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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0 還有你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宴請江辰等人吃了晚飯,并且親自送到下榻地址后,潘陽才離開,

  這位曾經專業的技術人員,在經歷了一次下崗危機后無疑得到了進步和成長,在人情世故方面補足了很多。

  “江辰哥,東越化學我知道,在宣布退出神州后又緊急撤消了決議。”

  不是國際酒店。

  而是一座日式園林,于擁擠的東京中鬧中取靜,固然達不到辛西婭女士勤務封街國中之國的地步,但園林風格頗具特色,與傳統意義的富貴華麗繁瑣鮮艷截然相反,整個園林建筑以及景觀都呈現出協同一致的清冷色調,甚至給人一種凄靜寂滅的感覺。

  “你從哪聽說的?”

  “我同學啊,他家有親戚是東越化學神州區的高管。他說當時神州員工都裁了一大半了。”

  學校從來不是死讀書的地方。

  而是一個鍛煉人際交往能力的場所。

  越是高端的學校,這個功效越是突出。

  這小子雖然是從農村走出來,但是卻比很多城里孩子更通透其中的道理。

  試卷上的得分再高,出了社會也比不過一句我哥們是張三。

  “剛才那大哥,也是東越化學的?”

  武圣試探性問。

  “他就是你所說的,那時候被裁的神州員工里的一員。”

  “啊?”

  武圣呆若木雞。

  三人步入園林。

  這么大的宅子,肯定需要打理,數量不少的傭人倒是給這座風格獨特的園林注入了一絲生氣。

  他們都會使用漢語,有人打擾廊道,有人修剪枝丫,有的給植被澆水,并且對江辰幾人的稱呼很有意思。

  分別是“先生”,“夫人”,“少爺”。

  “我知道這是什么風格,侘寂風,小鬼子的貴族老爺們很推崇,是用極致富貴堆砌出來的貧窮。”

  高昂的擇校費沒有白花。

  這小子就像一塊投入水里的海綿,汲取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知識。

  “你這么說的話,得問問你琉璃姐同不同意。”

  “為啥?”

  武圣不解抬頭。

  “侘寂雖然在東瀛上流社會相當流行,但最早源于宋代的道教,后被引入佛教禪宗,后來由禪師把禪宗帶回了東瀛,深刻影響了東瀛文化。”

  江辰不緊不慢,“只不過侘寂到了東瀛后與最開始的風味發生了畸變,宋代時,統治階級推崇的侘寂是高級的質樸,自然的韻味才能更好的貼合大巧若拙的意境,不刻意、不雕琢的松弛與樸素能夠潛移默化的讓人感受到寧靜與舒適,但漂洋過海被帶到了異鄉,東瀛人用自己的理解加以改制,于是一步步演化成了現在的樣子。”

  武圣眼神發愣,繼而肅然起敬。

  “江辰哥,還是你懂。”

  隨即,他不忘向端木琉璃求證,“琉璃姐,是不是這樣?”

  “不知道。”

  有點尬住。

  “先生,我是您的管家,福田章太郎,很榮幸為您服務。”

  一位和服老頭畢恭畢敬的走過來行禮。

  福田章太郎,小鬼子的名字真繞口,不如叫蟑螂好了。

  武圣心里嘀咕。

  葬禮明天才正式開始,將會持續三天,畢竟藤原家族百年門閥,家大業大,人脈圈遍布全球,吊唁的賓客從世界各地匯集,一天時間哪里能夠。

  “你帶他們四處轉一轉。”

  “好的先生。夫人,少爺,請跟我來。”

  雖然對小鬼子心懷偏見,但是對于其低眉順眼的態度,武圣還是挺滿意的。

  “哥,你不去?”

  “我歇會。”

  “哦。”

  武圣和端木琉璃跟著管家章太郎離開,頭一次見識這種宅子,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江辰隨意找了個石凳坐下,背對院墻斜掛的夕陽,看見了園子里正值盛放的櫻花。

  他忽而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這次葬禮,辛西婭會不會來?

  按照情理,應該不會缺席,可是神仙人物,哪能按常理揣測?

  當然。

  江老板不是沒有人家號碼,緬底刷的大火箭,還是人家幫忙提供的坐標,可畢竟這次辦喪事的又不是自己,他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打電話過去關心人家的行程,是不是狗拿耗子了?

  他可不想再當舔狗啦~

  誠然。

  即使辛西婭是他的既定目標,但現如今他手握數萬億資產,放眼寰宇難以匹配對手,有必要再死乞白賴的熱臉貼冷屁股嗎?

  圖什么?

  圖那娘們長得漂亮嗎?

  ——好吧,雖然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有幾分姿色,估摸屬于西方世界的扛鼎人物,但是江老板豈是一個貪戀美色之徒?

  所以綜合來看,能不能拿下那位西方自由女神,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一個必選項,而是考試里的附加題。

  做了更好。

  不做,也無關緊要。

  文藝點說。

  那就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吶。

  “哥,想啥呢?”

  耳邊突然吹起的熱風,嚇了江老板一跳,撇過頭,發現武圣這小子偷偷摸摸的回來了。

  “不多拍點視頻,回去和你的同學分享?”

  “那樣太刻意了,我已經發朋友圈了。”

  江辰啞然失笑。

  “江辰哥,問你個事唄?”

  武圣神秘兮兮,說著,還刻意回頭觀望,確認端木琉璃沒回來。

  這小子看來是刻意避開了端木琉璃,創造兩位男士的獨處空間。

  “說。”

  武圣在旁邊坐下,“哥,你之前來東京的時候,有沒有去過歌舞伎町?”

  江辰語氣一塞,不知道好氣還是該好笑。

  這小子現在看似客客氣氣,可其實壓根沒把他當長輩啊。

  要不然這種話能問得出口?

  “沒。”

  怎么知道歌舞伎町,不用問,肯定又是網上學習的,要么是同學科普。

  “甭騙我。”

  武圣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不信你去問問你端木姐,她和我形影不離。”

  其實江老板在這里就暴露了破綻。

  以他這種層面的人物,哪會掉入自證陷阱,要是真的一清二楚,肯定一笑而過,壓根不會解釋。

  可是他下意識扯出端木琉璃,因為什么?

  妥妥的心虛啊!

  當然,芳名遠揚的歌舞伎町他確實沒光顧過,但是東瀛可供享樂的地方不止一處啊。

  人盡皆知的歌舞伎町他沒去,可他體驗過東京銀座的頂級泡泡浴~

  至于問端木道長……

  當真是形影不離嘛?

  江老板還是偷出過私人空間的。

  “哥,要么我們晚上去逛逛?”

  真難為了。

  這小子明明英俊的臉龐上竟然給洋溢出賊眉鼠眼的味道。

  這也是本事啊。

  江辰笑了,忍無可忍,抬起胳膊曲起手指給了這小子一個腦瓜崩。

  “你不怕你姐把你腿打斷?”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們不說,我姐哪能知道?這是在小日子,我姐又不是神仙。”

  隨即,這小子聲明道:“我只是看看,不干啥,你隨意。要是琉璃姐或者姝蕊姐問起來,我可以給你打掩護。”

  竟然開始“賄賂”了。

  “成交不?”

  江辰又是一下,“成交你個頭。我是那種人嗎?”

  多高光偉岸啊。

  可武圣壓根不吃他這一套,一副把他看穿的架勢,

  “又沒人,哥,你裝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就在江辰要說話的時候,只聽這小子并沒有講完,緊接著又道:“就算平時吃慣了滿漢全席,偶爾也得下下館子的啊。”

  江辰微怔,繼而哭笑不得,但表面上十分嚴肅,摸出手機。

  “來真的啊?別!”

  武圣推出雙手,立即認慫,“不去就不去,有話好好說。”

  “我不管你從網絡上或者周圍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首先得有自己的辯證思維,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哥,你對我要求太苛刻了吧,我才十五歲啊。十五歲代表什么?代表青春的開始啊!十五歲的時候你也渴望和女孩子談戀愛吧?你十五歲難道沒看過東瀛三寶?”

  “什么三寶?”

  不是端木琉璃無知,貌似江辰也不懂其意。

  “音樂動畫片啊!”

  武圣脫口而出,這次更加沒絲毫停頓。

  江辰的斷句能力經受住了考驗,他的腦子多多少少還是比端木琉璃靈光、或者善于變通,迅速理解過來。

  江辰下意識抬起手,又想給這小子來一下,可是抬到一半,卻又僵在半途,難落下去。

  是啊。

  誰沒有青春。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性,到了生命的一定階段,一定會被激活,譬如對異性的渴望。

  這是基因決定的。

  不然種群怎么繁衍?怎么延續?

  當然。

  有些人比較特殊,被激發的是對同性的渴望,但是差別不大。

  西方還好,在相對比較保守傳統的國家,多少人對于生命是怎么誕生的了解,不都是來自于東瀛電影的啟發?

  音樂。

  動畫。

  現在的三寶,未來指不定會成為東瀛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哥,我就說吧,你也看過!”

  武圣拍著大腿,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對于江辰敲他腦袋的行為視若無睹,沒表現出任何不快或者抗拒。

  男人的頭。

  女人的腰。

  這是碰不得的兩樣東西。

  要知道他老子武廣江都沒這個能耐,即使他犯了錯,也只敢虛張聲勢的囔囔。

  面對這種話題,作為家長,不能抵觸,也不能一昧的打壓,更不能視作洪水猛獸,最應該做的是疏導。

  江辰放下手,沉吟了會,而后語重心長的道:“你這個年紀,荷爾蒙開始分泌……”

  他剛開口就被打斷。

  “哥,什么都不用說,我都懂。”

  江辰停下。

  懂就好。

  他還糾結該怎么引導呢。

  可誰知道這小子又緊接著問了一句:“哥,你以前都看哪位老師的?”

  江辰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就意識到不對。

  不好。

  被這小子給偷襲了!

  “啪!”

  武圣又用力拍了下大腿,沒有鄙夷,沒有譏誚,反而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口吻,“哥,你真有眼光啊!什么瀧澤蘿拉什么三上悠亞,那都是小孩看的!只有Julia這樣經歷過歲月洗禮溫柔成熟經久不衰的女性,才有韻味!”

  江辰苦笑。

  好了。

  想說教這小子都沒有立場了。

  “我說我沒看過幾部,你信嗎?”

  他問。

  “我信啊!”

  武圣不假思索,一臉虔誠。

  “我知道,哥你都是從朋友那里不小心看的。”

  這小子,把他的臺詞都搶了。

  江辰嘴角流溢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少看點那種東西,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哥,我說我都是抱著學習的眼光欣賞藝術,你信嗎?”

  這小子居然反問起來了。

  “滾蛋!”

  江辰笑罵。

  “得嘞!”

  似乎知道自己再待在這里真會遭皮肉之苦,武圣麻溜的站了起來,撒丫子一溜煙跑了。

  “我去找琉璃姐。”

  武圣殊不知,他的江辰哥看著他夕陽下奔跑的背影,眼里逐漸透露出一抹緬懷。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操場上的呼喊重新回蕩耳邊。

  這就是少年啊。

  武圣跑后,江辰摸出手機,還是撥打了蘭佩之的電話。

  “藤原家族的家主去世了,我把武圣帶來參加葬禮。”

  和人家親姐姐打聲招呼是基本禮節,可先宰后奏是什么意思?

  “琉璃呢?”

  蘭佩之果然巾幗豪杰,沒有怪罪,不知為何第一時間關心起端木琉璃的動向。

  “和我們一起。”

  聞言,她安靜了片刻。

  “還算聰明。”

  “什么?”

  “塵埃落定不是高枕無憂的資本。對東瀛人,要永遠懷揣戒心,他們最擅長反叛,也最極端。”

  反復無常歷史早就給出了充足的證據。

  放以前,人家那是屈膝匍匐,五體投地,滿臉虔誠的高呼天朝上國。

  至于極端。

  前首相腦袋被當街開瓢,徹底奠定最強打野榮耀,無人再能與之競爭。

  “我不是要和你聊這個。”

  江辰完全忽視了對方永遠不會平鋪直敘的關心,“武圣他要去歌舞伎町,你說我該不該同意?”

  雖然有這種好奇,很正常。但痛,也是青春該有的體驗啊。

  電話那頭瞬間鴉雀無聲。

  “我會把他的腿打斷。”

  果然。

  江辰正要勸,對孩子不能下手太狠,但電話那頭后半句飄了過來。

  “還有你的。”

  江辰笑容倏然收斂。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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