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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95.追兵與誤會,破繭成蝶的蛻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開局贅入深淵

  北蠻南部。

  黑鵝港。

  揮舞巨劍,所向披靡的北蠻勇士,重重摔落塵埃里。

  煙塵四散,繚繞!

  血漿從斷頭處流淌而出!

  白山黑發被海邊冷風吹起,威風凜凜。

  非人之軀,暴君氣度,沉甸甸地壓在凡人心頭,讓人生不出與他對抗的心。

  他踏前一步。

  剩余的上百蠻子竟受其氣魄所攝,而身形全部繃緊,呼吸停緩,刀兵出鞘的金屬之聲,陣陣響起,不絕于耳,一雙雙眼睛都死死盯著來人。

  這世間的拔刀,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準備給別人帶來傷害,一種是擔心別人給自己帶來傷害...

  這上百蠻子,平日里都是前者,可此時的心境卻恰恰是后者,然而他們就連多余的精力都沒有,根本無法意會到這一點,只是本能地恐懼起來。

  旁邊隨著風碧野而來的近百侍衛,風碧野,甚至遠處的宋幽寧,全都看傻了眼。

  “到底...這到底是...”

  “我們從海里救了一個這么厲害的人!”

  “太好了!”

  本是頹廢的侍衛們一掃沮喪,頓時有了士氣。

  港口堆積的遮蔽物后,宋幽寧也探著腦袋,出神地看著那背影。

  不過,她可不是看到一個強者就出神地盯著,在她心里,她相公就是天下第一,別人再強再厲害,那肯定也比她相公矮了一頭,為此...她曾在京城的圈子里“舌辯群嬌”。

  只是,她看著那背影,有一種無法壓抑的熟悉感再度萌發。

  之前雖試過,雖已知這人沒戴人皮面具,不是相公,可現在...熟悉感卻又來了。

  朦朦朧朧的回憶閃過:

  那是十六歲那年,她、白山、白妙嬋、小梅姑娘四人出發去往冰火國時,半路遭遇了鶴仙與鶴奴的阻截。

  小梅姑娘對付鶴仙去了;而白山,卻對付著鶴奴。

  那時候,她拉開車簾,看著遠處那被她瞧不起的泥腿子一拳一個地轟殺那些瞳孔金色的鶴奴,心情復雜。

  而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不過,這些記憶...早就被抹去了。

  所以,她只有一種熟悉感。

  “也許...只是很像吧?”

  “可是,怎么會這么像?”

  宋幽寧心底輕輕嘀咕著,繼而作貓貓觀察態,繼續望著那背影,而眼神里卻開始透露出疑惑。

  就在這時,一聲爆喝平地起,從遠而來,好像天上打了個雷,宋幽寧嬌軀一緊,駭地打了個哆嗦。

  她這種嬌生慣養,沉醉于京城紙醉金迷的小美婦是標準的“又軟又水”的女人,最受不了這種北地的粗暴,除了覺得臟,還是覺得臟,就連聞著一處的空氣都想捏著鼻子跑開。

  “吼吼恰!!”

  “吼吼恰!!”

  “吼吼恰!!”

  遠處,上百蠻子突兀地爆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好似是壓抑和害怕到了極致的爆發。

  白山停下腳步,好奇地觀察著,這些蠻子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么,所以...他完全是站在一個審視的高度在看著他們,在想著“這力量是否可以為我所用,給我帶來增強”。

  咆哮聲轟隆而起,蠻子們本被白山打壓的士氣竟是死灰復燃,重新焚起。

  一雙雙本已恐懼的眼睛重新恢復了光澤。

  他們肌肉暴突,雙手交叉,碰擊著雙手的兵器,發出金屬鏗鏗之聲。

  嘭嘭嘭!

  嘭嘭嘭!

  殺伐之氣,頓時掀起,而在這氣之中,他們不再咆哮,而是開始竊竊私語,嘴里嘀嘀咕咕著不知什么話語。

  隨著話語的說出,他們的眼神變得狠厲、無畏、兇猛、不懼死亡...

  這般的情形,給人一種狂信徒在默念著神的名號,祈禱著神的祝福,從而得到力量的感覺。

  而只有如此,他們才有勇氣在對面踏來的男人面前高舉起兵器。

  另一邊,因為沒有正面面對白山,風碧野等人并無法感受到這壓迫感,此時她見到那些蠻子的模樣,有些慎重地喊道:“這是北地蠻士!是北地最精銳的士兵之一...編制萬人,卻能擊潰十萬大軍!先生,小心!”

  小梅姑娘的桃花眼一直瞇著,不過她看到的自然和風碧野不同。

  風碧野看到的是北地蠻士的厲害,思考的是...誰能動用北地蠻士?而金帳王室又發生了什么事。

  小梅姑娘看的卻是剛剛那北地蠻士的“百夫長”身后的黑影,以及培育北地蠻士所需要的...深淵“元素”。

  小梅姑娘忽地傳音道:“姑爺,殺了他們。”

  白山傳音道:“太招搖了吧?”

  小梅姑娘道:“我有辦法幫你掩飾過去。”

  兩人簡短對話戛然而止。

  北地蠻士爆喝一聲,發起沖鋒,明明只是百人,但沖鋒起來卻如洪水猛獸。

  白山心意已定,往后稍退一步,齊平到后面迎來的侍衛們身旁。

  可,這些才鼓起士氣的侍衛,面對沖鋒的蠻子,卻覺神魂驚攝,血液凍僵,有種想要轉身逃跑的感覺。

  這是“被奪了氣”。

  而就在這時,后退一步的白山驟然抬眼。

  所有看著他的眼睛的蠻子,都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恐懼感再度生出。

  哪怕此時的他們已經凝聚成了一個小型的軍隊,凝聚成了一體,哪怕他們已經向“神明”祈求了賜福,卻還是再度生出了恐懼。

  兵鬼奪氣,學自大乾兵部三韜,可以隨意地借用千人以下的友軍士兵之氣,使得自身力量大幅度增強,也可隨意奪取百人以下的敵方士兵之氣。

  這不過是已被白山淘汰的力量罷了。

  而用在此處,只是為了掩飾。

  小梅姑娘雖然說“有辦法幫他掩飾”,可是白山卻已經習慣了依靠自己,然后把別人的幫助當做錦上添花。

  作為一個落難漁夫,把人家的一支百人精銳軍隊給全滅了,這根本沒辦法解釋。

  而他秒殺了對方首領,然后協同百名侍衛全滅了對方差不多數量的軍隊,那就相對正常了,至少能說得過去。

  頓時間,侍衛們就突兀地發現北地蠻士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

  前一秒鐘還威不可當,下一秒鐘就有些“軟”下來的趨勢,至少...他們的畏懼心理消失了。

  雖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侍衛們頓時抓住機會沖了上去。

  白山隨著這些侍衛,一起上前。

  呼!!

  一把巨斧撕破空氣,尖銳呼嘯著往他劈來。

  白山隨手奪過斧子,隨手砍翻了這蠻士。

  可蠻士卻毫不畏死,在被殺的剎那還把另一把斧子狠狠甩了出去。

  嗚嗚嗚!!

  斧子轉成銀盤,朝著白山頭顱而來。

  白山隨手一抓,那呼嘯的斧子變得靜止,繼而他雙手持斧,領著這近百的侍衛,長驅直入,一路砍殺。

  氣勢如虹,勢如破竹。

  上百蠻士,小片刻之后,便是全部倒在血泊里,一個受傷的都沒有,有的都是死人。

  眾侍衛小心地對白山恭敬行了一禮。

  沒有人會再以普通落難漁民的身份去對待他。

  甚至有侍衛開始惶恐怎么在船上時,讓這位強者住在了雜貨間里。

  又有侍衛跑遠到風碧野身邊,詢問該怎么辦。

  白山信步走到一邊。

  小梅姑娘遠遠兒傳音問:“那些蠻士突然沒了士氣,是姑爺干的吧?”

  白山應了聲:“是。”

  小梅姑娘又被驚到了。

  姑爺...這都學了些什么呀!?

  能越級殺戮,能用法術,還能用這種她都沒搞明白原理的東西。

  小梅姑娘從沒了解過“兵道”,因為她的世界里就沒有“人”修行兵道,所以她自然不知道。

  這一點從之前黃云真人,云蘿仙子的反應也都能看出來。

  “兵道”與“法術”雙修,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她正想著白山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白山傳音問:“小梅姑娘,我在那人身上感到了深淵的氣息,這是怎么回事?”

  小梅姑娘頓時有些憂心忡忡,繼而想了想道:“它們是混沌類的深淵生物,和我們不一樣。”

  白山奇道:“混沌類?”

  小梅姑娘猶豫了下,道:“我想請姑爺以現在的身份隨我們一程...”

  白山道:“既然此行有危險,不如返回大乾吧。”

  小梅姑娘道:“回不去的...”

  “為什么?”

  “這是小姐的命令...而且,現在的姑爺隨時會暴露。

  宋姑娘若是回去了,那勢必會被卷入風波,從而牽引出越來越多的事。

  所以,我們只能走下去,將宋姑娘帶到她該去的地方。”

  “可是,我想讓寧寧活久一點...北地苦寒,我可以為她制作一些丹藥,以驅嚴寒。”

  “姑爺...”小梅姑娘欲言又止。

  白山道:“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想寧寧活著。”

  小梅姑娘很想給,可這事兒不是她定的。

  她很想答應姑爺,可答應不了...

  白山道:“我想再見小姐一面...”

  小梅姑娘道:“我們先一起上路,路上再說。”她決定半路和小姐匯報情況,再把白山的想法順便提出來。

  “對了...我剛剛說的掩飾辦法,也等我匯報了小姐再一并說吧。”小梅姑娘又補了句。

  白山應了聲:“嗯”。

  兩人交談之間,風碧野那邊也已經交談好了。

  岳母盈盈上前,來到白山面前,拜謝道:“多謝虞禪先生出手相助,只是此行路途漫漫,碧野懇請虞禪先生能夠隨行...待到了金帳,碧野定有厚報。”

  白山道:“宋夫人客氣了,我正好無法返回大乾,那就隨著夫人一起深入這北蠻吧。”

  風碧野道了聲:“謝謝先生。”

  此時,宋幽寧從后跑了過來,她已經看了很久了,現在隨著靠近,熟悉感越發濃烈,一雙美目盯著白山,大有一種“想要再撕一次臉皮”的想法。

  夫妻之間的感應太強烈了,尤其是白山還這么高光地出手了。

  要不是臉不對,宋幽寧直接就想相認了。

  她心底既歡喜,又失落,既期待,又遺憾...

  她想撒嬌著、嘀咕著、小心翼翼地嗔怒著對他說一句:“你終于舍得來送我啦?那我就原諒你吧。”

  可是,就是這樣的話,她也說不了,就很失落。

  忽地,宋幽寧福至心靈,靈機一動,美目瞥動之間,看向了白山的手,一看這手,她瞳孔頓時收縮,小嘴微張,心跳也加速了。

  她看清楚了,這手...這手根本就是相公的手,長短粗細,都是一樣。

  這世界上,沒人比她更了解相公的手了。

  多少次在被子里,兩人云雨時十指相扣,云雨后她又在黑暗里輕輕地摸著相公的手,便是不去看,都能知道相公的手形,手指長度,以及細節...

  可是...為什么臉不對?

  對了,相公可是大仙人,用點小法術騙騙凡人那也是正常。

  宋幽寧忽地想明白了,要知道...她自從離開大乾后,就對相公思念無比,一顆心天天都在他身上打轉,畢竟炫夫炫了這么多年,夫君早成了她最最寶貝的存在了。

  諸多因素疊加,這一刻,她竟是認了出來。

  白山也察覺了她的視線,心中暗呼“大意”,他低估了一個妻子對相公的敏感程度,而此時他若是收回手,那就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氣氛突然就極度微妙了。

  宋幽寧睫毛動了動,準備發動“進攻”。

  白山緊張了起來...因為這時候,“白山”絕不能出現在這里。

  宋幽寧小嘴嚅動了下,剛要張開。

  白山率先出口,嘶啞道:“小人見過白夫人。”

  宋幽寧抬眼,眼里閃過赤裸裸的疑惑,相公到底要干什么啊?先是裝作一個遭了海難的漁民,又是不和自己相認,這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嗎?

  她恍然了,一定是要給她驚喜。

  那,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地配合吧。

  本來她還害怕極了,可既然知道了相公在這里,那她就不怕了。

  “我家相公,天下第一!”寧寧心里想著。

  護送風碧野母女的侍衛,其實原本都是北蠻來的,這次也算是返鄉。

  此時,侍衛們如行軍般,分出斥候,中軍,前軍,殿后,以免再遭遇危險。

  或許對方是沒想到這一支“北地蠻士”會被剿滅,所以一時間,風碧野等人再未遇到襲擊。

  這支隊伍在北蠻境內輾轉入深處。

  白山吃了不少異域美食,又飲了不少烈酒。

  他的傷勢也在快速恢復,眼見著就恢復到八九成實力了。

  數日之后。

  作為斥候的護衛們弄清楚狀況了,不過卻也只知道“金帳王室”爆發了戰爭,而狼主卻去北地春狩去了,至于戰爭是誰打誰卻又說不清了。

  又過數日。

  白山實力徹底恢復了。

  寧寧在嘀咕著“今年看不到萬國寺的桃花了”。

斥候們也帶來了更新的消息,也是最壞的消息  —北蠻,變天了。

  次日,入夜。

  白山觀察了下地形,發現已經靠近之前和大能來過的大冰淵,見著隊伍在一處安全地帶安營扎寨,他便悄悄離去,半步行半騰云地來到了大冰淵前,取出,仔細翻閱。

  在感到“需求1”滿足后,他直接把這暗金的板子拋下了大冰淵,繼而迅速返回了營地。

  巡視一圈,發現營地周圍無有危險,他這才落在營地外,然后裝作在外散步歸來的樣子,自然而然地坐在篝火前。

  火焰里,北地的松木正燃燒著,不時發出爆響,越發襯地周圍清幽。

  “虞先生,要吃烤肉嗎?”有個侍衛靠過來,撓著腦袋,“午間獵的幾只雪兔,這還有沒吃完的就做了肉串。

  不過...兔肉有些柴,但沒騷味,再撒點椒鹽,配上美酒,味道還是很好的。”

  白山笑道:“好啊。”

  那侍衛見他同意,開心無比地取來了酒和烤好的肉串遞給他。

  白山便吃了起來。

  同時,諸多信息也在他眼前浮現:

層次:鍛體功法  需求1:全文(已滿足)

需求2:肉600斤,冰鼉酒200斤,玄冰玉露3滴,藍靈果1顆需求3:游歷一百條江河湖海,感受自己與這些水的聯系需求4:花費至少兩個時辰,閉目游過一條常年結冰的大河  白山默默地吃完烤串喝完烈酒,然后來到了遠處陰暗的林子里,抬手一揮,便是諸多資源列在地上。

  這些資源正是“冰鼉酒,玄冰玉露,藍靈果”,來源則是云蘿仙子的芥子袋,那位仙子本想著自己修煉,卻不想便宜了他。

  而六百斤肉,他自己早就備好了。

  再一揮手,諸多資源消失。

  “果然,又是一些根本不是鍛體期之人能完成的任務...尤其是閉目游過一條常年結冰的大河,這任務可真是喪心病狂。”

  “要知道,這個世界這般的大河里,常常伴隨著水中猛禽...鍛體境的人去游,怕不是才游了沒多遠就被一口吃掉了。”

  “這北蠻山澤頗多,尤其是春夏時節,冰山解凍,倒是形成了不少河流溪水,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些也可以算作需求3里的‘江河湖海’了。”

  “或許別人的修行條件更苛刻,而我的其實已經被最簡化了...”

  “至于需求4,只能伺機而動了。北蠻應該有這樣的河流。”

  白山背靠著一棵老樹,微微垂眸,再抬頭,月已西下,快天亮了。

  “駕!”

  “駕!”

  夜色繚亂,一匹黑色巨狼載馱著個兩米余高的蠻族將軍,奔踏地面,往遠而去。

  其后跟隨的卻是一個個的蠻子“士兵”。

  月光穿透幽暗林子,落下細細光柱,驚鴻一瞥間,照見士兵們模樣:睚眥皆血絲,雙目不閉上,毛發極旺盛,肌膚干裂的像一塊塊鱗片...

  身高近三米,對比起來,蠻族將軍就是個小矮子。

  而在這些三米的“巨蠻兵”背后,還負著一個個大黑箱子,手持著根根加強版的鑌鐵長戈,看起來有些像是南方大陸上前朝大晉的風格。

  更詭異的是,這些士兵的奔跑速度竟然和黑色巨狼差不多,他們不知疲憊,絲毫不閉眼。

  嘭嘭嘭!

  士兵們跑過,好像發瘋地獸潮流,極有壓迫力。

  眼見著黎明將至,那領隊的蠻族將軍策狼入了一個黑黢黢的峽谷,帶著這五百的士兵進入了黑暗。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士兵即便坐下了,卻根本不閉目休息,而只是在陰影里翻抓過大黑箱子,扯開上方的鐵蓋,從中抓出大把大把血淋淋的肉,雙手捧著直接懟臉,在將要靠近臉龐時,一張張滿是瓜子牙的大嘴卻張了開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道道血從他們嘴邊流淌而下,越發襯地他們神色的猙獰和詭異。

  而這些瞳孔看著外面的陽光,卻顯出強烈的厭惡感。

  白天“休息”,入夜趕路,這就是這支軍隊的作風。

  顯然,北蠻的軍隊里,有著許許多多的...怪異軍隊。

  尤其是好戰派經過了六十余年的修生養息,更是暗中培育了許多這般的怪物...

  之前的北蠻銳士在風碧野眼中已是了不得的精銳。

  可就連風碧野,也根本不知道北蠻還有這種軍隊。

  北地蠻士,比起這些“夜間行走”的怪異巨蠻兵而言,就是渣。

  而這些巨蠻兵有個名字————蠻淵巨兵。

  乃是...北蠻好戰派之中的女人,承受“深淵生命”的生命贈予,而誕下的子嗣。

  不過,這種“贈予”,死亡率極高。

  可以說,一百個北蠻女人里,能有兩三個活下來,就已是很不容易。

  初代“人類與深淵生命”的后裔,再度進行繁衍,然后又加入了好戰派里最兇悍的男子和女子,進行二代繁衍。

  如此...歷經六十年,才繁衍出數萬的后代。

  因為繁衍的種族,血脈不同,這些后代也各不相同。

  蠻淵巨兵,身形高大,力大無窮,憎惡陽光,生命旺盛,近乎不死,無法和人溝通,只能與“血親”聯系,在好戰派奪權之前,他們一直生活在北蠻無人會至的黑暗地域。

  而這...還只是諸多后代的其中之一,亦只是北蠻好戰派的冰山一角。

  曾有北蠻好戰派抓了武道六境的武者,卻被這蠻淵巨兵一巴掌拍死。(每個境界都有高低之分,且上限下限都差異極大;強如白山,若是不用法術,也還是被定位于武道六境;弱的則只是服用了洗髓丹晉升,且沒有修行各種提升類功法,根據白山的算法,明面戰力連1都不到。可蠻淵巨兵既是秒殺,那實力也未必就止限于1。)

  此時,一塊大黑石上,蠻族將軍則是在閉目休息。

  他身側放了一個盒子,盒子里存放了些在黑鵝港巨輪上搜到的衣物。

  黑色巨狼可以憑借這些衣物上的氣味,追尋到目標所在。

  “既然能殺死一百個北地蠻士,希望...能夠讓我的孩子們盡興一點吧。”將軍銅鈴般的雙眼看向遠方,唇角咧開一抹殘忍和暴戾的弧度。

  北地蠻士死亡的消息傳回后,夜家就讓附近的他繼續執行追捕風碧野的任務。

  如今,他已在路上。

  晨間。

  宋小娘子裹著雪白的斗篷,瓷白的臉蛋在北地風里顯得清冷而惹人憐愛,一雙眼被風吹得半瞇著,好像在陽光里打盹的貓。

  “虞禪先生,在忙什么呀?”宋小娘子湊過去,嗲聲嗲氣地問。

  白山是了解寧寧的,如果寧寧沒認出他,那絕對不會這么和他說話。

  他苦笑道:“白夫人...我...”

  宋小娘子甜甜道:“我明白。”

  白山越發慌了,“不是啊...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這下人說話,畢竟我和白夫人也只是萍水相逢。”

  宋小娘子甜甜地笑道:“我懂。”

  白山:...

  “白夫人,我聽過您相公的大名,我對他很是尊重,請您不要這樣和我說話,萬一被別人誤會,那就不好了!”

  宋小娘子笑容越發甜:“好呀。”

  就在這時,有侍衛剛好看來。

  白山冷聲道:“白夫人,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宋小娘子癡癡地看著他轉身的背影,臉露花癡狀,心底想著:不愧是我相公,就連轉身都轉的這么帥。

  他這么大一個宗門的宗主,居然為了我拋下一切,而悄悄來陪著我。

  他這么躲著我,一定是擔心身份被揭穿后,會影響他的仙途,可他即便知道,還是專門趕到這里,陪著我一路北上,默默地守護在我身邊,我不該生他的氣的。

  我真幸福。

  七天之后。

  白山一邊跟隨隊伍繼續北上,一邊則是花盡心思去滿足的條件。

  這一天...

  他尋到了一條冰河,就直接花費了兩個時辰,緩緩地游過了這河。

  閉目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因為他的感應已經強到即便閉著眼,也能感知到周邊的所有生物。

  在冰河里,隨手斬殺了三四個不知什么怪物后,時間就過去了。

  當他登岸后,冷風吹過他濕漉漉的黑發。

  一種前所未有的,難以想象的,脫胎換骨的感覺涌上心頭。

  所有的肌肉,五臟六腑,頭發,五官,血液,骨髓,筋骨,一切都開始產生質變,好似破繭成蝶一般。

  壽元:29/508

天賦:“等價”交換體質:五行體  境界:靈嬰境;整體增強9,真氣布體4,法術掌控3,兵道之魂1

:冰態真氣,繞指柔  冰態真氣:以真氣凝結出氣冰,一旦鉆入對手體內,可將對手身體機能全部凍結,使其無法通過身體發揮任何力量。對手實力與你相差越大,破解的時間越長。最短一念,最長一個時辰,會超過一個時辰的則直接死亡(修行至第九層可擁有)

  繞指柔:只要對手針對你身體攻擊的力量弱于你下一次出手力量的百分之六十,你可以不用攻擊,就將敵人的力量直接“撥”開(修行至大圓滿可擁有)

  五行體:任何通過身體,或蘊含五行的力量,都會額外提升3倍。

  整體增強9:你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人類血脈之下的終極,你可以任意操縱軀體的每一個部分,完成人類無法想象的變化,并收發自如。任何在你身體上產生的傷勢都會以恐怖的速度恢復。

  “金木火土體變成了五行體,增幅從原本的最大1.4變成了3,那就意味著在黑夜的時候,我最強的攻擊從12748變為了21247。

  而即便是普通攻擊,也從1847變成了3078。”

  “果然,越是往后修煉,越是艱難。”

  “可只要有一點突破,那就會帶來實力的恐怖提升。而不是什么從100變成102這種...”

  “現在的我若是再遇到云蘿仙子,黃云真人,那會更加的綽綽有余。”

  “只是...還不夠。”

  白山心底想著。

  忽地,他五指微微用力。

  哧哧哧!!!

  五根尖銳的骨刺從指尖暴突而出,好像五把鋒利度遠勝鋼鐵的刺刀。

  哧哧哧!

  一念,五指又收起。

  白山繼續嘗試著“整體增強9”的質變來帶的變化。

  嗖嗖嗖!!!

  他的黑發驟然變長,爆射而出,宛如蜘蛛結網般,覆籠周邊近百米,繼而如最鋒利的銳器,貫穿了所有樹木巖石。

  而這些發絲的硬度也是極為恐怖,即便讓武道高手手持神兵卻猛力砍動,也根本不會斷。

  嗖嗖嗖!!

  又一念,黑發收起。

  白山略作思索,抓起旁邊一塊硬石,張開嘴。

  咔嚓!

  硬石好像蘋果,被一口就咬下了一大塊。

  而這一口,白山根本沒用任何力氣,只是單純地靠著牙齒。

  他又從懷里取出一把劍。

  咔嚓。

  劍,被咬斷。

  略作思索,白山又取出了之前斷裂的丸兵錘子。

  這次倒是咬不斷了...

  可錘子的材質也完全無法崩壞他的牙齒。

  白山又取出七星鐵。

  這次是完全咬不動了。

  白山放回七星鐵,靜靜站立,肌肉運力。

  嘭嘭嘭!

  隱有大浪拍擊崖壁之聲響起。

  他的肌肉紛紛鼓起,繼而覆蓋周身,好像一層刀槍不入、水火不焚的鎧甲。

  而白山整個人也拔高到了近四米。

  要知道,他之前能變高完全是依靠法相。

  再一念...

  肌肉消退,他又變回了原來模樣。

  白山取出七星鐵,右手握著,放松左手,然后猛然一個劃拉。

  左手頓時露出血痕。

  但血痕才出現,就開始迅速愈合,幾乎是剎那就沒了。

  白山繼續嘗試,他的動作越來越粗暴...

  而無論他的身體傷的多重,總能很快恢復。

  終于...

  他心有所感,嘗試著斬斷了一根手指。

  而手指上斷層處竟是瞬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絲線”,這些絲線迅速和斷口處相連,又返了回去。

  良久...

  再良久...

  白山完成了各種測試。

  然后,他終于明白了。

  原來,人類的血脈其實這么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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