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一個人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雖然單一一表現得“熱情”、“大方”,“外向”、“開放”……
不能這么形容。
姐姐和弟弟開開玩笑,無傷大雅嘛。
又不是女人需要裹小腳的封建時代。
江辰當然懂什么是“人情世故”,所以不管人家撓他掌心還是給他使眼色什么的,他都根本沒往心里去,果不其然,到了下午,人家就提出要回去,說是得去接孩子。
居然還親自接孩子。
妥妥的“良母”沒跑了。
這要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年輕,剛剛好像對自己很有意思的姐姐轉眼就利落的走人,還不得備受打擊懷疑人生。
所以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一個人的內在與她的外在表現可能存在差異、甚至是截然相反。
所以也不要輕易與少婦認真。
先甭管人家背后的老公拳頭硬不硬,那都是后話,單是少婦本身,可能就把你玩的團團轉。
但江老板肯定不是小白,或者說,壓根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人家應該也看出了他的偽裝,留下來的十二字評價,可以說一舉概括了他與蘭佩之相處方式的真諦。
重新梳理一下他和蘭佩之一路走來吧。
經歷的種種,冥冥間是不是恰巧被這十二個字精準概括?
難道說。
真的和少婦姐姐的感慨一樣,某人對世人不敢抬頭看的血觀音,真的從一開始就藏匿著不可告人的狼子野心?
不對。
那分明是是“工作”!
在攻略任務完成的那一刻,就應該宣告結束了。
就和演員一樣。
演戲是演戲,現實是現實,怎么可能因戲生情、或者入戲太深?
還別說。
因為搭戲結緣甚至最后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的例子在娛樂圈不是沒有,并且還不少。
扯遠了。
不管怎么說,起碼現在某人和血觀音一樣,都是未婚,所以不用像單一一那樣著急回去接孩子,徒步走下長城。
不僅拖了國家生育率后腿,并且還不給纜車做經濟貢獻。
“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少了個能說會道的同行者,回程的途中難免有點枯燥,于是江辰沒話找話。
“她當時還沒結婚。”
那確實有點久了。
難怪如此仗義。
能冒著與曹家交惡的風險站出來力挺。
看來血觀音的朋友圈,也不全是猛男嘛。
“那你豈不是看著她結婚生子?”
江辰若有所思,念道道:“真是一段深厚的友誼啊。”
這句話聽起來沒什么,可是說給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難免,存在含沙射影的嫌疑。
某人似乎還覺得不夠明顯,繼續道:“她說她的孩子都快上小學了?男孩女孩?”
什么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或者說真應了那句話。
所有殺不死你的東西只會讓你更加強大。
其他人都是喊口號,可江辰向來是實踐者,在海拔四百多米的位置瘋狂摩擦。
“你對她的私事這么關心,剛才可以跟她回去。”
嫌疑只是嫌疑。
在沒有實質性證據下,蘭佩之也沒有正當理由發作,在尺度上的把控某人如今大為長進。
“她應該會很歡迎,并且很熱情的把你引見給她的丈夫。”
一般男人,江老板還真不怵。
可關鍵人家有槍啊。
玩笑歸玩笑。
“錦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沖動,恢復了理智,不會再針對金海。”
言歸正傳。
他今天來,肯定不是為了當電燈泡,或者多認識一位少婦姐姐。
雖然這樣的人脈,多多益善。
這是說明雨過天晴了?
下坡的蘭佩之不由瞟了他一眼。
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家伙每次冷不丁亮相,都會給自己帶來“驚喜”,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刺激。
或許是預料到對方心里的想法,江辰自然而然道:“我相信沒有誰會冒著從長城摔下去的風險開玩笑。”
這句話很有說服力。
“怎么做到的。”
蘭佩之問。
江辰回道:“我說過,相信我。”
確實V587。
某人從來不愛自賣自夸,所以也沒有就自己的神通廣大去多做解釋,只是道:“現在你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的收購金海手里的股份了。”
什么叫舉一反三。
他雖然是經濟學科班出身,但東海大學的課堂上從來沒有教過他“空手套白狼”。
他促成施茜茜和蘭佩之會面的時候,關于出讓股份一事,買賣雙方都不知情,而他隨后去找曹錦瑟。說金海已經與蘭佩之達成股權轉讓協議,其實事實上他是被扔出墻,蘭佩之還壓根沒答應。
借力打力,移花接木,隔山打牛……他找任何一方談判的時候,沒有把任何一方搞定,可結果到了最后,神仙碰到都得搖頭的死結,竟然莫名其妙這么神奇的解開了。
其實江老板比胡蝶更應該去緬底。
他要是干詐騙,一定不會挨電棍蹲水牢,很大概率能成銷冠。
成功的人,換一個行業,其實也同樣能夠成功。
“你答應了她什么條件。”蘭佩之再度詢問,化繁就簡,直插要害。
戲都唱到了這種程度,怎么可能說撤銷就撤銷,真當過家家?
想都不用想,其中肯定存在非同小可的秘密交易。
“其實我們都誤會她了。”
江辰莫名其妙道。
“誤會?”
蘭佩之顯然不是傳言中那么冷酷無情,沒讓某人唱獨角戲。
“嗯。”
江辰點頭,邊步履穩健的往下走,邊道:“從一開始,她其實并不是想針對誰。她只是為了還我一個人情而已。”
蘭佩之估計有點跟不上節奏,沉默片刻,道:“什么人情?”
“東瀛那次,我從東瀛政府手里接她出來,你也了解她,和你一樣。不喜歡虧欠別人,所以她給我寫了個便利簽,讓我隨便寫條件,她都答應,當作報答。”
這又是什么小插畫?
“你不知道也正常,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一個秘密。”
江辰微微嘆息,“可是你了解我,我做任何事,從來不指望別人的回報。她當時讓我填條件,但是我沒寫。把那張便利簽收了起來。”
蘭佩之表情看不出端倪,大抵是聽明白了。
這個故事雖然天馬行空,并且沒有任何鋪墊,但應該是事實。
“所以你是把那張便利簽拿了出來?”
江辰同志搖頭,“沒。”
沒有?
那你噼里啪啦說一大通是為了什么?
打發時間啊?
“最開始,我是忘了,后來想起來的時候,也已經遲了,你們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再拿出那張便利簽,等于是逼她讓步,所以我就扔了。”
多么輕描淡寫啊。
換作別人,肯定是扯淡,但蘭佩之清楚,看似不合邏輯的事情一旦套用在這個家伙身上,就不需要去過多考慮真實性。
“你還真是面面俱到。”
意味不明,不知褒貶,隨即,蘭佩之重新把話題帶入正軌,“所以,你怎么說服她停的手?”
是啊。
羅里吧嗦一大堆。
除了自己樹立自己光輝無私的偉大形象,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她確實提了條件。”
江辰只能打住自己給自己立豐碑,“但是她提的條件太苛刻,我委實辦不到。”
“什么條件?”
人都會有好奇心。
蘭佩之雖然綽號血觀音,但也是肉體凡胎,會生氣、會發火,會打人。
按照現在的局勢,曹錦瑟提出的條件一定只會比五十億收購金海股權更為苛刻,可哪知道她隨后竟然聽到一句:“背出π小數點后的一千位。”
背什么?
這是老師布置的課堂作業嗎?
又是該死的幽默感?
就算知道這個家伙是一個奇葩,但蘭佩之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眼神從失焦到凝聚,直至讓人膽戰心驚。
“這就是她的條件。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向她求證,可是我背不了一千位,你能背嗎?”江辰神色認真。
能背嗎?
他一個名牌大學生都無能為力,現在來問一個小學畢業的?
蘭佩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慈手軟。
是啊。
要么就不動手。
動手又假模假樣不舍得用力,一次兩次,幾歲的孩子都會知道你是外強中干色厲內荏,更何況成年人了。
都說血觀音多么多么殘暴冷血,可某人親身實踐,挨了幾次收拾現在依然活蹦亂跳,甚至還能來爬長城,連醫院都沒進過。
血觀音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小學初中時期老師的戒尺恐怕都要恐怖多了吧。
蘭佩之并沒有再一次動手,不是因為考慮到現在的海拔摔下去就算是鐵也得扁圓,而且因為,背不出圓周率難道就惱羞成怒?
“金海手里的股份給誰都可以,我不需要。”
“你得要。”
江辰面不改色,“只有你收了金海手里的股份,這場風波才可以體面的停息,你們都可以走下臺階。”
體面。
他的形容非常精髓。
“我知道,你不是為了利益,如果不是姝蕊拜托你,你肯定不會插足,你幫助金海,并不是為了方便自己趁火打劫,但是一碼歸一碼。總不能讓你白費這么大的力。而且你也得對單姐姐她們有所交代不是。她們為了你敲鑼打鼓。結果你什么都沒撈著,她們情何以堪?”
不得不承認,江老板確實是一個高手,簡直把話說到人家心坎上。
幸虧這是血觀音。
換個其他女性,恐怕早就被哄得五迷三道難以自已了。
“不是誰都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蘭佩之答。
聞言,江辰不禁挑了挑眉,忍不住看向對方。
可對方顯然是脫口而出,并沒有任何深意。
“金海手里的股份,你可以自己接下,這樣,她應該更容易接受。”
蘭佩之繼續道。
江辰搖頭一笑,“我說過了,錦瑟那邊我已經徹底解決,你不需要有任何顧慮,我要是想接下金海的股份,就不用勞煩你出馬。這筆股份對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
開始了。
又開始了。
可是。
這是吹牛嗎?
這是事實。
別說金海手里的那筆股份,就算一家長城集團對如今的江辰而言都無關痛癢。
要搞清楚一個邏輯。
不是他需要長城,而是長城需要他,就像——懸而未決的三方自貿協議一樣。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個中滋味,蘭佩之應該感受得最為深刻,想當初,想從葉霆軒手里營救被擄走的女星,對方都得委托關系找到她幫忙。
“謝就不用了。”
江辰猶豫了下,而后多此一舉的壓低聲音:“以后不要再隨便動手動腳就好了。”
真是得寸進尺、不知悔改。
海拔不知不覺間,又下降了百米,但往護欄外望,依然讓人頭皮發麻。
繼續往下走的蘭佩之面目視前方,“我確實不可能取你性命,但是把你打個殘疾,還是敢做的。”
坦率。
真誠。
“你身邊那么多人,應該不需要我負責。”
“多一個人,大家都輕松一些嘛。”
江辰有口無心。
是真的有口無心。
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搭把手,本來就會輕松一些。
蘭佩之倏然沉默下來,過了會,道:“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成了殘疾,她們還會留在你身邊。”
“不是所有女性都那么薄情寡義。”江辰平靜回答,并不是討好,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實認知。
千萬不要被別有用心之徒帶偏。
看看自己的家庭,看看自己的親戚,甚至看看離開的單一一。
雖然確實有害群之馬,但神州相當一部分女性,還是繼承了延續千年的優良傳統,還是很偉大的。
“要不試一試。”
“如果你少了一條腿,看她們還會不會對你不離不棄。”
什么叫心有靈犀?
江辰從容輕松瞬間消弭于無形,警惕之心驟然緊繃,差點少一個腰子的他都未嘗如此忌憚。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那些言行無忌的少婦們應該少來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