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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打聽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紫陽門內,前事閣!

  前事而非前世。

  取前事不忘后事之師之意,內中所載皆為江湖之上種種見聞。

  書桌之旁,魏紫衣接連翻閱,只覺得腦殼都隱隱生疼。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蘇陌一眼:

  “你真的確定,紫陽門內,有關于那鯨吞功的記載?”

  蘇陌點了點頭:“確定。”

  這事情是楊易之跟他說的,如果換了個人的話,蘇陌都不敢這么確定。

  然而對于楊易之,蘇陌是信任的。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性格。

  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只是他看了魏紫衣一眼之后,卻也嘆了口氣:“再找找吧。”

  “嗯……”

  魏紫衣點頭答應了下來,繼續翻找。

  蘇陌這邊則有些無奈。

  他不怪魏紫衣沒有耐性,實則是來到這前事閣翻看典籍,至今為止已經過去了足足七日了。

  自那一日蘇陌將李正元體內的五鬼天魔驅除之后,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八天。

  前面那一天,主要是被李正元拉著問東問西。

  這些事情不僅僅只限于蘇陌的武功,更多的則是詢問他的生活。

  李正元對此的關心,遠遠超出了蘇陌的預料。

  其后又見過了紫陽門內的諸位長輩。

  基本上都是跟蘇陌父親同輩的人物。

  這些人對待蘇陌,便如同是看到了自家子侄一樣,極為熱情。

  唯獨讓蘇陌感覺有點不自在的就是,這幫人以長輩自居,時不時的就說點蘇天陽小時候的事。

  而在這其中,穿插著的另外一個主角,就是段松了。

  例如筆記之中所載,蘇天陽將段松推入糞土堆中這種事情,就發生了好多次。

  又有在水缸之上修煉步法,蘇天陽腳步稍微慢了一點,結果順勢將段松一屁股撞進了水缸里。

  兩個人上山打松子,結果段松藏在山洞里,忍饑挨餓足足三天,被找到的時候滿臉驚恐的說山上有吃小孩的惡鬼。

  離譜一點的還有什么,兩個人在河邊練武,結果段松竟然被一條大魚給叼走了。

  足足一日夜方才回來,此后再看蘇天陽,那眼神都帶著一股子小女兒家的委屈和怨恨了。

  蘇陌是聽的頭皮發麻,心說段松經過這么多的事情,竟然仍舊能夠好端端的活著,也是殊為不易了。

  而在他們的話語之中,說蘇天陽最多的無非也就是鬼靈精啊,機敏啊,蔫吧壞啊之類的。

  說段松就直接說他缺心眼了。

  這幫人都是跟段松一起長大的,嘴里也沒有什么把門的,根本不給段松面子。

  所以,比蘇陌更加不自在的,自然就是段松了。

  此后蘇陌跟李正元稟明鯨吞功的事情之后,李正元便帶著他來到了這前事閣。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這地方不是藏經閣,里面沒有武功秘籍,但是卻有紫陽門弟子行走江湖的游歷見聞。

  其中所記錄的事情,足以為后事師。

  故此,取名前事閣。

  李正元告訴蘇陌,如果說鯨吞功當真有所記載的話,那就應該在此處了。

  蘇陌當即進入其中觀看,魏紫衣自告奮勇幫忙。

  甚至開始的時候,段松還有一些紫陽門中的叔伯也跟著進來幫忙一起找。

  不過,這一天兩天可以,連著三四天下來,這幫人就打了退堂鼓。

  第一個跑的就是段松。

  其后其他叔伯各自找借口落跑,轉眼就剩下了蘇陌和魏紫衣兩個人,繼續為這鯨吞功奔波。

  然而查詢至此,仍舊一無所獲。

  若不是楊易之人設立得穩,蘇陌也想懷疑一下,他是不是記錯了。

  “這幾日之間,山下又有消息傳回。”

  魏紫衣一邊翻書,一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跟蘇陌說道:

  “柳隨風昨日已經挑戰了遠山劍派。”

  “哦?”

  蘇陌放下了手里的一本書,隨手又從邊上拿起了一本:“結果如何?”

  “遠山劍派這一次出戰的竟然是代掌門。

  “據說是柳隨風陷入了一場苦戰之中,最終雖然贏了,卻也受了些傷。”

  魏紫衣看了蘇陌一眼:“遠山劍派的劍法,確實是出類拔萃,在七大門派之中,以劍法論,卻應該是以遠山為首。而他這位代掌門,據說武功已經不在掌門之下。只是真要說起來的話,卻也未必就能打贏我師傅。”

  蘇陌笑了笑,比武交手這回事,需得考慮天時地利人和。

  三宮主云九郢的武功自然是厲害的,卻偏偏被柳隨風的天虹問心劍所克制。

  一戰之下,大敗虧輸,卻也不難預料。

  遠山劍派的武學蘇陌不太清楚,不過料想卻也未必有三宮主那般的心境裂痕,所以柳隨風則陷入了苦戰之中。

  只是說到這里,蘇陌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遠山劍派的劍法,冷月宮也有所不如?”

  “冷月宮雖然用劍,不過也有其他的武功,各擅勝場。

  “總體而言,仍舊是我冷月宮更勝一籌,但獨論劍道確實是差了一點。”

  魏紫衣坦然一笑:“你跟柳隨風私交不錯,他這一次受傷,你不擔心他到不了天衢城嗎?”

  “不擔心。”

  蘇陌搖了搖頭:“柳莊主武功蓋世,縱然是受了點傷,也無非是于劍法之上再有磨礪罷了。想必經此一戰,他的劍法應該更加高明了。”

  “……沒錯。”

  魏紫衣嘆了口氣:“你紫陽門中的弟子,雖然近些年來,不怎么行走江湖了。但是消息仍舊靈通……柳隨風這事情發生之后,立刻就有有心人認為是可趁之機。

  “于遠山劍派之下,對柳隨風進行埋伏。

  “出手的人名頭不小,武功也高。

  “結果,卻被柳隨風一人一劍殺了個人仰馬翻。

  “他的名頭和武功,隨著他這一路挑戰,倒是越發壯大了。

  “攜此大勢,天衢論劍的看頭,怕是小不了了。

  “縱然是那萬藏心不堪其敵,可到了那會的柳隨風卻很讓人期待。”

  蘇陌聽到這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柳隨風真正的目的,并非是為了跟萬藏心在天衢城論劍。

  他的目的其實是幽泉教。

  只不過這件事情,這會實在不該說出來。

  若是幽泉教有所防備,很難說結果如何。

  他搖了搖頭,并未多想,可就在此時,腦海之中驟然靈光閃現。

  “哎呀!”

  魏紫衣忽然一聲驚呼,蘇陌一愣,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也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

  魏紫衣翻開手中書本,對著蘇陌指了指:“你看看這個!!”

  蘇陌心頭一動,當即來到了魏紫衣的跟前,將那本書拿在了手里,循著字跡看去,果然見到了鯨吞功的字樣。

  當即長出了口氣,對魏紫衣說道:“不錯不錯,好了,你又一次失去利用價值了。”

  “……你死不死啊?”

  魏紫衣暴怒:“讓我也看看。”

  蘇陌也沒有拒絕,本來就是隨口玩笑的話,豈能當真?

  兩個人當即仔細查看這書中記載。

  根據書中所說,這鯨吞功是來自南海。

  南海廣袤,海域遼闊。

  武學之道更是百花齊放,與東荒燦爛想比,也是不遑多讓。

  其中亦有正邪之分。

  曾有一代奇人,觀鯨吞萬物而有感,創出鯨吞功。

  其本意是像如同大鯨一般,將萬物納入體內,轉化為自身內力。

  他以自身竅穴為容器,納物入口,以奇經轉化為內力,竟然真有奇效。

  認為竅穴之中儲存內力,與敵之時,對方只有丹田氣海的內力可以動用,然而他周身竅穴之中的內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自然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此后,他一步一步嘗試,窮其半生精力,最終創出了半卷鯨吞功。

  至于為什么后半卷沒有創出來,是因為在這之前,創出鯨吞功半卷的這位,就被體內那龐大的內力撐爆。

  最終落了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他光做到如何儲存,卻沒有做到如何轉化。

  最終的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后這門功法便在南海輾轉,先后落入了很多人的手中。

  也分別從中領悟到了不同的東西。

  武學一道,往往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其中有一門,將此功命名為鯨吞功。

  認為修煉此功之人,內力轉化之快,可謂匪夷所思。

  而滿載內力的血肉,實為大補之丹。

  故此專門捕捉海上流亡之人,命其修行此功,他們不求解法,只求血肉而成的丹藥。

  任憑練功之人胡吃海塞,最終關入牢籠之中。

  等其尸體炸裂之后,搜集血肉煉丹,成就之物被命名為人丹。

  后來似乎覺得人丹二字,容易引來覬覦,更會被一些自命不凡正道中人所不喜。

  又將其改名為化元丹。

  這幫人憑借這化元丹,當真是催化出了不少的高手,橫行南海之上,無惡不作。

  手段卑劣,最終引來公憤。

  被南海高手將其滿門獵殺于海上。

  最終整個門派,就此煙消云散。

  記載到了這里,卻是戛然而止。

  蘇陌和魏紫衣面面相覷,這上面卻也沒有說過,這鯨吞功之后又該如何。

  怎么才能夠免去爆體而亡的結局。

  魏紫衣又往后面翻了兩頁,忽然眼睛一亮:

  “還有內容。”

  蘇陌已經將這內容收入眼底,看完之后眉頭微微皺起:

  “這后面記載的是當年那些被強迫修行鯨吞功之人,最終如何解決的內容。

  “說是南海之中有人能夠以銀針破穴,散掉鯨吞功所修行的內力。

  “從而保住性命。”

  “如此看來,伱將來不免得海上走一遭了。”

  魏紫衣看了蘇陌一眼,眼睛之中倒是閃閃發光:“南海廣袤,我倒是也想去海上闖蕩闖蕩。回頭不如叫上楊家姐姐,咱們一起出海?”

  蘇陌瞥了她一眼:“你有這個時間?”

  “這……”

  魏紫衣被他問的一愣,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沒有。

  落鳳盟第八盟主,她現如今有這功夫回來東城,去看天衢論劍,還是因為師門傳訊。

  否則的話,落鳳盟內事務繁忙,她哪里有閑暇時間到處亂逛?

  一時之間只能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只是看了蘇陌一眼之后,忽然問道:“你方才好像也有所得,你想到了什么?”

  蘇陌將這本書收了起來,看了一眼封面,上面寫著的赫然是南海見聞錄,不禁咧嘴一笑。

  將其收入懷中說道:“不告訴你。”

  魏紫衣小拳頭握的咔嚓咔嚓響,可還不等作勢,蘇陌就已經一步踏出,離開了前事閣。

  “還不告訴我?”

  魏紫衣此時回過神來:“信不信我告訴楊家姐姐,說你欺負我啊。”

  蘇陌哪里搭理她?

  步履飛快之間,就已經離開了前事閣。

  掌門小院里,李正元將袍子的下擺攏在腰間。

  袖子擼起,手里拿著一個小鋤頭,將泥土分開,埋下種子。

  順手從一側的水桶里,舀出了一瓢水,浸潤泥土。

  將水瓢里剩下的水,倒回了水桶里之后,他站起身來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

  看了一眼這菜園子里自己的杰作,倒是頗為滿意。

  他雖然貴為紫陽門的掌門,不過卻也絕不像是電影電視劇里演的那樣。

  掌門人就天天坐在大殿之上,面色沉吟,不是在考慮陰謀詭計,就是在那琢磨生死存亡。

  畢竟掌門也是人,閑來無事,翻翻泥土,種種菜,也不失為一樁樂趣。

  “等到菜葉成熟,碩果累累之時,將你們取下,讓我徒孫嘗嘗太師傅親手種出來的菜是什么味道,豈不美哉?”

  想到得意之處,李正元不禁攬須微笑,正要繼續忙活,就聽到腳步聲傳來。

  “太師傅。”

  蘇陌人在門外,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李正元抬頭的功夫,就看到蘇陌已經到了院子里,瞥眼看到李正元正在田間忙活,也不多說,踢掉了靴子之后,赤著腳就下了地。

  隨手接過李正元手里的鋤頭,就跟著忙活了起來。

  “陌兒,你還精通此道?”

  李正元有些驚訝。

  蘇陌笑了笑:“書中看過,略知一二。”

  實則他前世本就是農村的孩子,小時候天天在田野之間玩耍搗亂。

  雖然大人心疼不讓孩子干重活,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又是童年的記憶,自然對這些事情并不陌生。

  李正元哈哈一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陌兒能夠身體力行,這書才不算是白讀了。

  “嗯……鯨吞功的線索,找到了?”

  “嗯。”

  蘇陌點了點頭:“一桿子又給我支到了南海,將來不免還得多走一趟。”

  “南海。”

  李正元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南海風波卻又跟東荒有所不同,憑借你的武功,天地四方大可去得。

  “區區南海,攔不住你的腳步。

  “只可惜,三大魔教對我東城虎視眈眈,否則的話,老夫也想陪著你走一趟呢。”

  “……可不敢讓太師傅舟車勞頓。”

  蘇陌連忙擺手,順勢捏了小半把菜籽,就要往泥土里扔。

  李正元一見之下,連忙說道:“多了多了,少點就好。”

  蘇陌又送了回去,捏了幾粒看看李正元,李正元當即點頭表示恰到好處。

  菜籽多了彼此爭奪養分,不易出土,只有一枚兩枚,若是出不來,豈不是白忙一場?

  故此三五粒也就差不多了,等出土之后再看看哪一個長得壯實。

  留下一顆,余下的全都拔掉,讓養分供給到一處,余下的那一顆就能茁壯成長了。

  “其實這一趟過來,是有點事情,想要跟太師傅打聽打聽。”

  蘇陌一邊將種子種下,一邊開口。

  李正元順勢拿起水瓢澆了點水,笑著說道:“陌兒跟太師傅還如此生分?有什么事情,盡管直說就是。”

  蘇陌微微沉吟,看了一眼李正元:

  “太師傅……這幾日之間,我在紫陽門內溜達,看到門內弟子,各個神完氣足。

  “與我同輩的師兄弟們,武功也盡有不凡之處。

  “卻不明白,這幾年為何咱們紫陽門始終沒有幾個弟子下山行走?”

  李正元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陌兒想問的恐怕不止這一件事吧?”

  “……嗯。”

  蘇陌點了點頭:“我爹當年兩次返回師門,第一次,他將我爺爺臨死之前交托的蛇頭劍印交給了師門。

  “那會我爹應該說明了他所遭遇的一切,希望師門能夠給予回護。

  “如此方才免去了一場災劫。

  “而第二次,他返回師門之后,再回到落霞城,便是性情大變。

  “太師傅……徒孫斗膽敢問一句,當年我爹,在師門之中,到底知道了什么?”

  當年蘇天陽的轉變并非是一蹴而就。

  第一次改變是在見過了童云之后。

  第二次改變則是他再赴紫陽門之后……

  這個問題其實在蘇陌來到紫陽門的第一天,就想要詢問了。

  可一直等到了今天,蘇陌方才問出了口。

  “陌兒是懷疑,紫陽門封山弟子少走江湖,是跟你爹的事情有關系?”

  李正元看著蘇陌,眸子里隱隱帶著笑意。

  蘇陌輕輕搖頭:“徒孫不知,故此請教。”

  “你等我一下。”

  李正元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

  片刻之后再回來,手里已經多了一件東西。

  這東西蘇陌并不陌生,正是段松從紫陽鏢局取走的那一個秘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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