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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到了中午，千禾出聲了，“差不多了，中午我請你吃飯？”
“免了，”曲澗磊搖搖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魚漂，“走的時候輕點，別驚了我的魚！”
“簡直比我都……”千禾無奈地搖搖頭，“留個聯系方式？”
非常遺憾，這位一心一意地釣魚，根本顧不得去理他。
然而他沒反應，千禾心里還惦記著呢，這位可是能跟數字魅影接觸上的，必須盯緊了。
不過千禾離開后，也沒著急回去，而是托了一個朋友，通過監控設備監視著對方。
如果對方著急離開，就有一定的概率是在吹牛。
反正核心圈這些人，調動公共資源為自己辦事，實在是再常見不過的操作。
然而直到臨近傍晚，對方還在那里釣魚，千禾聞言也忍不住咂一下嘴巴——還真夠瘋狂！
他打算吃過晚飯之后，再去找這位釣魚。
可是天黑后不久，此人就收拾起釣具離開了。
再往后，此人穿行過一條馬路，又拐了兩個彎，然后直接在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未來星的監控設備不是一般的多，絕對可以做到無縫銜接的。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大活人，硬生生不見了！
千禾的朋友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在此人消失之際，竟然因為錯峰出現了圖像傳輸延時。
是偶然還是必然的？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反正這人就消失不見了。
大家正商量著，使用什么手段挖出這人，遠處響起了城衛巡查車的警報聲。
原來是有人匿名舉報，說隔壁有人在做情報買賣，有可能是敵國奸細。
在帝國，匿名舉報一般并不好用，因為基本上沒人吃這一套。
但是現在舉報疑似間諜人員，那是一報一個準，不管你有再大的背景，一律先拿下再說。
等到一切雞飛狗跳結束，再找那個神秘的b級，壓根兒就來不及了。
此刻的曲澗磊，已經在前往宏遠的路上了。
他沒有刻意刪除監控里的圖像，因為他已經變換了容貌，衣物也換掉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他已經來到了距離軍事應用研究中心十來公里外，進入了一片小樹林。
“夕照前輩，刺探那里的事，就交給你了。”
尺子直接飛起，又向地面墜落，然后貼著地皮飛走了。
黃昏時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地面上灰撲撲的尺子。
夕照這一去，就是三個多小時，深夜才折返回來，“老大……真的有靈石！”
曲澗磊不動聲色地發話，“有多少？”
“起碼十幾萬塊，”夕照的情緒相當激動，“干了這一票？”
曲澗磊默然，也許這就是神文會的全部家當了吧？
考慮到帝國都未必存有多少靈石，也許……沒準就是帝國的主要儲備？
他并不認為，靈石在帝國的手里，比在他手里更有用。
但是毫無疑問，帝國也有使用靈石的相關手段。
如果擱在半年前，他或許不會這么肯定。
但是既然帝國都能用出天機鎖定，有點他所不了解的手段，也很正常了。
那么，他貿然搶走這一筆靈石，也許會影響到帝國的戰備方案。
其實我真不想當圣母表，曲澗磊輕咳一聲，“區區十幾萬靈石，不值得下手。”
“我認為值得下手！”尺子狠狠地跳了一下，“靈氣斷絕的世界，靈石用一塊少一塊！”
曲澗磊淡淡地看它一眼，“多十幾萬靈石……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嗎？”
他自己的靈石儲備，其實比這數量還要大。
“當然有區別，”夕照很干脆地回答，“有備無患……你不要我要！”
“可問題在于……”曲澗磊皺一皺眉，又嘆口氣，“搶劫的理由呢？”
不是不能搶劫，但是要師出有名，做人要心存敬畏！
夕照忍不住回答一句，“為我報仇，還不行嗎？”
“上次已經報過了好不好，你這還是沒完沒了啦？”
就在這時，易何發問了，“沒有別的發現嗎？十二層是什么？”
“十二層有個太極八卦陣盤，”夕照回答道，“但那是贗品，哪怕……有點威力。”
“有點威力？”曲澗磊和易何齊齊關注到了這句話。
“這個……算了，我帶你們進去一趟吧，”夕照發現自己有點百口莫辯了。
然而這龐大的圓形建筑，夕照進去容易，易何進去都難——除非他舍去棲身的焦炭。
掌握自然之道的曲澗磊想進去，難度又要大一點。
關鍵是除了神秘側，還有諸多科技側的設備，重疊累加之下，納米機器人都混不進去。
曲澗磊的潛入，不一定會被發現，但是被發現的概率真的很高。
他點點頭，“那傳送吧，萬一被發現，就強闖出來！”
傳送很脆弱，容易被各種因素影響，但也很不講理，穿墻什么的，都不在話下。
如果附近有躍遷干擾器，曲澗磊不會同意傳送，但是能量護罩就無所謂了。
只要不存在類似于空間規則的波動，危險并不大。
而夕照也真的夠厲害，直接將傳送陣盤放到了十二層。
不講理的事，就這么發生了，曲澗磊和易何還真的通過傳送，抵達了十二層。
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設備，兩人直接傻眼了。
曲澗磊的反應不慢，“小湖，截斷這一層的影像傳輸。”
這一棟建筑里，有一段人工智能的子程序，相當強大的那一種。
此前曲澗磊并不支持小湖跟這家伙硬碰硬，但是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總算還好，大頭蝴蝶慢悠悠地轉了半圈，“這一層的影音資料，沒有外傳機制。”
緊接著，易何真君輕咦了一聲，“這是……演天臺？不會吧，這里還有這樣的傳承？”
不過緊接著，他又冷哼一聲，“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簡直莫名其妙！”
曲澗磊心念一動，走到一處合金柜子前，“小湖，推算密碼。”
大頭蝴蝶瘋狂地轉動了起來，差不多用了三四分鐘，才給出了一連串六十四位的密碼。
曲澗磊的記憶和身手，早就今非昔比了。
隨著小湖的報數，他抬起右手食指虛點，快速地了六十四下。
等到完畢，合金柜子緩緩打開，那張圓桌就被送了出來。
圓桌上的太極八卦圖，真的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就是這個陣盤嗎？”曲澗磊的眼中精芒一閃。
易何已經激動了起來，“問天機……錯了，不是問天機，把好端端的東西糟蹋成這樣？”
“只是仿品……”尺子在空中抖動一下，還沒來得及繼續說別的，刺耳的警報聲大作。
“我先走了，”曲澗磊收起了太極八卦盤，踏上了傳送陣盤，焦炭緊隨其后。
“夕照前輩收起陣盤，我們在外面等你……”白芒一閃，陣盤上已經空無一人。
“就很過分……”尺子嘟囔一句，然后微微抖動一下，陣盤頓時消失不見。
“又撇下我，有你這么當老大的嗎？”
抱怨歸抱怨，天地精靈的穿空能力，那真不是白給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眨眼之間，三人組已經在小樹林匯合。
夕照還在碎碎念，“整出了這么大的動靜，還不如搶一把靈石庫！”
“好了，趕緊走，”曲澗磊幾個瞬閃射向遠處，“靈石庫，你不是已經搶了嗎？”
“啊？”夕照聞言頓時愕然，“這你也知道？”
它自問自己做得還是很小心的，哪曾想老大竟然監視自己！
“我猜的，”曲澗磊繼續瞬閃，“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空手離開？”
這家伙連達芬奇的一百多塊靈石都能看到眼里，要說對十幾萬靈石不動心……可能嗎？
“嗐，早知道我就多拿點了……”尺子在他的肩頭扭了兩扭。
“只拿了區區的五、三……兩百塊，嗯，真是虧大了！”
這話連焦炭都受不了啦，“五加三，那就是八萬塊，我們又不惦記你的！”
“易何，我勸你善良！”尺子勃然大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八萬塊？”
“我這狀態，有眼睛嗎？”焦炭淡淡地回答，“但是我不會跟戰友打埋伏！”
“那我也只拿了五萬塊！”尺子依舊憤憤不平，“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我給他們留了一多半，還不夠嗎？打劫都沒有這么仁義的！”
“好了，”曲澗磊制止他倆爭吵，“去雄心市還是天佑市？”
尺子巴不得他轉移話題，馬上送上意見，“為什么不離開？”
“因為還要繼續追查，”易何冷冷地回答，“演天臺不可能這么貿然出現……是吧老大？”
曲澗磊輕喟一聲，“傳承不在宏遠市，具體的……我還要感知！”
“果然是這樣，”易何嘟囔一句，“那去哪兒，隨便老大你定奪。”
曲澗磊心里有點納悶，易何喊自己老大的時候，真的不多，這都喊了兩次了。
他沉吟一下發話，“易何前輩，這演天臺是什么情況……我不太清楚，能否指教一二？”
“你不用問他，”尺子又扭動了一下，“他這種散修，最多也只是聽說而已。”
“家里沒有出竅真尊的，誰能知道演天臺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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