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這種矮騾子,既當不了帥,也成不了將,充其量就是一枚過河卒子。
以他那有限的腦容量,一直認為想要上位,自己必須為社團做事。
今日龍根叔給了他飛機出位的機會,那么除了用命去博,自己還不能忘記阿叔的好……
因此!
就在大埔黑、魚頭標等人還在商量,一會誰去叫門的時候……
飛機已經跑到樓下廚房搶到一把菜刀,然后踏著樓梯沖了上來。
一腳踢開包廂門,菜刀直指苦力強。
飛機一邊享受房內各位大佬‘贊許’的目光,一邊覺得,在這種高光的時刻,自己不能獨占功勞。
必須!
讓坐館以及各位叔公知道!!
這次自己過來打救他們,就是受到龍根叔的示意!!!
“苦力強,今天我飛機收你皮啊!”一番亮相過后,飛機握刀沖向苦力強。
鄧波張大嘴巴,滿滿一匙魚翅,滴答滴答掉落燉盅里面。
雙番東、串爆幾人,紛紛表情驚恐望著揮刀沖向苦力強的飛機。
誰帶來的白癡仔,這是要點著炸藥桶?
如果真有事發生,我們早就摔杯為號,喊你們進來斬人啦~
“真是古惑仔不用腦,一輩子都是飛機。”丁云峰嗤笑捏起一粒小番茄,丟入嘴巴嚼著。
苦力強應聲扭身,他先是出馬一條鞭,踢落飛機手上的菜刀。
飛機剛要反擊,苦力強已經變招斜踢撐抹攔,先斷他的左小腿,后踢他的左肋,然后縱身一躍抽向他的面頰。
一口牙血裹著幾粒牙齒噴了出來,飛機登場用了五秒,撲街花了三秒,戰績為-1,不僅自己衰了,還順便將暗中搞事的龍根抬到明面上。
只用兩路譚腿就擺平飛機,苦力強拍拍褲腿,默默站回丁云峰的身后。
看到這一幕,擠在包廂門口,處于進出之間的魚頭標、大埔黑、大頭等人。
一個二個都是冷汗狂流,他們在心里不斷咒罵后面的同門都眼瞎,里面又沒錢撿,特么不斷往前擠著干毛?
搖頭推開燉盅,鄧波看了一眼表情玩味的丁云峰,發出一聲嘆息:“現在什么情況?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大埔黑、魚頭標等人聞言,不約而同望向龍根。
誰知發現,這個家伙帶上兩名馬仔,正在賣力擠開人群。
顯然,龍根看到事發,準備偷偷跑路。
示意大埔黑等人將龍根押了進來,鄧波看著眼前這條攪屎棍,淡淡問道:“阿根,剛剛那個馬仔說你叫他進來做事。
那么你讓他闖進來,究竟要做什么事啊?”
面對鄧波這雙兇眼,龍根冷汗狂流,他看看苦力強和丁云峰,又看看不斷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的串爆等人,最終,他選擇埋頭跪下,用額頭抵住地板,一言不發。
算你這個撲街識相,沒有傻到胡亂講話……
鄧波面色微緩,就在他打算給龍根隨便按個罪名,順便把外面的手下打發的時候。
豬油仔已經帶著人馬趕了過來,從占米口中得知詳情的他,一出電梯就看到幾十個和聯勝打仔堵著包廂門口。
果斷掏出手槍,豬油仔啪啪啪,連掰三下扳機。
差佬槍聲一響,不止圍著包廂眾多和聯勝成員臉色大變,連鄧波都被嚇得雙手一抖。
在這個港島警隊還黑過社團的時代。
港島便衣的噴子,就是黑白兩道最大的權威!
“阿峰!你有沒有事?”
豬油仔舉著手槍一聲高呼,幾名便衣掏槍在手,護著他和占米仔走入包廂。
這幾人所過之處,大埔黑魚頭標等人,個個高舉雙手,臉色驚慌退到兩邊。
入門看到丁云峰笑盈盈吃著果盤,身旁還有一個苦力強護著,豬油仔的表情微微一緩。
鄧波站了起來,苦笑走了上去:“仔哥,一場誤會而已,您老人家不用動到噴子吧?”
“這里一個躺著,一個跪著,外面還一群人堵著,你居然跟我說這是一場誤會?
那行,我今夜就調一百個便衣,先掃平你和聯勝的場子,明早再送幾十個花圈擺在你和聯勝的陀地說一場誤會行不行啊!”豬油仔摟著鄧波哈哈大笑。
可聽到他這番赤裸裸的威脅,不止鄧波氣得面皮連連抽動,雙番東、串爆等人都是一副咬著牙關,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仔哥,這真是誤會來的。
今夜我們擺酒宴請丁Sir,可不知龍根這個撲街從哪收到風。
他竟然冤枉我的門生阿強要反我,然后他慫恿這個叫做飛機的打仔進來搞事。
好在阿強身手了得,三招倆式就把他給擺平了。
要不然,今天讓丁Sir有個閃失,我肥鄧兩百來斤肉,非被洛哥和豪哥剮了不成!”鄧波指著龍根,沖著豬油仔解釋。
“這不,我剛要處置這個王八蛋,您老人家就帶人過來了。”
豬油仔哦了一聲,哈哈笑了起來。
雙番東、火牛和衰狗三人越聽越奇怪,看上去坐館說的都是實話,可為什么過錯全落在龍根的身上了?
“看到了沒,都學著點……”串爆摸摸嘴巴,低聲提醒道。
冷老和肥華相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避開龍根求助的目光。
現在要么大家一起衰,要么你龍根一人衰,少數服從多數,我們和聯勝,一向很皿煮。
“這樣說來,那就是你們和聯勝內部的事情咯?”豬油仔與丁云峰交換了一下眼神。
知道丁云峰沒有吃虧,豬油仔笑著坐到他的身邊:“早點說嘛,浪費我三顆子彈!!!”
鄧波聞言血壓狂飆,不過他還是忍著怒火,把為丁云峰準備的那十萬元黑金,送到豬油仔的面前:“仔哥,這是上次我同您打麻將欠下的數。”
“沒錯,沒錯,肥鄧你越來越懂事了!好,這錢我收下了,大家的賬平了。”將布包遞給手下,豬油仔坐到丁云峰身邊。
占米見狀,連忙洗來一套干凈的碗筷。
豬油仔一邊吃著,一邊與丁云峰閑談,竟將包廂中和聯勝坐館和一群堂主當成空氣。
眼見這家伙收了錢還不肯離開,鄧波心知今夜無法善了,果然,大約過了幾分鐘。
豬油仔突然看了過來:“你們不是要清理門戶嗎?不要顧慮我,要填海要喂狗,現在我已經下班了,我當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