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今朝要登基當皇帝這件事,錘匪士卒都熱切盼著呢。
但誰也不知道這個大事件什么時候到來。
現在鄭翼從賀啟同這里得到了消息,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喜悅給沖擊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總之他認為賀今朝要當皇帝了,那他可就發達了。
裙帶關系雖說為人不齒,但他都是海盜的兒子,大帥都是造反出身的逆賊,讀書人說這說那算個屁啊!
“你說的對,咱們得打臺灣,絕不能讓紅夷人占了咱們的地盤。”
鄭翼也覺得既然自家妹夫要登基當皇帝了,自己怎么也得再立新功!
光是一個日本藩主算得了什么?
那小日本可是有著三百藩主呢,島津氏不過是最南邊的藩主。
臺灣多大啊!
臺灣方向的荷蘭人只是派出小部分哨船監視這支船隊,并沒有出動什么戰船之類的。
荷蘭總督與日本幕府交好才獲得了優先交易權限,對于下面的藩主死活并不是很在乎。
最重要的是德川幕府沒有派人來聯絡,沒得到什么談判籌碼前,也不會主動招惹鄭氏以及在廣東新崛起的勢力錘匪的旗號。
畢竟錘匪往外撒貨物,那量可是真大。
能和氣生財,誰愿意總是拿著刀子拼命,更何況這還是別人的地盤。
別看葡萄牙人作為大航海的開端,但他們沒有抓住新機遇進行產業升級,葡萄牙人在大航海上被歐洲各方后起之秀爆錘。
如今臣服于錘匪的葡萄牙人作為中間商,還賺的盆滿缽滿。
此種行徑搞得荷蘭、西班牙商人皆是憤憤不平,咒罵著葡萄牙人是沒有骨頭的慫貨。
起因就是葡萄牙國王封無可封,他又不敢打教會和貴族的土豪,屬實擁有大量下崗青年,對外戰爭又是個菜雞,最后國王只能無奈把目光放在海洋上。
從美洲到澳門以及非洲大片土地都有他們的身影,成為了全球一個殖民帝國。
隨著歐洲各國發現本是墊底的葡萄牙人發了大財,這才紛紛下海。
第一個殖民帝國的勢力不斷的衰減,葡萄牙人如今又發展了新賽道,積極抱錘匪大腿,倒是沒有讓歐洲各國爭相效彷,紛紛再次下海呢。
占據臺灣的荷蘭人對于葡萄牙人這般行徑,很是唾棄,但又有些羨慕他們,誰不想賺大錢吶!
故而此時面對這支聯合艦隊的歸來,荷蘭人并沒有冒險行動。
況且他們也不知道賀今朝收復臺灣的決心,雙方如今是有著貿易交流的。
鄭翼率領護航船隊離開,在福建停靠。
賀啟同率領船隊向著海軍進發。
他早早派出哨船前去通報。
當船隊越過南澳島的時候,便遇到了來接應的船只。
賀今朝就站在岸邊,拿著單筒望遠鏡瞧去。
為首的船只真像航空母艦,周遭還有護衛艦等伴隨。
艦首炮的位置畫著咆孝的老虎頭。
待到靠近了,賀今朝才知道有多大。
等他乘船登上艦船時,看著側翼漏出來密密麻麻的火炮,滿意的點點頭,這不比黑珍珠號還要大?
“見過大帥!”
賀啟同等人紛紛躬身行禮。
“哈哈哈。”
賀今朝揮揮手道:“行了行了,賀啟同過來都與我介紹介紹兄弟們,好幾年沒見,大家都變黑了,我有點認不出來了。”
眾人嘿嘿一笑,作為賀今朝的老部下,自是知曉大帥的行為方式。
“大帥,此番出征已經擒獲日寇島津光久,是否把他押上來?”
“一個小日本鬼子,也配單獨拿出來說事,擾了咱兄弟們聚聚的性質。
要不是琉球國國王求到我,本帥又想瞧瞧你們這幾年的本事啥樣了,我根本不會如此快就調動你們。”
賀今朝背著手道:“更何況待到春暖花開后,你們自是要隨我一同北伐,定鼎中原。”
“是,謹遵大帥將令。”
賀啟同等人很是興奮,開始帶著賀今朝參觀這艘戰船。
至于薩摩藩藩主島津光久被關在船艙內。
他萬萬沒想到自家軍隊與錘匪在火器以及戰斗意志上差距會那么大。
當年在朝鮮陸戰海戰都沒占到便宜,島津光久更不認為德川家光會派遣水軍前來解救他。
鳴梁海戰島津義弘引艦隊來援小西行長,也被明軍副將打敗。
而豐田秀吉統一日本后,立即膨脹起來,妄圖侵略朝鮮,占據中國,最后謀取天竺的戰略構想,結果在打朝鮮時就遭到了重創,以至于回國后身死,造成了德川幕府的崛起。
島津光久不知道自己會被怎么處理!
相比于島津光久待在船艙內思考人生,艦船上的士卒已經開始了狂歡。
然后載著大批士卒一同返回海軍基地,順便參觀了剛成立不久的海軍講武堂分部。
太原海軍講武堂也是從鄭芝龍投靠后,被賀今朝索要了數名積年海盜傳授一些海上經驗,唯一不方便的是沒有下海的機會。
如此多的海軍士卒被賀今朝接見且說了許多話。
這些人以前的情況大多都不咋地。
尤其是當初被賀今朝派出去出使的祝水全被鄭芝龍扔去海上當奴隸,如今也成了賀啟同的副手,那三年從擦甲板到熟悉船只操作,倒是旁人不可比擬的經驗。
“水全。”賀今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打下如此大的地盤,定然不會只有一支艦隊的,從南到北,至少需要四支大規模的艦隊。”
“多謝大帥。”
祝水全極為開心的吃下了這個大餅。
況且賀今朝說的也極對。
將來大力發展海外事業,四支艦隊也緊緊是能護住領土極大的沿海地區,遠征出航的話,還得多籌備一二。
趙小五得到賀今朝的命令后,不在江西觀望,而是直接出兵湖廣,驅趕左良玉以及張獻忠。
張獻忠盡管比較穩固的占據了湖南部分地區,在這里派設了官員,建立了政權,再加上江西的讀書人爭相投奔他,可謂是人心所向。
他與左良玉打的不相上下,再加上一旁更加虎視眈眈的錘匪動手了。
“我意放棄此地,前往廣西、云南與敵周旋。”
張獻忠摸著自己密密麻麻的胡須,對著自己的心腹說了打算。
“大西王。”汪兆齡拱手道:“我們為何要放棄此地,百姓皆心向于我們,走了可就什么都拱手相讓于錘匪。”
“大西王三思啊。”
被提拔的幾個讀書人紛紛附和:
“錘匪來了,我們占據湖南地利,又有當地百姓幫助,縱然賀今朝親至又算得了什么?”
孫可望也不愿意放棄湖廣這個產糧之地,先前放棄江西就十分的不痛快。
但目前張獻忠一言九鼎,誰也不能反駁他的決定,只能勸諫。
這幫讀書人比自己會說,故而孫可望也并沒有開口。
張獻忠瞪了一眼這個讀書人,盡管先前自己很是優待他們。
但此時他的話是不容置疑的。
廳內的氛圍一下子比廳外還要冷上幾分。
“你們不會覺得賀今朝占據大半天下,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吧?”張獻忠站起身來環視眾人:
“賀今朝麾下軍隊比我們能打,你們誰要是打的過錘匪,我老張自是不攔著你,就等著你們得勝歸來!”
廳內再次沉默起來,打仗這事,讓他們這些讀書人披甲上陣實在是有些難堪。
“一個個都沒這個本事,就別說大話。”張獻忠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
“我與賀今朝打過這么多年的交道,他就是個笑面虎,與你嘴上笑呵呵,背后就會掏刀子捅你。”
“你們這群人真要見了他,指定全都被震懾在原地,沒被嚇尿我老張就認同你們有本事。”
雖然張獻忠對賀今朝罵罵咧咧的,但是對于賀今朝是十分忌憚的。
他與賀今朝的關系并不是很好,與李自成也不好。
特別是李自成為了吞并隊伍,宰殺羅汝才等人事情,以及想要張獻忠臣服他。
如今賀今朝席卷南方地區,清軍入侵的消息傳來,明軍都不敢抵抗。
清軍進入山東被賀今朝的外甥李定國給暴揍一頓,殺了什么大清的親王。
如此一來,張獻忠知道大明并沒有什么抵抗力量,覆滅在即。
賀今朝必定會趁機北上攻破大明京師,如此一來指定不會繼續讓他盤踞在湖廣這個產糧之地。
所以不用多想,賀今朝此番派人出兵湖廣,就是抱著這種野心。
賀今朝眼看就要著手實現統一全國的大業了。
張獻忠非常清楚,他既然不打算并入李自成與賀今朝,自己又不甘心向他們俯首稱臣。
大家都是一同從陜北出來的老秦人,奮斗了這么多年,為什么要給他們當狗?
所以只有另尋出路。
“去廣西好啊!”孫可望出聲表示支持:“大王正好收攏一波廣西狼兵。”
廣西狼兵是由當地土司統帥,被大明發現非常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傳統,從嘉靖期間就被征用為慣例,延續下來。
當然他們軍紀不好,還有大明傳統欠餉的因素在。
這些人的厚待多是成了洪承疇起家的家底。
故而此時,孫可望對于自己麾下能出現一批廣西狼兵增強戰斗力,也是極為期待的。
軍方孫可望率先表態后,眾人也紛紛附和,反正跟左良玉打又打不過。
索性就把此地留給左良玉,讓錘匪光明正大的打官軍,免得咱們被摟草打兔子了。
他們這些個只會之乎者也的讀書人沒有與錘匪接觸過,可是他們這群人在四川的時候被左良玉打的大敗,還是靠著冒充錘匪才逃出包圍圈。
汪兆齡對于孫可望等人與自己唱反調非常不滿,只是抿抿嘴沒言語。
“大西王,我們不如待到春暖花開再走不遲。”
“是啊,如今天寒地凍我們行軍,老弱病殘容易死在路上。”
“不行。”
張獻忠直接拒絕這個事:“時間來不及了,沒看見錘匪已經從東北兩個方向開始往下驅趕我們嗎?”
再晚就來不及了!
大西軍的基調就此定下。
眾人回去都要收拾東西,十日之后出發廣西。
從江西來投的許多讀書人都是不理解,咱們這百里侯還沒有當上多久呢,怎么就不反攻江西,反倒走廣西去?
如此一來,自是有人不滿,收拾行禮的動作也頗為緩慢。
張獻忠也不管,時間一到直接啟程跑路,遠離他人臥榻。
大西軍稍微動彈,最新得到消息的便是左良玉部。
他一支派人嚴密監視大明反賊的情況,同時掃聽北方朝廷有沒有覆滅。
可得到的消息便是錘匪在山東擊敗了清軍韃子恭順王孔有德。
對于這個人,左良玉還是有所耳聞,未曾想他還成了第一個死在錘匪手中的“大將”!
因為賀今朝的操作,錘匪對上韃子一直都是代打。
說起來,按照崇禎的理解,這還是錘匪與清軍韃子的第一次激烈碰撞,就斬獲了如此大的戰果。
可是旁人卻不這么認為。
錘匪早就兇名赫赫,清軍吃了大虧,簡直是可以預料到的。
“李自成不成了,關外的韃子也不成,大明更要完了!”左良玉喃喃自語的道:
“現在錘匪稍微有所動作,張獻忠就發了瘋似的跑路,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
左夢庚滿臉的不服氣:“難不成我們真要降了錘匪,那賀今朝能容得下咱們嗎?”
“說不好,我聽聞許多明軍降卒都不配直接加入錘匪,要么被派去挖坑,要么就得當陷陣營沖殺,只有活下來立下軍功的人才能加入錘匪正兵。”
左良玉麾下自從與錘匪“交戰”后,沒少打聽錘匪的行事作風。
首先便是軍紀嚴格,再加上他們賞賜豐厚,可是得需要拿出性命來搏殺。
左良玉麾下都習慣了賺快錢,很難再搏命,大家都想要享受富貴。
“左帥,張獻忠逃跑,把湖廣南部留給咱們,就是指著錘匪來攻殺我們,這廝倒是好算計。”
盧光祖又覺得前途迷茫,遂詢問道:“看樣子這大明天下就要被賀今朝占據了,我們是否要派人與錘匪接觸,談談條件,在考慮是打是跑?”
“我贊同。”
督師吳牲立即開口,他不想一直跑路,反正大明都要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