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水清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了重外孫女。
紫玖仙見他倆說完，出聲發話，“老大，那咱們能不能在蒼梧，買下所有的四階靈脈？”
“咦？”曲澗磊聞言愕然，“我印象中，你是機械工程的教授吧？”
不得不承認，紫玖仙這個建議，提得很有點經濟頭腦。
團隊現在確實窮，不過買下蒼梧界的所有四階靈脈，也要不了多少錢。
目前蒼梧界已探明的、無主的四階靈脈，也就六七十條，買下來不存在任何問題。
說來有點意思，當年團隊買下紅葉嶺那條四階靈脈的時候，多虧還是撿漏了。
那時候他們真的不富裕，官方價買下一條四階靈脈，不但扎眼，也確實會傷筋動骨。
數字魅影團隊一路從帝國探索而來，本來靈石就少得可憐，路上還花費了六七十年。
現在團隊依舊很窮，但是買下蒼梧所有無主的四階靈脈，感覺難度不是很大了。
所以窮和窮……那真的是不一樣的窮。
不過曲澗磊顧不上感慨這些，他就很奇怪，紫教授怎么就想起來這一出了？
紫玖仙也知道，老大想的是什么，她平靜地表示，“我覺得這能賺一筆……”
“老大你的論道，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會很有熱度，完全可以利用大數據蹭一波流量！”
大數據修仙……我在藍星看過一本，曲澗磊無語，“所以這是一個風口？”
“這并不容易，”紫玖仙正色發話，“目前關注到的人很少，也虧得有這么個事例提醒。”
“既然咱們有主場優勢，為什么不借機賺一筆……只要不強迫別人買，誰能說什么？”
“理論上倒是這樣，”曲澗磊皺著眉頭回答，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猶豫。
從他的認知上講，并不覺得倒買倒賣有什么不對，無非是為了討生活。
但是刻意的囤積居奇……他內心就比較排斥了，尤其是這種追求壟斷效益的行為。
這跟此前他的獨家跨界交易還不一樣。
那是他和團隊憑真本事打下來的戰利品，獨家渠道也是自家親自闖出來的！
現在這么搞，感覺多少有點不合適，“可是玖仙……咱們的口碑，怕是要受到影響。”
紫玖仙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一點，她遲疑一下發話，“可問題是，咱們不是被看成山頭了？”
既然已經引起凌云的忌憚了，太在意口碑的話，可不就坐實了是在收買人心？
“那還是不一樣，”曲澗磊搖搖頭。
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認，己方山頭的存在，已經成為了既成事實。
所以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維持原來的行事風格，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
若是借著這種優勢大肆斂財，那就出現了山頭的典型特征，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如果不能抱團獲得超預期的利益，山頭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
再有就是，這樣的倒買倒賣，己方固然能大賺特賺，但會影響到蒼梧其他勢力的利益。
無主的靈脈，并不是沒有管理方，當初紅葉嶺買靈脈，還是給閆家交了靈石的。
那么，先是山頭形成，然后在內部擋其他人的財路，最后……怕不得是在蒼梧橫征暴斂？
這種名聲，絕對不是曲澗磊想要的。
紅葉嶺的美譽度那么高，曲真尊的口碑那么好，應該繼續維持下去，保護好這片根據地。
壟斷形成的暴利，誰都會眼饞，但是能夠克制貪念，團隊才可以走得更遠。
不過，紫教授難得發揮主觀能動性，提出這個建議，曲嶺主覺得，有必要向她解釋一番。
他把道理講清楚后，紫玖仙多少是有點失望——她不是為自己著想，這也確實是筆橫財。
賈水清見狀，主動出聲調解，“要不這樣，咱們聲明一下，會審核相關的收購。”
“姜還真是老的辣，”曲澗磊哭笑不得地點點頭，“這樣賺錢雖然少，確實不落罵名。”
然后消息傳了出去，蒼梧的各大勢力紛紛表示，愿意聽從紅葉嶺的安排！
蒼梧擁有最多四階靈脈的，是一殿四圣山，厚德有人下界購買靈脈，他們怎么能不知道？
雖然問價的不多，購買的更只有一家，然而，春江水暖鴨先知。
身為靈脈的管理方，這種風向變化，各家高層已經感受到了。
事實上，當曲真尊在厚德界聲名鵲起的時候，一殿四圣山就預估到，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后來的事實證明，他們有點過于樂觀了。
曲真尊在厚德的名頭越來越大，但是扳手腕的對象也越來越強。
當蒼梧修者能到上界一游后，大家想的更多的，變成了如何能去厚德，而不是留在本界。
直到這次曲真尊打算公開論道，才終于盼來，有人愿意下界來蒼梧置業！
而紅葉嶺的團隊，始終還有人待在蒼梧。
此前還有人惦記過，想等曲澗磊帶隊上界之后，比較便宜地收購那條靈脈。
甚至為了此事，李玉仁和朱嘉易還特地跟曲嶺主打過招呼。
但是看曲真尊后來發展的趨勢，已經沒人這么想了，所有人都恨不得紅葉嶺團隊一直在。
現在的情況是：只要這個團隊在，蒼梧的興盛就指日可待！
而靈脈的熱賣，基本已經可期了。
哪怕只有一家購置了靈脈，可是擁有四階靈脈勢力的高層，已經有人生出了惜售的心理。
也虧得曲澗磊沒有聽紫玖仙的建議，否則各家雖然不敢拒絕，但是心里絕對會有想法。
與之相對應的是——正經是有些低價收購的要求，從上界傳了下來。
蒼梧是凌云的下界，這些想要低價收購的人，主要也是來自于宗門范圍內。
這些靈脈的管理方，頓時感覺壓力山大，尤其是一殿四圣山，那是正經的凌云下屬分支。
價格偏低已經有點坑了，而偏偏的，大家還都看得出來，靈脈價格明顯有上漲趨勢。
但是拒絕吧，又不敢——下界的四階靈脈，還想賣出天價去不成？
上宗一旦認定坐地起價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好不容易，本界的修者能批量進入厚德了，這個時候得罪上面的人……
大家正沒個理會處，猛地聽說紅葉嶺要出面審核購買靈脈的資質，有誰可能反對？
數遍整個蒼梧，能輕松擋住上界壓力的，也只有曲真尊的團隊了。
都不需要紅葉嶺說其他的，各家紛紛主動表示：我們歡迎審核，不過相關費用必須要有。
至于說審核費用是多少？根本沒人主動提，而是紛紛跑到紅葉嶺，私下里商量。
原因很簡單，各家都希望，在出售靈脈的時候，自己能多掌握一點主動權。
只要紅葉嶺肯做主，不管是想捂著靈脈不賣，還是不想賣給不待見的人，那都是小事。
還有其他可能，比如說誰家目光長遠，想巴結上界某勢力，萬一過不了紅葉嶺的審核……
反正身為利益攸關者，各家勢力考慮得都很全面，越是如此，越是要尊重紅葉嶺。
至于說平白多出一個審核環節，等于頭上多了一個管事的？那還真沒誰在意。
修仙界認的就是實力，曲真尊的團隊，本來就有資格插手蒼梧的事務，誰敢不服？
更別說紅葉嶺的口碑一向不錯，也無須太過擔心。
這個團隊一直都不怎么介入本界事務，這次偏偏出面了，肯定是為了蒼梧的秩序著想。
五大勢力甚至公然表態，買家太多太雜的話，未來必然會影響本界的治安和穩定。
這話也沒錯，來自上界的勢力，很可能身后有什么大佬。
所以僅從蒼梧秩序的角度出發，紅葉嶺此刻出面，也算得上是及時雨。
看到紛沓而至的各家勢力，紫玖仙也忍不住感慨，“老大……不愧是老大！”
僅從各家的言談措辭中，她就理解了自己此前的想法，真的是有點不靠譜。
有些事情沒做之前，覺得可能是個好主意，但是真的操作，就會發現不是那么回事。
而這個時候，曲澗磊正在久幽島接待青檸和青兒。
青龍的龍角不見了，氣息還是有點不穩定，不過真想徹底平穩，那真不是一二十年的事。
好在現在她基本無須刻意閉關了，聽到曲真尊要論道，她索性跟著夫君一起來拜訪。
在曲澗磊原本的計劃中，是沒想讓她出面的，也不打算論道太久。
但是百橋搞了這么一出，不但前期大張旗鼓地宣傳，還把太元海道場都搬了出來。
為此，他忍不住向青檸兩口子吐槽，“我感覺，那家伙就是故意針對我。”
“無所謂了，”青檸坦然地回答，“到時候青兒出面就是了。”
青龍雖然進階出竅了，但還是那種怯生生的感覺——甚至還嚴重了一些。
她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躲著曲真尊——對方肩頭的那只蜘蛛，讓她非常不舒服。
聞言她點點頭，“嗯，難得曲真尊在太元海講道，我盡全部力量捧場。”
青檸跟她心意相通，遲疑一下，還是出聲發問，“曲真尊這肩頭……莫非也是一位大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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