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只是心血來潮問一句，反正就算對方是至高之上，真要翻臉，他也不是很怕。
“至高之上……我嗎？”營養劑聞言笑了起來，“大人你別開玩笑，我才四十出頭。”
“四十出頭的A級，”曲澗磊聞言愕然，“這么厲害的嗎？”
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從他腦子里冒了出來：小京要是活著，也不到五十歲吧？
“我沒覺得厲害，”營養劑淡淡地發話，“四十歲的A級，肯定比至高之上的數量多。”
曲澗磊聞言翻個白眼，“你可沒得比了。”
“A級真的不算什么，”營養劑隨口回答，“夭折的天才，就不是天才。”
然后他一伸手，淡淡地發話，“下雨了，雨里走一走？”
“我也喜歡下雨，”曲澗磊隨口回答，“你繼續說。”
“不想說了，走一走就好，”營養劑隨口回答，仿佛根本不覺得對方是個至高。
“我的心愿，就是平平安安過完剩下一百年，能進階至高固然好，過不完也無妨。”
很少見到伱這么囂張的A級啊，曲澗磊心里感覺有點怪異。
但是，他又提不起生氣的興致“那你找個地方縮著吧，你現在從事的事情，很危險。”
“我現在很放松，”營養劑隨口回答，又摸出一盒煙來，“來一根？”
曲澗磊伸手接了過來，“還好是小雨，雨大就濕了。”
他也確實很放松，跟這個小A級在一起，沒有什么壓力，反而有點莫名其妙的輕松。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聽雨水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還有車胎碾過地面的嘩嘩聲。
十來分鐘之后，營養劑才出聲發話，“也許我不會那么快就死，你會幫我的，對吧？”
曲澗磊沉默半天才回答，“不可能什么都幫你，我有原則，還有團隊。”
營養劑默然，半天才驀地出聲，“想知道……那個風暴的隱患嗎？”
“呃，”曲澗磊猛地就是一愣，然后很自然地摸出一包煙，遞給對方一根。
“你還真是讓我意外，買不起這情報，抽根煙吧。”
他當然不是買不起，手里怎么也十幾個億呢，起碼是敢問價的。
但是有人敢出賣至高之上的短板……這是給清道夫打工的人？
清道夫整個體系加起來湊在一塊，也沒這么大的膽子吧？
想到自己第一次見這廝，對方是弄了倆被懸賞的至高在身邊，他就越覺得小看了對方。
所以，是定位錯誤了，終究是走眼了。
“你買得起，”營養劑幽幽地發話，“你那個人情就足夠了。”
“不夠，”曲澗磊表示自己很清醒，“人情有輕有重，加上這個情報，就太重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營養劑微微一笑，“我還有更重的情報！”
曲澗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怎么感覺……你想逼著我對付你？”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幻術，但是……不至于吧？
營養劑一攤雙手沒有絲毫的慌亂，“習慣了，對上信任的人，我總是毫無保留！”
“這種低級話術，”曲澗磊翻個白眼，“你看看自己的反應，管這叫失憶？”
營養劑幽幽地嘆口氣，“我是真的失憶了，這種事情有必要騙人？”
曲澗磊能感覺到他的苦惱，不過心里還是不怎么相信。
又走了幾步，他才出聲發問，“你說的更重要的情報，是些什么？”
營養劑也在沉默過了一陣回答道，“比如說……一些沖破至高之上的思路。”
“這消息……”曲澗磊還真不是很意外，不管賈老太還是偏執狂，都有不少類似信息。
聽起來挺誘人，但是也存在很大的弊端，“容易影響全面判斷。”
營養劑不以為然地表示，“可能影響得了別人，但是影響不了你。”
這家伙是知道了什么？曲澗磊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這種奉承太低端了，有點跌份兒。”
“這可不是奉承，”營養劑低聲嘟囔一句，然后發問，“如果是得自神文傳承的思路呢？”
“啥？”曲澗磊看著他愣住了，“可能有這種傳承嗎？”
“肯定有，”營養劑毫不猶豫地回答，“只不過搜羅這些信息，也需要一段時間。”
曲澗磊嘿然不語，他一直小心謹慎地隱藏著各種來自神州的信息。
但是真就想不到，那些來自神州的前輩們，能泄露出去那么多消息，他們到底怎么想的？
按說這只是來自營養劑的孤證，孤證不立。
不過曲澗磊基本能確定，此人所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不是他對營養劑有多么信任，而是這符合他越來越清醒的認知。
以前曲澗磊接觸到的神文寶物少得很，做不出什么判斷。
但是隨著先后獲得傳送陣、《分身之法》和復仇者聯盟的存儲器，他真的體會太深了。
尤其是雪野星那里的鬼修，竟然是直接用石簡留下了傳承。
那些神州的前輩，固然留下了天鉤迷府這種只認神州人的秘境，但并不是每個人都這樣。
一種米養百樣人，說的就是這個了。
事實上，曲澗磊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沖擊元嬰的相關信息。
而賈老太也在苦苦地等待這些消息，甚至連偏執狂……大致也是需要的。
以至于曲澗磊都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先沖擊了元嬰，然后再幫他們推算出相應的功法。
不過同時他也很清楚，自己進階至高——好吧，進階金丹總共不過十來年。
這么短的期限內，根本不可能沖擊元嬰，更別說他真的沒有相應的信息。
單靠著鉆研來自藍星的道門典冊，還有太長的路要走。
一想起這件事，他就有點無奈，不是想回避，而是真的感覺力不從心。
此前營養劑說“至高之上的思路”，曲澗磊并不是不動心。
不過他下意識地認為：你們走的路，原本就不對，高仿哪里有資格指點正版？
現在他除了感慨神州的前輩們不夠謹慎，也不得不直面這個誘惑。
沉吟一下，他出聲發問，“這個確實對我有些用，開個價吧。”
營養劑遲疑一下，然后緩緩搖頭。
“暫時沒有想好價格，你要是有興趣，我就去操作……預付十萬的訂金就好。”
此前曲澗磊已經拿出了一個二十萬和一個五十萬，再加上這一筆就是八十萬了。
擱給謹慎一點的人，多少要考慮一下，是不是上當了。
但是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十萬飲片，而且還問了一句。
“這么便宜的嗎？”
還是那句話，對方如果因為欺騙而損失了一個至高的人情，太劃不來了。
而且他并不認為，一個能掌握大量信息的A級，會做出這種愚蠢的選擇。
果不其然，營養劑淡淡地回答，“那就加重一點大人你的人情吧。”
曲澗磊聞言笑一笑，“我還真想不到，自己的人情這么值錢。”
“你想得到，”營養劑居然來了這么一句，然后抬起頭，沖他擺一擺手。
“好了，你們團隊近期應該一直在極地附近吧？有消息了，我會聯系你。”
說完之后，他就走向了另一個小巷，很快就消失在了延綿的細雨中。
“連我們在哪里，都知道了嗎？”曲澗磊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表情有點怪異。
大頭蝴蝶在他腦中轉動了起來，“這人一直拿著先行者，我能盯得住。”
“好的，你費心了，”曲澗磊回答道，心里卻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營養劑……應該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團隊的。
然后他回到了極地，開始查看得自對方的存儲器。
柯瑞安團伙的至高不少，核心的就有六個，外圍的有七八個。
跟這個團伙保持良好接觸的至高，都有二十幾個。
哪怕在神文會里，這都是一股相當龐大的勢力，而柯瑞安本人也是神文會的高層。
現在柯瑞安已死這個團伙并沒有消散，而是選了新的領頭者出來。
“報復？倒也不著急，”曲澗磊做出了決定，“正經是至高之上的數據，要認真跑一跑。”
在此之前，他也一直安排著推算沖擊至高之上的道路。
只不過那時候沒有多少頭緒，他又擔心走錯路，沒有全力去推算。
現在給營養劑交了定金，他覺得也該認真起來了。
曲澗磊一旦較上真，絕對不會是閉門造車。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跟賈老太和偏執狂互動很多，主要討論的就是元嬰之路。
這二位對此的興趣也很大，尤其是賈水清，她能感覺到，老大開始發力了。
老太太很清楚，自己沖擊至高之上的剩余時間不多了，配合得相當認真。
以至于三人經常一談就是幾天幾夜。
雖然很多時候，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頭腦風暴這種東西，主要是用來觸發靈感的。
一轉眼，又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
至高之上的路依舊混沌，只是曲澗磊居然鬼使神差地配出了符墨！
跟其他推算一樣，符墨僅僅是初級版的，浪費驚人不說，各項數據也差強人意。
不過不管怎么說，總是有成品了，還是值得慶賀的。
就在這時，大頭蝴蝶轉動了起來，“老大，營養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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