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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蓉城內凹面,河流一旁,幻化成十多米高大猩猩的戼,和通體白色毛發,顯得頗為蒼老的毦聰,終于對視。
父子兩個人,上一次相見已經是幾十年前,幾十年對莊園主來說,并不算是太長的時間,但是在流放紀元里,卻已經是整個紀元的幾分之一。
戼的心中,曾經無數次幻想著這一幕。
他設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
每一次,都是以同樣的一句話開始。
然后接下來的發展有無數種不同的可能。
有時候,他會沖上去直接把毦聰撕碎,有時候,他會仰天怒吼;有時候,他會跪倒在毦聰的腳下,祈求他看在父子的份上,救救他的孩子,讓他們度過流放紀元……
但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的。
他發現自己怔怔站在那里,動也動不了,一時之間,所有的設想,都只是虛妄。
當事情真正發生時,這一切成真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似乎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
兩個人就那么對視著。
慢慢的,毦聰的眼眶紅了,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下,他低下頭,抹了一把眼淚,然后又抬起頭來。
“兒子……你還活著……”
“別叫我兒子!”而這句話,卻讓戼狂暴了起來,他揚天發出了一聲怒吼:“我不是你的兒子!不是!”
“毦勍……”
“我叫戼!我的名字是戼!我是巨堅果園的莊園主,巨絨人的首領戼!”
戼咆哮。
旁邊,人影一閃,莊不遠和乧罘出現在了一側的密林之中。
“我們要不要上前?”乧罘有點擔心。
他們這次來,可不是讓戼來發泄自己的怒氣的,他們是有目的的。
如果戼真的小不忍,那可是要亂大謀的。
而且,難道真的讓戼和自己的父親鬧到無法彌補嗎?
“等一下。”莊不遠卻在旁邊坐了下來,他的眼中光芒閃爍。
“不……你不是戼,你叫毦勍,是我的兒子。”毦聰抬起頭來,看著戼,“不論你如何否認,你都是我的兒子,你的體內流淌著我和勍葶的血,這一點永遠也無法改變……”
“住口!”戼怒吼,“不準叫我母親的名字,住口,否則我殺了你!”
“你的名字,就是來自于我們兩個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她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住口住口!我殺了你!”
戼的咆哮聲,響徹云霄,一群戰爭巨犬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但卻不敢輕易上前。
“莊園主大人,請您回去莊園里,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
毦聰的仆從們,在旁邊拼命勸著他,但是毦聰只是搖頭。
“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了。”毦聰搖頭,對戼道:“你的母親,不像你想的那樣……”
“住口!”戼的眼睛之中,閃過了狂暴的光芒:“住口,不準提起我的母親,不準你提起她!你不配!”
“不,我必須告訴你……勍葶她……”
“住口!”戼猛然躍起,身形再次脹大,“我殺了你!”
“保護毦聰大人!”
“攻擊!攻擊!”
在毦聰的身邊,爆裂投槍飛射而出,在戼的身上炸開。
“轟轟轟轟……”的爆炸,卻壓根就無法阻止他的身形。
戼從天而降,直接砸碎了一只戰爭巨犬,兩手又把另外一只戰爭巨犬撕成了兩半,丟進了衛隊之中,剎那間,砸出來了一條通道。
“轟”一聲,擋在毦聰面前的戰爭巨犬,被直接砸碎了,碎片亂飛之中,毦聰抬起頭來,看向戼,口中大叫道:“住手!都住手!誰也不準動手!”
就在此時,就聽到又是“轟”一聲響。
“啊!”一聲慘叫。
“毦芩!”聽到這個聲音,戼猛然轉身。
他就看到,一道蘑菇云,正從之前毦芩和他的兒子所在的地方騰起來。
“不,毦芩!毦芩!”
戼的慘嚎聲響徹云霄。
“不不不不,停止攻擊,停止攻擊!”毦聰也大叫起來。
戼猛然轉身,看向了毦聰。
他的眼中,滿是怨毒、狂怒,甚至殘暴!
“你殺了我的母親,殺了我的妻兒……今天,我要殺了你,我要屠光綠蓉城!”
“給我死!”
戼咆哮著,沖天而起,雙手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閃爍,云金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保護莊園主大人!”
“誓死保護大人!”
“保護……”
紅果莊園的仆從、衛兵們,奮不顧身地沖向來,想要擋住戼。
但金色的光芒一閃,在云金棍的牽引之下,戼已經閃到了毦聰的面前。
“給我死!”
他一棍砸下。
“啪”一聲,毦聰的身體,被直接砸成了一團肉醬。
“給我死!去死!去死!”戼依然不解恨,揮舞著云金棒,瘋狂砸下,砸得天崩地裂,整個綠蓉城都搖搖欲墜。
就在此時,一聲慘叫傳來:“不……毦勍,不要!”
綠蓉城城主跌跌撞撞地從一只戰爭巨犬上跳下來,向前跑了幾步,卻已經趕不及,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他的頭冠跌落在地,趴在地上,失聲大吼。
“不……你們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你們都得死!都得死!”戼咆哮著,揮舞著云金棍棒,對綠蓉城主當頭砸下。
綠蓉城主抬起頭,看著那當頭砸下的棍棒,滿眼都是絕望。
“不……”戼慘叫,想要收回自己的棍子,卻已經來不及。
金色的光芒閃過,整個空間都被粉碎,綠蓉城主在那金光之中,化成了齏粉。
“不……不,不不不!”
戼慘叫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他呆呆站在那里,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卻無比的凄涼。
在笑聲之中,他調轉了棍棒,向自己的腦袋砸下。
“嘭……”
腦漿四濺,然后一切歸于沉寂。
一張金色的面具,從旁邊飄飄蕩蕩,終于飄落在了戼的尸體之上。
他的身體漸漸縮小,變回了原來的體型。
不知道何時,起風了,風吹過了附近被炸開的坑洞,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絨人手掌。
又是一陣風吹過,手掌再次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