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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分鍋大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可是崇禎任命他們有什么用?

  縱然是洪承疇也是穩妥起見,并沒有派兵廝殺擄掠的盆滿缽滿的清軍。

  多爾袞率軍經遷安縣青山口出關,得勝返回沈陽。

  倒是靖遼侯吳國俊領兵進駐遵化虎視眈眈想要搶一搶清軍臃腫的輜重,余者皆是不敢靠前。

  首輔劉宇亮聽到盧象升陣亡的消息,連忙逃走,生怕自己也步入后塵。

  就在清軍撤走之時,吳國俊向劉宇亮提出,清軍已經向東北遁歸,我軍應該抄掠或者后截,以免再次遭到對方:「官兵免送」之羞辱。

  但是劉宇亮即使會和了洪承疇、傅宗龍等人也不敢邀擊,反倒答復不必如此節外生枝,萬一清軍聞風復返,莫不如任其飽掠而去。

  可傅宗龍是一個想要干實事的人,他會和吳國俊在武清、薊州、冷口關夾擊清軍,取得小勝,直到清軍完全出塞,才停止軍事行動。

  清軍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且輾轉如此之久,大明沒有打過一場殲滅戰,將領們也不敢正面迎擊。

  一味的尾隨跟蹤,像個癡漢。

  再加上朝廷中樞調動不靈,前線飛報軍情,兵部不敢擅自做主,要事事請示皇帝,坐誤戰機。

  待到清軍走后,兵科給事中張縉彥第一個上書皇帝,陛下,咱們得追究諸臣工戰敗的責任。

  他從頭到尾的數,第一便是從墻子嶺入口,有罪者吳阿衡、吳國俊、鄧希詔;

  第二是青山口再入的清軍,有罪者巡撫陳祖苞,總兵陳國威、監軍孫茂霖。

  第三是丟失城池,有罪者盧象升、總監高起潛,總兵王樸、楊國柱、虎大威、侯拱極,贊畫楊延麟、巡撫張其平,總兵劉光祚、總監方正化。

  第四是失陷藩封,有罪者是督察劉宇亮、總督傅宗龍、總監高起潛,以及調發逗留諸將李績、祖寬、郭進善,巡撫顏繼祖、總兵倪寵。

  第五是坐視清軍出關,有罪者劉宇亮、傅宗龍、陳新甲、高起潛、劉光祚、王樸、楊國柱、侯拱極、祖大壽。

  最重要的是兵部尚書楊嗣昌身負國防重任難辭其咎,諸臣之罪全都在他身上。

  內閣滾滾豬公也難辭其咎,尤其是以首輔劉宇亮最為嚴重,無安內攘外之功,致魯莽之笑料。

  甭管你是活人還是死人,都不能避免被分鍋。

  這個奏疏不僅是分鍋大會,他還批評諸多臣工游談浮論,不肯實心辦事,不要以為敵軍退去就可以安享太平了。

  崇禎批閱之后,接受了他的意見,要楊嗣昌主持失事諸臣的查核工作。

  當楊嗣昌給出了相同的意見,崇禎思索半天,改為邊防、城守、入援、調度四個方面,分別核查,按律處理。

  楊嗣昌得到回復之后,再次上書。

  崇禎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名單,開始為底下幾個官員主動開開脫。

  總督傅宗龍,擔著殘局,自然不可能有所建樹,因此被斬,屬實是罪責過大。

  總督陳新甲,麾下的精兵都歸了盧象升,后面的則是歸了傅宗龍,新收的皆是零散敗兵,勿要苛求。

  督察劉宇亮,未成師以出,未終局以定,勿要苛求。

  贊畫楊延麟,書生入幕,怎能擅長軍事,勿要苛求。

  總督盧象升,以丁憂之身,忽做卷甲勤王之事,捐軀報國,勿要苛求,相比較吳阿衡不同,一個是失火之人,一個是救火之人。

  這些人崇禎都給減輕罪責,他認為失職嚴重的有副將祖寬,違期不進,粉飾他詞,難逃大法。

其中關寧軍重將總兵祖寬救援濟南不力,遲滯  不前,被崇禎下來奪職,以「失陷籓封罪」處死。

  盧象升領軍鎮壓起義軍時,曾夸耀軍中唯有祖大樂、祖寬等人最猛,且殺敵最多。

  祖寬是祖大壽家仆,后被收為養子,性驕橫,兵馬所過之處焚毀民宅,女干銀婦女,比清軍有過而不及。

  崇禎第一個處置祖寬,也是在敲打祖大壽。

  總兵李重鎮,棄總督盧象升而逃,應當重處。(當時在高起潛麾下聽令)

  總兵王樸,先行撤走,后提兵滿萬,坐視不救,削職。

  最終崇禎審批后,定下五等罪證,守邊失機,殘破城邑,失陷藩封,失亡主帥,縱敵出塞,并且開出一張懲治清單。

  太監有薊遼總監鄧希詔、分監孫茂霖,巡撫有順天巡撫陳祖苞、保定巡撫張其平、山東巡撫顏繼祖。

  總兵有薊遼總兵吳國俊、陳國威、山東總兵倪寵、援剿總兵祖寬,李重鎮,以及副將下至州縣官,一共三十七人。

  因吳國俊是受到鄧希詔以及吳阿衡等人的邀請,后續又主動襲擾清軍,功過相抵,不以追究。

  所以一共有三十六人被抓,直接被崇禎下令在西市同日處斬。

  這是崇禎自從登基以來,懲處封疆失事最為嚴厲的一次。

  愿不得盧象升寧愿戰死,也不愿意逃跑,運氣不好的話,結局不過是在西市口一起被處斬。

  從三十六人變成三十七。

  唯一的幸運兒吳國俊站在人群當中,看著一波波大明忠臣被皇帝下令處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反正皇帝真要敢殺了他,以他的戰績,就是自掘墳墓。

  吳國俊可是崇禎剿滅錘匪,滅殺皇太極的希望。

  所以崇禎也是輕拿輕放。

  帝國的無雙上將,皇帝真正信任的靖遼侯則是在思索著賀大帥什么時候能夠入主中原?

  他倒是覺得按照清軍的尿性,過不了二年,還得繼續入塞劫掠。

  倒是不著急直接入主京師,畢竟清軍對于劫掠這條路極為熟悉,大軍也不好堵截。

  崇禎真的是發怒了,處斬了這些人后,幾日都不允許他們的家人奴仆收尸,還都給趕出去了。

  內閣成員建議崇禎從輕發落,畢竟皇后要生產了。

  崇禎則是反駁,祖宗封疆不能保住,要兒孫有什么用?

  朱由檢是想要用重典讓余下的大明文臣武將為他效死。

  可按照目前的情況而言,大抵是起到了反作用。

  畢竟誰干事誰就死,不是死在清軍手里,就是死在皇帝手里。

  不干事興許還能不死。

  屬實是陷入了閉環邏輯。

  皇太極發動第四次入關征明,以中原為目標,入關五個月,輾轉二千里,凡旌旗所指,無不如意。

  兩路清軍共敗明軍五十七陣,破七十余城,俘獲人口牲畜將近四十七萬。

  黃金不足五千兩,白銀不足百萬兩。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可是清軍士卒揣在自己兜里的,誰能統計出來?

  除去殺明軍各路官員,生擒了德王朱由樞、郡王朱慈x與y(不認識字),監軍太監馮允升。

  刨除清軍所殺的文武官員,大明皇帝也幫他們殺了不少。

  清軍殺一波,大明皇帝殺一波。

  大明的損失,從里到外可謂是極大。

  中原地區的廣大百姓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光是清理濟南城的尸體,就足有十三萬。

  全城財物被劫掠一空,以至于好長時間,城中都無人居住,且容易害了病。

大明兵科給事中李永茂向大明皇  帝朱由檢呈上了他調查結果。

  自京郊慶都到順德,千里之間,一望荊榛,四郊瓦礫。

  整個畿南郡縣,民亡十之九,種種慘狀,目不忍睹。

  人口牲畜被殺以及擄掠,勞動力銳減。

  大牲口在沒有機械出來之前,可是重要的勞動力。

  如此行徑使得中原地區的生產力遭到重要的破壞,崇禎縱然是想要恢復,根本不可能。

  許多死里逃生的百姓,都想著要逃離這些地方。

  下一波清軍再來,還能保住性命嗎?

  即使皇太極在出兵前告誡諸多士卒,嚴禁燒殺搶掠。

  但清軍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可實際上,為了破壞大明的統治,補充大清所需要的勞動力,他皇太極才是真正進行有組織的集體搶掠最大主謀。

  所以一個人嘴上說什么不重要,關鍵是看他做了什么。

  相比于清庭的戰略成功,明廷面對皇太極發動的第四次征明戰事,內部矛盾重重。

  黨派紛爭愈演愈烈。

  掌握大權且被崇禎深信的兵部尚書楊嗣昌一直認為,以大明目前的財力或是兵力,都不足以和大清對抗。

  所以堅持對清采取守勢,千方百計的想要與清廷媾和妥協。

  宣大總督盧象升則是表示強烈的反對,堅決拒絕和清的和談,當眾刺激皇帝,動搖他們的講和議和。

  而楊嗣昌在后來的軍事行動當中,則是以減少對盧象升的兵力相報復,導致盧象升所率將士全部陣亡。

  毫無疑義,從對待這次清軍發動掠奪戰事當中,最大的誤國者就是崇禎!

  他本來傾向于楊嗣昌主和派的主意,但又不想明確表態,直到清軍兵臨城下,他又不敢承擔對清講和的責任,生怕耽誤自己「小堯舜」的名頭。

  結果讓楊嗣昌戴上了一頂主和誤國的帽子,被群臣攻擊。

  表面上,崇禎一直裝作主戰的姿態,在盧象升面前否認朝廷說過議和的事,使得盧象升決心和清軍血戰到底。

  可又不給他相應的兵力和權力,對于楊嗣昌的掣肘視而不見。

  崇禎對戰是和的舉棋不定,出爾反爾,文臣武將皆是無所適從,在戰場上,以至于一敗再敗以至于慘敗!

  即使楊嗣昌、高起潛等人也要肩負重要,但說到底,問題根源還在崇禎那里。

  但是沒有人敢說皇帝的問題,皆是指責楊嗣昌。

  有言官含沙射影指責,有言官就直接上書兵部尚書誤國四大嘴,希望能像對待袁崇煥那樣處死楊嗣昌,以儆效尤。

  崇禎大怒,再次把彈劾楊嗣昌的言官給貶到吳國俊手下戍邊,清軍來的時候,他們怎么就不去死呢?

  誰敢彈劾朕的小楊,誰就滾蛋。

  但是崇禎如此偏袒楊嗣昌不僅沒有讓他感動,反倒是讓楊嗣昌深感不安,屢次上書想要引咎辭職。

  因為在此之前清軍每次南下,兵部尚書皆被大明皇帝「繩之以法」!

  哪一任也無法逃脫被制裁的宿命。

  可讓眾人失望了,也讓楊嗣昌的擔心落空了。

  此番失陷七十余座城池,崇禎仍然對楊嗣昌信任有加,絲毫沒有加罪之意,令人驚訝。

  現在朝廷目光都在看著分鍋大會,自是沒有精力威懾中原流寇,以及在四川穩定發展的錘匪。

  畢竟那里官軍真的是兵力空虛,容易出現新的叛亂。

  一向統率關寧精銳的祖寬、李重鎮被處死,洪承疇奉旨率領陜西精銳留在薊遼邊境,一方面是防備清軍,一方面也是防備祖大壽。

畢竟這個人自  從看見袁崇煥被捕后,就一直不怎么聽從皇帝的詔令,難免會心生不滿,投降皇太極。

  而且崇禎也沒有什么后招可以防備祖大壽。

  在遼東那塊地界,祖家的勢力可不是崇禎能夠隨便插手的。

  但是傅宗龍他是一個真想辦實事的人,認為此舉不妥,給楊嗣昌寫信據理力爭,說秦兵不可久留于此,留則強增賊寇的實力,而無益于邊關。

  況且士卒的妻女積蓄皆在秦地,把他們強行留在邊境,不是嘩變就是逃跑,這是驅兵從賊的事,必須得考慮天下安危。

  洪承疇手中的秦兵皆是被洪總督說,甭擔心錘匪會殺了你們家眷,我們總有一日就會殺回去的。

  這才穩住了這波秦兵,若是把他們留在邊軍,那可就不太妙了。

  楊嗣昌沒有采納這個建議,他更沒有向皇帝匯報。

  畢竟無論做什么事,皇帝都寵信咱們,沒辦法啊!

  不僅如此,楊嗣昌反而心生疑慮,懷疑傅宗龍真的想要取代他的位置。

  因為傅宗龍多次想要面見皇帝,商討軍國大事,但他不僅與高起潛不和,還被楊嗣昌給針對了,屢屢阻撓。

  結果憂心上火的傅宗龍因為感冒發現自己的一只耳朵聽不見了,遂上書想要回家修養。

  但是崇禎認為他是故意推諉,專門下了一道圣旨,叫傅宗龍趕快練兵,不得推脫有病,不許延誤,否則定然判罪。

  傅宗龍見皇帝不想要見自己,派人奏請楊嗣昌轉呈他想要面見皇帝的請求,希望兵部尚書能給他說說好話。

  畢竟皇帝最寵信的就是他。

  但是楊嗣昌懷疑他要在皇帝面前彈劾自己,直接退回奏疏。

  轉頭楊嗣昌見到皇帝就說傅宗龍托疾非真,崇禎異常暴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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