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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紛至沓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蘇陌是什么人?

  東荒第一高手!

  雖然因為身懷星海遺砂鐵,引得江湖震動,不少人對蘇陌起了心思。

  然而,錦陽城一役之中,蘇陌殺人立威,展現出來的手段,讓不少心懷惡意之人開始望而卻步。

  此后一路往西,于白虎城中更是大鬧一場。

  整個長侍府被他一人夷為平地。

  總長侍至今為止仍舊昏迷不醒。

  白虎城固然在很多人的眼里,沒有什么深刻印象。

  但總歸也有人知道,這千年白虎城到底是何其了得?

  如此歲月之中,又什么時候出現過這樣的潑天大事?

  本以為白虎城的白虎遺族,必然跟蘇陌勢不兩立。

  卻沒想到,白虎城竟然硬生生將這事捏著鼻子給認了下來。

  此等人物,若不是因為星海遺砂鐵實在是人間至寶,縱然是給山主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

  可哪怕如此,他帶著自己的人,一路波折抵達此處。

  也不敢跟蘇陌正面硬碰。

  江湖上不信邪的人很多,是因為這江湖上沽名釣譽之輩實在太多。

  有些人名聲傳出,說的震天響,結果打起來,卻不過只是個會兩手莊稼把式的欺世盜名之輩而已。

  但山主信邪。

  因為蘇陌的名聲不是他自己喊出來的。

  玄機谷內,一劍誅三令,幽泉教主和夜君更是相繼死在了此人的手里。

  跟他硬碰,那不吝于自尋死路。

  這才有了醍醐村中一場謀劃,其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讓蘇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偷將這星海遺砂鐵偷偷弄到手中。

  縱然是到了最后蘇陌有所察覺,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

  再想找,哪怕蘇陌武功蓋世,可畢竟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又如何能夠找得到他們?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事到臨頭,無生堂的人竟然橫插一手。

  第十殿副殿主任雄飛這名字,山主自然不會沒有聽說過。

  他想要讓蘇陌死?

  自己倘若當真有本事可以讓蘇陌去死,又何必繞這么大的圈子?

  這分明就是想要讓自己死!

  一時之間是怒形于色,只覺得眼前這人根本就是在消遣自己。

  著實是不當人!

  不僅僅是山主面現怒色,跟著他一同前來的尚且還有數人。

  一個惡行惡相的和尚,一個是先前便出現過的那個老太太。

  還有蘇陌他們進村的時候,在村頭見到的另外兩個老頭。

  只不過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是尋常村民的裝扮,一個身軀筆直,做劍客裝備。

  另外一個卻是軟踏踏的靠著椅背,肩膀上正停留著一只烏鴉,正在啄他頭發。

  再加上心魔在內,他們這一行六人便是此次主事之人。

  如今盯著眼前這幫人目光都開始變幻不定,權衡利弊。

  他們雖然是想要星海遺砂鐵,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想留著自己的性命。

  若是性命都沒了,又談什么星海遺砂鐵?

  縱然是將這天下所有的財富,全都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也毫無意義。

  如今這群不速之客到來,此事就此出現波折的話,真的逼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

  他們返回邊陲,順勢再將這無生堂任雄飛想要蘇陌性命這件事情,跟蘇陌喊上一嗓子。

  到時候無生堂必然自顧不暇,他們也就能順理成章的逃脫了。

  心中正這般想法的時候,就聽到那人又發出了一聲奸笑:

  “你的命?

  “恕我直言,你的命在副殿主面前,一文不值。

  “當然,讓你們去殺蘇陌,自然是強人所難。

  “所以副殿主也讓在下給山主帶來了一件東西。”

  “嗯?”

  山主眉頭微微皺起:“什么東西?”

  那人一笑,并未直言,而是看向了秀蘭:

  “既然心魔在此,料想此事應當正如副殿主所說的那般。

  “諸位借此地等那蘇總鏢頭,其后讓心魔出手,以魅心之術迷惑蘇陌……

  “卻不知道,如今究竟成了幾分?”

  山主臉色一沉,這般謀算,雖然不難推測,但是對方這斬釘截鐵的說法,卻是讓他有些憂心。

  而且,他又是如何認出了心魔?

  心中念頭只是滾了一滾,這才冷笑一聲:

  “蘇陌何等人物?豈敢對他下手?”

  “這便是了,否的話,當真以魅心之術迷惑了他,那諸位可就非同小可了,在下卻是萬萬不敢得罪。”

  那人淡淡一笑:“如此說來,心魔所迷惑的,應當是蘇總鏢頭的屬下了?”

  “哼。”

  秀蘭冷哼了一聲:“你這人廢話太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要在這里耽擱我的正事。”

  她心中心心念念的還是躺在那里等著自己的胡三刀。

  “也罷。”

  那人又是一笑:“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諸位此舉,若是敗了,走漏了消息,那又當如何?”

  山主的眸子泛起了凌厲之色,卻并未言語。

  而那人卻又好像只是隨意提了這么一嘴,并未期待能夠得到答案一般。

  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接著。”

  抖手之間,就見到一個白色的物什,打著呼嘯的朝著山主而去。

  山主端坐不動,眸光死死地看著那人。

  斜刺里卻忽然飛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玩意,無巧不巧的打在了那白色的物什上。

  兩者碰撞之間,卻并未破碎,反而是那白色的物什速度驟然減緩,就這么順理成章的落到了山主的手上,卻是一個小瓷瓶。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出手的老太太,輕輕點頭:

  “飛燕婆婆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手看似簡單,然而力道拿捏卻是精準到了極致。

  力道稍微大了,那瓷瓶必然破碎。

  力道若是小了,無法卸去瓷瓶上的勁力。

  如今這般不見絲毫煙火之氣,卻是妙到巔毫,讓人佩服。

  老太太對這夸贊之語,毫無反應,只是隨手又拿出來了幾顆糖炒栗子在那扒。

  方才她打出去的,正是其中一個。

  山主端詳手中瓷瓶片刻,抬頭看向了那人:

  “毒?

  “我還以為這位副殿主,到底有什么潑天的本事,沒想到,仍舊不過是下毒暗算一類的下三濫手段。”

  “殺人的法子有千萬種。”

  那人卻是灑然一笑:“用武功殺人,那是最萬般無奈之下的最下策,固然是一時暢快,卻又后患無窮。

  “若能讓人死的無聲無息,豈不是更加妙哉?

  “不過,我料想山主是會錯了意。”

  “……嗯?”

  山主抬頭看向了那人:“你是什么意思?”

  “這毒……不是給蘇陌準備的。”

  那人站起身來,卻是隱隱有些富態:

  “諸位應當知道,蘇陌乃是紫陽鏢局的總鏢頭,而這紫陽鏢局上一代總鏢頭,便是此人的父親,蘇天陽。

  “蘇天陽跟鐵血鏢局楊易之之間是八拜之交,因此,兩家的孩子自小便已經是指腹為婚。

  “其后蘇陌固然是不肖其父,難成氣候。

  “但是這楊家的少總鏢頭卻是巾幗不讓須眉,更是從未放棄過這未婚夫婿。

  “許是有這等佳人在側,這才有了此后的名震江湖。

  “如今兩個人感情甚篤,為此,縱然是落鳳盟大盟主魏如寒,有意將自己的孫女嫁給蘇陌,蘇陌也未曾接受。”

  山主深吸了口氣:

  “這毒……是下給這楊小云的?”

  蘇陌和楊小云本是靜靜的聽著,想要看看他們這之間,又是什么玄虛。

  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

  縱然是蘇陌時常心平氣和,此時此刻也忍不住連連點頭,嘴角泛起笑意,眸子里的殺機卻是前所未有的濃重。

  楊小云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

  蘇陌這才出了口氣,暫且將這份殺機收斂心頭。

  可是越是壓抑,這殺機越是翻騰起舞,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江湖這是非漩渦之中,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自己如今雖然是有了這東荒第一的名頭,但就沒有任何懼怕之事了嗎?

  并非如此。

  想要害你的人,武功不及你,算計不過你,那他們就會對你身邊的人下手。

  楊小云處于這樣的位置之中,蘇陌其實一直都很擔心。

  他前往東城之前,就不讓楊小云出去押一趟鏢。

  更是讓甄小小時刻貼身保護。

  雖然楊小云武功非凡,但是性格卻也有些大大咧咧,難免讓蘇陌擔心,其中會不會有難保萬一之處。

  這一趟,他先前便說過,今后押鏢都將楊小云帶在身邊。

  這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感情深厚,更重要的是,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就能夠護她周全。

  只是楊小云素來好強,這份心思他卻是從未對她提起。

  而且,真就明刀明槍的來,那楊小云也真的未必就怕。

  卻沒想到,今時今日,竟然有人想要給楊小云下毒!

  這卻是真真戳中了蘇陌的逆鱗。

  楊小云似乎能夠察覺蘇陌的心事,又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

  蘇陌看向她,就見到這姑娘的眸子里,星星點點,全是坦然無懼之色,唯一的一點憂慮,卻是在擔心自己。

  蘇陌便對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楊小云這才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那瓦片縫隙。

  就聽到那人笑著說道:

  “正是!

  “蘇陌此人,行走江湖至今,并非是無人對其下毒。

  “遠的不說,前不久關月嶺中毒童子便嘗試對他下毒。

  “卻沒想到蘇陌竟然怡然不懼,反而順手就將這毒童子一把捏死。

  “可憐毒童子一身武功,都在毒上,真正跟蘇陌比拼,他卻是個屁都沒有放出來,就已經橫死當場。

  “所以……如果給蘇陌下毒,未必能有奇效,否則的話,諸位又何必于此之間,大費周章?”

  “我看你們是在行險。”

  山主冷笑一聲:“你們明知道這楊小云對蘇陌至關重要,若是當真害了她的性命,不僅僅你們會承受這東荒第一人的滔天怒火,縱然是咱們怕是也不能獨善其身。

  “更遑論殺他了……

  “亦或者,你們莫不是打算借此舉,毀他心智,壞他名聲,讓天下江湖,群起而攻?”

  “此法亦無不可啊。”

  那人輕輕搖頭:“不過,副殿主的手段,豈止于此?

  “此毒……嘿,其實并不至死,卻也不會讓人活的很舒服。

  “細節方面,請恕在下無法吐露。

  “你們只需要知道,此事之后,蘇陌盡在掌握之中。

  “你們可以取走星海遺砂鐵,咱們絕不會對此橫加阻攔,此后是返回西陲望玄山,亦或者是龍游入海,悉聽尊便就是。

  “今日……我在這里,只等山主一句話。

  “此事,你做是不做?”

  山主一時之間卻是有些猶疑。

  與虎謀皮,自然是得考慮全面。

  此事做的話,必然跟蘇陌交惡,倘若對面這位所說當真,說不得尚且還有轉圜余地。

  可但凡這話有假,望玄山上下怕是要死的一干二凈。

  不過……倘若不做的話,如今也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望玄山。

  更會因此惡了無生堂。

  今后處境必然會艱難百倍。

  手指在椅子扶手之上輕輕摩擦幾許,正要抬頭看向在場眾人,看看他們是如何決定。

  屋頂上的蘇陌卻在此時看向了遠處。

  影影綽綽之間,就見到一縷淡綠色的火光在那夜幕之下飄蕩。

  倏然就到了近處。

  此時蘇陌方才看清楚,這是一頂轎子。

  大紅轎子!

  抬轎子的四個人臉色煞白,卻又滿臉堆笑,仿佛喜慶。

  那火光卻是四個燈籠,燃燒著幽綠的火光,掛在轎子桿上,搖搖晃晃,看上去飄忽不定。

  明明是大紅花轎,卻又偏偏給人一股鬼氣森森之感。

  而就在這轎子來到醍醐村外之后,悄然停下。

  轎簾飄搖之間,一個人影從中飛出。

  看動作卻是頗為急切,落地之后就要朝著遠方狂奔,但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這才停了下來。

  回過頭,對那這大紅轎子抱了抱拳。

  蘇陌和楊小云看到此處,不免同時一愣。

  他們都看的分明,這從轎子里出來的這位,不是旁人……

  是徐鹿!

  先前在錦陽城的時候,徐鹿就跟蘇陌他們分開。

  拿著那枚隱殺令,去尋找隱殺樓的人下委托去了。

  如今這委托是否下了尚且不知,卻又如何跟這來歷莫測,一看就不是好路數的大紅轎子牽扯在了一起?

  蘇陌和楊小云對視了一眼,就見到徐鹿已經跟那大紅轎子分開。

  徐鹿朝著另外一處方向趕去,大紅轎子掛著幽幽鬼火卻是奔著醍醐村走來。

  蘇陌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清楚這里面的玄虛,也只好繼續看下去。

  這大紅轎子倒是頗為招搖,掛著那火光,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這大院跟前,目的極為明確。

  當他們靠近之后,大院周圍的守衛們,便已經察覺到了他們。

  可還不等開口說話,那四個轎夫忽然發力,身形重重變化,卻是奧妙無窮。

  待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轎子已經進了大院之內。

  而此時此刻,卻是山主剛剛點頭答應了一句:

  “好!”

  他跟在場眾人商議了一下之后,還是決定跟面前這些無生堂的人合作。

  江湖本就是刀口舔血,拿命博前程的地方。

  若是因為對方武功高強,便不敢做事,那又何必廝混江湖?

  回家種地,說不得還能落得一個壽終正寢。

  此事若成,有這天大的好處,難道還會擔心后半生的富貴嗎?

  卻沒想到,雙方剛剛達成一致,尚未多說一言,便已經又來了不速之客。

  整個廳堂之內的眾人,幾乎是同時回頭,看向了大門之外:

  “誰?”

  話音剛落,就聽到嗖嗖嗖幾聲響,院落內外的所有燈籠忽然全都出現了變化。

  原本正常的火光,驟然變成了幽綠的鬼火。

  飄忽之間,將整個房子照耀的宛如人間鬼蜮。

  一聲嬉笑忽然從那轎子中傳出:

  “一群妖魔鬼怪,竟然在陽間燈火之下,談論暗算傷人的詭計。

  “諸位是在冒充什么光明正大?”

  “裝神弄鬼……你又是什么人?”

  一人站起身來,面帶怒容的看向了這大紅轎子。

  “常世辛……你的名字已經上了生死簿了,還敢在此時大呼小叫?

  “莫要驚動了鬼差,順勢將你給捉了去。”

  常世辛!?

  望玄山主一愣,這名字他并不陌生。

  此人乃是無生堂地界之中神腿門掌門。

  據聞他腿法凌厲剛猛,早就脫出門派藩籬,有了創新之相,故此名頭不小,卻沒想到竟然就在眼前?

  如此一來,方才那人說的話,又多了幾分可信度。

  只是如今這事卻不能讓他開心起來。

  本想著今夜只要心魔這邊事態順利,那必然是平穩度過。

  此后想要奪取星海遺砂鐵,不過是舉手之勞。

  卻沒想到,不僅僅有無生堂的人莫名其妙橫插一手,現如今又多了一個大紅轎子來裝神弄鬼。

  這動靜在這么鬧下去的話,回頭蘇陌聽到了動靜,望風而來……

  那自己死不死啊?

  心中念頭微微一動之間,忽然趁著眾人無暇關注之時打了一個手勢。

  當即他身后便有一人轉身離去,正是那自稱齊大山的漢子。

  心魔本來也想跟著走,卻被山主瞪了一眼,只好暫且留下。

  就聽到那常世辛忽然哈哈大笑:

  “生死簿?看來是陰山那些裝神弄鬼之輩了,一直聽說陰山之人,各個手段非凡,今日正好領教一番。”

  他話音落下,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那轎子跟前。

  人尚在半空之中,便已經飛起一腳,腿影重重變化,確實是非同凡響。

  就聽到嘻嘻笑聲從那轎夫的口中傳出,緊跟著兩個大白臉的轎夫,便已經飛身而至,不過探掌之間,就穿透了重重腿影,拿捏住了常世辛的雙腿腳腕。

  常世辛卻是冷笑一聲,兩腿索性分開,驟然一個千斤墜從半空之中壓下。

  砰砰兩聲響,那兩個轎夫頓時跌落在地上,卻仍舊是嘻嘻而笑,身形一轉之下,牽連出重重身影間,兩個轎夫忽然分頭行動,各走一邊。

  血光伴隨著裂帛之聲響起,竟然是硬生生將則常世辛給撕開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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