!元!義!張芝的這個弟子就是馬元義…”

  這一聲提醒…

  一下子讓蔡邕與鐘繇愣住了。

  可只是一個瞬間,兩人也睜大了眼…不可思議的望向司馬防。

  易元蟆是誰?沒有人知道。

  可馬元義…這可太熟悉了,近來那造反的太平道,他們的神上使不就是馬元義么?

  這封在太平道壇口搜出來的信箋,不…不也是“柳羽”寫給“馬元義”的呢?

  什么柳羽寫給馬元義。

  呵呵…

  丫的,這本就是賊喊捉賊!

  ——馬元義這老狗是彷制柳羽的筆墨…把信寫給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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