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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到現在為止,莊園的行宮——云上行宮白玉京,已經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其實現在的行宮,依然是個半成品。
它三個方面依然是空白的。
行宮總管:無。
行宮駐軍:無。
行宮特殊建筑:無。
之前,行宮基本上是莊不遠直接交給莊園的仆從們控制,有些時候,就由云菌絲自己來控制。
實話說,莊不遠的行宮,壓根還算不上是一座行宮,他利用的,一直是云菌絲的力量,而不是行宮的力量,更沒有對行宮進行必要的建設。
當然,因為“云上行宮”這個種類,完全是莊不遠自己創造的,也沒有設計圖可以照搬,行宮的新用法必須自己開發。
但即便是這樣,莊不遠也已經把云上行宮玩出花來了。
蘭西州的竇娥冤,扶桑州的哪吒鬧海,到后來的“掠食獸”掠食,簡直是花樣百出。
所以很多時候,莊不遠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其實還缺少一個“行宮總管”。
但莊不遠早晚要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必須完成這三項,才能將行宮升級。
此時遇到了一個合適的“行宮總管”,莊不遠怎么能放過?一旦放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繼續。
“快,幫我查查這個人的身份。”莊不遠命令道,桑普拉斯立刻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了片刻,他收到了一份資料。
“大王,這個人叫安德魯·布朗,退休之前是堅果州的一個艦隊司令,歷任堅果州的航母艦長和航母戰斗群司令……”
莊不遠恍然,難怪這位安德魯·布朗能符合“行宮總管”的要求。
航母就像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城市,能夠玩轉一座航母的人,玩轉行宮并不難。能夠玩轉航母戰斗群和艦隊司令的人,則更容易了。
像這樣的人,平日里遇到一個都很難,現在真遇到了,莊不遠當然不想放過。
但他還是很疑惑:“這樣的人也會被我這個神棍忽悠?”
旁邊桑普拉斯哭笑不得,有您這樣稱呼自己為神棍的嗎?您可是槍炮先知歐利翁!
您自己都當自己是神棍了,怎么才能忽悠別人?
桑普拉斯覺得,每當歐利翁變成“大王”形態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不靠譜和逗逼。
一開始他還會對這個形態的歐利翁覺得特別畏懼,但慢慢就習慣了,有時候還會吐槽一番。
不過他對自己的定位也非常準確,還是回答莊不遠的疑惑:
“安德魯出生在一個虔誠的信徒家庭,年輕時還在教會學校學習過,在投筆從戎之后,還擔當過一段時間的隨軍牧師……他帶領的艦隊,一直以信念強大、戰斗力強大而昭著,在堅果州的海軍影響力驚人,很多人都希望能夠在他的麾下效力,不過他前段時間提前退休了,堅果州的海軍內部還很是惋惜,看來,他在那個時候,就打算皈依您了……”
莊不遠點點頭,這段時間他也了解過,州內其實是地球上罕見的異類,對宗教幾乎沒有依賴,不只是現代,從古代起,州內就有獨特的運轉模式,和別的州截然不同。
而除此之外,地球上的大部分州,宗教都是社會重要的組成部分,和各個州的政體與運轉密不可分。
他是槍炮先知歐利翁,對方是信徒,同時還是一名軍人,在完成了自己的職責之后,自然想要回歸本心,找到內心的平靜,皈依他也不奇怪。
但他是否真的能放棄一切,皈依自己的信仰和內心呢?
其實這并不容易。
看布朗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最后幾枚勛章,不舍得放棄就知道了。
這大概就像是古代的高官、皇帝在離任、退位之后,剃度出家,斬斷塵緣。
任何宗教,都希望自己的信徒放棄一切,誠心皈依。
但塵緣真的那么容易斬斷嗎?當然不。
布朗撫摸著那幾枚徽章,似乎又做出了什么決定,他猛然站起來,想要離開。
或許,這幾枚徽章對他有非常特殊的意義,他還沒有做好完全放棄這幾枚勛章的心理準備,做不到“四大皆空”。
莊不遠著急了。
這種送上門的美食,他怎么能放棄?
“看本大王收了他!”莊不遠拍拍屁股,大步走了出去。
“先知大人!”
“先知大人出來了!”
看到先知大人大步走出來,圍觀的不論是信徒還是游客,大都匍匐在地。
會來這里旅游的,大多也有著信仰,不管是否虔誠,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
當然,還有一些純粹是為了能夠完成某個賭注的文藝女青年們,都兩眼發光地看著歐利翁。
莊不遠的雙眼微微瞇起:“莊園主的殘暴審視”微微放出。
那一瞬間,無盡威嚴的目光,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對歐利翁的非分之想,瞬間被沖破,那種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宛若天空的神祗,讓人無法褻瀆!
本來已經起身的布朗,也再次雙膝跪倒在地:“哦,先知,請原諒我的不堅定……”
莊不遠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心里的“行宮總管”卡牌,在布朗的身上,一圈“徒勞的叛逆線”還在亮著。
莊不遠側頭,看了一眼跟在一側的桑普拉斯,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意思是:“看本大王如何收服他的!小菜一碟!”
桑普拉斯也比了一個手勢。
看您的表演了!
莊不遠微微一笑,無盡威嚴的目光再次凝聚在了布朗的身上。
“噢……先知,我有罪,我是一個骯臟的劊子手,我是卑劣的行兇者,我辜負了很多人……噢,先知大人啊……”
在莊不遠的克制的“莊園主的殘暴審視”之下,布朗的雙眼盈滿了目光,恍惚間,他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又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孩子……我已經看到了你的痛苦。”莊不遠伸手,把手按在了布朗的腦袋上,“請不要為過往的一切而責怪自己,我們持槍者已經背負了太多,放下一切,才能回歸本心……”
布朗大概五十多歲,大概是選擇了提前退休。
他雖然已經退休了,但腦袋還是海軍頭,摸起來很扎手。
“先知大人……”布朗恨不得抱住莊不遠的大腿痛哭一場,身上的紅色絲線迅速變薄。
莊不遠左手已經蠢蠢欲動,就打算把卡牌發出去。
就在此時,一列車隊,從遠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