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方不同。
作為龍的傳人。
神州這片土地上,絕大多數,甚至可以說90,都是無宗教信仰的。
但是不可否認,有些時候,在生活的零碎片段里,不經意間卻能感受到似乎真的有一股力量,在安排、甚至支配著我們的命運。
今天剛陪青梅去了趟寺廟的江辰感觸更為清晰。
當然了。
陳泰。
究竟是哪個chen哪個tai不得而知,警察同志恪盡職守,沒有泄露天機,況且警察同志很有可能分不清前鼻音后鼻音卷舌翹舌。
問吳語霏,一問三不知,在她的眼中,在警察同志都找到她家之前,或許還覺得樓上的女鄰居是位精致成功的單身女性。
況且。
就算真是那個陳泰,神州十幾億人口,同名同姓算不得什么希奇事,不再讓取兩個字的名字,就是為了減小這種概率。
如果沒看見也就罷了,關鍵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吃著菜喝著湯吹著牛呢,警察同志走進來,把“廚師”給帶走了,不提管不管,起碼有必要弄清楚真相。
吳語霏和方晴把餐桌收拾完,江辰這邊就得到了結果。
他坐在沙發上,扭頭看寬廣的露臺、以及露臺上的花草,不由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因緣果報談不上,江辰倒是想起了西方提出的一個學說。
蝴蝶效應。
——一只南美洲的蝴蝶煽動翅膀,可能在數周后的美利堅引起一場颶風。
更何況,沙城距離江城一點都不遠,直線距離才兩百多公里。
沒錯。
不止是同名同姓。
且還是同一個人。
江辰從露臺收回目光,捏了捏眉心。
情況、清楚了。
那么問題來了。
這樁“閑事”自己該不該管呢?
廚房。
世界因懶人而進步。
碗盤往洗碗機一扔,很輕松。
吳語霏守在旁邊,心神不寧。
方晴擦了擦手,“你和她關系很好?”
“啊?”
吳語霏回神,看向方晴,反應過來,捋了捋頭發,“還好吧,我住在這里,也就認識紀姐一個鄰居,她偶爾會來陪我說說話。她很幽默,也很健談,就像姐姐一樣,和她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
方晴點了點頭,“那你了解她嗎。”
典型的明知故問了。
吳語霏微微苦笑,“我和她也才認識不到兩個月……雖然我不算了解紀姐,甚至都不清楚她原來已婚,但是我感覺,她不是一個壞人。”
“所以你覺得她是被冤枉的?”
吳語霏搖頭,“不,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方晴往廚房外使了使眼色,“想清楚怎么回事,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吳語霏面露難色,“我不敢。”
方晴笑,“有什么不敢的?你們是老同學,這點小事,他還會推脫不成。”
“要不你幫我去問問。”
吳語霏小聲道。
方晴沒有任何猶豫,爽快的點頭,“行。”
某人剛才在飯桌上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
人情債能不欠就不欠。
明明完全可以自己開口的吳語霏跟在后面,或許,她也是這么覺得。
“弄清楚了嗎。”
某人還在唏噓感慨的時候,兩女走了過來。
“嗯。”
他點了點頭。
“你和人家老公什么關系。”
方晴坐下的同時問道。
江辰看向眼巴巴瞧著他的吳語霏,“沒什么關系。”
“你不是認識嗎。”
江辰沉默下,簡潔道:“那個陳泰,是周紹華的父親。”
方晴一愣,恍然大悟的同時,表情也變得異樣起來。
她也開始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趣味性了。
“周紹華是誰?”
吳語霏忍不住問,“紀姐還有一個孩子?”
“咳咳。”
江辰咳嗽一聲。
那位御姐有沒有孩子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生不出周少那樣的兒子的。
生物學不允許。
周少估摸比她小不了幾歲,再加上她優秀的保養,兩人要是站在一起,扮演夫妻都夠了。
這種比喻有點出格了。
不過話說回來,關系是真的有點亂啊。
“周紹華是她老公的兒子,但不是她的兒子。”
方晴進行解釋,簡明扼要,但是,顯然還是不夠清晰明了。
“紀姐的老公,有前妻?”
吳語霏試探性問。
“應該沒有。”
江辰答。
“那、是私生子?”
“也不是。”
吳語霏糊涂了,猜測接連被否認的她再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怪她。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足夠癲亂,不是常規邏輯可以揣摩的。
“她老公兒子的問題,并不重要。”
江辰簡略道。
吳語霏“嗯”了一聲,人家的家事,沒必要探究得太清楚,現在當務之急,是紀姐究竟出了什么事。
“紀姐被帶走,是不是和她老公有關系?”
江老板有點難為情了。
別說這位在幾天素未謀面的御姐,就連那個陳泰,江老板也壓根沒見過。
兩個人,實話實說,都只是被殃及池魚了而已。
就好像,一巴掌揮蚊子,不止蚊子皮開肉綻,造成的掌風順帶著還不小心傷到了空氣中的微生物……
這個比喻就灰常恰當了。
紀如煙被帶走,肯定是因為那個陳泰,兩人既然是法理上夫妻,丈夫作奸犯科,妻子多半難辭其咎,可要是追根求源,“真兇”其實得推導到——
沒錯。
得推導到剛享受完人家廚藝的江老板手里。
能不尷尬嗎?
警察同志要么早點來啊,早知道不吃這頓飯了,或許就沒有什么“負罪感”了。
“她老公犯什么事了?”
吳語霏瞧出江老板似乎有難言之隱,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善解人意的很快轉移了話題。
方晴沉默。
“她老公是我們沙城人,在沙城,干了不少壞事,后來才到江城發展。可是最近,她老公的保護傘倒了,于是乎他之前干的那些事就被揭了出來。你那個紀姐,應該是因此受到了牽累。”
江老板的解釋,雖然比較含糊,不夠完善,但也足夠吳語霏了解大致情況。
“難怪紀姐,總是一個人。而且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的愛人。”
吳語霏呢喃,而后回神,看江辰,“……會,很嚴重嗎?”
同樣吃了人家做的飯的方晴依然默不作聲。
“她的老公,很嚴重。”
江老板確實不愛撒謊,實事求是,“這輩子還能不能出來說不準,至于她的問題,就得看她的老公有沒有良心了。”
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后,必定有一個或者一群成功的男人。
既然是夫妻。
不論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夫妻,利益多多少少會存在共享。
普通家庭的夫妻,是同林鳥。
而富人階層,一般就是同條繩上的螞蚱了。
聽到警察報出丈夫的名字,紀如煙就沒再掙扎,足以說明問題。
同樣屬于沙城人的吳語霏臉色瞬間白了幾分、憂慮不加掩飾。
沙城有壞蛋。
同樣也不缺心地善良的人。
“你也別太傷心了。”
江辰安慰。
吳語霏生硬笑了笑,攥著手指,“好不容易認識一個新朋友,沒想到……”
“帶走她的是經察科,不是刑警,她應該不涉嫌刑事犯罪。”
江老板是會找角度的,經濟犯罪乍一聽,是沒有刑事犯罪嚴重,可是要知道還有位專業人士坐在旁邊。
經濟犯罪也是分類型的,有些類別假如情節嚴重,死刑確實不太可能,但最高同樣可以判處無期。
好在方晴并沒有拆臺。
吳語霏固然沒有方晴專業,可作為一名企業主,怎么可能不懂法,就算不懂,成立公司以后勢必也會被動或主動的學習。
像詐騙、非法集資這些罪名,不一定要比刑事犯罪來得輕。
當然。
老同學的好意,她能夠理解。
“我去收碗。”
她勉力一笑,什么都沒說,起身去廚房。
江辰后仰,靠在沙發上。
“這個世界怎么這么小。”
“世界本來就很小,斯坦利·米爾格拉姆說過,通過六個人,就可以認識全世界的任何一個人。”
“誰?薩達姆?他不是中東暴君嗎?還說過這么有哲理的話?”
方晴沒陪他打趣,同樣靠在沙發上,優雅的搭起二郎腿。
“機會來了。”
“什么機會?”
江辰困惑。
“英雄救美啊。”
江辰哂然一笑。
“瞎說。”
“人家是有夫之婦。”
“再者。”
“人家的輩分,我估計都可以喊阿姨了。”
不知道周少知不知道自己有這么一位小媽?
“你說她知不知道陳泰在沙城的那些事?”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你如果好奇,直接去問她啊。”
江辰好整以暇,同樣翹起二郎腿,“你不會真覺得應該幫她吧。她是犯罪啊。”
方晴沒說話,只是給了他一個眼色。
江辰摸了摸鼻子。
好吧,
太過分了。
晴格格怎么說都是法律人士,有些話不能從她嘴里講出來。
“要不你先去把她保出來?”
江辰想了個折中的主意。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拋開自己與這樁事件的因果,對方好歹也是女同學的朋友。
方晴應該也是這么認為的。
況且,短時間的接觸,人還不錯。
至于犯不犯罪。
那就是晴格格沒有說出口的話了。
就和市場里稱魚,一條魚多重,是可以調的嘛,而且就算上了稱,也不是不可以重新放回去。
“你說什么?我沒太聽清楚。”
江老板是傻子嗎?
自然不是。
時至今日,讓青梅再去幫他保一個女人,的確不太恰當,哪怕對方是輕熟女、是人妻、是有夫之婦,是那位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周少的小媽……
這些是避諱嗎?
明明是誘惑標簽啊。
“我什么都沒說。”
江辰果斷把說出去的話重新吞了回去,云淡風輕,“我去找她聊聊。”
經濟犯罪,不同于普通犯罪,在特設的審訊室進行訊問。當然,雖然是特設,但環境也不會太好,同樣的逼仄,陰暗,壓抑,密不透風,區別在于,并沒有上手銬。
作為大哥的女人,估摸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的紀如煙展現出應有的氣度,鎮靜怡然,面對警察同志的問話,不抵抗不沉默,幾乎是有問必答,但基本上避重就輕,將近一個小時過去,毫無進展的警察同志耐心告罄,忍不住拍了桌子。
“砰!”
本來對待這樣的女性,哪怕是罪犯,生物的本能也會男性的態度保持平和。
“你以為什么都不說就可以蒙混過關嗎?勸你盡快放棄僥幸心理,配合我們工作,對你只有好處,你也不想余生都在鐵窗里度過吧。”
紀如煙不慌不亂,甚至還淡淡笑了一下。
“你們覺得我說的哪里有不對的地方,可以去問陳泰。”
“我們當然問過他了。我們可以告訴你,你丈夫犯下的那些罪行全部都被我們查了出來,你的丈夫逃脫不了法律的嚴懲,但是你,還有爭取寬大的機會。”
紀如煙沉默,女人味十足的臉蛋一片平靜,就算是裝的,能夠裝成這樣,也勝過大部分男性了。
多少人在外面拽的如二五八萬,可一進這里,立馬老實,兩腿打顫。
“他人呢。”
“你覺得呢?他很狡猾,東窗事發后立馬想逃到國外去,可是很遺憾,天網恢恢,東京也不是法外之地。”
“東京?”
紀如煙如煙的柳眉微皺。
“你是他老婆,他的行蹤,別告訴我們你不知道。”
紀如煙眉頭的褶皺重新舒展,平淡道:“我和他的關系,你們應該也調查過了,雖然是夫妻,但也只是名義而已。”
“紀如煙,你也是一個聰明人,這樣的說法并不能幫助你逃避責任。不管你們的夫妻感情怎么樣,你的事業,陳泰給予了巨大的幫助,沒有他,你應該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點你能夠否認嗎。”
“我不否認。”
負責訊問的老經偵點了點頭,對于她現在的態度才算滿意。
“既然到了這里,能夠幫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你和陳泰不一樣,你才三十歲,你的人生還很長。說說吧,你知道陳泰多少勾當,以及你幫他做了哪些勾當。”
老經偵眼神犀利。
就在紀如煙防線似乎出現松動,訊問即將發生突破性進展的時候,“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年輕經偵準備記錄的中性筆停下。
門打開。
“顧隊。”
二人立即起身。
“你們出來。”
兩位經偵對視一眼,雖然疑惑,但還是服從命令,收起東西,一道走了出去。
紀如煙抿住紅唇,桌子底下的雙手也不由自主悄然攥緊。
到了這種地方。
怎么可能不緊張呢。
況且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已經過了三十的女人。
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屬于最后的花期了,要是進了監獄,等于余下的最燦爛的日子,都要被耗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怎么可能不恐懼?
“砰。”
審訊室大門關上。
紀如煙輕輕吐出口氣,眼神中終于泄露出一縷哀凄、與絕望。
她知道。
這只不過短暫的喘息機會而已,陳泰都倒了,她的下場,已然注定。
“啪嗒。”
果不其然。
因為沒有鐘表,計算不了準確時間,但感覺應該還不到五分鐘,審訊室門重新打開。
迎著光線,抬頭看去的紀如煙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朦朧輪廓,當“吱呀”門重新關上,隨著外面燈光的褪去,她才逐漸看清對方的樣子,黯淡花容定格,誘人的紅唇甚至不可抑制的張大。
“紀姐這是什么表情?之前不是還夸我帥嗎?”
堂而皇之走進來的江辰在訊問人員的椅子上坐下。
豐滿紅唇依然呈現有趣的“O”字,紀如煙雙目失焦,呆呆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年輕男人,波浪長發下那顆不大的腦袋估摸是一片空白。
江辰坐姿閑適,抬起手,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體貼的沒有再出聲,給對方適應的時間。
“你……來這里干什么?”
紀如煙回神,但是腦子依然亂哄哄,心里更是潮起潮落。
“來找紀姐聊聊天。”
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紀如煙唇角動了動,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看著如同從天而降的年輕男人,她瞳孔輕輕顫動,緩慢而深深的吐出口氣。
“露餡了吧。還說你不是大人物。”
“男人嘛,總得自謙內斂一些,這樣才夠成熟。紀姐應該也這么覺得,對吧。”
紀如煙這次終于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她自己都感覺奇怪。
都這種關頭,自己居然還能笑?
“是語霏讓江先生來的吧?”
既然笑了,就沒必要刻意收斂了,最后時間,將開心盡量延長一些,也挺好。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全是。語霏還是挺在乎紀姐這個朋友的。”
“她是一個好姑娘。”
紀如煙簡單道,凝視江辰,眼神意味深長。
“紀姐不愧是陳泰的妻子,這份氣度,令人敬佩。”
脫去皮囊不過兩百零六骨,如果女人只靠外貌吸引人,就和夏天的冰可樂一樣,只有第一口有價值。
“你認識陳泰?”
紀如煙反應過來,其實在兩三個小時前,警察帶走她的時候,對方站起來喊的那句話,她就注意到了,只是來不及再多問而已。
她也覺得沒機會再問了。
“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他的兒子。”
紀如煙表情凝固,而后很快解除。
江辰兩只胳膊都搭在桌上,“紀姐了解陳泰的家事嗎?”
“我是他的妻子,江先生,你不覺得你問這樣的問題,比較奇怪嗎?”
“這種時候,紀姐沒有撇清關系,還敢于承認和陳泰的夫妻關系,著實令人感動。”
“撇的清嗎?我們是有證的。”
紀如煙笑,笑容中透著凄美,就像風中凋零的薔薇花。
江辰聳了聳肩,“一張證證明不了什么,可能還比不上無證的,語霏和紀姐認識這么久都不知道陳泰這個人,說明你們的夫妻關系應該并不怎么融洽。”
前半句話讓紀如煙眼神劇烈凝縮,可是后面的話又讓她的眼神出現遲疑。
她看著漫不經心的男人,緊聲問道:“你和周紹華是什么關系?”
“看來紀姐是知道的。”
江辰并沒有回答,仿佛專門跑過來打聽八卦一樣。
“陳泰的兒子都和紀姐差不多大了,紀姐為什么會和他結婚?是因為錢?還是因為權勢?亦或者是被陳泰脅迫?”
“重要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紀姐還有什么羞于啟齒的嗎?我保證,會替你保守秘密。”
明明這么無禮甚至是讓人難堪的提問,可是紀如煙再度忍不住笑了下。
“要是我早點遇上江先生,或肯定不會像語霏那么傻。我會不折手段將江先生拿下。”
“唉。”
江辰嘆息,“錯過啊錯過。”
紀如煙笑容不止,抬頭,看了眼懸掛在天花板角落、這種地方標配的攝像頭。
負隅頑抗,的確沒有任何意義了。
起碼對方讓自己最后體驗到了開心的感覺,該知足了。
“我承認,陳泰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對于我這樣的普通女人,他有錢,有勢,有強大的社會資源,說他脅迫我,我自己都覺得虛偽。”
“聽起來,還是有點不情愿啊。”
江辰看著她笑道。
紀如煙和他對視,“他比我大那么多,就算保養再好,年紀也擺在那里。而且,他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要是換作江先生,敢說自己全心全意嗎?”
“敞亮。”
“我和他,算是各取所需。我借用他的資源往上爬,可是他那樣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甘愿充當女人的階梯。落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怪任何人。”
“懂了。看來與其說紀姐和陳泰是夫妻,不如說是互相利用。紀姐需要他的資本和背景起家,他則看上了紀姐的能力和美色……”
紀如煙哂然一笑,“沒想到江先生會覺得我有美色,如煙真是受寵若驚。”
“陳泰逃往東京的時候,沒通知紀姐一起逃嗎?把紀姐一個人丟下,豈不是等于送紀姐去坐牢?”
聞言,紀如煙笑容消失,眼神瞬間冰冷。
“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件工具,他怎么可能在乎工具的死活呢。”
“最后一個問題。”
江辰道:“紀姐還想見一見陳泰嗎?”
紀如煙愣住,而后嘴邊劃起冷笑,“還見干什么?祝彼此一路走好嗎?”
看來是真的沒有一點夫妻情分了啊。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明明不關陳泰屁事,事發時,他壓根不在沙城,面都沒有照過,可逃到東京,為什么還是被逮回來?
不就是這個原因。
而這位陳泰合法妻子的表現,經過了考驗。
看似與人為善的江老板點了點頭,扶著桌子起身。
“走吧。”
紀如煙目露疑惑。
“這么晚了,不回家嗎?”
紀如煙定住,嘴唇動了動,江先生也不喊了。
“你在開玩笑嗎。”
江老板很灑脫,“不走我走了。”
他果然就往外走了,瀟灑的一塌糊涂。
紀如煙愣了片刻,而后不知為何,匆忙起身,急促前追,著急之中,把桌子都“哐當”撞了一下。
“啪。”
顧不上痛,她抓住對方的手,仰頭,看著那顆很不紳士卻又因此魅力異常的后腦勺,想說些什么。
江辰先行停下。
突然的止步導致人家猝不及防,慣性作用胸部撞在他的胳膊。
江辰若無所覺,看著被抓著的手腕。
“男女授受不親。”
紀如煙又雙叒叕愣住。
不怪人妻定力不足,
實在是江老板。
泰褲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