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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波折重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徐鹿聽蘇陌這么問,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這一路,可以說是極為艱辛,過去做賊都沒有這么難過。

  自那一夜從紫陽鏢局出發之后,憑借他那仙蹤縹緲錄上的輕功,說一日千里那絕不過分。

  本想著縱然蘇陌比他先走很久,他想要追上,也絕對不難。

  結果,第一關就被卡在了河道之上。

  而這事說來卻也不能怪別人,只能怪徐鹿自己。

  他有船不坐,為了趕時間,憑借自己那高妙的輕功,直接踏浪而行。

  只是沿河所見,上一個踏浪而行的正是那水中閻羅戚少鳴。

  河道之上蘇陌和戚少鳴那一場,算是讓這幫水賊們記住了這手段,如今眼看著又有這么一位過來了,當即如臨大敵。

  也是這幫河上討生活的水賊們血氣悍勇,雖然明知道不敵戚少鳴,而這另外一個踏浪而行的高手,更是難說深淺。

  正常人是絕對不想去觸霉頭的。

  但是他們卻不一樣,一個不行就一群,正面不行就設詭計。

  什么漁網罩頂,水鬼潛蹤,各種手段一番折騰之下,可是將這徐鹿折騰的不輕。

  好在此人輕功絕妙,倒也沒有真的被他們給抓到。

  可這之后,沿河之上他就寸步難行。

  幾次隱藏都被抓了出來,而這幫水賊們也不打殺,只是問他跟那戚少鳴是什么關系?

  徐鹿給問的一頭霧水,直說不認識,卻哪個會信?

  不認識你能踏浪而行?

  輕功之妙,簡直跟那戚少鳴如出一轍。

  問你不說,就該捉回去嚴刑拷打。

  就此幾經波折,數次死里逃生,結結實實的在這河面上耽擱了好久的功夫。

  此后入東城,倒是頗為消停,而一路到了紫陽門之后,卻又被紫陽門給當成了賊……

  其實這一點也沒有冤枉他。

  他畢竟就是當賊出身的。

  輕功這么高,不當賊都屈才了。

  前后折騰了幾天,紫陽門的輕功固然并不出彩,可是一個個全都修純陽內力,武功高強,出手極重。

  但凡徐鹿有個疏忽,就得疼好久。

  一直到最后,說明了自己是來找蘇陌的,這才消停下來。

  只是那會蘇陌已經去了天衢城。

  他這才一路追到了天衢城,想要進城又被攔在了城門之外。

  因為他沒有路引……也沒有各派證明。

  本來以他的性子,便要趁著夜色,偷偷飛渡城墻。

  可是前面剛剛吃過紫陽門的虧,如今這天衢城更是七派鎮守,他哪里敢隨意造次?

  這要是再被攔住,說蘇陌的名字也未必好使。

  無可奈何之下,又在路引和各派證明這些瑣事上,耽誤了好些時日,等他正式進入了天衢城的時候,正好跟蘇陌失之交臂。

  其后輾轉打聽蘇陌去了何處,也是那一日正好天衢論劍,不少人都在討論蘇陌一掌斃了幽泉教主的事情。

  最后也確實是有人知道,蘇陌殺了幽泉教主之后,一路往東去了。

  這才讓徐鹿再一次找到了痕跡。

  他也是鍥而不舍,一路追到了留音城。

  不過還得說他徐鹿是真的霉星附體。

  留音城內這一場亂子,已經是多年不見的了。

  永夜谷數百影使和七派鎮守留音城的人打在了一起,又有紫陽門的千于眾和紅云大師手底下的那群和尚。

  他這貿然闖進來,誰也不認識。

  雖然沒有黑衣蒙面,卻因為不清楚眼前這一場是由何而來,莫名奇妙的就被卷入其中,很是鬧了一些誤會。

  然后……就挨了一頓毒打。

  好在后來七派弟子打掃戰場,發現了他,詢問之后知道來自西南,并不是永夜谷的人。

  這才抬回去救治。

  此后醒來,他暫時沒著急去找蘇陌,開始靜思己過。

  幾近于懷疑人生,他就是想要送一封信而已,何至于如此倒霉?

  正當他覺得自己這封信,可能永遠也送不到蘇陌手上的時候,就聽到幾個‘病友’討論蘇陌如何了得,這才知道蘇陌竟然就在留音城。

  當即又起了心思,詢問蘇陌在什么地方。

  結果他問的人,正是傅寒淵。

  傅寒淵不認識他,胡三刀更不認識。

  一聽是打聽自家總鏢頭的,這東西就難說究竟了。

  好意也就算了,若是心懷惡意,打探根底,這還得了?

  當即就把人給拿下了。

  可憐徐鹿這一身油滑至極的武功,這會功夫已經多半都發揮不出來了。

  被傅寒淵的天霜真氣又給凍了個半死。

  傅寒淵直接厲聲呵問,他究竟有何圖謀,為何要打探他家總鏢頭。

  徐鹿卻是大喜,知道總算是找到根上了,當即趕緊說明究竟,自己是過來給蘇陌送信的。

  傅寒淵和胡三刀這才將信將疑的把人給帶了過來。

  此時此刻,闡述緣由,著實是滿臉唏噓。

  哪怕蘇陌等人都聽的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

  半晌之后,蘇陌這才笑著說道:

  “徐大俠辛苦了。”

  其實在冷月宮那會,楊小云就利用落鳳盟的信鷹傳書。

  里面的一首詩,大有玄機。

  “驚鴻將至,只影南飛;我心依舊,靜盼君歸。”

  那會蘇陌就知道,這徐鹿要來了。

  結果這一路到了紫陽門,又趕赴天衢城,左等右等這人卻始終沒到。

  誰能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許多波折?

  徐鹿一聲長嘆:

  “辛苦倒是不至于,就是……哎,不提也罷。”

  他原本想說,就是自從遇到了蘇總鏢頭之后,自己這運氣就越來越不好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難免有怪罪蘇陌的嫌疑。

  今天他可是聽說了。

  縱橫東荒二十多年的夜君,都被蘇陌給一拳打成了血雨。

  永夜谷的鬼影七宗,哭嚎著控訴蘇陌是魔頭……

  這樣的人,自己去怪罪他,那不是找死嗎?

  想到這里,他倒是越發的憎恨這三絕門了。

  好端端的讓自己招惹了這種招惹不起的人。

  不敢再提這事,徐鹿就伸手入懷,想要將那封信拿出來。

  可是剛剛提起了手,就忍不住看向了在場這些人,一時之間有些猶猶豫豫的看了蘇陌一眼。

  蘇陌恍然,當即說道:

  “諸位先出去等一會吧。”

  “嗯。”

  魏紫衣點了點頭,光是聽徐鹿這一番波折,也仍舊要將這封信交給蘇陌。

  便可見這封信中,定然有些玄機是不方便旁人知道的。

  當即就先一步出去。

  傅寒淵和胡三刀對蘇陌抱了抱拳,也退了出去。

  順勢還給房門關上。

  到了此時,蘇陌方才對徐鹿點了點頭。

  徐鹿不再猶豫,將懷中的那封信拿了出來,交給了蘇陌。

  “蘇總鏢頭,這是一個叫王相林的人,托我交給您的。他們……似乎也在調查這三絕門。”

  他當即便將在紫陽鏢局之內,跟楊小云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蘇陌聽完之后,眉頭輕輕一揚。

  王相林……

  這是玉靈心以玄機扣做引,釣出三絕門的一個假身份。

  如今看來,這身份倒是被楊易之給用上了。

  當即也不再猶豫,將這封信打開,一目十行之間掃了一眼,最終輕輕出了口氣。

  信中內容不多,筆觸之間多有隱晦。

  顯然是擔心徐鹿在送信的途中出差錯,導致這封信落入了旁人的手里,泄露了隱秘。

  所以通篇所書,皆是于無生堂地界之中的見聞。

  但是處處所指,都是這無生堂。

  很顯然,楊易之想要借這封信傳達的是無生堂內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楊易之是如何跟這徐鹿碰上的,但是楊易之在這之前去的是懸壺亭。

  此后又到了無生堂,許是因為從那位天門主的口中,又有所得?

  除此之外,蘇天陽于密室之中的留書,也曾有記載。

  說李斯云那一族,最后的一位叛逆,仍舊在西邊逃竄。

  現在楊易之也到了那頭……

  “該不會,此人便在無生堂吧?”

  蘇陌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一時之間卻陷入了思忖之中。

  從這封信來看,無生堂那邊局勢,必然復雜。

  楊易之應該也無法確定,他的目標到底是誰?

  所以才會書信一封,讓自己過去幫忙調查。

  否則的話,憑借他的武功,身邊尚且有玉靈心,凌紅霞以及麒麟劍客相助。

  想要從無生堂內帶走一個人,不能說太輕松,卻也絕不會太難。

  唯有情況不明,再加上局面復雜,想要調查無處著手,又或者是沒有合理的身份,可以進入無生堂之內。

  這才會送信到紫陽鏢局,讓自己走這一趟。

  蘇陌這會考慮的,也是該如何正大光明的前往無生堂一行。

  他是開鏢局的,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押一趟前往無生堂的鏢。

  只是……他現如今的情況,卻又跟過去不同。

  自天衢城和留音城這兩戰以來,掌斃幽泉教主,拳殺永夜魔君的消息,必然會便走四方。

  再加上蘇陌還有意縱容這消息流出。

  這會功夫,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飛鴿傳書,朝著各處蔓延。

  這一次,他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紫陽鏢局從這一日之后,再也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無足輕重小鏢局。

  他蘇陌所到之處,更會引起多方注意。

  很難說,他親自送一趟鏢去無生堂,無生堂不會多想。

  若是有所防備,便更加不好著手調查。

  而且,也未必會有恰到好處,直接送到無生堂的鏢。

  可是想到這里的時候,蘇陌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了。

  “前往無生堂的理由,不是現成的嗎?”

  無名弟子萬藏心,跟無生堂小公主相戀。

  引得萬玉堂勃然大怒,更是發下了無生令,要取這萬藏心的項上人頭。

  無生令下,有死無生。

  誰能殺了萬藏心,便能去無生堂領這天大的好處。

  而他蘇陌,卻是在東城正邪兩派的眼皮子底下,將這萬藏心給一掌打死的。

  這不正是名正言順嗎?

  唯一的一點小問題,便是憑他現如今的名頭,這無生令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專門為此跑一趟,理由不夠充分。

  為今之計,最好是找一趟正好可以去無生堂地界鏢,順勢再走一趟無生堂,將萬藏心之事給一個交代……

  讓這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想到這里,蘇陌笑了笑,拿著那封信的手上,純陽內力一轉,那封信頓時無火自燃。

  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化為了滿地飛灰。

  回頭再看徐鹿,就見到徐鹿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蘇總鏢頭……”

  徐鹿微微猶豫:“您看完了嗎?”

  “……已經看完了,多謝徐大俠。”

  “不敢不敢。”

  徐鹿連忙要頭:“既如此,那……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

  蘇陌一愣:“什么事?”

  徐鹿那未曾被包扎遮掩的半邊臉,頓時血色褪盡:

  “蘇……蘇總鏢頭,您,您不能這樣啊……

  “……您看在我這一路風餐露宿,波折重重的份上……哪怕不說功勞,苦勞也總是有的吧?

  “而且,自那之后,我再也沒有做過那偷雞摸狗之事,不敢說持身以正,卻也讓自己活更像一個人了。

  “還請蘇總鏢頭賜我一枚解藥吧。”

  徐鹿苦苦哀求。

  蘇陌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一時之間也是哭笑不得。

  當時蘇陌抓了這徐鹿到紫陽鏢局之內,因為鴛鴦譜一事被三絕門覬覦,所以隨手下了一把閑棋。

  將這徐鹿支出去看看他是否能夠找到一些三絕門的線索。

  不過這人高來高去,輕功高明,油滑至極,抓住一次容易,抓第二次怕是不容易做到。

  所以,在放他走之前,蘇陌謊稱酒中有毒。

  其后又以痛人經中的手段,讓他信以為真。

  只是說那毒藥半年發作一次……

  掐指一算,到今天,雖然沒到半年之期,卻也不遠了。

  當即眉頭輕輕一揚,看了徐鹿一眼,若有所思。

  他這一路行來頗為不易,可究竟是因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是因為這‘毒藥’的作用,倒是不太好說了。

  按照本心來說,蘇陌其實想要跟他說一下真相。

  不過微微沉吟之后,又覺得緩一緩,卻也無妨。

  所以便從懷里拿出了不少的瓶瓶罐罐,然后挨個尋找。

  看看哪一個是吃了之后,能夠治療內外傷勢的……這會功夫倒是正合適這徐鹿來用。

  徐鹿這邊則是看的暗暗心驚。

  心說果然不愧是永夜谷妖人都要喊一聲魔頭的存在啊!

  這么多的瓶瓶罐罐,這得多少毒藥解藥?

  除了自己之外,他又或明或暗的控制了多少人?

  這事不敢細想,簡直駭人聽聞。

  當即連忙轉過頭去,只當做沒看到,免得蘇陌一時興起,再來個殺人滅口。

  這也就是蘇陌沒有讀心之能,不然的話,還真有殺人滅口的沖動了。

  總感覺自己的名聲,早晚會被這些喜歡捕風捉影的人給害了。

  片刻之后,蘇陌給他找了一枚療傷丹藥讓他服下。

  徐鹿吞下之前,還忍不住問道:“這個,提早服用,會不會有什么害處?”

  “無妨。”

  蘇陌擺了擺手:“日子將近,尚且無事。若是提前太早……百穴劇痛,生不如死。”

  徐鹿當即點頭,趕緊將藥吞服下去。

  片刻之后藥力化開,頓時感覺周身舒坦,內傷似乎都好了許多。

  一時之間也是頗為嘆服,這解藥果然不愧是解藥。

  對內傷竟然都有作用,可見不是凡品。

  “多謝蘇總鏢頭。”

  徐鹿當即抱拳。

  蘇陌擺了擺手:“徐大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這……”

  徐鹿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猶豫了:“我是打算重返西南,繼續原本的事情。

  “只是現如今,沿河之上不知道為何,動輒對我喊打喊殺,還要將我拿回去嚴刑拷問。

  “蘇總鏢頭明鑒,我甚至都不認識他們。

  “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出了變故。

  “如今縱然是想要回去,卻總繞不過這條河……”

  蘇陌聽的有些好笑,只好說道:

  “這倒是沒什么,不過是一場誤會,蘇某在沿河之間,也算是有三分薄面。

  “徐大俠若是愿意的話,我可以幫忙解釋一下,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河面上關于戚少鳴,永夜谷,夜君這些事情,跟徐鹿暫時也談不上。

  索性也就不提了。

  徐鹿聞言卻是大喜:“當真?那就多謝蘇總鏢頭了。”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蘇陌猶豫了一下:“不過,我這邊有些急事,需要立刻就走,徐大俠你這一身傷勢……”

  “無妨無妨。”

  徐鹿立刻說道:“多數都是皮外傷,內傷并不算太厲害。而且,方才這解藥入腹之后,倒是緩解了許多,隨時都可以出發。”

  “也罷。”

  蘇陌點頭:“既如此,那就現在準備一下吧,我們一會就走。”

  說話之間,又將外面候著的傅寒淵和胡三刀叫了進來,結果看到魏紫衣也沒走。

  索性就把自己的決定說了一遍。

  魏紫衣則表示,她出來的時間夠久了,也得回去了。

  她畢竟還是落鳳盟的第八盟主,這一次是收到了師門傳信,這才看了一場熱鬧。

  前后耽擱的時間著實不短,再不回去,也說不過去了。

  當即蘇陌讓眾人整理,自己則和魏紫衣一起,去找段松辭行。

  只是找到段松,闡述來意之后,段松的表情就很是古怪。

  似乎極為懊惱,仿佛錯失良機。

  最后目光在蘇陌和魏紫衣的身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這才嘆了口氣,讓人給他們備馬。

ps: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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