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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狂風來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因為夜晚松山上的明軍有動靜,此事令皇太極顯得很是興奮。

  這意味著事情在向他所預測的方向發展。

  興奮之余他又開始流鼻血。

  針對于高血壓患者而言,有時候流鼻血反倒能減輕癥狀,讓皇帝腦袋清醒一些。

  此舉雖然比不過歐洲等地的粗狂的放血法,但十個人有一半人都遭不住這樣流。

  皇太極連下幾道軍令,示意他們勿要打草驚蛇。

  前面逃跑的明軍,可以先放任他們度過第一個埋伏圈,這樣可以讓后面的明軍士卒放棄陣型,瘋狂逃跑。

  因為按照目前的形勢而言,八個總兵剩下最后三兩個勢力,指定是跑不了的,成為被丟棄的棋子存在。

  皇太極可以肯定,沒有明軍愿意殿后吸引火力,因為這是九死一生的活。

  明軍士卒都沒有那么高尚,憑什么把生的機會讓給他人,把死的機會留給自己呢?

  就算放走先頭部隊,也絕不能讓他們跑到杏山等明軍陣地去。

  為此皇太極在松山外圍設置了三道防線。

  但是夜間戰場的情況倒是有些不如意。

  因為皇太極主張的是引蛇出洞,把埋伏圈距離松山大營不算近。

  清軍探子在暗處監視著明軍士卒舉著火把,一鏟子一鏟子的填充壕溝,只不過時不時的聽到有人在干嘔。

  他心想這伙明軍是不是病了?

  因為海陸風的關系,夜晚都是從內陸往海上吹,埋伏的清軍沒有聞到特別惡臭的味道。

  或者說有些習以為常,畢竟松山大營那么多人吃喝拉撒,總是臭氣轟轟的。

  反倒是填埋的明軍處于下風口,味道實在是大。

  就旱廁往外掏大糞這活,沒點本事當真不行。

  明軍士卒又不是專業的。

  自是不如早年間部隊里的小黃盆神器,上午端糞潑菜,下午會餐端飯。

  就算是白天用盆掏完旱廁,晚上還可以拿來和面包餃子。

  明軍士卒自是比不過,王樸強忍著嘔吐的心思,喝令麾下士卒趕快干。

  就算真的扛不住逃跑,那也算是自己給自己鋪路了。

  否則到了最后時刻,這里面不定得踩下多少人的尸體才能踏過去。

  故而善于逃跑的王樸叫人做的仔細些。

  就算是填坑不爽,也得強忍著干才行,這可是有關身家性命的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

  為此王樸還特意親自檢驗勞動成果,絕不能一腳陷下去那種,必須得整的踏實些。

  至少能過得去戰車,要不然他們這群步卒,都得被清軍韃子騎馬追殺,毫無抵達之力。

  大潰敗之際,就不要妄想著有人能夠組織步卒結陣反擊。

  眾人都恨不得肋生雙翅,跑的奇快無比。

  經過一夜的努力,王樸的靴子以及整個人簡直臭的不行。

  但他只不過是小心的把靴子脫下來,去一旁洗涮洗涮。

  縱然他是總兵,可在物資貴乏的地方,終究是舍不得扔。

  萬一事不可為,有鞋逃跑與無鞋逃跑是兩個概念,路上一旦要被刺破了腳,跑路的成功率會極大的降低。

  松錦大營內,許多明軍士卒的軍服都頗為破敗,幸虧現在天氣炎熱,用不著總是穿衣服。

  洪承疇透過單筒望遠鏡觀察下面的情況,又仔細詢問了王樸,見他親自試驗過,便頗為放心。

  手底下的幾個總兵,縱然不全都是他的心腹,可是長久的聚在一起,自是能清楚的明白他們是什么人。

  王樸這個人打仗能力先放在一邊,但是在戰場上逃生的能力,誰都不如他。

  故而洪承疇也用了個小手段,才讓王樸去干這件事。

  就算此時王樸洗漱過后,身上依舊有著濃厚的惡臭味道。

  但身為士大夫的洪承疇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嫌棄來,而是與王樸認真交流。

  此戰能否取得勝利,還得指望著這幫臭丘八呢。

  都已經堅持了如此之久,在加上朝廷內部已然出了亂子,洪承疇需要倚重的人也就更多了。

  他清楚的明白,大明已然再也沒有了可以任性的資本了。

  皇太極等了半夜,都不見明軍沖殺出來。

  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他,并沒有讓埋伏的麾下輕舉妄動。

  他深知明軍統帥洪承疇也不是一個容易上當的。

  今夜說不準就是在試探,以此來疲勞自己的人馬。

  待到太陽出來后,明軍才脫離苦海一般的返回營地。

  這種事從最開始的惡心到最后的麻木。

  但效果是喜人的。

  皇太極早上去探查明軍的鋪路,黑的、黃的、綠的夾雜著些許紅色,還有許多小木棍等等。

  當然不會缺乏蒼蠅亂飛,黑壓壓一片。

  再加上海陸風白天是從海上吹到內陸,強勁的味道夾雜著海風熏得皇太極兩眼一抹黑,險些摔下戰馬來。

  更有些許清軍貴人這幾年習慣了富貴生活,直接被惡心的吐了出來。

  有人一吐,便會引發連鎖反應,總有人也會跟著吐。

  這些清軍韃子動輒殺人,面不改色,可面對明軍這種屎尿攻擊,著實是遭不住。

  直到現在皇太極才搞清楚,洪承疇竟然讓部下用屎來填坑,他怎么想的?

  幾名奴才拉著皇太極的戰馬遠離前線,這種味道實在是熏的人發暈。

  清軍埋伏了半夜鎩羽而歸。

  皇太極回到軍營內休息,總體而言,他判斷出來洪承疇是想要逃跑的。

  就是猜不透逃跑的具體日子。

  清軍營寨內全都在大熱天用布捂著口鼻,妄圖來讓自己呼吸間好受些。

  “皇上,還需放出風聲去,就說錘匪賀今朝已經打下南京,建立大錘王朝,大明只剩下京師一塊地盤,勸降來分散他們的軍心。”

  范文程見明軍昨晚沒有逃跑,決定給他們加把火。

  皇太極躺在床榻之上,瞇著眼睛在休息。

  其實他一直想要等著與明軍交戰時,他們陷入被包圍的情況下,再差人把賀今朝占據南京,打下三分之二天下的事實公之于眾。

  這樣才能更快的瓦解明軍的戰心。

  否則千日防賊,真要讓洪承疇把疲兵之計使出來,那大清就會陷入被動當中。

  此時若是爆出來,這些明軍能不能為大明效忠到底,他不清楚。

  但皇太極可以肯定的知道,這伙投降他皇太極的可能性,要比投降錘匪的可能性要低。

  尤其是明軍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些年來,不僅是他聽說賀今朝的手段有多強,難不成那些明軍就不會聽到些許傳聞嗎?

  賀今朝他打下那么多的地盤,就沒有接受過大明的降卒?

  這些人一旦有些親戚關系,散播錘匪的種種待遇,怕是誰都難以拒絕。

  再加上皇太極自己還曾經戰敗于賀今朝,那些明軍士卒就算被收降,也得防著日后反水。

  萬一這些人一聽到這個謠言,就開始瘋狂逃竄,跑回山海關,效忠賀今朝,以待將來能夠收復松錦之地。

  皇太極可不相信,賀今朝那種跟他爹一樣從底層廝殺上來的莽漢,建立一個政權后,能夠容忍周遭有別的政權存在。

  這些都是麻煩事。

  “不急。”

  皇太極隨口交代了一句,便開始補覺:“我就不信洪承疇還能熬過今年!”

  明清雙方在松錦前線的沉沒成本都極為高昂,不得不咬牙堅持。

  他就不相信,明軍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崇禎手底下沒有多少兵馬,任由錘匪闖賊四處劫掠,卻始終都沒有反制的措施。

  那朱由檢還能有多少實力來支援前線?

  對于某些事,皇太極是非常有主見,且頗顯得真性情。

  就如同他的寵妃海蘭珠病逝,他哭的死去活來,事后皇太極當眾自責的說,當初他親爹死了,他都沒有這么悲痛,現在身為大清的皇帝,竟然會為一個婦人之死感到如此悲傷。

  皇太極不知道的是,娜木鐘已經帶著蒙古人開始有意識的向著沉陽的方向進發。

  她這個好女婿都攻克了大明的南京,占據了廣大地盤,讓她更加確信,自己在蒙古能夠站穩腳跟的底氣,全都憑借著賀今朝。

  否則單單是憑借林丹汗的遺霜,怕是早就被旁人給吃干抹凈,然后不得不依附大清這個橫行草原的強者去。

  但因為賀今朝的強行插入草原,以至于皇太極沒有達到全占漠南蒙古的戰略,只能與賀今朝相互拉扯。

  娜木鐘已然是有了幾分昔日三娘子的風采。

  就在遼東前線吃緊的時候,俄國在西伯利亞成立了雅庫次克督軍管轄區。

  受雅庫次克督軍派遣,一個叫波雅科夫的人率領一百三十二名哥薩克騎兵,第一次到達了黑龍江流域。

  他們趁著東北防御空虛之機,占領了達斡爾頭人阿爾巴亞的駐地雅克薩(今俄羅斯阿爾巴金諾)、索倫部首領根特木爾的駐地尼布楚(今俄羅斯涅爾琴斯克),并準備建筑城池,作為他們的軍事據點。

  當時的俄國人從莫斯科一路向東,基本沿著同一個緯度,越過烏拉爾山到了亞洲,一路上滅掉了幾個由蒙古人在西伯利亞建立的汗國,如喀山汗國等。

  俄國吸收了許多西歐的先進武器和軍事戰術,對付這些還處在幾百年前戰術水平的蒙古人,就有點兒像殺雞用牛刀了。

  哥薩克騎兵等小股部隊非常迅速地向太平洋方向推進,橫掃沿途的蒙古汗國,估摸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匯報到皇太極那里去。

  賀今朝占據南京的消息,用不著鄭芝龍送信。

  一直在組建海軍的趙小五以及楊文岳就收到了,隨之而來的是那張需要復印的報紙。

  作為被他爹給親手扔進反賊隊伍里,還是賀今朝同鄉的人,此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賀大帥占據了南京,將來當了皇帝,他們這些元從之人,少說也得是個侯爺、國公之類的。

  甚至死后,還興許能夠追封個王,也都說得過去。

  倒是楊文岳這種大明官僚,屬實是經過楊鶴再教育才被賀今朝用的人才,此時此刻多是有些唏噓。

  大明真要完蛋了。

  單單說他到了廣東之后,按照外貿就為賀今朝聚攏了許多財富,這些錢一文都交不到大明頭上去。

  甚至在錘匪沒有占據廣東前,這些錢財也交不到大明的戶部去。

  照此以往,大明不滅,還真沒有天理了。

  至于賀今朝在進南京城之前,進行了一次反腐,警示眾人。

  楊文岳捏著胡須道:“副帥,我們也要按照大帥的要求,開展一次反腐行動,查一查。”

  “查查查。”

  趙小五對于這種事毫不在意。

  他不是那種陡然而富的家庭出身,可謂是自小都沒缺了銀子。

  早就聽他爹的話,一心一意跟著賀今朝干事業,將來指不定的榮華富貴。

  這點金山銀山又算得了什么?

  賀大帥既然厭惡貪腐之人,那咱們就堅決不能做。

  在有些人眼中,寧愿要舍棄家財,也要當官,走上仕途。

  當官,有什么比當開國的要容易?

  待到朝廷穩定之后,各種職位,就算是有權有勢也不一定能夠當上。

  因為將軍的兒子想要當元帥,可元帥自己也有兒子啊!

  況且對內檢查的人員,一直都是聽從于大帥,趙小五認為只要這些人沒有出現問題,那手底下不干凈的也,也會少許多。

  他只負責廣東的軍事,與楊文岳屬實是二權分治,軍權和行政權并不在一個人手中。

  大小官員用來干活收稅,但是紀律檢查等卻是軍方的人。

  要說貪財的機會,還是行政人員更加多一些。

  楊文岳也害怕底下的人拎不清,到時候被大帥給騰出手來檢查一番,到時候殺的人頭滾滾,自己這個上官,也得吃瓜落。

  他深知,有幾人能夠經得住人性的考驗。

  大帥實力越發的強盛,追隨他的人將來就更加多,好不容占得先機,成為大帥的近臣。

  若是出了點差錯,被旁人擠下去,就不要怪你自己辦事不用心。

  趙小五隨即差遣他的親衛把紀律檢查之人全都叫過來,大帥有事要交代。

  廣東這里除了山賊與海盜,還有許多盤根錯節的鄉紳,大把被人蠱惑的苗民、瑤族等等,宰了一批,軍隊殺人越貨之后,難免會有人私藏。

  趙小五特意交代了一句,無論是軍中的人還是行政官員都要查,特別是軍需處這個肥差,一定要嚴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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