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安東尼憤怒轉身,對著沃夫比出一個國際通用不禮貌手勢:“霍華德,我告訴,你和你的女婿,這次成功激怒了我們意呆利人了!
買子彈?
我現在給白King打電話,讓他免費送給你女婿一粒子彈!”
“非常好,安東尼,你的勇氣讓我對意呆利人刮目相看。OK,沒問題,你現在就可以給你的教子打電話了。請便,不用顧慮我在場的,我就在這里看著。”沃夫邊說邊從西裝衣兜掏出煙斗,劃拉一根火柴點上,然后沖著安東尼噴出一口二手煙。
咳咳咳一陣咳嗽,安東尼氣得脖子都紅了,他一邊咒罵霍華德公爵,一邊讓管家開窗,自己憤憤坐下,將桌上的電話拉了過來。
撥通號碼,安東尼很快就聯系上遠在港島的白King。
長洲,觀音灣。
一間修建在碼頭附近的倉庫里面,白King正在欣賞一只只被裝入木條箱里面的兵馬俑。
秋Sir一改往日西裝風衣的正式裝扮,換上毛衣和西褲,以十分低調的造型站在旁邊。
“看,多么偉大的藝術品。可惜,美中不足,少了那把秦皇寶劍……”白King擼著右手的波斯貓皮,語氣很森然,讓周圍幾個鬼佬手下很識相低下腦袋。
秋Sir拆開一包紅萬,敲出一支塞進嘴里點上:“劍是在你們手上被人搶走的,跟我可沒關系。你答應我的1000萬美金,什么時候結算?”
“嗯?”白King皺著眉頭轉身,看著秋Sir憤怒說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只是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就要從我手中要走1000萬?”
“只是打了幾個電話?”秋Sir冷冷一笑,毫不畏懼與白King對視:“你知不知道,這幾個電話,我冒了多大的風險打的?
而且!
你事前請我合作的時候,這個價格,也是你答應下來的。
事后,我幫你們順利得到秦皇寶劍和兵馬俑!可你們自己不中用,中途被人截了胡,現在想找借口賴賬。
呵呵,你以為,憑這幫臭番薯和爛鳥蛋,就能夠吃定我吧?”
說話間,白King從意呆利帶來港島的白手黨,以及這段時間他花鈔票收買的港島爛仔,齊齊抄著家伙圍了過來。
眼見秋Sir完全不將自己的人放在眼里,通過大陸酒店,知道對方身手的白King,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抬手揮退一幫人馬:“秋先生,不要動怒,開個玩笑而已。”
“我今天過來找你,是來收錢的,不是來看玩笑的。”
“OK,OK!瑪麗,將我辦公室里面的皮箱取過來。”白King對著女秘書抬抬下巴,后者應聲踩著高跟鞋上樓,很快提來一只黑色密碼箱。
白King上前打開,露出里面擺得整整齊齊的美金:“這里有200萬美金,剩下那800萬美金,我沒帶在身上,等一起回到意呆利,我會補足給你的……”
“夠了!你是不是當我是三歲小孩?跟你回去意呆利,估計我錢沒了,命也得沒了。”秋Sir雙肩一晃,欺身突進擒住白King,將一把類似回力標的武器,架在對方的脖頸上面:“我的錢呢!
馬上交出來,今天收不到1000萬美金,我就割下你的腦袋安裝到一只兵馬俑身上去!”
脖子被壓出一條血痕,白King不怒反笑:“哈哈,秋先生,你這么急著找我要錢,是不是港島呆不下去,急著跑路啊?”
“閉嘴!當你得到秦陵文物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了!”聽到這句話,秋Sir猶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他氣急敗壞追問:“再問你一句,我的錢呢?”
“白癡,我來港島做案的,身上帶著幾百萬美金已經很離譜了,1000萬美金,我說,你就信啊?”察覺刀鋒隱隱收緊,白King收起戲謔的語氣,沉聲講道:“我真沒騙你,只要你幫我找回那口秦皇寶劍。
等我們回去意呆利,別說1000萬美金,就算2000萬美金,我隨時都能拿得出來啊!”
“我已經被你騙了一次,現在,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秋Sir緊握武器,警惕望著周圍舉槍瞄準自己的白手黨成員。
白King剛要說話,插在西裝內袋的衛星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看著衛星電話,白King緩緩說道:“教父安東尼找我。
既然我的承諾,你不相信,那么我請他親口給你一個承諾,你總能信吧?”
黑手黨教父安東尼?
秋Sir猶豫了一下,用力推開白King:“你接電話吧,不要耍花招!
你很清楚,憑我的實力,在槍響之前殺你,容易過宰一只坤的。”
白King抹了一下脖上的血痕,用舌頭舔了一下手指,冷笑掏出電話按下接聽鍵。
等他聽到,偉大的安東尼教父,又為自己添多一個給丁云峰送子彈的新任務,不由得在內心慶幸剛剛穩住了秋Sir。
“Godfather!在來港島之前,我記得您給我安排的任務,只是設法取到這批秦陵文物,讓東方人知道我們意呆利人的厲害而已……”
“我的孩子……
這個叫做丁云峰的華國人,他嘲笑我!
而且,他還是通過霍華德過來嘲笑我的……”安東尼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了出來,期間還夾雜幾句呵呵呵的笑聲。
白King明白,這事,看來推不了了。
“OK,沒問題,Godfather,我會擺平這件事情的。”很干脆答應下來,白King趁機將秋Sir通過電話,口頭介紹給安東尼。
安東尼秒懂白King話里深意,這是想借自己的名頭,招攬這個姓秋的打手。
“孩子,把電話給我們的朋友,讓我來和他說。”安東尼看了一眼霍華德,提著電話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
沃夫微笑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呡了一口:“伯爵紅茶?將就了。”
電話那邊,得到安東尼承諾一大堆好處的秋Sir,最終沒能克服內心的貪欲,答應暫時不跑路,繼續留在白King身邊,幫他做事。
“Godfather的意思,除了秦陵文物,還要給你之前講的那個丁云峰,送上一粒子彈……”白King話還沒說完。
就我們這幾個人,想給丁云峰送子彈?
做不了,做不了,這事我做不了!”
“嗨!你剛剛可是在電話里面,親口答應Godfather幫我們做事的,現在后悔了,你不怕被意呆利黑手黨列入必殺名單?”白King高聲對著秋Sir喊了一句。
秋Sir應聲停下腳步,黑著臉走了回來:“不是我想食言,而是你的教父根本不知道港島這邊的情況,以丁云峰的實力,我們這幫人去找他的麻煩,根本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
“送粒子彈而已,Godfather他也沒明確表示,要我們將子彈射入丁云峰的身體。
我們可以打個擦邊,找個信封裝粒子彈,送到他的家門口嘛。”白King上前搭著秋Sir肩膀,將他勸了回來。
秋Sir上了賊船,這會進也不行,退也不行。
他自己安慰自己,如果按照白King的做法,這事也不是不能做。
唯一的麻煩,就是馬修上任之后對他起了疑心。
昨夜,警務處突然下了命令,解除他港島警隊安全顧問的職務,并且要求他,明天主動前去內部調查科配合調查。
風聲好緊,拖多幾日,恐怕針對自己的通緝令,就有可能發布了。
安東尼打完電話,沃夫就將聽筒接了過去,當著對方的面,聯系上自己的毛腿女婿。
“哈嘍,丁,我很抱歉,安東尼那頭肥豬不肯給我面子!
他還讓我告訴你,最近出門小心一點,他們意呆利人,可不是好惹的。”沃夫唯恐天下不亂,張嘴就給安東尼潑臟水。
安東尼哼了一聲,懶得反駁,因為他已經通知白King做事了,霍華德公爵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丁云峰原本就做了兩手準備,聽到這個消息,他也不意外,陪老丈人聊了幾句,就很干脆掛了電話。
“占米,通知黎家姐弟,讓他們和福星偵探社,全力搜尋那批兵馬俑的下落。”
“好的峰哥。”占米點頭應下,然后補充問了一句:“找到之后呢?
通過警隊的方式,還是用我們自己的方式,把這些東西給搶回來?”
丁云峰嘖了一聲:“周社長既然答應麥理浩不報道此事,那就說明,兵馬俑失竊這件案子,在老家那邊,屬于官方不會承認了。
這種情況,哪能通過港島警隊做事呢?
等收到風,你就安排人,配合李猿霸,去把東西給我弄回來。
活的讓大傻送去老家打靶,死的灌水泥丟進大海,明白了沒?”
“懂了。”
隔日清晨,黎家姐弟和福星偵探社那邊還沒有好消息。
王建軍卻是黑著臉,兩指捏著一枚7.62毫米子彈,沖著王建國為首幾十個安保人員怒吼:“恥辱!
人家都把子彈寄到丁家門口了,你們居然和我說,不清楚對方怎么把信送上門來的?”
“哥,昨夜是我親自帶隊守的夜。
大家嚴格按照你制定的巡邏路線,沒人敢在精神和思想上面懈怠的。
至于這只信封,怎么會在天亮前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
我們真是不清楚……”王建國鼓起勇氣解釋了幾句。
王建軍一言不發,抬腿將他踹出三兩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連外面出來混的都知道,犯錯要認,挨打立正。
現在你不僅沒有反思,就目前別墅的安全模式,哪里有可能出現了漏洞,你居然狡辯推卸責任?”
“阿軍,住手!”占米及時走出來,喊住發飆中的王建軍:“峰哥叫你進去。”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王建軍瞪了弟弟一眼,跟著占米走回別墅。
見他走過來,丁云峰放下報紙,指著沙發:“坐,別激動了,外面想我死的人那么多,阿國他們其實都盡職。
這么多年,才出了今天這一件事,已經十分難得了。”
“這幫小子肯定打小差了,要不然,沒道理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能發現。”王建軍端起茶杯仰頭喝下,還是很忿忿不平。
丁云峰知道,在安保方面的能力,許正陽在T0,而王家兄弟加起來,最多能夠排在T1,論單人,甚至不如李杰一個人。
故而,對于一向想證明,自己不比許正陽差的王建軍來說,昨夜被人悄無聲息將子彈送到門口,簡直就是顏面被人家放到地上踩了。
“東西呢,給我看看。”丁云峰一手沖茶,一手伸向王建軍。
王建軍放下子彈,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已經撕開的白皮信封。
丁云峰顛顛手心,發現這一枚很普通,使用在AK47的7.62毫米子彈。
隨手丟進垃圾桶,丁云峰將注意力轉到信封上面:“有股香水味,嗯,還是高檔香水,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香奈兒的牌子。
占米,你Call狗王倫帶條家人過來嗅一嗅,趁著現在氣味還沒消散,或許會有驚喜。”
“好,我即刻給狗王倫打電話。”占米掐滅香煙,掏出大哥大按了起來。
王建軍掏出手槍,咔嚓一聲上了膛:“瑪德,太歲頭上動土?
這次我不殺他幾個立下威,以后什么阿貓阿狗也敢過來淺水灣撒尿拉屎了。”
一聽峰哥家里被人投了子彈,狗王倫連警署都不去,半路就猛打方向盤轉道過來。
車門打開,陪同阿倫下來,還有一條叫做達令的德國黑背。
“阿倫,這是對方留下來的。”王建軍把信封遞了過去。
狗王倫接過信封,擺在達令鼻子下,
這條經過專業訓練的警犬汪汪叫了兩聲,轉身沖出別墅。
王建軍飛快追了出去,縱身跳進王建國提前搖下來的車窗:“快,跟上,跟上!”
畫面切到碼頭這邊,秋Sir遙望船長室,不時低頭看看手表,昨晚他在丁家別墅附近蹲了一個通宵,終于在天即將亮的時候,趁著某個安保人員打瞌睡那兩三秒的空檔,憑著高超的身手,沖到丁家門口,留下那封裝有子彈的信封。
事后,雖然成功脫身,但是丁家堪比督府的嚴密安保,依舊讓他感到一陣后怕。
“瑪德,要不是被白King套住,我腦子有坑才去惹丁云峰……”眼瞅還有3分鐘,渡輪才會起錨,秋Sir拉高風衣,用衣領遮住面頰。
汪汪汪……
犬吠從岸上傳了過來。
輪渡碼頭人來人往,經常有人帶著寵物貓狗,秋Sir起初并沒放在心上。
可等他無意見到,王家兄弟氣勢洶洶跟著一條大狼狗沖上渡輪,他面色瞬間就變了。
這么遠都能找過來,特么這是哮天犬下凡啊???
迅速起身,擠開乘客走向船尾方向,秋Sir心急如焚。
他打得過王家兄弟,可一旦動手,原本得去警隊內部調查科配合調查的他,行蹤可就暴露了。
一旦引起港島黑白兩道的追捕,他可沒信心走得脫。
王家兄弟可是偵察兵出身,那眼睛銳利得很,發現達令前進的方向,突然有個可疑的人物站了起來,二人馬上沖了上去。
感受背后有人迅速逼近,秋Sir不再猶豫,他一掌破開船艙的玻璃窗,縱身跳下海。
“別跑!”王建軍追了出去,誰知他剛跳進海里,就被人一掌劈在脖頸。
咕嚕嚕……
憋著氣的口鼻,噴出無數的氣泡,就當王建軍堪堪遭受毒手的時候,掛在脖子的護身符,自動護主激發,化為一面光盾,震飛秋Sir揮來的武器。
捂著被震傷的手腕,秋Sir驚惶游走。
半日后,王建軍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丁家醫院的病房,室友還是之前被自己送來的戚京生。
“軍哥,你醒了,我叫醫生。”
戚京生下床走向房外,醫生護士很快過來,然后就是占米和王建國進來。
得知王建軍身體沒大礙,占米將醫生護士打發走,關上房門對著王建軍說道:“萬幸你身上帶著四目道長送的護身符,一個時辰前,四目道長突然上來話你有難,嚇得大家夠嗆。對了,你看清那人是誰了嗎?他走水路離開,氣味消失,達令找不到了。”
“是秋錦燊,他那把回力標的奇門兵器,我不會認錯的。”王建軍摘下掛在脖頸的符袋,里面的護身符已經變成灰燼。
王建國目光又是擔憂,又是羨慕,這就是有人罩著的好處。
下面那幾位茅山祖師,指縫隨便漏點出來,搞不好就能在關鍵時候救命。
“秋Sir?
那你輸得不冤,峰哥和我說過,他和黑豹那幫奇俠一樣,武力已是常人難以達到的層次。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荃灣一趟,請羅賓前輩他們過去淺水灣小住一段時間。”占米臉色一正,吩咐王建國等人照顧好王建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出醫院。
等占米走后,深知哥哥性格的王建國,擔心他對這次吃虧耿耿于懷:“大哥,秋錦燊這幫人高來高去,恐怕連教官都打不過他們,你不要介意啦……”
“靠,我用得著你來開導我?
這次是在水里,而且被他暗算了我!
下次我先請祖師爺上身,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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