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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低端局打多了會融入那個段位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松山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為了防炮,城中百姓都背著門板出門。

  金國鳳幾次都想要率兵突圍,結果全都被皇太極給打回來了,你想跑都走不了了。

  晚了!

  先前叫你投降你不投降,還放箭射傷朕的部下,這次不趁機滅了你,殺雞給猴看,朕就不叫皇太極。

  那其余兩山,是不是也有模有樣的向你金國鳳學習?

  這樣的結果,會極大的加劇清軍得到遼西戰略要地的成本。

  因為皇太極的操作,金國鳳再也不報任何外出的希望,而是選擇堅守到底。

  大多數時候,人不是都能順利選擇自己想選的那條路,大多數是沒得選,只能走剩下的唯一一條路。

  金國鳳帶領士卒連夜用磚石修補損壞的城墻,清兵數次攻上城頭,全都被他打退。

  皇太極縱然拉來許多紅夷大炮,火藥炮彈管夠的大氣模樣。

  主要是他麾下炮兵的水平以及準頭,實在是有些不行。

  清軍進攻受挫,皇太極只好下來在城南挖地道,松山這個地界他必須要打下來。

  為此他開出重賞,挖好地道用火藥炸塌城墻者為第一功。

  在地道里冒險運送火藥,無官者賞官職,奴才則是準許他離開主子,賞賜壯牛,先登登城者也有厚賞。

  可是挖地道的,先登的清軍士卒,全都被明將金國鳳給打退了,毫無進展。

  松山最終也沒有被攻克,皇太極在前線急的頭發都長出來了。

  八旗重兵圍攻,又不見援軍,松山守將金國鳳明明都做了逃跑的舉動。

  結果他被皇太極硬生生的給打成了堅守到底,并且還讓皇太極奈何不了他。

  自此在遼東一戰成名!

  金國鳳本沒想要殊死抵抗,全都是皇太極他媽逼得!

  把他逼成了遼東前線“抗清名將”!

  在此期間祖大壽也是堅決不出兵。

  祖大壽與金國鳳的判斷是一樣的,皇太極想要圍點打援。

  他當年困守大凌河城石,清軍就是這種戰術,去援救他的數萬明軍吃了大虧。

  自此之后,明軍在遼東就失去了機動能力,進取之心。

  祖大壽認為圍攻松山,根本就不是皇太極真正的目的。

  而是要調動寧錦兵力去救援,然后伺機消滅明軍在遼東的有生力量,從而破壞寧錦防線,進駐山海關,進一步威脅大明京師。

  皇太極無法攻克松山,只能獨自咽下苦果,派人再次招降金國鳳。

  但此時已然是攻守互換,主動權在對家手里,而不是皇太極能主導的了。

  打出士氣的與信心的金國鳳嚴詞拒絕。

  你打不下松山才選擇招降,我金國鳳乃大明忠臣,為何要降你一個塞外狗韃子,丟我祖宗的臉?

  最終皇太極想打也打不下,想調動祖大壽來救援也沒戲,只能無奈退軍回沉陽。

  清軍到了沉陽郊區,哭聲震天。

  許多清軍士卒都戰死了,家屬來拉尸體,關鍵還沒有什么賞賜下發。

  畢竟這次出兵是賠本的買賣,撫恤還得戰后統計。

  因為清軍屢次入關搶劫之后,都已經習慣虐菜了!

  所以對上錘匪那么不菜的,以及金國鳳這位被激發血性,拼死反抗的關寧軍,顯得不那么菜的。

  清軍士卒一下子就不適應了。

  他們天天打低分段,勐地遇到一個中等分段的,就被打蒙實在是正常水平。

  因為一些清軍士卒,已然不是關寧軍的對手了。

  他們虐菜時覺得酣暢淋漓,以輕敵的姿態攻城。

  金國鳳麾下的關寧軍都知道韃子難打,保不齊小命就沒了,所以集中十二分精力對待,孰勝孰劣很明顯的。

  菜雞打多了就會融入那個段位,還得時不時的打打高端局,才能保持戰斗力。

  皇太極對于明朝的幾次劫掠傷害巨大,而且也讓麾下士卒越發的感到輕松。

  他們的作戰目標不再是像以前一樣,只想著靠著拼命先登之類的獲取賞賜。

  大明物資豐富,只要跟著大軍出去劫掠一趟,不僅沒有什么性命之憂,還能賺的盆滿缽滿。

  這種買賣之下,早就能讓更多清軍轉變心態。

  誰有錢了之后,不想著好好享受享受啊?

  還要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拼命,一旦拼命戰死,自己好不容易搶掠來的家財,得有一半分給他人。

  (清軍規定送同僚尸體給他的家人,會得到他一半的財產)

  不僅命沒了,想要給家里人多留點錢,都做不到。

  這便是清軍此番戰敗的誘因之一,即使是皇太極親自領兵。

  但到目前為之,皇太極還沒有發現這個漏洞。

  或許他雖然文治武功都強于其他首領,但也不擅長或者不屑下基層與那些人溝通。

  總覺得軍事力量強,就能掩蓋一切,暴雷只不過是能掩蓋多久的事。

  這便是封建上位者的局限性之一。

  金國鳳的戰績上報朝廷,崇禎大喜。

  遼東那地界,已經好久不曾傳來有利大明的消息了。

  金國鳳直接被崇禎提拔為寧遠總兵,連他帶兒子都世襲錦衣衛千戶。

  但祖大壽卻絲毫不為金國鳳感到高興,甚至連嫉妒的心情都不會產生。

  因為他早就了解了崇禎的脾性,他發現這個人一旦好用,非得用到死才會罷休。

  無論是被敵人殺死或者被他這個當皇帝的殺死,總之都是用到死。

  在祖大壽看來,金國鳳他離死也不遠了。

  上一個讓他覺得可惜的便是盧象升,本來就不該死,有他在,中原各地的叛亂還會收斂一些。

  至少停駐在宣大,也能讓賀今朝忌憚一二。

  無奈皇帝的操作,總是能不自覺的往皇帝對手希望發展的方向發展。

  祖大壽遠離漩渦中心,看的也越發的清楚明白。

  吳三桂如今是副總兵,對于金國鳳立功也頗為羨慕。

  “舅舅。”吳三桂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這韃子如今怎么這般容易殺了?”

  祖大壽倒是清醒的很,對著吳三桂道:

  “僥幸罷了,你看皇太極下一次出兵,金國鳳還能占到便宜嗎?他不死就已經非常幸運了。”

  “金國鳳不足三千人駐守松山,抗住皇太極的勐烈攻擊,取得如此大捷。”

  吳三桂沒明白,繼續發文:

  “如今金國鳳為寧遠總兵,麾下將士過萬,寧遠城要比送山城堅固許多,舅舅為何也不看好他?”

  祖大壽卻是站起來走了幾步:

  “如今形勢,張獻忠在湖廣、四川等地作亂,李自成在河南等地殺王爺搶糧,卷起數萬人,聲勢浩大。

  唯獨錘匪賀今朝一動不動,一副缺糧,像是在應付旱災的跡象。

  但是他外甥李定國可是率兵囤聚在四川,說不準就能一鍋端了督師楊嗣昌。

  中原各地大亂,這些人都在爭相啃食大明壯大,遼東的皇太極也想與賀今朝一樣穩坐釣魚嗎?

  不,他也想要來分一杯羹!”

  “舅舅的意思是?”吳三桂面露疑色。

  “這只不過是他的一次試探性進攻,接下來皇太極便會圍繞著寧錦防線,大舉進攻的。”

  不得不說祖大壽盤踞遼東這么多年,眼光還是有的。

  現在說一句祖大壽冠絕明將之上當屬第一也不為過,當然崇禎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而這一點也正是目前吳三桂所欠缺的。

  “舅舅,那得趕快向朝廷叫援軍,莫要等到清兵到了城外,再叫支援,可就晚了。”

  “援兵?”祖大壽哼了一聲:

  “金國鳳剛剛打了大勝仗,清軍狼狽退走,我就向朝廷要援兵。

  以皇宮里坐著的那位皇帝的性子,他指定不會相信的,更不會派人來的。”

  “可是洪承疇在薊鎮等地坐鎮,擁兵幾十萬人呢,皇帝不懂,他定然能懂。”

  吳三桂心思也有些急切,縱然他覺得皇帝不信任他們遼東軍將,可此時也并不是很想剃發降清。

  畢竟以他跟祖大壽的關系,很多舊人都給他寫信勸降。

  作為祖大壽重點培養的遼東將門接班人,自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但對于遼東將門而言,最好的局面就是穩住現在的狀態。

  “幾十萬人馬?”

  祖大壽對此更是表示不屑,洪承疇的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

  報給皇帝的數目,不過是為了多要些軍餉,實際人數能有三成就算良心了。

  在這三成當中,又有三成敢戰精銳士卒,祖大壽便覺得是洪承疇治軍有方了。

  再加上洪承疇的基本盤已經丟了,他上哪里去搞糧餉?

  唯有向遼東將門學習,不斷的向朝廷開口討要。

  “舅舅這是何意?”

  “傻小子,如今中原有流寇,西北有錘匪,楊嗣昌剿匪不利,洪承疇依舊沒有動窩。

  洪承疇手握重兵,說的好聽是為了防備清軍再次入關,可皇帝讓他駐扎在此地。

  還不是為了防備我祖大壽投降韃子,留的一手牌?”

  吳三桂極為震驚,他沒想到皇帝忌憚舅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可是靖遼侯吳國俊不也駐扎在薊鎮,何須用得著洪承疇呢?”

  “皇帝不會打仗,只是覺得兵越多越好,也更安心。”

  祖大壽背著手看著地圖:

  “如今天下大亂,連遼東皇太極都在主動挑事,偏偏占據三省之地的賀今朝什么動靜都沒有。

  讓人下意識的覺得沒有他這號人,我看他是想要看幾虎相爭的戲碼。

  然后誰敗了,就打誰,真是好響亮的算盤吶,都崩到遼東來了!”

  吳三桂對于錘匪的了解不深。

  但他知道靖遼侯吳國俊的第一筆政治前途,當真是靠著賀今朝得來的。

  此人或許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舅舅,此人虎踞三省之地,六鎮精兵盡在他手,如此大亂之下能保持清醒,其志不小。

  我們遼東軍將連清軍都不是對手,你如何能絞殺屢敗清軍的錘匪呢?”

  “你絞殺錘匪做什么?”

  “你絞殺的過他嗎?”

  “曹文詔多能打,還不是敗的慘不忍睹,連曹變蛟都降了賀今朝。”

  祖大壽的一連數次發問,直接讓吳三桂閉上了嘴。

  待到吳三國搖搖頭,他又見到祖大壽瞥了他一眼:

  “當今天下大亂,明失其鹿,你要想保住我們的富貴,自是得發揮我們遼東軍的價值。

  以前沒得選,只能一拖再拖。

  若是賀今朝不暴死,他是有很大的機會奪取天下,再立新朝的。”

  吳三桂被他舅舅的這番話震驚的不知所措。

  自從袁崇煥死后,遼東將門就受到了崇禎的猜忌,再加上后金第一次入關。

  北京城的“爺”都怪他們遼東軍。

  說他們故意把韃子給放進來的,為此還有“京爺”敲黑磚,在他們與韃子作戰之際,搞死了幾個遼東將士。

  可皇太極明明是無法逾越他們守衛的寧錦防線,繞道走蒙古,從薊鎮破關進來的,關他們遼東將士屁事。

  他們拼死與狗韃子作戰,那些勤王兵來了,還不是做壁上觀?

  這便是吳三桂當時最真實的感受,也是跟著祖大壽一路跑回山海關的心路歷程。

  委屈。

  越想越氣!

  他們拼死與韃子作戰,結果在京爺的眼里不僅一文不值,還得遭到痛罵以至于打殺。

  當然北京的那些爺和他們遼東軍將,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場,為自己屁股說話的人。

  以至于到現在他們遼東軍將都與大明皇帝有著深深的隔閡,根本就無法治愈的那種。

  大抵只剩下背叛那一條路走,只不過雙方很有默契的沒有直接撕破臉皮。

  主要是祖大壽覺得他面對清軍的攻勢,還能再堅持堅持。

  但是皇太極這波若是卷土重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抵擋的住。

  “舅舅的意思是?”

  吳三桂進一步追問道。

  “只要賀今朝想要剿滅清軍,就得用得上我們。”

  祖大壽摸著胡須說了一句。

  吳三桂表示理解了,舅舅的意思就是待價而沽。

  前提是,得挺過皇太極的下一波進攻。

  要不然真沒有多少本錢可以去與賀今朝講價的。

  “舅舅,那既然這樣,舅舅還是給洪承疇寫一份書信,提前告知清軍的動態,希望他能夠早做準備。”

  吳三桂認為關寧軍就更得保存實力了,得讓那些客兵來遼東這塊地界與清軍廝殺。

  如此一來,他們才能保住自身的本錢。

  祖大壽想了想,便同意了這個主意。

  反正這種操作,也是老傳統了。

  這么多年援遼的客兵,大多數人的尸骨都留在這片土地上了。

  遼東就像一道傷口一樣,不斷的消耗著大明精銳士卒的血肉,且久久無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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