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一張張散發著油墨香的人民幣，劉凱欣的手在發抖，良久、才抬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27萬、足足有27萬，這下發了、房子也有了。爸爸、媽媽，我再也不用向你們要錢了。”劉凱欣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這一夜，劉凱欣睡的特別安穩、香甜。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雙腿盤膝，一副練功的樣子。不過劉凱欣已經對這種現象已經麻木了，反正又不會死人，何況這對身體還大有好處。在寫字樓里看到周莉捧著個紙箱，手小職員紛紛往里面塞錢。
“周莉，怎么回事，怎么搞得像是捐款一樣？”
“就是在捐款，你還不知道吧，昨天王一新在家里不小心摔斷了腿，現在還躺在市中醫院里呢。”“哦。”劉凱欣淡然應了一聲，絲毫不作停留，人直向辦公室行去。
“經理。”周莉叫了一聲。
“有事嗎？”劉凱欣停下腳步，頭卻沒有回。
“同事一場，大家都捐了，你也捐一點吧。”
“嗯，好像是應該捐的。張明，”劉凱欣大叫一聲。在人群里躲閃的張明暗嘆一聲，要來的終究會來，還是躲不過啊。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硬著頭皮問：“經理，什么事？”
“去樓下買3斤蘋果，順便幫我帶包中華煙。蘋果嘛，5塊錢應該夠了。”話音剛落，人已經進了辦公室，留下面面相覷的周莉兩人。
“人家都是一百一百的捐，他只給5塊。”周莉為之氣結，原有的好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莉姐，他還是沒有給錢。而且這次更是變本加厲，要抽中華了，那要36塊一包呢。”張明苦著臉，低聲抱怨著。
“你給他去買，下班之前如果他還不把錢給你，我就去堵他，什么東西？”
張明聞言精神一振：“謝謝周莉姐。”一路小跑著下去買煙了。劉凱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著手里的文件，張明敲門走了進來：“經理，你的煙。”
“嗯，放這兒吧。”劉凱欣頭也不抬的道，眼睛還是看著文件。張明把煙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
張明身影一震，帶著哭腔回頭道：“經理，還有什么吩咐？”
“你忘了拿錢啦。”
“什么？”張明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吸血鬼也有發善心的時候？直到一張百元大鈔被塞進手里，張明才回過神來。
“都是打工的，我知道打工的不容易。最近手頭寬裕，上次5塊盒飯錢，再加上這次的，一百塊你都拿去吧。”
“經理，我……。”張明聲音哽咽，感覺自己快要哭了，只不過這次是感動的。
“張明啊，不是我說你，人際關系是重要，可是工作成績更重要。不要舍本求末、因小失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掩上門，張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流滿面。
“張明，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莉姐給你做主。”
“周莉姐，不是你想的那……。”張明急忙出聲阻止，可惜已經晚了，周莉已經沖了進去。
“周莉，你怎么也不敲門就進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互相尊重嗎，容忍也是有底線的。”劉凱欣皺著眉，冷冷的道。
“你也知道要互相尊重，那你怎么一次次叫張明給你買東西，而且還不給錢。人家賺點工資容易嗎，還要養家糊口。”
“周莉姐，經理已經給錢了。”跟著進來的張明低聲道。
“啊！”周莉一聲驚呼，氣勢頓時弱了一半。
“張明，你先出去。”
“是，經理。”張明退了出去，同時也把門關上了。
“周莉，今天我們就把事情講清楚，你是不是認為我很吝嗇，不厚道、別人都捐了那么多，而我只給了5塊。”
“難道不是嗎，別人最低都捐一百，可你倒好，只給了幾個蘋果。”周莉低下頭，嘟嘟噥噥道。
“你以為他們捐款真的是心甘情愿嗎，哼、要不是王一新有個在高層做事的好舅舅，憑他的為人，誰會去搭理他。自私、囂張、跋扈，再說了，以他的家庭條件，需要你們去捐款嗎？有這些錢，還不如捐給希望工程來得實在，他們才是最需要幫助的。”
“可是、可是……。”周莉想出言反駁，可心里卻覺得像是這么回事，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周莉。你有愛心是對的，可那也要分對象。我承認，我是吝嗇、因為我沒那么多錢讓我有愛心，窮則獨善其身，這句話我想你是應該明白的。出去吧，我要工作了。”周莉輕輕的走出辦公室，在掩門的瞬間，看到劉凱欣背負雙手，正以向上45度的角度仰望天空，陽光照在他身上，那背影好蒼涼、好寂寥，也好高大、好有性格，一時竟然看癡了，心中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