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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啟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好一把寂滅神劍。”

  蘇陌凝望手中長劍,明明看上去古拙無華,卻偏生好似有種說不出來的魔力。

  讓人凝望之下,幾乎移不開目光。

  越看越是覺得其中璀璨如星辰。

  閃亮至極。

  他抬頭看了一眼借劍人:

  “這把劍,好似專門為我而鑄?”

  “正是如此。”

  借劍人輕聲嘆息:

  “這把劍不僅僅是專門為你而鑄,也唯有你才能掌控運用。

  “因為你的劍法,與此契合,你的內力,更可以降服馭使此劍。

  “這把劍,若是到了旁人的手中。

  “必然會被劍中死寂所傷。

  “要么當場慘死,要么……也會成為無知無覺,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都說天下十大名劍,多數邪性……實則并非如此。

  “只是得到之人,并非是它們的主人,自然無法駕馭。

  “一旦無法駕馭手中寶劍,便會被寶劍駕馭。

  “從而化身劍奴。

  “蘇總鏢頭切記,此劍可以傳世。

  “卻得讓后人,將你的劍法融會貫通,再有內力造化通神,自可以代代相傳。

  “如若后人不及前人,切記將劍封存,免造殺孽。

  “更有可能,一著不慎之下,落得一個滿門滅盡的下場。”

  蘇陌輕輕點頭,原本還想將這把劍交給楊小云,讓她看看,如今看來卻是不行了。

  當即將寂滅神劍重新送入劍匣之中。

  雙手抱拳:

  “昔年所謂借劍,不過是無意之舉。

  “沒想到竟然會有這般回報,蘇某謝過了。

  “卻不知道,兄臺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借劍人聞言也不隱瞞。

  打造兵器的直腸子,更是藏不住話,蘇陌問了他就照實回答:

  “近一年之前,蘇總鏢頭造訪養劍廬。

  “卻有人于養劍廬內,迷失了大器的神智,導致大器給貴屬下毒。

  “此事引得廬主震怒。

  “其后多方調查,始終難有結果。

  “廬主考慮到此人下手,有針對蘇總鏢頭之意。

  “故此,此行除了贈劍之外,也想要請蘇總鏢頭容我在側一段時間。

  “看看是否能夠找到這幫人的蹤跡。

  “廬主有命,定斬不饒。”

  蘇陌啞然一笑:

  “廬主有心了,沒想到這件事情至此還記得。

  “只是……”

  蘇陌說到這里的時候,借劍人忍不住看了蘇陌一眼。

  就見他臉色多少有些猶豫,最后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也罷,既然兄臺有此心,蘇某倒也不是不能成全。

  “只不過,我有言在先。

  “蘇某即將啟程前往大玄腹地。

  “當中危機難測,兄臺需得自己考慮,是否要跟著去?”

  借劍人微微一呆:

  “大玄腹地?”

  蘇陌點了點頭。

  楊小云也看了借劍人一眼,本以為此人聽到大玄腹地之后,多半是會打退堂鼓的。

  結果沒想到,借劍人忽然笑了起來。

  他素來不茍言笑,似乎不食人間煙火。

  此時一笑,倒是讓人意外。

  而借劍人此時開口,語氣更是興奮:

  “早就聽聞大玄腹地因為昔年的一場大亂,已經成為了人間最兇險之處。

  “不過,雖然兇險,可當中奇珍異寶無數。

  “說不定會有鍛造兵器的上好材料。

  “蘇總鏢頭若要前往,請務必帶我一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陌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笑著說道:

  “也罷,既然兄臺這么說,那蘇某自然不好再勸。

  “只是……此行兇險萬分,倘若遭遇什么危機,兄臺可莫要說我蘇陌,恩將仇報。”

  “既然是兇險之地,死生之事,自然自己負責。

  “養劍廬有傳人大器,縱然是我死了,養劍廬傳承也不會絕盡。

  “在下便隨蘇總鏢頭一行。”

  該說的話到這也就差不多了。

  蘇陌當即招呼人過來,給借劍人準備了一個房間,讓他好好休息。

  啟程動身之日,就在這兩天。

  夜幕之下,房間之內。

  蘇陌躺在床榻之上,楊小云趴在他的身上,面上紅潮未去,正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蘇陌的發絲,在他胸前畫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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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看了蘇陌那蒼白的臉色一眼:

  “真的沒事?”

  她輕聲開口,語氣之中也帶著忐忑。

  蘇陌微微搖頭:

  “此乃必要之事,稍微隱忍就是。”

  他捉住了楊小云的手:

  “癢癢……”

  楊小云一樂,卻又不免有些憂心:

  “真的不用再帶一些人手了嗎?

  “小小這一趟出去回來,武功更高。

  “牧山山,水無常,石誠,老馬,都是可堪一用的高手。

  “更何況,只需要你一聲令下,南海,西州,都會有高手入東荒。

  “且不說他們,就算是東荒這邊……

  “你只要打個招呼,無生堂萬藏心,玉柳山莊柳莊主等人,都會前來助你。”

  “此行之事,與他們并無關聯。

  “倒是沒有必要,將他們卷入其中。

  “別說他們了……縱然是玉靈心姐弟,如今也已經回到了玉氏族地,重新開始。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團宛如亂麻一般的漩渦,就由我來親手結束好了。”

  他看了楊小云一眼,擁入懷中,輕嗅發絲之間的芬芳。

  其后一笑:

  “夫人先且安睡,我去做點事情。”

  “我隨你一起……”

  想要起身,卻忽覺無力,忍不住嗔怪的瞪了蘇陌一眼。

  蘇陌咧嘴一笑:

  “夫人好好休息就是。”

  他起身穿衣,整理好了之后,又給楊小云掖了掖被子,兜兜轉轉來到了書房之中。

  打開了書房之內的暗格。

  取出了幾件東西。

  一個是秘言盒,里面裝著的是玄天寶印。

  此行他想要將這個東西帶上。

  總感覺,大玄武庫之內,此物必然有用。

  除了玄天寶印之外,余下的卻是足足七枚玄機扣。

  自他折返東荒的第一日,玉靈心和玉麒麟姐弟便已經找到了他。

  將起出的玄機扣雙手奉上。

  至此,蘇陌七枚玄機扣,盡數入手。

  只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卻始終沒有功夫整理。

  此時得閑,便伸手將這七枚玄機扣取來,一邊摸索,一邊研究。

  最后,兩兩一合,就聽得卡察一聲響,兩枚玄機扣竟然合二為一。

  他若有所思,又拿起了一枚進行嘗試,就聽得卡察卡察,不過片刻的功夫,七枚玄機扣,赫然是被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看上去古里古怪的物體。

  這讓蘇陌有些迷惑:

  “這就是大玄武庫的鑰匙?”

  拿在手中翻看片刻,卻又搖了搖頭:

  “不對……原來如此。”

  他凝望此物一面,上面鐫刻細微至極的地圖。

  如今這張圖卻是亂的。

  由此得出結論,自己所合起來的這七枚玄機扣,應該并非是正確的組合方式。

  正確的方式,應該會自然而然呈現出整張地圖的全貌。

  當即略一沉吟,又將這玄機扣拆開,重新組裝。

  一時之間,書房之內唯有卡察卡察的聲音不斷。

  七枚玄機扣終究是少一些,又并非毫無痕跡可尋,雖然有些地方頗為艱難,卻也難不住蘇陌。

  在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努力之后,一把看上去古怪至極的鑰匙形狀,出現在了蘇陌的眼前。

  這鑰匙內側橫生枝節,錯落有致。

  背面則是平滑至極。

  其上鐫刻一整副大玄腹地的地圖。

  甚至連天地四方也有簡單描述于其上。

  到了此時,蘇陌方才取來了筆墨紙硯,一邊對照地圖,一邊在紙上作畫。

  將這玄機扣后面的地圖,整個畫了下來。

  仔細端詳,確定沒有任何偏差之后,蘇陌這才松了口氣。

  再抬頭,東方已經見明。

  卻是過去了一整夜。

  蘇陌凝望手中地圖,一時微微蹙眉。

  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年大玄武庫之變,引得整個大玄腹地面目全非,人畜皆有慘烈變化。

  “如今數百年時間過去,卻不知道地形地貌,是否也有改變?

  “不過,當年君落能夠憑借一枚玄機扣上的簡陋地圖,就找到了皇城所在。

  “可見……縱然是有些變化,也不會太大才對。”

  他拿著地圖研究了半晌,于當中又點點畫畫,做了一下計劃。

  這是押鏢的習慣。

  于何處打尖,在哪里休息,都會做好一定程度的規劃。

  只不過這一次,這規劃多半用處不大。

  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將這些事情做完之后,蘇陌將地圖收好,放在了袖子里,又將那玄天寶印收拾起來。

  這才起身吹燈,出了書房。

  余下時間,蘇陌又耽擱了兩日。

  也不押鏢送鏢了,就是陪著楊小云,魏紫衣還有小司徒閑談說話。

  再逗弄逗弄自己的女兒。

  如今這孩子大名尚未給取,只有一個乳名叫‘寶寶’。

  其實這都不算是什么乳名。

  可問題是,起名字這事,蘇陌并非行家里手。

  雖然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拍板,但是在起名字這事上,交給蘇陌多少有點草率。

  為什么白虎到現在還叫白虎?

  不正是因為,蘇陌這豈能的能力,讓白虎倍感屈辱嗎?

  可若說想要集思廣益。

  你說一個,我說一個,感覺哪一個都不靠譜。

  好在孩子還小,暫時之間倒也不急著要大名。

  有個寶寶的乳名在,倒也可以叫得。

  除了陪媳婦,遛孩子之外,蘇陌又給老馬留下了兩封信。

  讓他在自己出發之后再看。

  其后瑣事也有一些,他大概其的都做了相應的處理和安排。

  蘇陌的臉色也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逐漸恢復了正常。

  看上去跟先前并無二致。

  至此,所有的事情全都解決完了。

  這一日清晨,蘇陌和借劍人還有曲紅妝就要啟程。

  此行的幌子,也是出門送鏢。

  因此,除了楊小云,魏紫衣和小司徒,以及老馬等人之外,其他人并不清楚蘇陌要去何處,要做什么事情。

  尤其是楊易之,徹徹底底被蒙在了鼓里。

  甚至未曾出門相送。

  畢竟犯不上……

  就東荒這地方,蘇陌這不是橫著走嗎?

  押一趟鏢,沒幾天就回來了,根本就用不著鄭重其事的送別。

  倒是福伯顫顫巍巍,每一次蘇陌出門,都得送出好遠。

  此時站在一邊,囑咐蘇陌出門要注意安全,能不惹事盡量不惹事……

  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蘇陌雖然不覺得厭煩,心頭卻隱隱有些揪起。

  福伯的狀態每況日下。

  當時他從海外回來的時候,就看出來福伯的情況不佳。

  而就在他回來這一段時日里,他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了。

  如今頭腦似乎都開始有些不清醒。

  小司徒說,福伯操勞一生,如今也是到壽了。

  老人家的身體不知道還能堅持幾日……

  這個當口,縱然是有藥,也是難醫了。

  蘇陌聽了這話,心里不是滋味,卻也未曾顯露。

  如今看著福伯,好像是在叮囑第一趟押鏢入江湖的自己一樣,不禁有些心酸。

  輕聲說道:

  “福伯放心在家等我。”

  “恩恩……少爺……少爺……”

  他說了兩句,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恍然大悟:

  “對了,如今是老爺了。

  “恩,恩,老仆放心……只是,你素來眠花宿柳,武功平平,哎……依我說的話,少爺你還不如就不要做鏢局的買賣了。

  “三百六十行,哪一行不能養人了?

  “風里來雨里去的跑江湖……太危險,這人心,太險惡了啊。”

  這話先前就已經說過了。

  楊小云輕輕一嘆,讓兩個丫鬟領著福伯去后院休息。

  夫妻兩個看著福伯遠去,對視一眼,楊小云低聲說道:

  “放心吧,家中一切有我。”

  “恩。”

  蘇陌點了點頭。

  魏紫衣則輕聲說道:

  “回來之后,是不是就該娶我和小司徒了?

  “可別讓我們久等……”

  蘇陌伸手點了點魏紫衣的腦門:

  “不害臊。”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全都害臊,怎么傳宗接代?”

  魏紫衣義正言辭,想要雙手掐腰,卻又擔心被人看到,有失落鳳盟大小姐的牌面,這才哼了一聲:

  “總而言之,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都成老閨女了……”

  “放心就是。”

  蘇陌輕輕一笑,看看了小司徒一眼。

  小司徒卻是頗為平靜,只是靜靜的看著蘇陌:

  “一路保重。”

  “好。”

  該說的說完,該做的做完。

  蘇陌飛身上馬,回頭再看一眼,跟楊小云四目相對,就聽到楊小云輕聲說道:

  “快去快回。

  “我在家中等你。”

  蘇陌深深點頭,這才輕喝一聲:

  “駕!

  他一馬當先,借劍人緊隨其后,最后跟著的則是曲紅妝。

  一行三人轉眼就出了街口。

  到得此時,方才慢下腳步,緩行出城,到得城外,這才策馬揚鞭。

  奔行一日,晚間是在一處林間落腳。

  架起篝火,熊熊燃燒。

  用木棍穿插干糧經火燒加熱,再夾上幾塊肉脯,倒也頗為好吃。

  蘇陌正拿著一塊干糧在啃,卻忽然眉頭微微蹙起。

  看向了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卻并未在意。

  如此又過了一會之后,這才重新朝著那一處投去目光,輕聲開口: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失禮失禮。”

  一個聲音從暗中傳來,雖然強行粗著嗓子,卻也可以聽出來,這絕非男子的動靜。

  蘇陌眉頭微微挑起,果然,片刻之后,就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人。

  做男子裝扮,臉上掛著胡須,粘的頗為草率。

  她故作瀟灑姿態,大踏步的來到了蘇陌等人跟前,雙手一抱拳:

  “趕路人途經此地,見得火光,方才知道有人。

  “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便未曾現身,免得沖撞。

  “這才棲身一側,打算好好休息一夜,明天繼續趕路。

  “沒想到,竟然被兄臺察覺,兄臺果然好本事……哈哈哈。”

  后面這三個哈哈哈,笑的毫無波瀾起伏。

  蘇陌凝望她半晌,忽然嘆了口氣:

  “都說不要跟著了。

  “你素來是最聽我話的,這一次,怎么不聽話了?”

  來人神色一僵,干笑了兩聲:

  “兄臺何出此言?

  “你我明明互不相識……此話豈非荒唐?”

  “那你敢將這假胡子摘下去,然后揭開自己的人皮面具嗎?”

  蘇陌幽幽開口。

  來人頓時沉默。

  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最后委委屈屈的往前走了兩步,坐在了蘇陌的身邊,輕聲開口,恢復了原本的聲音:

  “大玄腹地……是因為當年懸壺亭的前輩,為玄帝煉制不死丹,而造成了現如今的慘狀。

  “我現在,身為懸壺亭僅存的傳人。

  “屬實是不能放任不管。

  “除此之外,亭主失蹤不見蹤跡。

  “來人不搶別的,只求懸壺錄。

  “恐怕于此事也有關聯。

  “蘇大哥對不起……這一次,我實在是不能依你之言,留在家中等待……”

  她說到這里,伸手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正是小司徒。

  她眼眶微微泛紅:

  “而且……我總歸是要看看,我到底是生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吧?”

  蘇陌聽到前面的話,還在想著如何讓小司徒回去。

  可聽到最后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忍不住看向小司徒:

  “你……知道了?”

  “我去你的書房,找到了懸壺錄。

  “只是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當年前輩們所造的孽。

  “卻沒想到……”

  小司徒說到這里,咬了咬嘴唇:

  “蘇大哥……我謝謝你不告訴我實情。

  “但是,人總歸是不能逃避的對嗎?

  “昔年懸壺亭的前輩造成了如今大玄腹地的一切。

  “我出身于大玄腹地,本應該渾渾噩噩由生到死。

  “卻沒想到,竟然會被爺爺帶回來撫養。

  “如今學得一身醫術,又怎可獨善其身?

  “大玄腹地之災,我正是……責無旁貸。”

  她說到這里,抬頭看向蘇陌,眸光之中哪有絲毫柔弱,全是一片堅毅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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