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戼的眼睛大睜,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說啥好。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拒絕,還是該生氣,又或者……拍案而去?
聽著戼的呼吸聲粗重起來,壘厷也有點害怕。
他看著戼的表情,猶豫著向回收:“那十艘就好了,不不不……九艘,不能再少了啊,難道只給我八艘……”
就在此時,突然啪一聲響。
壘厷低頭,就看到莊不遠把一個小桶放在了桌子上。
大概一升的小桶,沉甸甸的,被莊不遠用力地頓在桌子上,力量十足,差點把那質量堪憂的破舊桌子都砸倒了。
這啥?
戼瞪大了眼看向了那小桶。
他還記得,自己就是被這種小桶,炸的灰頭土臉,只能抱頭求饒。
壘厷也在瞇眼看著這小桶。
他只是覺得……嗯,這小桶的質量挺好的,看起來真精致。
然后他聽到莊不遠道:“一桶時間之血,買你的鋼鐵之門。”
壘厷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什……什么?”
這是一桶時間之血?
不不不不,不可能吧!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莊不遠啪一聲,打開了那小桶的蓋子。
滿滿的一桶時間之血,被裝在陶瓷制造的小桶里,幾乎要滿溢出來。
那銀色的光芒,似乎可以吸引所有的目光,把其他所有的光線都壓了下去。
真的……是一桶時間之血?
壘厷伸手就要去抓那桶,莊不遠伸手按住了。
“成交?”
“成交,成交!成交!”
這么多時間之血!至少有一兩萬滴啊!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時間之血!
10滴時間之血,就能買一只低配版的戰爭巨犬了。
這恐怕是一整支的艦隊,不不不……比一整支艦隊還要多啊!
看莊不遠松了手,壘厷立刻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小桶,然后猛然動作變得輕柔了起來,生怕任何一滴濺出來,小心翼翼地把那小桶合上,這才抱在懷里。
“你們稍……稍等……”結結巴巴說了一句,壘厷轉身就跑了。
莊不遠倒是知道,他大概是找地方,去數到底有多少滴時間之血了。
時間之血只能儲存在某些特別穩定,幾乎不會被時間所改變的東西里,而且不能長時間儲存,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換個容器。
莊不遠所見過的,流放紀元里用來儲存時間之血,用的是某些礦石打磨出來的小瓶子,每個瓶子里面最多裝十滴。
幾乎所有在外游蕩的人,都會打磨這種小瓶子。
壘厷這會兒唯一想干的事,就是把這一大桶的時間之血,全裝在小瓶子里,然后一個個數,一直數到天荒地老。
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
戼看著壘厷的背影,對莊不遠嘆口氣道:“我不是說,由我來處理嗎?”
莊不遠微微一笑道:“這不是管用了嗎?”
“可是……”戼搖頭,想說什么,但是卻沒說出口,無奈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不怕,時間之血我有的是。”莊不遠無所謂道,大不了用時間之血把這家伙砸到跪!
一桶不夠兩桶,兩桶不夠十桶,人的貪婪總有一個界限。
時間足足過了兩個小時,壘厷這才狂奔回來,喜滋滋地看著莊不遠,道:“你要鋼鐵之門,請跟我來……”
他回去之后,立刻找了自己所有的心腹來。
然后發動所有的仆從,打磨小礦石瓶,然后一滴滴地裝進了小礦石瓶里。
本來只是一桶的時間之血,最后倒出來了接近三萬滴的時間之血!
從本來的一小桶,變成了整整一大箱子。
三萬!
就算是貪婪的壘厷,也被這大手筆震住了,他從來沒覺得稱自己這么有錢過。
別說他了,就算是流放紀元里的一些老牌莊園主,怕是都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之血。
有了這么多的時間之血,他還做什么生意,還開采什么礦石,還摳什么門啊。
壘厷覺得自己從現在開始,睡覺都要睡在箱子上了。
所以壘厷難得大方,直接帶著莊不遠他們到了鋼鐵之門前。
這座鋼鐵之門,就坐落在距離城堡不遠處。
當莊不遠看到那高高聳立的鋼鐵之門時,差點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辛辛苦苦跑了小半個流放紀元,終于找到了它!
當一個莊園主,容易嗎我?
眼前的這座鋼鐵之門,成色和黑石星的那個完全不同。
或許是壘厷的吝嗇和貪婪保護了它,自從壘厷成為灰巖莊園的莊園主之后,就再也沒有允許任何人碰過它了。
除了落了一些灰之外,它看起來非常完好。
只在它的底座附近,有一些戰斗和損傷的痕跡。
這對老轟隆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除此之外,這座鋼鐵之門,就像是全新的一樣,隨時等待著開啟。
而在鋼鐵之門的附近,有許多的戰爭巨犬和巨大生物的殘骸。
身為一座銹金礦脈,想當年,灰巖采礦場一定也是莊園主和工廠主的兵家必爭之地。
莊園主們在這里種下了一個莊園別院,開采銹金;而工廠主們立刻毫不猶豫地丟下了一個超大號的鋼鐵之門。
鋼鐵之門打開時,無數的戰爭巨犬從中蜂擁而出,莊園主的護衛們也毫不畏懼地沖了上去,雙方在這里展開了一場廝殺。
億萬年后,這座鋼鐵之門依然聳立,但是當初征戰的人,卻已經化作了枯骨。
莊不遠深深吸了口氣,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這東西弄走了。
看來要開始召喚莊園別院了。
莊不遠在鋼鐵之門前發呆的時候,壘厷又回到了自己藏時間之血的地方。
有這么多的時間之血,他真的是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恨不得一瞬間也不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進去抱著大箱子傻笑了半天,壘厷從密室里鉆出來,突然聽到旁邊的幾名仆從在小聲嘀咕。
“我看那位客人,拿出來這么多時間之血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你說他身上會有多少時間之血?”
壘厷突然頓住了。
這兩個仆從的話,突然撕裂了他的心,把喜悅之下,掩藏的貪婪,全掀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