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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做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一本毒龍丹經,著實是牽扯出了不少的高手。

  病公子,毒尊,這兩位算是已經知道的。

  藏在這水面之下的還有多少高手,卻是誰也說不清楚。

  如今蘇陌更是從這病公子的身上,尋到了一絲迥異的極寒內力。

  而縱觀南海,想到這一類的內力,率先想到的便是那龍王殿。

  只是,這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蘇陌的胡思亂想,卻得看這病公子,是死是活了。

  當即小司徒上前給這病公子療傷解毒。

  一邊往這人身上下針,一邊還忍不住嘟囔:

  “這人對自己下手,未免太狠。

  “用的毒也著實是有些厲害了。

  “想要全都解開,可不是一日之功能夠做到的。”

  周文靜這邊聽的就感覺腦瓜子都嗡嗡的。

  這是病公子對自己下手太狠嗎?

  這分明就是蘇陌下手太狠才對!

  而且,方才這人跟他夫人又是怎么說的?

  沒收住手!?

  沒收住手,就把這縱橫南海多年的病公子,打的宛如死公子一般,這要是全力而發,病公子豈不當真就要死?

  東荒全都是這樣的高手嗎?

  那程姐姐和她的笨蛋師弟,行走東荒,豈不是非常危險?

  她原先覺得,憑借這兩個人的武功,東荒歷練,必然揚名。

  可蘇陌這一身的功夫,直接就把她給看不會了。

  到了這會她哪能不明白,方才蘇陌跟這病公子打了半天,看上去是斗了個旗鼓相當,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認真起來,這病公子連蘇陌一掌都接不住。

  還得依靠人家手下留情,方才能夠撿回來一條性命。

  目光忍不住在蘇陌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正要尋思著開口,便聽到蘇陌說道:

  “無妨,你有沒有什么法子,讓他現在就醒過來,我跟他說兩句話就成。

  “其他的事情,之后慢慢說。”

  “這倒是簡單。”

  小司徒聞言當即點頭,便見到她指影翻飛,在這病公子的身上,接連下了幾十針。

  蘇陌看了半天,感覺這好像一點都不簡單。

  病公子都給扎成了一個蜂窩煤了。

  以后出門可以自稱蜂窩公子。

  而隨著銀針落下之后,小司徒便屈指在這些銀針之上,一一彈過。

  嗡鳴之間,就見到病公子身上那猙獰至極的漆黑之氣,忽然收斂了起來。

  病公子則是一個晃神,便已經睜開了雙眼。

  抬眼就見到了小司徒,臉色頓時一變,正要伸手去拿,卻又發現,手腳渾然使不上半分力氣。

  小司徒笑了笑:

  “這人倒是兇得很,經脈寸斷,也想要抬手逞兇。”

  蘇陌的內力豈是好接的?

  方才這一掌紫陽神掌,將他的五毒俱全全都送回去不說,更是將他這一身經脈摧殘的支離破碎。

  若非是此人一身五化魔功,不是白練的。

  再加上又小司徒給他行針醫治,這會功夫怕是已經死了。

  病公子聽到這話,這才回過神來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再一低頭,卻是臉色一變:

  “你是以針灸之法,將我體內的毒,全都凝聚在了一處穴道之中,引而不發?

  “小小年紀,手段倒是狠烈……

  “此等飲鴆止渴之法,但凡放開,毒氣必定反沖全身,卻是要比先前還要猛烈。”

  他說這話的時候,言語固然有驚怒之意,但是臉上卻全然沒有怒容。

  “咱們船上主事的想要跟你說話,但是你這一身……著實是千頭萬緒。

  “你本就修煉五化魔功,聽他們說,這武功是以萬毒融于自身。

  “不過依我看,所謂萬毒卻是夸張了。

  “但粗粗看來,也有幾十種之多,這些劇毒在你的體內自成一體,多余的被你儲存在了體內的竅穴之中。

  “分門別類,倒也相安無事。

  “你剛才用那一招功夫,卻是將這些積累的劇毒,一口氣的施展了出來。

  “現如今卻被我蘇大哥以絕強的掌力,盡數物歸原主。

  “可如此一來……”

  小司徒說到這里的時候,表情之中也帶著三分有趣,盯著這病公子隱隱都不想讓他死了:

  “你體內的毒,本就自成循環,有自生自滅,自消自解之奧妙。

  “但是,這些年來練功而多余出來的這些劇毒,卻與你所修同源,根本無法化解。

  “反沖己身之后,更是將你體內的平衡打破。

  “循環一破,這些積累的毒功,頃刻之間便如同脫韁的野馬。

  “彼此之間,或者融合,或者爭斗,或者消解,忙得一個不亦樂乎。

  “此等境況之下,想要將你身上的毒全都解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故此,便索性將其趕于一處,讓你跟咱們船上主事的說說話。

  “其后你若是不死,我再慢慢給你解毒就是。”

  病公子啞然一笑:

  “小姑娘,倒是坦然的很……”

  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又看向了蘇陌:

  “想說什么盡管直說。”

  “前輩也是坦然的很嘛。”

  蘇陌笑了笑,便索性席地而坐:

  “聽聞前不久,前輩曾經跟毒尊前輩有過一場交鋒。”

  “原來如此……”

  病公子聽了這一句之后,卻是恍然大悟:

  “毒尊原來與你相識。”

  “哦?”

  蘇陌一笑:“何以見得?”

  “那孩子是你的向導,本座認得,毒尊自然也認得。

  “此人從來心狠手辣,做事不問后果。

  “但有一節,絕不會輕易讓一個普通人去死,故此多有贈醫師藥之舉。

  “踏足江湖,死生有命。

  “可未入江湖之人,豈能枉死江湖人手?

  “本座與此人,也多是因為此事產生的齟齬。

  “故此,那一夜我給那孩子下了七彩心,料定此人絕對不會棄之不顧。

  “卻沒想到,他竟然仍舊緊追不舍。

  “這一點跟他的性格絕不相稱……

  “如今想來,此人定然跟你相識,并且知道你的身邊,有一個醫術非凡的小姑娘,可以給那孩子解毒。

  “這才放心追我……”

  病公子說到這里,輕輕出了口氣:“若非如此,本座又豈會遇到這碎星宗的兩個小輩?又如何會因為這個小輩,到了你的船上?以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場……”

  想到這的時候,他著實是有些無奈。

  這一趟自己栽的莫名其妙,歸根結底,起因還是在蘇陌的身上。

  若不是蘇陌他們來的大張旗鼓,自己何至于跑過來探查是非?

  若不是過來探查是非,又豈會遇到那凌遠客?又何至于殺此人滅口?

  若不殺凌遠客滅口,毒尊又豈會知道自己也在這島上?

  若非中了毒尊的劇毒,自己何至于遇到了碎星宗的小輩,卻未下狠手,而是讓他們給自己找藥?

  若非是追著碎星宗的小輩,更不至于落到這大船之上。

  仔細想想,起因過程結果,全都跟這蘇陌有關系。

  現如今自己更怕是要死在這蘇陌的手里。

  感嘆一句時也命也,卻也不為過了。

  “你是挺倒霉的。”

  蘇陌何等人物,見微知著,這幾句話出口,他就已經聯想到了大概,多少也有點哭笑不得。

  卻還是接著問道:

  “當夜毒尊給你下的毒,你是如何解的?”

  既然都是聰明人,那蘇陌自然也就不在繞圈子。

  病公子聞言看了蘇陌一眼,忽然一笑:

  “來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此人踏浪而行,自迷霧之中走來,給我解毒之后,便又揚長而去。

  “過程之中,甚至未曾跟我多說過一句話。”

  “這是實話?”

  “本座生死姑且不論,與那人卻也未見交情,騙你何來?”

  病公淡淡的說道:

  “本座還可以告訴你,此人所用的武功,正是極寒一脈。

  “他腳下踏浪卻可凝冰,行于海面之上,如履平地。

  “武功之高,縱然是本座,也算是生平僅見……”

  只是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卻又猶豫了。

  只因為他看著眼前的蘇陌,卻又實在是說不清楚這兩個人,孰高孰低。

  要說生平僅見,眼前這人自然也是其一。

  “此人如何衣著樣貌?”

  蘇陌又問。

  “一身素衣,手持玉笛,長發攏于后背,衣袂飄飄,宛如神仙中人。

  “只是,此人的臉上卻是帶著一張翡翠面具。

  “看不清他的具體樣貌。

  “他未曾開口,甚至是男是女,也說不清楚。”

  病公子于外貌之上的描述,倒是頗為詳盡。

  只不過,留白之處也多。

  倒是讓人無從揣測。

  蘇陌看了看他:

  “但有所行,必有所圖。

  “他救你之后,便什么事情都沒做嗎?

  “前輩莫不是想告訴在下,此人只是路過這茫茫大海,深深迷霧之中的一個好心人。

  “在前輩毒發狀態癲狂之時,救你性命,卻又不圖回報?

  “這一點,請恕晚輩,實難相信。”

  “無論你相信與否,至此為止,本座所言,句句屬實。”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也是不禁皺眉:

  “實則此人所為,本座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心中卻也記下了這一分恩情。”

  “嗯?”

  蘇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病公子臉色一黑:

  “你這是什么眼神?莫不是在你看來,旁人的救命大恩,本座也會視若罔聞?”

  “倒是沒想到,前輩竟然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嘿……”

  病公子冷笑一聲:“你如何看我,卻又與我何干。”

  “這倒也是。”

  蘇陌笑著說道:“我對前輩并不了解,不過如果此人對前輩頗為了解的話,此舉只怕是真的希望前輩能夠記下這個恩情,將來在關鍵的時候,可以動用……”

  只是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卻又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是想說,此人對于龍木島上的事情,有所了解?”

  若非如此,何至于提前謀劃?

  病公子當即抬頭看向蘇陌。

  蘇陌卻搖了搖頭:

  “卻也難說得很,許是此人正是因為對島上的事情,不甚了解。

  “這才提前為自己增加底牌。

  “也有可能,此人當真便是路過這茫茫大海的一個好心人。

  “不忍見前輩飽受煎熬,這才出手解救前輩于為難之間。”

  “……南海什么時候,出了你這么一個奸猾至極的人物。”

  病公子眉頭緊鎖。

  蘇陌則嘆了口氣:“前輩于此,也是不遑多讓……嗯,好了,該說的說的差不多了,前輩如今既然未死,那就暫且在船上做客好了。

  “不過,前輩武功高強,為了我這船上多數人考慮,還是得制住前輩的穴道。

  “還請前輩見諒。”

  “我若不見諒,你就不點了?”

  “那不可能。”

  “虛偽。”

  “多謝。”

  蘇陌一笑,探手點了這病公子周身幾處大穴。

  又看向了小司徒:

  “你想要研究此人身上的毒自無不可,但切記不可與此人單獨相處。

  “此人精明強干,非同等閑。

  “所說的話,是半句都不能相信。

  “若是他跟你說了什么你拿捏不住的事情,盡可以來尋我。”

  “嗯。”

  小司徒對蘇陌素來言聽計從,聞言當即點頭。

  病公子冷冷一笑,左右已經無所能為,便索性閉目養神。

  蘇陌見此,便著人將這病公子抬著,送到了‘客房’休息。

  ‘客房’之內,一群人本就擠擠插插。

  蘇陌說要將船底的倉房收拾收拾,結果這事到現在也沒有個了局。

  以至于一群人還擠在同一個房間里。

  早些時候,滄瀾神刀的兩位弟子,段人杰還有程素英,他們師姐弟兩個,還能換著睡床。

  等到尹小魚一行人到來之后,他們兩姐弟卻是連床的邊都沾不上了。

  被尹小魚一伙人全都給霸占了個嚴嚴實實。

  雙拳難敵四手,這姐弟倆一年多以來,脾氣磨礪不少,深知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故此也未曾因此跟他們多生爭執。

  每日里在地上打地鋪,段人杰也都將程素英給護在身內側,免得這幫海盜見色起意,再干點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不過好在尹小魚對他們管束頗為嚴格,卻也沒有人真的做些無禮的舉動。

  倒是讓段人杰,對這尹小魚,心中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這姑娘也是確實好看,一笑而百媚生,唯一遺憾的就是,少了好多牙齒,以至于這笑容好看之中,又帶著許多滑稽。

  說話都漏風……

  今日這一群人閑著沒事,也正在這客房之內,討論笑道人跟舒靜兩個現如今頗為瀟灑。

  至少能夠從倉房之內出去,到甲板上透透氣。

  驚濤掌宗明就跟尹小魚商量,讓尹小魚下次跟蘇老魔見面的時候,能不能提一提,讓他們在有限的時間里,也出去溜達溜達。

  天天在倉房里悶著,都快生蛆了。

  尹小魚這邊剛要點頭,那邊房門就被人給推開。

  就見到兩個船上的伙計,抬著一個人進了門。

  伙計們掃了一眼,看了看在床上大馬金刀坐著的尹小魚,便開口說道:

  “這邊來了一個高手,被咱們當家的給打的快死了,尹大當家的要不給讓一讓?讓他暫且在這床上休息兩日?”

  尹小魚如今已經宛如‘客房’一霸,見此微微揚眉,還沒開口呢,便聽到藍忘語冷笑一聲:

  “這又是什么人?也敢讓咱們當家的給他讓開床鋪?”

  “嗯?”

  被人抬著的病公子聞言頓時冷笑:

  “你又是什么東西,在這里犬吠不止?”

  “放肆!”

  藍忘語呼拉一下站了起來,連帶著宗明,文東野也跟著起來。

  結果探頭一看,就見到被抬著的這位,滿臉病容,可雖然被人如此抬著,卻也隱隱散發華貴之氣。

  不禁一愣:“這形容氣質怎么有些許熟悉之感,似乎在哪里聽過或者是見過?”

  尹小魚聞言,便站起身來,定睛一看,眸子里不禁閃過異色:

  “病公子?”

  病公子聽到這話,努力抬頭去瞅,卻是眉頭緊鎖:

  “你又是哪個?

  “這屋子里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嗎?

  “竟然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程素英和段人杰本來聽到‘病公子’三個字,正在那咋舌呢。

  病公子縱橫南海多年,也算是積年的老魔頭了。

  沒想到初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等境況之下。

  正要感慨一下這蘇老魔手段非凡,結果就聽到了這話,程素英頓時冷笑一聲:

  “尹當家的,這廝瞧不起女人,依我看,咱們便讓他在地上休息幾日如何?”

  尹小魚卻是笑了笑,從床上下來,對那兩個伙計說道:

  “二位且請將其安放就是。”

  兩個伙計點了點頭,把人放在床上之后,轉身就走。

  隨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笑顏如花的尹小魚,頓時就變了臉色,一甩手:“扔地上。”

  病公子猛地瞪眼:

  “你說什么?”

  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整個人就被拽到了地上,他身上還扎著小司徒給用的銀針呢。

  這一下落地不好,不少銀針往里多扎了幾分,一時之間疼的齜牙咧嘴。

  好在被拘束起來的劇毒,未曾因此擴散。

  轉而怒視尹小魚,就見到尹小魚重新大馬金刀的坐在床上:

  “病公子行走江湖多年,怕是早就已經忘了一個道理。

  “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都是階下之囚,你卻要擺什么前輩的臭譜?

  “未免小看了我尹小魚!”

  “……尹小魚?四海魔女!?”

  病公子一愣,這小小的‘客房’之內,竟然還藏著這么一位人物?

  正愕然之間,就聽到房門又被人打開,進來的還是剛才那兩個伙計。

  他們對地上的病公子視同不見,只是對段人杰和程素英兩個說道:

  “兩位,請出來一下,總鏢頭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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