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顯看著四人,道:“但是你們可知道,學徒期其實有著四境十二重的。除去傳統的初、中、高學徒三境外,還有一個巔峰學徒的境界。
但是不是所有的職業,都有著最后這巔峰之境。特別是如今新生的一些職業,大多在九重境的高級學徒就到頂了,必須入職,進行一轉。
而仙道之所以被譽為好路子,就是因為,但凡和仙道沾邊的路子,至少都有著第十重。傳說的正統練氣士傳承,更是能達到練氣十二重巔峰,才進行轉職。
而學徒期,每多一重,就多一分底蘊,之后的路子走起來,就更加輕松,前路也更廣闊,也更強。
從這方面來說,仙道相關路子,確實都是好路子。但是······”
言到這里,諸葛明心停頓了一瞬,看了看三人,才繼續道:“但是潛力是一回事,能走通又是另一回事。
仙道的任何職業,都異常難走不說,許多路子,都斷的差不多了。別說高轉的職業傳承了,一轉傳承都不多的,咱們景樂官方反正沒有。
選了這個,差不多一輩子在學徒期混了。
相傳要不是戰國時期,仙道傳承突然斷絕,也不會有后來的百家爭鳴,也不會有如今的職業者四起了。
之所以有這些,都是因為上古仙、佛、魔、妖四道的突然絕跡,,前路盡斷,先賢們被逼無奈,披荊斬棘之下開創新路,而意外收獲頗大。”
“還有這等隱秘?”魯文光感嘆的道。
張布衣聞言,眼神也有些閃爍,難怪陽立洋即便如此看諸葛明心不順眼,也對其世家身份如此羨慕。畢竟單單這些知識,就比他們好太多了。
“等等,上古四路都絕跡才有了百家爭鳴?這是為什么?只有我們大夏如此么?”張布衣不解的道。
諸葛明心搖了搖頭,道:“據說這是上古秘辛,如今幾乎沒人知道為什么。不過傳承斷絕的事情,可不只是我們大夏。
西方的魔法師、牧師、騎士等幾個古老道路,也幾乎在同一個時代,出現了傳承斷絕的事情。不同的是,之后發展方向不同。
大夏之后是百家爭鳴,開啟了修行者百花齊放的時代。而他們西方卻另辟蹊徑,憑借留下的殘缺典級,重新開創新路,延續古道。
其實這個我們這邊也如此弄過,比如如今仙道傳承最強的‘方仙道’,就是仙道傳承斷絕后,再開出的‘新路老道’。
但是因為即便另辟蹊徑,終歸不如原路,所以總有不足之處,難以登頂。所以我們才從先秦到數百年前,我大夏一直屬于強國,力壓列強。
這個強勢,一直持續到數百年前才隨著職業者的崛起,迎來了終焉。”
幾人聞言,都有些沉默。曾經大夏的輝煌,他們聽說過;如今的大夏勢弱,他們真切的感受過。
作為夏人,青春正熱血之年紀,自己開出的路,被人璀璨后用來打自己,感情如何不復雜?
諸葛明心繼續道:“也是因為此,如今職業者雖然都是以體系知識成就超凡,但是其實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派別。
西方派系,他們是借鑒百家學說的起源,用古老的路子為根基,開啟的職業之路。
而我們東方大夏,卻是從始至終的重開,新道就是新道。
表現上來說,看上去是沒什么差別,但是我叔說,內核卻有著根本差別。但是差別在哪,我卻不知道。
我只知道,西方一轉就職開始,需要進行神之祈禱儀式,所有職業,都是以這個為根基出發的,因為他們重續的古老修煉之路的根子就是‘儀式’。
而大夏職業的就職,要么靠丹藥配方,要么靠對相關路子的特殊感悟,沒有所謂的祈禱儀式。”
嗑藥流和儀式流?
聽著諸葛明心的講述,張布衣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等等,儀式?
腦海中,再次想起來剛穿越而來時,天香樓中那個陣圖。
那不會就是一種儀式吧,或者一個儀式中的一小部分?
所以那匹‘馬’,至少是一個準一轉的職業者?
這么說他這學徒七重天的修為,還明顯不夠用啊!
在張布衣思緒翻飛時,四人都吃完了面,起身回巡捕房。
······
下午,他們從回來的朱應蘭那里,聽說了些許城里又發生的大案的事情,這次更是死了數十個。
要知道,如今大夏已經向著君主立憲制方向前行了,律法不斷完善,不再以前那么蒙昧。
死這么多人,對于景樂城來說,絕對已經是驚天大案了。
除此外,聽聞城北似乎開始有了什么罷工的跡象,動靜鬧得還不小,讓各方都異常頭疼。
因此巡捕房的壓力很大,各方大佬開始齊齊行動了起來。
當然這些都不關他們多少事情,他們這樣的新萌,依舊該干嘛干嘛,下午的訓練都沒躲掉那種。
朱應蘭這人,報復的明顯簡單直接,甚至都不能算報復。對于如今學徒七重的他來說,完全沒壓力。
讓張布衣內心有些沉的是,這次發生的兇殺案,竟然離他家不太遠,數個街區的樣子。
······
傍晚,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這波新人,反而早下班了些許時間。
張布衣下班換完衣服后,卻沒有立即的回家。遲疑了良久,最終還是起身,向著景樂學院而去。
回到學院,他并沒有去見之前的同學和老師,而是在景樂學院外,悄然的等候起來。
不一會,到了放學時間,三三兩兩的學子,或結伴,或單人,悄然而出。
張布衣盯梢片刻,就在人群中,發現了目標,他之前的同學:方程瑞。
沒有驚動對方,張布衣悄然的跟上了對方。雖然是白天,但是作為一個七重天的高級學徒,跟蹤一個普通人,并不太困難。
“嗯,這家伙又沒回家,這又是去向南街么?”
跟了片刻,張布衣發現,方程瑞又沒有回西城那邊,而是來到了向南街。
對方謹慎觀察了片刻,沒察覺到人跟蹤后,悄然的進入了一個略顯破舊,看上去已經無人居住的院子中。
張布衣遠遠的瞧著這個院子,遲疑了一下,沒有貿然的潛入進去。
而是記下了地點,悄悄的離開了。
······
傍晚,張布衣回到家里,又花了幾文錢,賣了些許肉菜。
掐著時間,做好了飯菜。但是張布成卻沒有如往日般,及時的回來,讓張布衣有些擔心。
兩個小時后,天色已經見黑,要不是不清楚張布成如今具體在什么地方上工,他都要出去找人了。
“吱呀!”
在張布衣耐心快耗盡時,張布成總算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了院門。
“今日怎么這么晚才······”聽到聲音,張布衣一邊言語,一邊出門,看到張布成瞬間,他皺眉道:“你這是······不會又和賭坊那些人混上了吧?”
根據記憶顯示,張布成之所以每日上繳工錢,就是因為賭坊那群混混,一直有人想重新拉張布成下水。
而如今看著張布成額頭帶傷的回來,張布衣也下意識的往這邊想著。
聽著張布衣的話語,張布成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對此有多反感,觸電般回道:“沒有,這傷是和幾個工友鬧矛盾弄的。”
言語間,他立即摸出了十來個銅板,道:“今日活多,所以發生了些爭執!”
張布衣聞言,眉頭舒展了開來,不是重新和賭坊的人混一起就好,賭鬼即便再有兄弟情,張布衣也不想和其牽扯。
“你不是說一起干活的都約束的很好么,怎么還開打了?”一邊將溫著的菜端上,一邊問道。
“嗨,總有口角的時候。”張布成將銅錢放在桌上,一邊洗手一邊回道,眼神有些閃躲。
張布衣見他不想多說的樣子,也沒再問,遲疑了一瞬,道:“要是實在不行,那就不干了吧。
后日就到發工資的時間了,我問了一下,我們雖然只上工了五天,但是聽說我們幾個新人這旬的俸祿也會照常發的,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文。
家里的錢,應該夠撐下去了。待到俸祿發了,就不用這么拮據了,天天吃肉都夠的。”
張布成聞言,埋頭扒飯的動作頓了頓,然后又繼續,沒有回話。
“怎么,你養我時,我沒說啥,如今到我養你了,你還不樂意了?”張布衣看了張布成一眼,邊吃邊說道。
“沒!”張布成沒抬頭,吃著飯道:“我總要有點事情做,不能游手好閑吧,而且我是你哥,養家是應該的!”
張布衣沉吟了一下,道:“行吧,那我看看情況,看看有沒有其它路子,讓你在城南工作,嗯,最好咱們能搬到南邊去住。”
“嗯!”張布成扒飯的動作再次一頓,默默應了一聲,沒了言語,顯然也知道了昨日命案的事情。
張布衣看了看他,也沒再言語。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后,張布成摸出了一些個工具,張布衣打著下手,兩人將他房間的窗戶勉強給修好后,各自才回到了房間。
張布成看著關門進屋的張布衣,雙手捏緊了些許,也關上了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