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曲澗磊還真沒辦法說，景月馨你就算沖擊出竅成功，沖擊分神也有可能失敗。
她能有這樣的心氣兒，對她的沖關，是有一定幫助的。
而且話說回來，真以為人家沒想到？沖擊出竅是元嬰最重要的事了，沒有之一！
遇上這種特別有主見的主兒，曲澗磊也真的沒轍。
不過也有好消息，現在并不是景月馨閉關的最好時機。
她應該再延后十五到三十年，甚至可能是四十年……變數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在這段時間里，她還能進行一些調整和補充，概率應該還能提升一些。
然而，這種時間段，讓曲澗磊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問題：景月馨該去哪兒閉關？
朵甘閉關之后，到正式沖階，怎么也要花個六七十年，一百多年也正常。
那景月馨當然不能也在這里閉關，朵甘一旦沖階，那巨大的動靜，絕對會影響到她。
這可能給同樣閉關的景月馨，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話又說回來，就算可以修復的傷害，也會嚴重耽擱她的沖階進度。
等她慢慢養好傷，想要再度沖階，很可能已經過了最佳時間。
假設后果更輕微一些，她受的傷害幾近于無，那還有一個問題：萬一朵甘沖階失敗咋辦？
同樣是沖擊出竅，昔日的戰友，眼睜睜隕落在自己面前，那種感受……會引發什么后果？
此前曲澗磊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但是當時他想，兩人的時間沒準能錯開，不著急。
現在確實也錯開了一點，但是這么一點點……跟同時進行有什么區別？
所以他又幫景月馨占算了第二遍。
事實證明：新的出竅路徑，真的僅僅是一種補充，還是在修仙界沖階的概率高。
那他就得考慮，去找第二條五階靈脈，好讓景月馨安心閉關了。
以現在曲真尊在厚德的熱度和人脈，想要借一條靈脈給她用，難度不是很大。
不管是青檸還是憫寧，都有五階靈脈，天立真尊的靈脈也可以考慮借用。
如果不太強調可靠性的話，連千幻甚至騰熹真尊留下的靈脈，也不是不能考慮。
不過這件事情，還真得好好謀劃一番，青檸還在等青龍，憫寧的道場是凌云宗的。
這些考量，曲澗磊跟景月馨解釋了一下，她也完全贊同。
曲澗磊再次離開久幽島，真的很想找一下寒黎——他應該有第二條五階靈脈的。
然而，人情不能用盡，兩人的交情雖然好，但是道侶之間交往，分寸也很重要。
所以他還是再次回到了閼逢三號，一邊跟蒼梧的修者接觸，一邊占算千幻。
千幻真尊倒是如約而至了，但是他表示，目前沒有更多五階靈脈的消息。
“這距離五十年，還有點時間，曲老大你等一等成不？”
“不太想等了，”曲澗磊的表情陰沉，“有什么欠收拾的家伙沒有？尤其那種老真尊。”
千幻真尊心里有點好奇，“這么急嗎？久幽島……不能用了？”
他就算能想到，對方團隊里有人閉關沖擊出竅，也想不到還有第二個！
“小心寒黎收拾你，”曲澗磊隨口說一句，“你這消息，也不怎么行呀。”
“這樣吧，”千幻提出了一個建議，“你說打算做什么事，我給你制定一個針對性的方案。”
這話真的是很有見地，有了具體需求，才好定制方案，總好過眉毛胡子一把抓。
哪怕是閉關沖擊出竅，只要價錢給夠，去凌云宗也不愁臨時租一條靈脈，安全也有保障。
但是曲澗磊怎么可能告訴他實情？“就是盡可能沒有爭議的靈脈，直接拿下。”
千幻思索半天才發話，“失德的真尊，我能幫著問一問，爭取找爭議最小的，期限多長？”
曲澗磊沉吟著回答，“二十年……不能再長了。”
“這急得……”千幻輕聲嘟囔一句，想到自己還背著一條五階靈脈的債，壓力就更大了。
然后他猛地眼睛一亮，“現在咱們腳下的這條四階靈脈，能跟憫寧買過來嗎？”
“一句話的事，”曲澗磊隨口回答，四階和五階，差了百倍不止。
以他和憫寧結下的交情，這條靈脈白送，都是有可能的，只不過他不可能占這種便宜。
“那這樣，提升這條靈脈，”千幻出了建議，“你跟問弦也關系好，請他布個陣。”
“咦？”曲澗磊聞言有點意外，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太現實，“那也不是幾十年的事。”
這條四階靈脈才升級不久，倒還是有潛力，否則當初也不至于被人盯上了。
但是進階五階，那最少也得以千年計，就算問弦出手，三五百年能進階都不錯了。
“急速提升，”千幻真的敢提建議，“大不了周邊受點影響，總好過強搶五階靈脈。”
最后一句是重點，急速提升到五階靈脈的話，影響的無非就是周邊的低階靈脈。
當然，整個閼逢三號估計也會受到點影響，但應該不會很嚴重。
這個建議里，最妙的就是他毀掉的，不過是一些低階靈脈。
哪怕這些靈脈背后的勢力，有真尊支持，也有升級潛力，但終究還沒成長起來不是？
對方也許會生氣，可他搶的不是現成的五階，只是有那么點潛力罷了。
就算撇開昂貴的時間成本不提，誰家的潛力一定能兌現？
曲真尊真要這么做，拉到的仇恨，數量也許不少，但是總的強度加起來，不會有多少。
如果遇到心眼小的真尊，為這點小事找上門來，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誰要為這屁大點小事不肯干休，真以為曲真尊是吃素的嗎？
要不說千幻這家伙，玩歪門邪道確實是把好手，把人性吃透了。
曲澗磊想一想，總覺得吃相有點難看，“我先安排飛鴻，把周圍的靈脈，盡可能買下來。”
這條靈脈的提升，應該是不趕趟了，但是提前做點布局也未嘗不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他主要想的是，此刻把周邊靈脈買下來，花不了多少錢，可是非議會少很多。
“好主意，”千幻聞言眼睛一亮，“你先買，如果他們不肯賣……那也怪不得你了！”
“你特么……”曲澗磊是又好氣又好笑，有這點心思，就不能用在正道上？
他總算有點明白，酒仙區域為什么會那么亂了，都玩這種路數的話，怎么會不亂？
不過不管怎么說，先安排下去吧，他自認已經非常克制了，起碼比千幻強很多。
千幻離開之后，心里暗暗松口氣：總算還好，把這位爺哄得心氣兒順了點。
他提出各種點子，是想展示自己的價值，等五十年期限到了，萬一完不成任務也好商量。
總之，哪怕是真尊，也是各有各的不容易。
曲澗磊安排了買靈脈的事情，覺得也不能一直這么等著，可是他還真不想找百橋談。
思來想去，他留了一具分身在閼逢三號，打算去找問弦商量一下。
提升靈脈的陣法，他是需要搞一套的，順便問一問，有可靠的五階靈脈沒有。
兩人的交情已經很深了，而且未來他還要幫著催債，更是有利益的綁定。
曲澗磊喜歡單純的朋友之情，不喜歡存在利益算計。
但是這次，涉及的不止是他的事，有利益做背書，感覺更穩妥一點。
離開閼逢三之后，他也沒有著急聯系問弦，而是游走在各板塊之間。
他很想找到一個聲名狼藉的老真尊，直接將其抹殺，順勢占了五階靈脈。
別看千幻信息靈通，這方面還真未必指望得上。
碰瓷專業戶終究是上不得臺面，他的信息，主要來自中下層。
但是中下層里，又有幾個人敢談論真尊的是非？
一轉眼，曲澗磊就晃蕩了四個多月，很意外地得知，很多老真尊行事，收斂了不少。
想要找一個臨老變得瘋狂的真尊，居然不是很容易。
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讓老真尊們有所收斂的緣故是——歲月神通！
沒錯，當初他確實說過，歲月面前，不容許有人倚老賣老，但是真沒想過效果會這么好。
很多人面對老真尊的欺壓，就是一句話：我們會請曲真尊來做主！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曲真尊正在異世界，很少回厚德來。
然而，既然被稱為老真尊，怎么也得五千多歲了，基本都明白一點：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一旦被曲真尊盯上，不但生命走到了盡頭，家族也會分崩離析，所有財富都會損失殆盡。
不信邪的，可以看一看貔貅——騰熹真尊的下場，看看杜家還剩什么了。
曲澗磊轉了一圈，覺得有點哭笑不得：合著自己找不到惡人下手，是因為自己惡名太重？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他的注意力，又被異界物品的物價吸引到了。
嚴格來說，其實他已經很久不關心物價了，因為……真的犯不著，也有人在幫著關注。
現在他關注的物品，最少也是以極靈計價的，更多時候是以五行本源為單位。
他熟悉的真尊，倒不是沒有低一點的物資需求了，但是在異界賺麻了，這點費用誰在乎？
不過曲澗磊經常往來異世界營地，對某些物品的價格，還是有大致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