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躺一天是什么體驗?
  肯定談不上浪費生命,而且是被大雨困住了嘛。
  可如果角色身份是萬億富翁呢?
  并沒有打錯。
  萬億富翁。
  這個世界上的萬億富豪,或許不止江辰一人,但起碼就他個人而言,這一天絕對不是浪費,并且意義非凡,甚至稱得上他人生重大的節點之一。
  就像……
  父母的離世。
  被系統砸中。
  江辰躺在床上。
  沒錯。
  依然是躺在床上,光著上身,光著膀子,一只手穿過溫潤的香肩,無意識撥弄著柔順的發絲。
  他又開始神游物外了。
  “想什么呢。”
  枕在他身旁的女人出聲,就算雪白的棉被都無法壓住她肌膚的色采,和江辰一樣,手也不老實,江辰撥弄著她的頭發,她則在江辰胸膛上畫著圈。
  看來女人都有這個愛好。
  窗外雨潺潺、不對,好像半個小時前就停了,窗戶緊閉,窗簾依然拉著,但可以清晰感覺到外面的光線要比昨天亮堂了許多。
  昨天。
  距離看完《山村老尸》,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也就說,二人此時已經在酒店度過了兩個晚上,隔壁被警察同志帶走的男女應該也被拘留超過了二十四小時。
  江辰回神,輕輕嘆息:
  “還是沒能逃過你的五指山。”
  方晴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慵懶的靠在他的身上,不愿意動彈,光潔的肩膀看不到紫色肩帶的痕跡,顯而易見,和江辰一樣,被子下估計也是不著寸縷。
  “你也沒想逃啊。”
  她的指尖依然輕緩的劃拉著,沒有加力。
  江辰啞然一笑。
  “嗯,是我的問題。”
  “啪。”
  方晴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哪里聽不出對方的含沙射影,她揚起頭,“放心,不需要你負責。”
  情格格,永遠不會推卸責任。
  昨天那次除外。
  拋開矜持,甚至拋開廉恥。
  如果不是她的努力和堅守,《山村老尸》的心魔,永遠不會消除。
  不需要負責。
  貪歡之后,男人或許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而且女方很大可能,不是以退為進,而是真心實意。
  但江辰無動于衷。
  “不。我得負責。”
  他不假思索,堅定不移。
  “何必為難自己呢。”
  方晴重新躺下,倚在他的身上,獨立堅韌如她,此刻竟然萌生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大度一些吧。
  不要太過苛刻。
  任何人都會有脆弱、或者說柔軟的時候。
  更何況還是女人一生中最為特殊的節點。
  “說風涼話是吧?”
  江辰禮尚往來,撥弄發絲的手掌下移,滑過后背,在那片挺翹處拍了一下。
  “啪。”
  聲音被被子給蒙住。
  “你這個人,不老實。”
  方晴沒有像其他女孩欲拒還迎的掙扎,那不是她的個性。
  “我怎么不老實了?”
  “你不是受傷了嗎?”
  江辰噎住,繼而干笑一聲,本想順勢調侃幾句,可還是忍住。
  終究還是放不開啊。
  這一點,他完全比不過青梅。
  “明明這么厲害。”
  江辰精神一震。
  即使心態上還沒能徹底完成轉變,但這種夸贊,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稱得上最高級別的榮耀了。
  即使有點“害羞”,但江辰還是情不自禁挺直了胸膛,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被就靠在他身上的方晴清晰感受。
  男人。
  有時候真是孩子啊。
  一句話,幾個字,就能開心好久。
  “其實……”
  江辰輕咳一聲,“如果不受傷的話,我還能更厲害。”
  “行了啊。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江辰沒再自吹自擂,手收上來,攬住青梅的肩膀。而后深深吐出口氣。
  “我陪你回沙城。”
  “干嘛?”
  “向方叔潘嬸負荊請罪。”
  什么叫擔當。
  這就叫擔當!
  不過究竟是不是裝模作樣,就只有某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真心話?”
  胸膛上的手指挺直了劃動,取而代之,整個掌心貼在了他的心臟上,方晴感受著他心跳的頻率,“別說謊,我能感覺到。”
  “今天就出發。”
  江辰果敢道,心跳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平和、沉穩,強勁而有力。
  方晴不置可否,問:“李姝蕊那邊呢。”
  “姝蕊那邊,比你爸媽那邊好解決。”
  這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江辰的直言不諱逗笑方晴,又夸了一聲,“挺有能耐啊。”
  江辰沒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讓你進入天賜,冒出這個想法的那一刻,應該就有所心理準備了。”
  “所以你就當她默認了?”
  方晴的問題很尖銳,江辰回應得很聰明,也很渾蛋。
  “反正你們不是姐妹相稱嗎。”
  “那你呢?把自己當皇帝了?”
  “皇帝談不上。”
  江辰謙虛道:“頂多算個老爺。”
  方晴手掌迅速順著胸膛下移。
  吃過虧的某人條件反射般調整姿勢,并且抓住她的手。
  “還來?”
  實踐證明,確實沒有大的問題,但是……
  真的很疼啊。
  “男人怎么能說不行?”
  江辰哭笑不得,“別胡鬧啊,要不吃虧的是你自己,別我沒去醫院,反倒要送你去醫院了。”
  “把你能的。”
  方晴仰頭,丟了他一個白眼。
  衡量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并不是年紀,對于女人。也是一樣。
  對比昨天之前,此刻的晴格格,分明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韻,動人心魄。
  “來,親一個。”
  江辰四仰八叉的靠在床頭道,真像封建時期荒淫無道的大戶老爺了。
  “刷牙去。”
  方晴不肯就范,她要求,和被要求,那是兩碼事。
  某人不依不饒,抓住青梅的胳膊,竟然似乎是打算要對一個律師用強。
  “嘟——嘟——嘟——”
  就在兩人拉扯的關頭,電話響起。
  不是手機。
  是電話。
  來自床頭的座機。
  “退房的時間馬上要到了,您還需要續住嗎?”
  江辰抓起話筒,而后懸在半空中,扭頭,“還續嗎?”
  方晴故作鎮定,二人世界倒還好,可座機那頭還有酒店前臺等著回復,她雙頰抑制不住變色,皎若太陽升朝霞,抓住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你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