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橋此次趕來，曲澗磊收獲的最大喜訊，是千幻真尊終于搞定了五階靈脈。
那條靈脈距離凌云宗不算遠，當千幻以曲真尊的名義參與爭奪的時候，引發了不少爭議。
千幻在厚德的仇家太多，都不敢暴露身份——大多數凌云修者都認為，他已經去了異界。
他這么藏頭藏腦的，取信他人的難度很大，敢于參與五階靈脈爭奪的，又有幾個善茬？
就算明知搶不過的，少不得也出來哄抬一下價格……我得不到，你也別想輕松得到。
最終還是千幻聯系了金戈的術尊分身，凌云宗能不能出個面？
這個時候，正好是四當家凝結了假嬰，百橋也正在腦瓜疼。
凝嬰失敗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凝嬰成功的概率要高出太多了。
更別說還凝了假嬰，起碼性命無憂，延壽千載。
但是百橋知道，紅葉嶺這個團隊，跟其他修仙者團隊不一樣，幾乎很少進階失敗。
據說此前有一名坤修，竟然是在攻略異世界時凝嬰成功——就是紫玖仙。
紫玖仙的凝嬰，其實是水到渠成，當時團隊正好打下一處靈地，她直接閉關沖階。
那時正好曲澗磊在忙，賈水清表示不著急通知老大，等他有空了再說此事。
誰都沒有想到，紫玖仙用了三個月就凝嬰成功，她的太外婆差點驚掉下巴。
“我這……還沒來得及通知老大！”
舊事不用重提，反正鎮山堡沖階，只凝了一個假嬰，讓百橋都有點頭大。
他可是很清楚，曲澗磊的心眼不算大——不會怪我守護不利吧？
正經他還想賣曲澗磊點人情，所以當他聽說五階靈脈的信息，主動出面了。
前文說過，凌云占據的五階靈脈不少，有幾條基本沒怎么用。
然而，就算再是一方霸主，他們做事也不能太過，總得給其他勢力一些活路不是？
目前的厚德，凌云已經很少跟別家搶靈脈了，除非有足夠的理由。
這一次，百橋給千幻做個背書，還是沒問題的——凌云可以做證，曲真尊確實需要靈脈。
光是一個證明不太管用，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不多真尊確實沒有五階靈脈這種基本盤。
目前曲真尊在異界征戰，你說能代表曲真尊，那就真能代表？
然而，以百橋處事的經驗，又怎么可能想不到這個？
于是他直接宣布，五階靈脈的費用，凌云可以墊付一部分。
收購靈脈的主要費用，還是要由千幻負擔——應了人劫還能活下來，這是必然的代價。
但他真的是支付不起全部，當初曲澗磊也表示，愿意承擔一部分費用。
目前這一部分費用，凌云愿意代出，這足以說明，并不是假消息。
還是那句話，只要凌云有理由出手，其他家還真搶不過這霸主。
而且曲真尊的難惹，整個厚德大一點的勢力里，還有誰能不知道嗎？
這條五階靈脈的價格，開始了暴跌之旅。
就算有些勢力心里不甘，但是奈何自家的真尊……目前在異世界！
只要有點想法的勢力，都已經將主要力量投放到了異界，厚德的真尊來了六成！
其他有些真尊是閉關或者外出了，也有一些是手邊有必須的事情，走不了。
目前的厚德，真尊數量大幅銳減，秩序也出現了相應的混亂。
以至于有些交易，價格也出現了大幅動蕩——連頂梁柱都走已經了，誰敢亂喊價？
這個時候厚德界很多物價，都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是這種在大佬的支持下，才能拿得下的資源，大佬不在，誰敢亂來？
目前千幻已經談好了條件，拿下了五階靈脈，交割正在進行中。
然而還是那句話，大佬們都在異世界，目前沒有回轉的跡象，交易就要慢慢來。
反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倒也不急在一時。
曲澗磊聽完這個消息，也是有點恍惚，五階靈脈……就這么到手了？
“這不奇怪，”金戈看出了他的疑惑，“你不是說過嗎？當你足夠強大，身邊都是好人！”
“不對，這么說也不太標準，關鍵是沒人愿意去品嘗歲月神通。”
曲澗磊將此事拋在腦后，“那個外域真尊的信息，查到沒有？”
此人的信息，不止是曲澗磊在查，凌云宗也在查——真以為厚德界好欺負？
“不是很確定，”百橋的分身說起這事來，也有點頭疼，“沒有對得上號的。”
“方位呢？”擎空正好趕到，“宗里那幫老貨，總得出點力吧？”
百橋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早晚也會成為老貨，我看你怎么出力。”
這種話題，曲澗磊真的插不上嘴，“凌云幫我墊付了多少？”
“目前是一百極靈，”百橋淡淡地表示，“實付五十……可以從扶持里扣！”
“不用扣，直接還，”曲澗磊很淡定地表示，“百來塊極靈，那真不算什么。”
事實上，在他回歸帝國之前，一塊極靈都是很要命的事。
但是這幾十年異世界開發下來，對他來說，這還真不算什么了。
罕見的物資，他還是儲備得不夠，但是靈石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叫問題。
“極靈……價格漲了，”百橋的表情有點古怪，“現在到了八九千比一。”
按靈氣的蘊含量來說，極靈和上品靈石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一百到一百二。
但是鑒于極靈的罕見性，厚德界的兌換比例，是一比八百甚至一千。
不過事實上，黑市上的價格能到兩三千，而且還是非賣品。
這是一種價格畸高的資源，關鍵是在于，這種商品基本都壟斷在真尊手中。
不是他們想壟斷，而是極靈這種東西，平時可以用上靈代替，出竅很多事必須要極靈。
可是現在猛地漲到八九千，這就感覺……“有人在炒？”
曲澗磊對這種事，真的不要太熟悉。
也虧得修仙界不是那種資本太過剩余的世界，否則大勢力很容易左右資本。
嚴格來說，資本的剩余，是錨定物出了偏差，而在修仙界，不存在什么資本。
修仙界以靈石為基礎貨幣，是修者的剛需，就像糧食對普通人一樣。
糧食從來不會成為貨幣的錨定物，只會被炒高或者賤賣。
這個話題太艱深，就不多說了，但是極靈現在的行情，明顯不對頭。
百橋則是表情怪異地看著他，“這事兒……你問我？”
“你這什么表情？”曲澗磊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后恍然大悟，“你以為……是我干的？”
“風大，迷眼了，”百橋不緊不慢地回答，“這事不是厚德界的手筆，我們一向淳樸。”
“我也很淳樸的好吧？”曲澗磊聞言大怒，“我做過什么不厚道的事嗎？”
“我當然信得過你，”百橋卻沒有在意，“可是，難道你沒有猜測嗎？”
“我啥猜測都沒有，”曲澗磊絕對不肯背這個鍋，“對其他界域，我知道得也不多。”
百橋掃一眼四周，然后微微頷首，“也是，這種界域，不算修仙界。”
“你別總跟我玩陰陽人這一套好不好？”曲澗磊也是真的服了。
不過下一刻，他反應了過來，“你懷疑，我是其他修仙界派來，對付厚德界的？”
“厚德載物，何懼別人對付？”百橋真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浩然宗不可能出自這里。”
曲澗磊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還是想不清楚對方的邏輯。
他無奈地搖搖頭，“我如果是其他修仙界的，為什么要把這個異世界的方位拿出來？”
天底下真沒有這個道理的，阿修羅世界也就算了，樹族世界拿出去，哪個大千世界不搶？
“是啊，”百橋點點頭，臉上也泛出一絲疑惑，“我就說嘛，不能是你。”
“怎么說也是凌云扶持的對象，所以才幫你墊付五階靈脈，但是……不是你又會是誰？”
“我說你……”曲澗磊苦惱地一摸額頭，對方明顯沒有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
往昔喜怒不形于色的凌云當家，居然會流露出如此明顯的表情？
要不說真尊之間騙人很難，能做到感情不外露，才是正常反應，否則會適得其反？
不過他還是趁機問一句，“極靈漲價，炒作的邏輯是什么？”
“這個我哪里知道？”百橋搖搖頭，“許是覺得征伐異世界，消耗極靈偏多？”
曲澗磊覺得這個理由不太充分，不過他的本意也不是問這個，“那你懷疑哪幾個界域？”
百橋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他搖搖頭，“青檸跟你那么熟慣，你知道他出身哪個界域？”
對厚德的修者來說，其他修仙界域的情況，基本成謎。
這跟蒼梧的修者還不一樣，他們是沒資格知道上界，而前者是消息被封鎖。
界域之間的物資流通，涉及了巨大的壟斷利潤，這個就無需多說了。
此外，以往的例子證明，界域互通的后果，會帶來大量的治安隱患。
這會極大影響界域的社會秩序，甚至引發修仙界之間的界域戰爭。
所以厚德界修者對于其他界域的態度是：別人不說，我就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