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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6 小姐,你提的次數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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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門。

  老京都人俗稱的紅色大街。

  平平無奇的京大老師在廚房里獨自搗鼓著晚餐。

  天邊濃烈的火燒云猶如油墨畫。

  “曹宅”二字的匾額下。

  宋朝歌站在門柱旁,卻也不進去,氣定神閑的望著長街,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作為北漂人心目中的圣地,神州的心臟中樞,京都的擁擠和熱鬧,不下于自稱亞洲第一大城市的東京。

  逼仄狹小的地下暗室都集滿追夢人的京都,居然還能看到如此空曠寧靜的街道,實屬難得。

  終于。

  一臺國產新能源汽車駛入古色古香的街道,打破了寂寥。

  車在曹宅門口停下。

  卯兔率先跳了下來,手里拎著打包的餐盒。

  “嘟嘟。”

  曹錦瑟隨后下車,按車鑰匙鎖好車子,旋即聽到一聲,“錦瑟”。

  她轉頭看去,露出合情合理的意外,而后笑了笑:“是經過、還是……”

  “經過,但是來看你也是專程的。”

  對方含笑道。

  卯兔撇了撇嘴。

  這種花言巧語,太低級了。

  壓根沒有江辰那家伙的水平。

  還有。

  情緒穩定的道姑姐姐。

  又是想念的一天。

  “怎么不進去?”

  曹錦瑟隨和的同對方打招呼,“我哥應該在家呢。”

  京都紈绔們馬首是瞻的的宋朝歌笑而不語。

  “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都這么怕我哥。”

  曹錦瑟無奈,而后道:“買了菜,進去吃點?”

  提著菜的卯兔繃著臉,雖然沒有出言不遜,但是已經把不歡迎寫在了臉上。

  “算了,你剛回來,可能剛來得及和修戈哥吃頓飯吧,不打擾你們了。”

  “真不吃?”

  宋朝歌搖頭,“只是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這次在東瀛,我可是比你們想象的要愜意。”

  “那就好。”

  等這么久,仿佛真的只是確認一眼對方的安然無恙,宋朝歌打算離開。

  “進去吧,別等菜涼了。”

  曹錦瑟點頭,“小兔子走。”

  兩人一個向里,一個向外,交錯而過,當正要跨過門坎的時候,曹錦瑟回頭。

  “謝了。”

  “生分。”

  宋朝歌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只是傳來一道笑聲,而后沿著長街走遠。

  “小姐,他這是干嘛?裝深沉嗎?”卯兔出聲。

  曹錦瑟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腦殼,“快走啦。”

  “哥。”

  曹修戈搬了桌椅,坐在院下,格外閑適。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面露詫異,“怎么回來了?”

  回國后比在東瀛還忙的曹錦瑟走近:“我提前溜了,要不然不知道又得拖到多久。”

  “你可是主角,就這么溜了?”

  “主角可不是我,主角還沒回來呢。我只是代勞而已。”

  “既然代勞,也得代勞到底啊。”

  “這不是專程為了和哥吃頓飯嗎?”

  “你也不早說,我飯菜都沒準備。”

  “沒事,我路上買了。”曹錦瑟吩咐道:“小兔子,去搬兩把椅子出來。”

  “好嘞。”

  在家里,卯兔還是挺勤快的。

  “哥,你就吃這些啊。”

  紅木小圓桌上擺的什么。

  一盤萵筍,一盤荷蘭豆,還有一盤胡蘿卜絲,營養是營養,綠色是綠色,可沒有半點葷腥啊。

  “幸好剛才宋朝歌沒進來,不然人家指不定以為咱們家吃不起肉呢。”

  “宋朝歌?”

  “嗯,我剛才在門口碰到他了。”

  “他怎么不進來?”

  曹錦瑟給了大哥一記眼神,“你覺著呢?哥,你說咱們家這么多年來過幾次客人?”

  “好像是很少來人。”曹修戈點頭念叨。

  “所以是什么原因呢?”

  “什么原因?”

  “當然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

  “難不成是因為我啊。”曹錦瑟嘆息,“哥,可能是你面相太兇了吧。”

  “胡說八道。”曹修戈笑罵:“你哥我可是京大最受歡迎的老師。”

  “呦,瞧把你驕傲的。多半是你比較心慈手軟,學生在你這容易拿到學分。”

  沒有關心慰問。

  也沒有噓寒問暖。

  小半年沒見,而且曹錦瑟還差點回不來,可是兄妹倆像是任何事都沒發生過。

  “小姐,坐。”

  卯兔搬來椅子,一只手一把,這可是實打實的金絲楠木椅,分量相當沉,可在她手里貌似著輕輕松松,著實是金剛芭比。

  “噔噔噔……京都烤鴨。”

  曹錦瑟坐下,拿出打包的餐盒,一絲不茍的把菜擺好,“還有李記的鹵肉,鹵豬腳,我們要是不回來,你哪有這種口福。”

  “是,要不是我有這么一個好妹妹,我恐怕早就餓死了。”

  卯兔都忍不住偷笑。

  “哥,說真的,你又不是和尚,總吃素干什么?你可是京大的老師,國家的高知識分子,可別聽那些專家瞎說,吃素并不健康,最好的飲食方式永遠是葷素合理搭配。”

  邊說,曹錦瑟邊往大哥寡淡寡淡的碗里夾了塊大豬蹄子,“瘦了啊,得補補。”

  “小姐,能不能不要這么煽情,我想哭。”

  卯兔插嘴。

  “把椅子搬了去那邊吃去。”

  被訓斥的卯兔委屈閉嘴。

  曹修戈異樣的看著這個不是家人更似家人的丫頭。

  “在東瀛,我把她交給江辰照顧,待久了,別的沒學到,嘴皮功夫倒是長進不少。”

  曹錦瑟道。

  曹修戈恍然。

  之前的卯兔雖然也相當活潑,但是說不出這么有水平的話來。

  “在外面照顧你家小姐辛苦了,來,多吃點。”

  曹修戈將那塊大豬蹄子又夾到卯兔碗里。

  卯兔也不客氣,甜甜一笑,“謝謝少爺。”

  “哥,她倒是真得少吃點,你看看她都胖成什么樣子了,臉又圓了一圈……”

  “女孩子,圓潤點更可愛。”

  難怪是最受歡迎的老師。

  果然名不虛傳。

  曹錦瑟無奈,見大哥笑吟吟的看著卯兔,只能拿起筷子。

  “江辰什么時候回來。”

  曹修戈夾了口萵筍。

  人與人的追求確實不大不一樣。

  有人追求大富大貴。

  可有的人想要的只是一日三餐,

  “不清楚,你又不是沒有他的號碼。”

  曹修戈笑,“民族英雄國家功臣到底是不一樣啊,語氣這么沖。”

  “哥,你別笑話我行嗎,坐了這么久的牢,算哪門子功臣英雄。”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么多年,好歹有了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

  “我就知道我只是道具。”

  曹修戈忽然沉默下來。

  曹錦瑟抬頭,將包好的烤鴨片放進大哥碗里,“怎么啦?”

  “是不是有心事?”

  “沒。”

  曹錦瑟立即否認。

  “有事就說,讓哥開導開導你,就算哥不行,還有京大心理學的老師,哥替你聯系。”

  曹錦瑟哭笑不得,“哥,你別拿我尋開心好不好,我像有問題的樣子嗎?”

  曹修戈端詳著她,“你和我認識的曹錦瑟,有一點點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胖了還是瘦了?白了黑了?”

  “我的妹妹以前從來都是雄心勃勃,精氣十足,眼里總是神采奕奕。”

  曹錦瑟微怔,而后笑道:“真的嗎?”

  “你問問卯兔。”

  曹錦瑟偏頭。

  “嗯,少爺說的對。”

  卯兔連連點頭,嘴巴油乎乎的,一只手拿著豬腳,一只手拿著筷子夾她最愛的胡蘿卜絲,估摸曹修戈說了什么壓根都沒聽清楚。

  “我只是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沒必要那么較勁了。”

  曹錦瑟撥弄著碗里的飯粒。

  “為什么?”

  曹修戈認真聆聽。

  “以前,我覺得這個世界缺我不可,所以什么事情,都想盡量做到最好,做到極致,但現在我發現,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一樣在努力。”

  “于是你認為,擔子有人分擔,不需要再那么累了?”

  曹修戈幫忙進行歸納總結。

  曹錦瑟沒作聲。

  “看來這次在東瀛,你的收獲確實不小。”

  曹錦瑟看向對方,“哥,所以你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

  默默無聞當一個教書先生的曹老師停下筷子,背靠著晚霞。

  “這個世界沒有想象中那么好,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假如你接觸過那些學生,你就會發現他們很多人懷揣著一致的夢想。”

  “不論你的理想多么特殊,多么另類,你要知道,總會有人的理想和你重合。”

  “就像名字?”

  曹修戈點頭一笑,“嗯,就像名字。”

  曹錦瑟夾起一團飯粒放進嘴中,“既然哥都這么說了,那以后可不能說我偷懶。”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了。”

  曹修戈笑道:“就算你現在嫁人,哥都不會說半句二話。”

  “嫁人?嫁誰?誰會娶我?”

  曹修戈的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哥,他竟然回道:“想娶你的人還是挺多的,你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而且家學淵博,品性尖優,用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講,那就是人間富貴花……”

  曹錦瑟嘴里尚在咀嚼的飯粒差點噴出來。

  “人間富貴花,哥,你打哪學的這些詞。你怎么和江辰一樣,越來越……”

  “越來越時尚了,對吧。”

  曹錦瑟笑容馥郁,放下筷子,“不行了,我得先歇會。”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一道爽朗的聲線忽然傳來。

  和妹妹聊天打趣的曹修戈很快站了起來。

  “隋叔。”

  曹錦瑟回頭,而后緊隨其后,“隋伯伯。”

  一邊站起來的同時,她一邊用腳暗暗踢卯兔的椅子,可卯兔還在大快朵頤。

  “站起來干什么?坐,嘖,京都烤鴨,伙食不錯嘛,難怪曹丫頭非得偷偷的跑回來。”

  “隋伯伯吃了嗎?”

  隋惠民笑容明朗,“還沒。”

  “隋伯伯,你坐我的椅子,我去拿碗筷。”

  又多了一雙筷子。

  好在曹錦瑟買了菜,不然就憑曹修戈炒的幾盤素菜,還真不夠。

  “修戈,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喝點?”

  隋惠民興致不錯,并且沒有絲毫架子,和兄妹倆圍坐在曹宅的院子中。

  “我去拿酒。”

  “不用,我帶了。”

  說著,隋惠民打了個手勢,遠處等候的警衛很快從車里取了瓶貢酒過來。

  “隋伯伯,你是專程來蹭飯的吧。”

  曹錦瑟忍不住道。

  “誰說的,這不是聽說你曹丫頭中途不見了,我來看看什么情況嘛。曹丫頭,雖然你這次功勞很大,但也不能我行我素。”

  “隋伯伯,我回來之后就沒停過,一個會接一個會,一個應酬接一個應酬,今天還是我和我哥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看看,都是為你慶功,對你的表彰,你倒還抱怨上了。”

  “沒,只是這樣的活動,以后能不能少點?”

  曹錦瑟撒嬌般請求。

  “這個問題你隋伯伯我可沒法答應你,因為我可做不了主。”

  沒有讓警衛代勞,曹修戈把酒打開,給二人杯子倒上。

  隋惠民拿起酒杯,看向古老的院子,沒有說話,杯口向下,竟然首先將第一杯酒緩緩灑在了腳下的泥土地里。

  不能用金錢衡量的酒水浸入土地。

  “我自己來。”

  隋惠民復又將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滿,“曹丫頭也整點?”

  曹錦瑟立即搖頭。

  隋惠民笑了笑,沒勉強,和曹修戈虛碰。

  “這些菜都是修戈的手藝吧。”

  隋惠民的目光落在幾盤素菜上。

  “我再去炒盤花生米。”

  花生米下酒。

  是懂招待客人的。

  “夠了,這些菜挺不錯。”

  隋惠民夾起顆荷蘭豆,細細咀嚼,而后夸贊道:“不亞于那些幾十年的老廚子。”

  “隋伯伯,你也太夸張了吧,我哥做菜還是和我學的呢。”

  “曹丫頭,你少吹牛,你哥多大,你多大。”

  “可是他沒我做的好吃啊,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隋惠民瞬間語塞,笑著指了指曹錦瑟,沒說話。

  這頓飯一直吃到太陽徹底落山。

  入冬。

  京都的氣溫比較冷。

  菜也已經涼了,不過也沒剩多少。

  一瓶特供的貢酒也被兩代男人解決。

  隋惠民意猶未盡,從頭到尾,沒有聊任何公事,披上警衛送來的大衣,就連走的時候,也只是提了句。

  “不用送了。下次再喝。到時候,把江辰那小子叫上。”

  幾道人影在夜色下走出院子。

  “小姐,為什么你們都在提江辰?”

  今晚一門心思干飯的卯兔不解了,為什么回國了,還感覺那家伙還在身邊。

  “我提了嗎?”

  “小姐,你提的次數最多。”

  卯兔一板一眼,回答的無比認真。

  曹修戈笑意微揚,收拾衛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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