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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在大明,誰學戚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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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總爺,都是送給總爺的,但是烈酒就這一小壇。”

  田虎只能面上賠笑,看著自己的心腹尸體被抬到偏房。

  幸虧沒抬到院子外,否則定然叫那幫人炸了鍋。

  天色一黑,想必賀今朝也該帶著人摸黑趕路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們找的船夫,熟悉不熟悉關河這片。

  田兆摸著胡須:“爺今天高興,把酒分給兒郎們一同痛飲。”

  “是。”

  家丁頭子歡天喜地的下去吩咐。

  總爺在這方面,對麾下的家丁從來都沒有吝嗇過。

  有些邊軍,軍餉給足了,韃子的腦袋都砍回來給你。

  若是軍餉不僅不給,還一直拖欠,信不信當場轉投他人去。

  底下的大頭兵,又不是世襲的邊將家庭,就想靠著勇武掙點錢過活,如果能有上升渠道,那就更好了。

  可惜大明有的時候連這種條件都不能滿足。

  宴席之上,琵琶聲響起,歌姬在一旁伴唱。

  田兆咂了一小口酒:“田豹,你可是與那錘匪交戰了?”

  “不曾。”田虎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總爺,他們來了之后便在關外挖坑,然后放炮,根本就沒有準備云梯之類的。”

  “哼。”

  副總兵田兆點點頭,他是看不上這幫錘匪,一點攻堅能力也沒有。

  “這賀今朝看起來就是個軟柿子。”

  “總爺,將來這平定山西叛亂,還得是總爺出面。”

  “出面?我為什么要出面?”田兆指著田虎道:

  “朝廷若是不把我扶正,不多給些賞賜,不開這互市口,我為何要出面?

  亂去吧,等遼東的韃子退了,我看著急的人是誰!”

  “總爺,可萬一總兵他出獄呢!”

  聽到田虎的問話,副總兵田兆哈哈帶笑,摸著胡須道:“耿如杞、張鴻功他們兩個死定了!”

  一個巡撫、一個總兵死定了?

  田虎一時間不敢相信,這事他怎么會如此的篤定。

  田兆自然也不會跟田虎解釋這里面的竅門,無非是花銀子鋪路。

  只要把京師的官喂好了,黑的也能給你說成白的。

  畢竟皇上如此勤政,定然會花費大量時間批閱奏折。

  那些奏折上的玩意,說知道是真的建議,還是假的建議呢。

  總之皇上喜歡看折子,那就讓他看個夠。

  外面的事情,真相如何,皇上過段時間再知道,那已經足夠讓下面的人做出許多事情了。

  “那將來就沒有人能擋著總爺的道了。”

  “不錯,這錘匪啊,且先讓他猖狂一陣。”田兆絕不是想要養寇自重。

  他只是想要和李成梁學學,免得落到戚繼光的下場。

  李總兵殺人放火噶人頭走上了巔峰。

  戚繼光鎮守薊鎮,維護明廷的命令不主動生事,分化蒙古內部,董狐貍一家以及小歹青主動給大明當狗,做諜子。

  結果戚繼光落到的郁郁而終,死了之后,連手底下的兵都慘遭屠殺。

  所以邊將都有共同的認知,學梁子才能好好生存,學戚繼光當個忠于大明的人,能有個屁的好結果?

  田兆不在乎錘匪在山西鬧的有多大,只要鬧得動靜大了,朝廷才會倚重他。

  至于賀今朝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努爾哈赤,田兆覺得并無可能。

  遼東那地方的韃子窮怕了,越是窮的剩下命,就越能拼命。

  賀今朝他們這些所謂的農民起義軍,只要朝廷稍加招撫,就會屁顛屁顛的來當大明的狗。

  這一點,從蒙古人身上就能看得出來。

  有些人想當大明的狗,都沒機會。

  田虎自是連連奉承,那馬屁說的他自己都詞窮了,總之就是透露著一句話。

  咱們到底是有血脈關系的,將來愿意成為堂兄的鷹犬,沖鋒陷陣之類的。

  田兆聽得哈哈大笑,田虎也不算是個蠢人,以后有機會再敲打敲打他,才能好好用。

  田虎瞧著這天色,也不知道那錘匪劉二虎帶著跑長城,跑到哪里了?

  長城之上,偶有火把舉起的長龍終究緩慢了下來。

  “隊長,還有一個五里的烽火臺,咱們就要到了。”

  劉二虎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下子就把系著的鎧甲武器放在地上。

  “傳老子的命令,邊走邊吃干糧休息,到了那個烽火臺,全軍披甲。

  告訴他們只要拿下老營堡,分田的事情就有戲了,大隊長他說到做到。”

  周尚賢小聲的問道:“隊長,不讓兄弟們休息休息?”

  “休息個屁,現在全憑一口氣呢,要是休息就起不來了。”

  劉二虎率先掏出干糧,咬在嘴里,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

  此時他們已經踏上了丫角山,距離老營堡的長城口只有五里地。

  一個烽火臺的距離。

  周尚賢自是不顧辛苦的告訴路過的士卒,還有五里就到了,邊走邊吃,攢攢力氣。

  只要能立下功勛,媳婦房子良田就在拿到自己手里了。

  許多士卒渾渾噩噩的,聽到這話終于精神起來了。

  能跟到這里的只剩下不足一千人了,剩下的已經累的倒在綿延二百里的長城各處睡覺休息。

  他們或許會后悔,但機會擺在眼前,終究是沒抓住。

  剩下的這群人在黑夜當中,自是要拼了命的跟著劉二虎。

  誰不想過上好日子?

  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是靠著他們自己硬生生博出來的。

  盡管還要面臨一場惡戰。

  劉二虎被干糧噎的咳嗽了兩聲,他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膛。

  大隊長把這差事交給自己,是信得過自己。

  要不是自己搶著干,他要親自來跑,來偷襲田兆那個老匹夫。

  那可不行!

  這么多人都指望著大隊長過好日子,他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劉二虎踏上最后一級臺階,進入烽火臺。

  里面的士卒早就被控制了,他抓起一幫預備的水桶給自己灌了一口。

  “披甲。”

  “是。”

  一幫抱著改變命運的明軍士卒和陷陣營的人披堅執銳,開始跟隨錘匪劉二虎從長城高處緩慢往下走。

  他們要盡可能的迫近老營堡內部,而不被發現。

  此時此刻,老營堡內倒是一片呼喝聲,至少賀今朝給提供的酒水,當真是不錯。

  這些善于喝酒的士卒,自是敞開了膀子與老營堡的士卒比拼酒力。

  老營堡北部的明軍士卒喝問:“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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