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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三章廢奴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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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今朝攻克南京后,首先就是解放了受到大明官紳、勛貴、大地主所迫為奴的人口。

  廢除賤籍,嚴禁奴婢買賣,廢除買賣人口的牙人,廢除大明的苛捐雜稅。

  并且當眾展開訴苦大會,砍了一批人,率先掛在城門上。

  如此,使得大批勞動力瞬間就從奴隸狀態當種解放出來,給他們上戶籍。

  同時命令袁時中為都田管理將軍,在除州、和州、廬州等地辦理興修水利的工作。

  開辟因為流寇、官軍作亂而被荒廢的田地,給百姓分發租種的田地,以此來達到就食于本地的策略。

  地主階級瑟瑟發抖。

  倒是有些人想要反抗,但在錘匪的軍威下,他養的那些打手直接鳥獸散,甚至主動擒住他們獻給錘匪。

  廣大鄉村的半自由手工業者和匠戶相互結合起來,他們不用再給大明服役,有時間可以逐步走向個人家庭作坊,多掙一份副業的錢。

  盡管商稅不再是三十稅一,而是大規模加重。

  但隨著賀今朝掌控長江水系、廣東的港口,與福建鄭芝龍有所合作,他們這些東南地主、商人想要從松江府把貨物運出去,也得花不少錢買鄭家的旗號。

  這條海運線已經被鄭家給壟斷了。

  故而還沒有從賀今朝這里上稅付出的少一些。

  如此一來,使得海外貿易得到一定的擴張,進一步孕育了資本主義萌芽。

  賀今朝入主南京的一系列措施,有效的緩解了因為商品經濟迅速發展和土地高度集中,以及大明統治階級窮兇及奢的剝削和壓榨行為。

  因為他把這批人的頭頭腦腦大部分都給干死了,或者讓他們也“自愿”加入勞動者的行列!

  此舉更是讓以徐閣老后人延續吞并土地,傳言都已經占據四十八萬畝徐家為代表的士紳們感到膽戰心驚,連忙開始主動分家,更改田地所屬。

  主動屈伸合作的士紳不是沒有,賀今朝也故意的保留一點,并沒有立即處置,以此來釣魚用。

  總之就是不走朱元章、李自成的老路。

  明末的階級對立已經達到了崩潰的地步。

  皇帝、皇子皇孫、官僚、地主、勛貴、宦官占據土地極多。

  特別是鄉紳與當地官吏勾結,巧取豪奪大批百姓的土地。

  這些農民沒了自己的田地,但官府征收的稅還得在他身上出,就得他來交。

  地主交什么稅啊?

  縱然百姓交了稅,也要去服徭役。

  至于家里稍微有些車船馬騾,也會被地主豪紳官吏給奪了去。

  百姓為了生存,不得不受著更多的壓榨。

  大多是賣身投靠,去給鄉官豪紳家里去當家奴和佃農,或者被排擠出村子四處流亡。

  大明社會的兩級分化越來越普遍,越來越嚴重!

  特別是長江流域富庶的地方,江浙的蘇州、杭州、鎮江、應天府的大地主,占田都在七萬畝往上,家里的佃戶和家丁就不下五千人。

  許多人家里都養著好幾個戲班子,昆曲大家魏良輔家中養著千余人的歌童。

  甚至松江華亭的惡霸地主、著名畫家董其昌,他的子弟和家人搶奪鄉人財物,霸占良家婦女,以至于消息都傳到賀今朝這里來。

  他們熱切希望賀今朝能率領錘匪趕快到來,抄了董其昌的家,焚毀他的房屋。

  為此還編了一個童謠:“若想柴米強(便宜),先殺董其昌”。

  總體而言,南北方的農民起義發展,是極為不平衡的。

  北方的農民起義經歷了一個由星星之火到燃成熊熊之焰的全過程。

  不僅形成了以賀今朝、李自成為首的兩大主力軍,而且地方性的農民起義也多得很。

  賀今朝在西北由點到面再到片。

  河南,幾乎到處都有所謂的“土賊”,出現了所謂“流土內訌”的局面。

  山東濟南、兗州、東昌三府,在多爾袞劫掠山東后,已經“無民”全是賊,勢成燎原,使明廷同東南地區的聯系往來不得不改道青州府。

  梁山的隊伍曾一舉攻克東平和張秋,繳獲漕糧數萬石,切斷了溝通南北的運河。

  直到次年正月,才被明廷給鎮壓下去。

  當年賀今朝截斷漕運,導致大批漕兵和百姓造反進入山東后,在大明的打擊下,漸漸銷聲匿跡,隱藏起來。

  清軍肆虐山東過后,他們也全都冒出來了。

  在闖賊占領整個黃河流域以后,就根本改變了當地階級對抗的局勢。

  小股的農民起義,如江河入海一樣同闖賊匯合在一起。

  縱然不主動會和的,也被李自成以強硬的手段給吸納進來。

  南方的情況則有所不同。

  這里發生的起義一般都比較分散,規模也比較小,特別是在時間上晚于北方的農民起義。

  崇禎十年以后,南方的農民起義才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湖南有臨武、藍山的“礦賊”,聲勢最盛時曾達到“殘破三湘、直至洞庭”的規模,領導人郭子奴自號鏟平王。

  在一兩年之內,他們向北連克湘潭、湘鄉等縣。

  向南進逼廣東乳源、韶州。

  西出永州,圍困廣西全州;一時兵威大震。

  明廷被迫詔令兩廣總督張鏡心,會同偏沅巡撫、虔南巡撫、江右巡撫、粵西巡撫,組織四省官軍圍剿。

  從三月到八月歷時半載,官軍才依仗優勢力量,把這次起義鎮壓下去。

  隨著賀今朝占據南京的消息傳出,江西的農民又舉起了鏟平王的旗幟,意在鏟除大明官紳地位和財富上的不平等現象。

  廣東有“閻羅總”等山寇。

  福建有姜世英起義,糾眾數萬,攻入廣東饒平、大埔地區,一度包圍了潮州。

  直到錘匪進入廣東后,才被平息或者吸納、趕走。

  江西吉安的起義以及萬載的棚民起義。

  這些人都打擊了南方的鄉紳勢力和官府的威望,但在規模和作用上,都不能同陜西起家的老賊們相比。

  再一個,南方利用宗教組織百姓起義極為常見,特別是秘密結社進行反政府的活動極為普遍。

  按照賀今朝所知,就他身邊的反賊們,已經不需要披著宗教的說教來組織人馬。

  而是更加直接的地提出了自己在經濟上和政治上的主張,就是要干大明,殺貪官污吏,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當然在前期的起義軍領導者,也有著幼稚的政治階段,那就是只反貪官,不反皇帝。

  沒有像錘匪一樣,旗幟鮮明的提出要干大明的事。

  這也是前期起義軍頭頭很少跟賀今朝廝混,都跟著高迎祥混的緣故,生怕大明朝廷第一個干賀今朝,濺他們一身血。

  前期大家都打不過官府。

  賀今朝等作為農民起義的領頭人,也不再需要利用秘密結社的方式來組織百姓。

  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在群眾的自發的武裝斗爭中涌現出來的,成為帶頭者,全都不裝了,徹底攤牌了。

  秘密結社在北方卻成了一種過時的形式而被淘汰。

  南方的階級矛盾雖尖銳,但相對而言不如北方,披著宗教外衣進行反抗活動有著極大的市場。

  尤其是一些地方祭拜神祠行為極為夸張,這種行為很有市場。

  江西鉛山妖人張普微,倡無為教聚眾起兵。

  江西龍南、定南又有密教楊細徠以妖言惑眾。

  楊細徠是定南何氏家奴,流浪外鄉數載。

  回到家鄉后自稱遇仙師指引,今當彌勒下界,以天翻地覆、銅風鐵雨恐嚇愚民百姓,必入其教放可以得免除劫難。

  大概宣揚的如同2012差不多。

  一時愚民哄動,有棄其父母妻子產業而不顧者。

  當天晚上,楊細徠密諭心腹徒弟,各選精丁,給與武器,突然殺到歷司舉刃疾呼,守城兵丁立逃,城池失陷。

  結果想要乘勝追擊,到了下一縣城,這法子不靈驗了。

  營兵發炮傷數人,眾人奔潰,楊細徠也被俘殺。

  浙江寧波府奉化縣胡乘龍,率領當地農民在雪竇山起義,自稱天萌國大將軍,改元宗貞,就是要崇禎去其頭、剝其皮的意思。

  所謂“天萌國”同樣是壓倒、操翻“大明”的寓意。

  但浙江等地的地主官紳勢力不小,很快就剿滅了“天萌國”,屬實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武崗是明代岷王分封的地方,由于藩祿日增,厘餉歲益,當地百姓已經被壓榨得喘不過氣來。

  岷王朱企驕奢淫逸,早就惹得天怒人怨。

  當賀今朝攻克南京的消息傳到時,他惟恐失去自己的天堂,強迫附近農民修筑州城,結果筑城筑怨,遂不堪命。

  武崗四鄉農民萬余人起兵黃橋鋪,一舉攻克州城。

  朱企被活捉處死,宮室也化作一片灰盡。

  岷藩祁陽王朱禋鉒為虐地方,人心怨恨,祁陽縣農民也聚眾起義,清算朱禋鉒的罪惡,朱禋鉒被嚇得星夜逃往廣西避難。

  這些消息如同雪花一樣匯聚到賀今朝的桉頭,讓他感受到了南方也處處都燃起了星星之火。

  大明立國之初,朱元章曾頒布過免奴為良的法令,并對官紳畜奴作了嚴格的限制。

  但是隨著大明統治階級的日益腐朽,蓄奴的風氣變得強盛起來。

  特別是在南方,縉紳地主通過購買和接受投靠,擁有大批的奴婢。

  淪為奴仆的農民,子姓世為奴,非主自鬻,無得脫冊籍。

  他們的子女稱為人奴產子或家生奴婢,家主有役使和轉讓的權利。

  有的地方嚴格禁止奴仆讀書識字,目的是使他們永遠處于愚昧無知、易于役使的地位。

  奴仆們過的是缺衣少食、勞役繁重的生活,還要忍受主子的種種欺凌。

  但是這群人當中有不少人認為,沒有地主老爺們的存在,農民和奴仆是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奴女未曾婚配,得老爺先給破瓜。

  就算奴女生子,那奶得先讓老爺嘗嘗鮮。

  若是被主婦所妒,會讓人用木棍堵住奴女私處,用毛把外皮給縫上。

  但也有人不甘心自己為奴的命運,第一次奴變就是在張獻忠的感召下,率先爆發。

  奴仆們立盟會聚,謀為亂以應賊。

  他們受“替天行道”口號的影響,以“代皇”二字為號。

  代皇執法四字屢冠于檄首,標于令箭,傳于郡城及各鄉村矣。

  他們對當今皇帝還抱有幻想,此次奴變,得到了當地百姓的廣泛支持。

  這次起義不久就在官府和鄉紳勾結下被擊敗了,因為張獻忠沒來。

  奴變的組織者被誘殺,并沒有嚇倒這里的奴仆。

  所以黃州府麻城奴仆的漏網之魚,暗地里組織的“里仁會”,派人請賀今朝盡快派人來到此地,為他們主持公道。

  因為他們想要殺鄉官,未曾殺了,反倒被鄉官給殺了,熱切希望來自北方的錘匪,改變他們世代為奴的地位。

  自從賀今朝攻克南京后,江南奴變越演越烈起來。

  大致說來,奴變主要發生于江蘇、安徽等省,佃變則主要集中在福建、江西等省。

  這同各地地主階級采取不同的剝削和奴役方式是有密切關系的。

  在明王朝統治下,隨著地主階級的日趨腐化,為了滿足自己窮奢極侈的生活要求,不斷加重了對佃戶的壓榨。

  他們興起種種陋規,增加剝削量,甚至連鄭芝龍控制的福建,都有出現起義軍的苗頭。

  尤其是賀今朝宣布廢除奴籍,不允許再有賤籍,故而各地奴仆都組織起來。

  甚至有些發狠的奴仆,未曾等錘匪到來,就組織眾人殺其主,掘地主的墳墓,睡他們的妻室。

  畢竟他們的媳婦多是被這些人給率先破瓜睡的。

  教員在分析湖南農民運動時指出,農民們為所欲為,一切反常,竟在鄉村造成一種恐怖現象,這“都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自己逼出來的。

  土豪劣紳、不法地主,歷來憑借勢力稱霸,踐踏農民。

  農民才有這種很大的反抗。

  凡是反抗最力、亂子鬧得最大的地方,都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為惡最甚的地方。

  對于這些事,賀今朝都有所耳聞,但也沒有制止,稍遠處的更是鞭長莫及。

  單單賀今朝廢除奴籍這一條政策,就引得許多奴仆都站起來反抗地方上的士紳,先幫助錘匪掃清了一些障礙。

  惹得地方上的豪紳大為警惕,可他們的力量又不足以擊潰這些奴仆組成的混亂軍隊。

  一時間各地風聲鶴唳,待到錘匪真去了,怕是再也組織不起來奴仆家丁來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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