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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識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英俄爾岱最終還是死在了朝鮮。

  本身就中了鉛彈,再加上年歲不小,沒有當場橫死,生命力就已經極為頑強了。

  盡管英俄爾岱先前也隨軍攻克過漢城,但那一次是漢城是不戰而得。

  此番想要逃亡出去,傷勢嚴重是一點都不可能的。

  只有他麾下的白牙喇如同一幫亡命之徒,殺的朝鮮士卒潰敗,突圍出去。

  這事成了,也算是沒成。

  當英俄爾岱的尸體擺在李倧的面前,又得知有清軍士卒跑出漢城去,整個人都暴跳如雷!

  沉器遠、金尚憲、崔鳴吉等跪在一旁請罪。

  昭顯世子看著清軍使者的尸體,整個人都懵了。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了清軍有多么的強悍。

  至于錘匪,那都是在傳言當中的。

  “父王,我們應該立即向清廷請罪,方可挽回局面。”

  聽著昭顯世子的話,不僅朝鮮王李倧懵了,幾個重臣也都懵了。

  這是一個將來掌管朝鮮的王該說的話?

  他們這群人對于滿清可一直沒有好感。

  大明才是他們的精神寄托,心中的天朝上國。

  現在大明被大夏取代了。

  盡管有人不認,向著復明的事,可依舊是看不上滿清的。

  堂堂世子說出這種話來,當真是讓人失望啊!

  李倧眼睛微閉,然后招手叫太監給大家倒酒壓壓驚。

  金尚憲眼皮子直跳。

  他生怕李倧為了給清廷一個交代,給大家灌下鴆酒。

  沉器遠對王上此舉內心也表示懷疑極度懷疑。

  畢竟此時喝酒實,實在是有點不對勁。

  待到幾個人喝下之后,李倧揮揮手,叫他們下去休息。

  現如今清廷使者死了。

  朝鮮只能被動上了大夏這艘船。

  要不然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哪有什么有利的選擇,不過是逼迫他主動站隊的手段罷了。

  李倧只能期待著賀今朝,會像照顧琉球國一樣照顧他。

  待到幾個臣子一同走出宮殿后,昭顯世子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身體控制不住的癱倒在地。

  緊接著便是七竅流血,

  不等他嘴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便直接死了。

  世子突然暴死,搞得沉器遠等人皆是大驚。

  倒是金尚憲率先明白過了,王上他不滿意自己這個兒子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心想要投靠清廷,故而賜鴆酒賜死他了。

  崔鳴吉嚇得癱坐在地,整個人身體軟的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喝下了鴆酒呢。

  總之,朝鮮世子死亡,對于朝鮮是一件大事。

  李倧很快就再次派出使者告知漢城之事,請求大夏進行援助。

  并且因為昭顯世子被清軍使者殺死,他特意請求大夏皇帝賀今朝,派使者前來冊封他的次子鳳林大君為王世子。

  作為副使的沉器遠得知后,心中忍不住感慨。

  王上的政治斗爭經驗還是極為豐富的,愿不得他能政變成功,又幾次平定叛亂。

  碩托聽聞清廷使者殺了朝鮮的昭顯世子,然后他們王上才被迫反擊的故事,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這種說辭只能湖弄一下朝鮮底層的民眾,讓他們把仇恨的目標全都放在清廷身上。

  原來不止大清之間會父子相殘吶。

  但總歸事情的發展真如他預料的一樣。

  朝鮮這件事辦了,但又沒完全辦成。

  朝鮮現在直接關閉了在義州的互市點,并且抓住滿清的商人等一系列事情。

  朝鮮對外宣稱的理由便是清軍使者英俄爾岱毒殺昭顯世子等等。

  消息被英俄爾岱的人送到盛京后,多爾袞本就對旅順失守極為憤怒。

  他們是不是覺得旅順根本就不可能有明軍過來,以至于讓他們出現了錯覺,認為錘匪也不會來此。

  緊接著便是錘匪船只登陸仁川,一副要與朝鮮重新建立外交的模樣。

  從而斬斷大清補充物資的廉價市場行為,更是讓多爾袞感到十分的棘手。

  因為大清國內本就不怎么擅長生產,而是靠著劫掠大明與朝鮮,進而補充自己國內的貴族們奢華的生活。

  朝鮮北部本就是土地貧瘠,草木難以生長,春晚秋早,耕作時間短。

  受到小冰河影響,百姓生活貧苦,餓死無數。

  然后生子十歲就要趕出去自立門戶,潛越采人參,伐木,打獵。

  尤其是人參有著巨大的經濟價值,一路上漲,作為大清(后金)的重要來源,他們用人參和銀子換取朝鮮的緞匹、棉織物、米、紙、胡椒、蘇木等清缺少的生活用品。

  朝鮮人再利用清廷的貨物,向日本走私。

  說到底,還是皇太極想要利用朝鮮,出手也不夠狠辣。

  他對待朝鮮人越境犯罪偷挖人參之類的,多是抓獲后將犯人送回朝鮮,派人同國王一同審理。

  待到多爾袞入關之后,宗藩關系要樹立政治威信的需要。

  加重了對朝鮮的壓制,除了斥責朝鮮地方官之后,犯人犯罪嚴重的直接就地斬殺,根本就不搞那一套虛假流程。

  多爾袞也知道朝鮮難以提供諸多日常用品,以前也都是靠著同大明走私的轉運。

  現在這條路被錘匪控制住了,朝鮮又發動叛亂。

  這么多年來培養的昭顯世子,讓他改變立場,認同大清,結果嘎嘣死了。

  多爾袞對于這件事極為憤怒。

  為朝鮮培養一個親清的接班人,那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至于朝鮮王次子鳳林大君(朝鮮下一代王)在盛京,那就是主打一個吃喝玩樂,樂不思蜀。

  推這個廢物上去,多爾袞都沒想過!

  “朝鮮絕不允許有失,旅順也要奪回來。”多爾袞看著周遭議政的諸王。

  濟爾哈朗率先開口道:“阿巴泰大敗,損兵折將十萬余人,現在家家掛白,撫恤未發,我軍再起戰事,前往朝鮮,縱然打過去,又能搶掠多少東西?

  現在是沒有大明商人與朝鮮發賣貨物,我們前往,除了得到一個殘破的朝鮮,還能得到什么?”

  “旅順就不顧了?”

  多爾袞有些面色陰沉。

  豪格其實也主張殺進朝鮮,叫那幫狗東西長長記性。

  但是多爾袞現在開口,他出奇的忍住了,看著多爾袞怎么搞。

  就在眾人僵持的情況,一直坐在原位的代善出聲道:“洪承疇,你怎么看?”

  洪承疇瞥了代善一眼,聽著一旁的翻譯,隨即看著多爾袞道:

  “不要輕舉妄動,我認為這是錘匪的陷阱。”

  待到聽完翻譯的話,眾人的眼神都看過來之后。

  洪承疇稍微摸了下胡須侃侃道:“當年皇太極先收蒙古,再收朝鮮。

  可如今蒙古幾乎為賀今朝所得,還剩下科爾沁等部落。

  賀今朝不單單是想要謀劃朝鮮,還會同時謀劃蒙古。

  不出意外的話,我猜測科爾沁等效忠大清的部落,會受到其余蒙古人的襲擾。

  用不了幾天,消息便會傳回來。”

  洪承疇的話說完之后,豪格當即站起身來,瞪著他怒罵。

  總之就是很難聽,你這個明軍使者是不是與錘匪暗中勾結,有猜測也不會早說。

  然后就被濟爾哈朗給攔住了,哪能上來就砍人呢。

  總之,自從皇太極死后,順治上位,每次議政都充滿了火藥味。

  帶刀在旁,那簡直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多爾袞借機開始斥責豪格,想法子給他定罪名。

  要不然一次次的,誰知道那一次議政的時候,雙方就發生火并了呢!

  洪承疇穩坐在一旁,心中暗道可惜。

  若是這般詭譎多變的形勢和重重困難,滿清的重擔真的落在了豪格的肩上,只會兇多吉少。

  隨著濟爾哈朗的勸諫,豪格也忍下來坐在一旁。

  倒是豫親王多鐸心中頗為不屑,別看豪格外表看起來火爆,可真實性子可軟弱了,別人稍微給他點臺階他就下去。

  若是真的當眾發難砍死洪承疇,誰還會為洪承疇出頭不成?

  反正他死了也就死了。

  怨不得他當不了皇帝!

  否則就憑借豪格年壯,又素有軍功,手里還有實力,在關鍵時刻悠游寡斷,這讓手下支持他登基的人大為失望。

  還不如另立新君,只要是皇太極的兒子就行,至少大家不會跟著豪格一同死去。

  待到安穩住了眾人,多爾袞這才開口詢問洪承疇可是有什么應對方法?

  洪承疇瘦削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最終搖頭道:

  “大清新拜,百姓聞錘匪之名自抖,若是出兵朝鮮,那正合了賀今朝的戰略。

  他想要大清分兵,最好把你們部分精銳拖在朝鮮的泥濘當中去,短時間內無法回來。

  然后他通過蒙古人,再伺機劫掠盛京周遭,燒毀糧食作物,讓大清秋收無粒。”

  眾人的臉色皆是不好看,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

  多爾袞面色也同樣凝重,他就聽著洪承疇的翻譯繼續說道: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們只能保一樣,建議保住科爾沁部落,方為上策。”

  朝鮮丟了就丟了,反正以前都沒有擁有過。

  那個地方這些年來也是干旱連連,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

  “不可。”多鐸當即站起身來高聲道:

  “朝鮮殺了英俄爾岱,他是大清的使者,我們就這么不聞不問,那還如何能服眾?”

  洪承疇聽著翻譯的話,當即閉口不言。

  反正只要多爾袞不問他,他就不往外說話。

  “那你說怎么辦?”

  “上一次我們擄掠了五十萬朝鮮人來當奴才,這一次我們再擄掠五十萬人來定州右衛、蓋州衛等地為我大清種田。”

  “可以。”

  多爾袞頷首,英俄爾岱是他正白旗的人,絕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

  朝鮮的說辭,是拿他當傻子哄騙。

  多鐸看著豪格道:“不如讓肅親王出征,如此也正好顯示我大清威風。”

  “可。”

  多爾袞應下。

  豪格同多鐸的關系表面上不好,但背地里還行。

  豪格便沒有多說什么。

  “只要我軍出征,朝鮮必然向錘匪求救,冬天海水凍上,錘匪必然無法大規模出兵支援,朝鮮王感到上當受騙,今后也就不一定會投靠賀今朝。”

  多鐸深知,只有大明才是朝鮮的心頭好。

  像賀今朝這種覆滅大明的人,不一定會讓朝鮮掌權者們真的臣服。

  矛盾都是挑撥起來的。

  議政就這么結束,豪格被順治下旨領軍兩萬,攻略朝鮮。

  滿清接到消息快一些,但確切的消息,也稍慢送到了京師賀今朝的手上。

  他看著碩托寫出來的詳細報告,朝鮮王直接毒殺他親兒子,證明自己同滿清割裂。

  其實賀今朝覺得多此一舉,大抵是李倧他自己想殺,故意以此為借口。

  徐以顯看完之后,忍不住吐槽道:“陛下,這李倧未免過于狠辣,不像是一個能治理好國家的人。”

  “如今朝鮮內憂外困,百姓民不聊生,還要給滿清上貢,能好的了嗎?”

  張福臻也在快速瀏覽:

  “李倧倒是個合格的王上,心狠手辣,只要有人威脅他的王位,縱然是親兒子也宰了。”

  對于權力而言,誰都不想輕易失去已得到的權力,甚至想要讓自己掌控的權力越來越大。

  張福臻當過官,徐以顯只是個舉人,并不懂官場上的人性。

  或者他稍微想一想楊廣、李世民的事跡就能理解了,天家哪有什么親情可言?

  但是一般情況下,臣子也會避免參與皇家內部的事情,以免自身死無葬身之地。

  像他們這種開國功臣,且歲數比皇帝還大,倒是一點都不擔憂這種事發生。

  待到皇位交替的那一刻,興許他們早就死了,然后等皇帝入葬,他們再配享太廟之類的。

  賀今朝笑了笑,對于這種事不想多談:

  “朝鮮如此強硬,清廷必然會出兵,給與他們教訓。

  在冬天,我軍可無法通過海軍支援朝鮮吶。”

  “陛下,我猜測他們會對旅順進行監視,并不會主動出擊。”吉珪摸著自己的胡須笑道:

  “朝鮮吸引了滿清的視線,那科爾沁方面我們便可高枕無憂了。”

  此番計策,主打的就是一個聲東擊西,一舉兩得的同時砍去滿清的左膀右臂。

  叫他連盟友都沒有了。

  “皇太極雖死,但滿清內部有戰略眼光的又不止他一個。”徐以顯倒是從沒有小看天下人的意思:

  “萬一被他們識破我們的戰略,做出了應對,我軍反倒是處于不利當中。”

  “我那岳母的戰略眼光絕非常人可比,若是林丹汗沒有她的支撐,想必早就死了。”

  賀今朝倒是渾不在意的道:“派人從山海關出兵,羊攻寧遠城,整個圍魏救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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