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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沼小姐的彷徨、驚恐,莊不遠都不在意了。
他正一邊哼著歌,一邊向回走。
莊園的提示浮現在眼簾:
“仁慈的抹殺:抹殺毒瘤,就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仁慈,恭喜仁慈的莊園主,您抹殺了荼毒世界的毒瘤,這個世界感謝您!當前完成進度2/10。”
這還是莊不遠第二次抹殺別人,第一次還是那位黑人中鋒。
對莊不遠來說,這個世界上需要動用“抹殺”的人,實在是不多。
但無論是第幾次抹殺,他都深深敬畏于“抹殺”這個技能的可怕。
如果時間是一條長河,那么所有的人類,都只是長河中的一個小小水花。
但是莊不遠,卻是這長河中的一座巨大礁石,中流砥柱。
只有他身邊的一切,是無法改變的,其他都會因為他的“抹殺”而自動自發地改變。
就像是從一個平行世界,變成了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時間和這個世界,本就有其自洽性。
只有同時接觸過他和木沼大師的人,才記得木沼大師的存在。
換句話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木沼大師的存在了。
一代金牌釀酒大師,曾經叱咤風云的人物,一瞬間被所有人遺忘,或許這才是最可悲的,也是抹殺最可怕的地方。
當然,其他人并不會損失什么,他們的記憶、經歷,自然而然會發生改變。
只有還記得他的人,無法釋懷,不愿意承認,但木沼小姐注定找不到多少盟友。
莊不遠看到警車來了,木沼小姐狂亂地說著什么,旁邊西蒙和翟快都無奈地攤手,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意思是,不好意思,這位大姐的腦袋有問題!
我們和她不熟!真的不熟!
莊不遠回到了舊廠房的鍋爐房旁邊,就看到大壯還在和那幾個人玩抓漢奸的游戲。
看到莊不遠回來,大壯伸手一指:“漢奸!”
“我是漢奸?”莊不遠恨不得飛起一腳踹飛大壯。
然后他轉頭一看,就發現翟快戰戰兢兢地站在他的身后:“不不不,我是漢奸,我是漢奸。”
莊不遠嫌棄地看著他一眼,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我……我來向老帽叔和大壯道個歉……我們也是沒辦法,沒辦法……”翟快快被莊不遠嚇死了,拼命道歉。
莊不遠也懶得理他,他招呼了大壯一聲,道:“大壯,咱們走。”
“不打漢奸了?”大壯還不舍得走。
“打什么漢奸。”莊不遠哭笑不得,擺擺手道:“走,回去看看老帽伯伯。然后……”
“然后?”
“去買買買!”
“啊,我最喜歡買買買了!”
大莊酒廠門口,還有一群人望眼欲穿地等著齊裝逼回來發獎金。
大莊酒廠家屬院門口,幾十號人蹲在地上,垂頭喪氣,等著做筆錄。
月姐的做事很有風格,闖入莊不遠家里的,欺負了老帽的,有一個訴一個,誰也不放過。
這種民事訴訟,能不能得到賠償還是其次,反正絕對能鬧得你家里雞犬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這些人想到了自己面臨的后果時,頓時怒罵不已。
月姐也不生氣,誰罵人就記下來,繼續訴。
這些人這才學乖了,蹲在地上不說話了。
可心里卻是惱怒啊!
當他們看到莊不遠帶著大壯走過的時候,一個個恨不得眼里長出刀來,把莊不遠亂刀砍死。
莊不遠帶著大壯,大搖大擺走過去,大壯得意死了,差點走路走成螃蟹。
走過去之后,莊不遠問大壯:“爽嗎?”
“爽死了!”
“那就再走一遍!”
倆人又橫著膀子走了一遍。
看那些人恨的咬牙切齒,卻拿他沒轍的樣子,莊不遠也是非常得意。
就喜歡看你們這個樣子!
有膽你們來干掉我啊!
兩個人爽了好幾遍,莊不遠才帶著大壯去買買買。
“小遠,燈籠!”
“買。”
“小遠,我想買炮仗。”
“買!”
“小遠,我想買煙花!”
“買買買!”
“小遠,我覺得你比我叔還有錢!”
“那是。”莊不遠得意死了,大壯你很有眼光嘛!“我們把整條街都買下來!”
蹲在門口,望眼欲穿的眾人,剛送走了莊不遠和大壯沒多久,就看到一輛貨車過來了:“這里是酒廠家屬院嗎?”
“是。”眾人看了一眼車上,嚯,好大的冰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誰家買的這么大的冰箱?”
“姓莊……”送貨的人看了一眼手中的送貨單道。
這群人快氣死了,一個個心里咒罵,買那么大冰箱,當棺材嗎?夭壽哦!
這個送貨的還沒問完路,又一輛貨車,車上裝著兩臺電視:“這里是酒廠家屬院吧?打聽一下,2號樓是哪個?有沒有姓莊的?”
我去,這是電視?比剛才的冰箱還大啊!這么大電視,咋不看瞎你的狗眼啊,死土豪!媽的,一買還是兩臺!
接下來,又一輛輛的貨車開了過來。
“我們是來送空調的……”
“我們是來送煙花的……”
“我們是來送燈籠的……”
“我們是來……”
一輛輛貨車,全擠在大門口,這小小的家屬院,竟然堵車了,最后沒辦法,警察只能幫忙指揮著,從門口依次排隊向里走。
莊爸在家里接貨接得滿頭大汗,簽名簽得手軟,看到莊不遠帶著大壯笑呵呵地回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蠢兒子,怎么買那么多東西!”
“大壯喜歡,我就買了唄!”莊不遠笑呵呵,回頭和大壯擊掌。
大壯補刀:“叔,小遠比你還有錢!”
莊媽從二樓窗口探出頭來:“你這個死孩子,家里都要塞不下了!你讓我坐哪里!”
“怕啥。”莊不遠對旁邊一名仆從擺擺手:“去,把我們隔壁買下來。”
那名仆從憋著笑去了。
“那么有錢,還住這種破地方干什么?干啥不搬走啊!去住大別墅啊!”旁邊,不知道誰酸溜溜說了一聲。
“我們為啥要搬走?我就喜歡看你們羨慕嫉妒恨,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莊不遠轉身,“看不慣,你自己搬走啊!沒錢搬走是不是?那就忍著!”
娘的,我看誰還敢打老帽伯伯!誰還敢欺負大壯!誰還敢看不起我爸!誰還敢罵我媽!
看莊不遠叉著腰,和一群平頭老百姓斗富,眾多仆從們都快笑噴了。
這是他們看過的莊不遠裝逼最low的一次,不過也是最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