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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4 喔豁~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小江,那我學你裴叔這么叫了,不介意吧?”

  走神的江辰同志渾然忘記了自己是要去拿水果,半途把手收回,“當然不介意,又不是外人。”

  烏鴉再度成群結隊飛過。

  終究是心亂了。

  心一亂,操作難免會變形,某人的心境再怎么超時間線發育,終究也不是AI,依然有喜怒哀思悲恐驚的七情六欲。

  ——此時究竟是哪一種。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可能自己都拎不清。

  腿似乎是被另一只腿碰了碰,亂了陣腳的江辰同志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脫口而出之下用詞冒進,嘗試補救。

  “我和云兮不僅是工作上的搭當,也是生活上的朋友。”

  他想表達的其實是這個意思。

  “嗯。”

  不管究竟信不信,反正黎婉容點了點頭,疑罪從無,總不能因為一句模棱兩可的“不是外人”就盲目落槌,容易翻案。

  神州是法治社會。

  辦案,得辦成鐵案,得證據確鑿才行。

  “聽說你和璃兒還是校友。”

  “呃……對。”

  裴云兮偏頭,立刻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突然的心不在焉。

  對手都在推塔了,居然還在開小差?

  不想贏是吧?

  “璃兒和你是校友,你和朵朵又是事業上的伙伴,老裴,你看,這不就是緣分啊。”

  “是緣分。”

  江辰下意識點頭,一心二用,心思百分之八十都被眼角里那個毛線帽牽扯住。

  “你是不是累了?”

  沒辦法,作為隊友,裴云兮只能出山,幫忙協防,“累了就喝點咖啡。”

  植入必不可少~

  裴云朵直言不諱的提醒讓江辰同志深深吸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狀態出了問題,并且短時間內沒辦法自主調整,所以最佳的解決方式是什么?

  只能是直面癥結所在!

  他視線下移,毫不避諱的看向琺瑯彩陶瓷茶幾下那個略顯潦草的毛線帽,故作自然的笑道:“阿姨還會手工啊。”

  不對啊。

  照理說,在某人登門前,夫婦倆的準備時間相當充沛,完全可以更好的把這件未完成的帽子收起來才是。雖說織毛衣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但急著報孫子這樣的心態,怎么說應該還是避著點人好。

  所以。

  是疏忽?

  “你說這個啊……這不是我織的,我哪會。”

  黎婉容異常的坦然,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窘迫,說著,她甚至還俯身把毛線帽從茶幾下取了下來,與棒針一起,更清楚的展示在客人面前。

  從她這個反應,顯然不是疏忽了。

  “那這是……”

  “我織的。”

  江辰詫異,目光移向裴林漢。

  他不是大男子主義,沒誰能把當舔狗的人認為是大男子主義吧,但江辰也著實沒辦法把針線活和男同志聯系起來。

  當然了。

  究竟出自夫婦倆誰之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嬰兒帽的存在。

  “裴叔還有這種手藝?”

  江辰端起咖啡,苦雖苦,他現在需要借助外部的刺激了。

  “什么技術不都是可以學的。生孩子除外。”

  裴林漢很灑脫,也很詼諧,并不認為一個大老爺們天天擱家里穿針引線有什么丟人的。

  就像舔狗也從來不覺得自己丟人現眼一樣。

  人與人三觀不同。

  活出自己就好。

  生活沒那么多的觀眾。

  “裴叔還真是心靈手巧。”

  “你就別夸他了,這還叫手巧嗎?織的像破爛似的,你看這里,還有孔洞。現在什么東西買不到,費這么大勁干什么。”

  “豎子不可與謀!”

  裴林漢將自己心血奪過來,“現在的人,就是什么東西都想著拿錢買,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等你百年歸山了,你孩子孫子事業學業忙,聘人來給你上墳,你是不覺得也無所謂?反正心意到了。”

  “你——”

  黎婉容瞪眼:“你這是偷換概念!”

  “你要拿錢解決,是你的自由。別來干涉我。”裴林漢撫平毛線帽。

  “你看他這人……”

  這時候的咖啡仿佛變得不苦了,或者說,味覺大幅度削弱,江辰捧著咖啡,微笑道:“要是幾十年前,我肯定阿姨,花錢去買。但是現在,愿意花時間精力去織,更加珍貴。甘愿付出不同時期最為寶貴的東西,這才是情義。”

  黎婉容沉默,繼而感慨,“看來找另一半,還得找有文化的人啊。”

  “你那個時候要是想找大學生,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黎婉容扭頭,“你是不是有病?”

  不愧是母女。

  表達方式都大同小異。

  江辰習慣了他們的拌嘴,或者說了解到夫婦倆的相處模式。

  所以——

  他摩挲著咖啡杯,不動聲色道:“這個帽子,是送誰家小孩的嗎。”

  “咳!”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竟然是裴云兮,這段時間她在家已經習慣成自然,所以潛意識忽略了這個道具的影響力。

  可是現在她猛然驚醒。

  除了父親之外,身邊的家伙,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對方說這話的用意、他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哪能不知道!

  “他織的玩的!”

  伴隨著突兀的咳嗽聲,裴云兮隨后接踵而至的解釋也顯得相當的迫切,非常的不自然,于是乎引得其余三位整齊劃一朝她聚焦。

  她為什么要解釋?

  她為什么要解釋?

  她為什么要解釋?

  不要誤會。

  不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是在裴云兮可以形容為失態的發聲后,切切實實同時在裴林漢、黎婉容、江辰肺腑滋生的三份心聲。

  問題一模一樣。

  但是答案肯定“見仁見智”了。

  “嗯,我是織的玩的,這不是年紀大了沒事嗎,閑著也是閑著,索性給自己找點事做。”

  裴林漢順應女兒的話,無論神態語氣亦或者是臺本,那都是一個渾然天成。

  明明裴云兮才是登頂國際的職業演員,可是在這把對局里,她發揮差強人意,仿佛青銅選手頂號進了王者局。

  當然。

  肯定不是她一個人的原因。

  怎么說呢。

  團隊游戲,講究的不是個人實力,配合永遠處于優先級。

  11可以>2,也可以<0。

  代入下江老板的視角吧。

  對手配合起隊友來了,面對如此情形,你會怎么想?

  換作任何人來,肯定都得被晃。

  江老板臉色變了,甚至竟然都維持不了表情管理,笑容收斂的幅度很清晰,咖啡送到嘴邊的時候,杯子里更是波瀾起伏。

  只能說。

  一切都是那么的湊巧。

  雖然是四個人的對局,可要知道,上場前,江老板的心態就處于亞健康,有點杯弓蛇影。

  “小江,你怎么了?”

  黎婉容不僅發現了某人的異常,并且很直接的問了出來,“哪不舒服嗎?”

  裴林漢暗中觀察,默不作聲。

  不知道有沒有在上場前提前預演,但這才叫配合。

  “沒事,咖啡沒了。”

  “你跟我來一下。”

  裴云兮意識到局勢相當惡劣,想要挽救,可是哪有中途隨便叫暫停的道理?

  “你去倒就好了。”

  黎婉容不容置疑,中途放對手去商量戰術?她腦子又不缺弦。

  “走啊!”

  裴云兮應該感受到父母的戰略了,不提心急如焚,起碼也是不敢怠慢,可她表現得越激動,越會讓對手篤定發覺出的弱點。

  “你這孩子,不管你和小江多熟,人家第一次來家里那也是客人。”

  黎婉容撐著腿,要起身,“杯子,阿姨去給你倒。”

  “我自己去吧。”

  心如亂麻的江辰同志謝絕,不止是出于禮數,也是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行,在那邊。”

  黎婉容指方向,她的目標很簡單,兩個人必須一個人留在考場,杜絕作弊可能。

  “媽,你能不能不要胡說?”

  某人拿著杯子走后,裴云兮當即向母親開火。

  黎婉容淡定從容游刃有余,不解而好奇的反問:“我胡說什么了?你能告訴我我哪句話胡說了嗎?”

  裴云兮無言可對,轉而看向父親。

  “我也是跟著你說的啊,你說的很對,事實就是這樣。”

  裴林漢自然而然道。

  兩個人是負面效果,可一個人,又怎么能以一敵二。

  “你能不能不要織這個破東西了!”

  忍無可忍的裴云兮發飆。

  “噗嗤。”

  黎婉容笑,略感欣慰,女兒和她的想法還是一致的嘛。

  “你看你,急什么。”裴林漢同樣不在意,還在不慌不忙的安慰,“你是大明星,要注意情緒管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明天我就把那些東西全部扔了!”

  黎婉容是嘴硬心軟,只限于嘮叨,可當閨女的是敢言出必踐的。

  裴林漢笑呵呵,這個時候還笑?簡直是溺愛啊。

  “你扔了我再織。反正那些織的確實不太行,現在爸的技術有長進了。”

  能怪朵朵嗎?

  換作一般姑娘,此時恐怕都得抓頭發了。

  “閨女。”

  黎婉容神情變得認真,適時的插入進來,壓低聲音,“你老實和媽說,你和小江,是不是在談戀愛?”

  絕對談不上直接。

  相反。

  已經相當委婉了。

  想想她剛才和丈夫裴林漢是怎么形容的吧。

  從衣著到談吐,都可以看出這位天后的母親不是一個守舊古板的人,敢于與時俱進,理解并接受時代的變化。

  親個嘴都得偷偷摸摸的年代過去了,流氓罪早就被封存了。

  現在的年輕人,多談幾段戀愛,很正常。

  所以婚前發生點什么,不是滔天大罪。

  “沒有。”

  面對女兒的斬釘截鐵,黎婉容沒有任何意外,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他們剛才用的不就是這套招式。

  “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雖然他是老板,你是藝人,傳出去是會滋生些流言蜚語,但誰人背后無人說、誰人背后不說人?你是公眾人物,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入這行這么多年,遭受的風言風語也沒少了啊。”

  裴林漢不自覺點頭,拌嘴是日常,但需要的時候,他們會堅定迅捷的統一立場。

  “而且我們還是你父母,你怕什么。”

  黎婉容的言外之意其實很簡單。

  ——閨女,你就別硬撐了,趕緊招了吧。

  “是不是去年我去東海的時候,你們就開始了?跟爸演戲呢?”

  裴林漢手里還拿著那個立了大功的道具,表面不驕不躁,實則相當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剛才他其實是打算把帽子收著的,可最后鬼使神差的,放在不顯眼也不隱蔽的茶幾下邊,結果果然起到了奇效。

  勢單力孤,的確難以招架,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管住嘴,言多必失。

  “隨便你們怎么想。”

  “唉。”

  就算再如何合理的推敲也不能當作證據,最好肯定還是得拿到簽字畫押的口供。

  黎婉容嘆了口氣,“你們男才女貌,日久生情,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媽再次和你表態,媽沒有封建思想,只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幸福,媽毫無保留的。你爸也是一樣,對吧老裴?”

  說句實話,作為父親,這種時候心里還是有點別扭的,但還是那句老話,女大不中留,他織這些東西,不也是希望閨女能早一點找到自己真正的人生歸宿。

  “嗯,爸也你。”

  夫婦倆的配合,的確天衣無縫,就算裴云兮,此時都產生了坦白從寬的沖動。

  可她畢竟是裴云兮,感性讓她發起投降,可理性又讓她繼續堅守,在來回的拉扯下,她抿緊令天下男兒競折腰的唇瓣,選擇沉默是金。

  隊友呢?

  還特么在打水啊?

  再打水晶都沒了。

  不對。

  哪里不對?

  時間不對。

  江老板站在吧臺咖啡機前,腦子左右互搏,仿佛有兩個小人在對話。

  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

  哪怕是面對裴云朵這樣能讓男人心甘情愿死在床上的女人,都保持著你情我愿的原則,絕對不干強人所難的事情。

  所以。

  算算時間。

  假如某種可能性成立,那么,孩子應該已經出生了……

  喔豁。

  被詐了。

  江辰緩慢端起快要漫出來的咖啡杯,先嘬了口,避免灑出來。

  至于為什么是喔豁。

  不是晉級賽,更不是生死局。

  只要不是出現有可能吊銷選手護照的事情,都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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