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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認輸了!
武小德有些詫異。
一頭邪魔,如何會朝自己這種眾生認輸?
——也不對,現在自己也是邪魔啊!
思索間,旁觀的雕像喊道:
“第二場考驗過關!”
“現在是最后一場考驗——”
“在最后一場考驗開始之前,我要替本世界的卡靈帶一句話給你。”
“請講。”
雕像的聲音變得肅殺:
“如果你只是想通過考驗,本世界是無比歡迎,并且希望你這樣杰出的邪魔早日登圣。”
“本世界接下來的考驗將十分簡單,你可以安心通過。”
“但若你的目標是獲得卡牌——”
“這就等于想干掉本世界的卡靈,卡靈會竭力增加難度,與你殊死一搏。”
“是簡簡單單通過考驗,還是一決生死。”
“請選擇吧。”
武小德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如果是其他的考驗,自己巴不得順順利利通過,才不想找任何麻煩。
但是這一場考驗不同。
“大人,”那個名為的邪魔道,“我實在不明白,其實您只要點頭,立刻就可以快速通過考驗。”
“——您會是第一個登上圣界的邪魔!”
“為什么您一定要跟卡牌過不去?”
武小德聽了,一時卻沒有說話。
是啊。
為什么自己一定要把“朝圣之旅”卡牌攥在手中,甚至不惜與卡靈搏命呢?
就連老妖精第一次聽說自己要這么做,都要罵一句“神經病”。
可是——
作為一個長期在街頭混的人,其實下意識的會注意一件事。
安全。
這并非是開玩笑。
打架之前要快速確定雙方人手的數量。
要看好巷子是不是死路,萬一被圍,墻翻不翻得過去,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跑。
要看清楚對面是圓滑的老手還是愣頭青,又或根本不敢出手的膿包。
拼命也不是隨便拼命的。
拼命是為了活,不是為了死。
就像現在——
自己走在從未有前人的“朝圣之旅”中,一路遙遙鄰先,早晚將抵達圣界。
——但若圣界是個陷阱呢?
將所有卡牌拿在手上,便是提前留下的一條退路。
一旦發現事情不對,至少整個“朝圣之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大不了掀桌子,大家都別玩!
這其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思維,也不是神經病。
這只是一個街頭生存者的下意識行為。
“能提前來談,也算有誠意,那就……”
武小德開口道:“跟你背后的卡靈說,既然它有這種誠意,那么我可以退一步。”
“你的意思是?”雕像問。
“只要它投降,我保它平安,還會給它一筆錢跑路,從此江湖上的事跟它無關了。”
雕像明白過來,低吼道:“你還是想奪取這個世界的卡牌?”
“是的,我膽子很小,所以這條通天之路,必須掌握在我手上,我才敢繼續前進。”武小德坦誠道。
雕像陷入沉默,似乎去跟卡靈交流去了。
過了一會兒。
它的聲音重新變得冷漠無情:
“最后一場考驗開始。”
一瞬間。
整個莊園的燈亮起來。
莊園里出現了不少人,看他們的裝束,有傭人、馬夫、貴婦、奴隸、管家等等。
“有一個‘一定可以殺死你的人’藏在這些人中。”
“你必須活下來,直到明天日出為止。”
“考驗開始!”
武小德身上騰起一股寒意。
一定可以殺死我的人?
那豈不是比永恒之魔還要強大?
雖然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自己已經本能的感覺到了某種不安。
伴隨著“考驗開始”的聲音,站在大門口的莊園管家忽然朝武小德走來。
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
“歡迎貴客,您是來參加舞會的嗎?請跟我來。”
他說話的時候,莊園大門緩緩合上。
莊園里響起了舒緩的音樂。
人們在舞會上彼此交談,甚至有幾名美貌女子朝武小德望過來。
——舞會要開始了!
在這場舞會之中,藏著一個能殺死武小德的家伙!
“不,我不是來參加舞會的。”
“那您是來做什么的?”管家詫異道。
“你們這里有一個叫做顧青山的人嗎?”武小德問。
管家不失禮貌地說:
“好像有這個人,您不如親自去舞會上找找。”
——有個毛線!
顧青山呆在血海世界,怎么可能輕易來到這里?
他一來,一切就要進入最終的決戰了!
所以——
“抱歉,我跟這個人有仇,只要他在的地方,我就不愿意多呆,失禮了,再見。”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去。
莊園的大門已經合攏,他直接翻了出去。
既然舞會上有一個能殺我的人,那么我就離開舞會。
那個名為的邪魔也跟著翻了出來。
武小德看了它一眼。
奇怪。
剛才不覺得,現在看著它,卻有點緊張的感覺。
“,如果你認我為主,就在這里不要亂轉,考驗之后我會來找你。”
“是,那我就在這里等著閣下。”說道。
武小德轉身便走。
他沿著莊園外的小路一直朝前走,很快穿過樹林,看到前方道路盡頭的景象。
他的腳步漸漸放慢。
“……為什么會是這樣?”
武小德打量著道路盡頭的那個存在,輕聲呢喃道。
在他視線的盡頭,一顆大如山巒的頭顱露出地面,閉著雙眼,正在沉睡。
——這是一個武小德從未見過的邪魔。
它雖然處于沉睡之中,但渾身的力量波動超越了武小德認知范圍內的一切其他邪魔。
一行青銅小字浮現在武小德眼前:
“天國資訊發出緊急提醒:”
“當前世界卡牌具有強大的召喚力量,此刻它已動用全部力量,從‘朝圣之旅’的各個世界召喚來了被封印者的六件肢體,拼湊還原,令其負責完成本次對你的狙殺。”
“——這是當初永恒邪化時產生的第一位邪魔。”
“請小心應對。”
所有小字一閃而去。
下一瞬。
武小德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被引動了。
提示符立刻出現:
“你所具備的因果律術法:‘加我一個’被借用并發動。”
“當前你已加入舞會。”
“你正處于舞會的籠罩范圍內。”
四周景象一變。
武小德突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莊園之內,站在舞池的正中央。
……會動用我的技能?
他徹底鎮定下來,隨手端起一杯酒,打量四周人群。
“多么離奇而強大的后來者。”
一道聲音響起。
武小德回頭望去,只見一名梳著大背頭的男人站在人群之中,正沖自己舉起酒杯,高聲道:
“永恒墜落,分離為幾位至強的永恒魔王。”
“魔王們的力量進一步分散,化為邪性之魔。”
“眾生不過是永恒最后一次增熵余波的產物,然而卻可以逆流而上,重新化為邪魔,甚至抵達了‘朝圣之旅’。”
“你夠資格跟我喝一杯。”
“——然后去死吧。”
同一時刻。
另一邊。
柳平手持荒劍,從無數破碎的虛空碎片中閃身而過。
“啊哈,終于到了。”
他低聲念著,身形一閃便鉆入了一扇小門。
霎時間。
四周那種恐怖的破碎法則之力全部消失。
他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刻印著密密麻麻封印符文的小房間內。
走出房間,沿著長長的臺階一直朝上。
前方又是一扇小門。
推開門。
一個戴著黑色鏡框的男人坐在房間里,抬頭望向他。
“你是何人?”
男人問道。
“撒旦?你是未來的撒旦?怎么這幅打扮,搞得蠻有學問的樣子。”柳平笑道。
“抱歉,我不認識你,小武呢?”男人警惕地問。
柳平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這不對。
自己跟上帝是拜把子的關系,撒旦是上帝的馬仔,一起喝過好多次酒。
在未來,他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柳平伸了個響指道:
“剛才你什么都沒看見,我們重新來。”
他走出房間,重新推開門走進去。
撒旦再次看著他,就好像之前真的什么也沒看見一樣。
“小武,你回來了?”
撒旦欣喜道。
“是啊,我武小德在過去大殺四方,這次終于回來了。”柳平道。
“現在我們有個大麻煩。”撒旦道。
“什么麻煩?”柳平問。
“封印的力量加強了,我現在只能呆在這里,無法脫離這一層,也無法再去上面幾層,更無法出現在現實世界。”撒旦道。
柳平認真聽著,臉上帶著笑,緩緩站起身。
——他感受到了某種不一般的意味。
“我沒有來過這里,也沒有見過撒旦,連接過去時代的門也沒有被我打開過,未來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說完這句話,他輕輕的朝后退去,就好像生怕驚醒了什么。
他倒著朝回走,一步一步,退出房間,倒退著走下臺階,回到那處過去的小門。
——要直接回去嗎?
還是說——
再確認一下狀況?
柳平思索了一息,開口道:“顧青山,你在這個時代嗎?”
話音落下。
沒有任何回應。
顧青山竟然不在未來?
這不可能!
柳平臉色一變,正要做些什么,忽然有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可是他的身形直接化為了虛影。
——原來這還是假的!
小門輕輕合攏。
真正的柳平已經離開了未來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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