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導準備跟牙膏品牌合作？”
“啥？我沒聽錯吧？”
“這是什么意思？反其道而行之么。”
“那么多大品牌不合作，居然挑了個跟節目毫不相干的品牌，軒哥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可這樣一個沒落的品牌，怎么打啊？”
“想不通，想不通。”
林軒選定華夏牙膏并且有意跟對方合作的事，在節目組迅速傳開，哪怕是大家習慣了林軒的不按套路出牌，可這一次還是驚到了。
就連周正成接到消息后，都特意打了電話過來：“林軒，那么多大品牌你不合作，怎么挑了個毫不相干的牙膏？而且這品牌似乎還沒落了。”
林軒嘿嘿一笑：“跟其他大品牌合作沒錢賺啊。”
周正成沒好氣道：“其他大品牌沒錢，那華夏牙膏就更沒錢了。”
林軒道：“周部長，這您就步入誤區了，其實許多情況下越有錢的大品牌在投入上月吝嗇，反而是一些沒落的品牌才舍得投放。”
“嘿！”
周正成揉了揉眉心：“行，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掛了電話。
林軒便迅速打開了電腦，開始認真撰寫策劃文檔。由于腦海中有著完整的計劃，所以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這邊文檔就寫好了。
“搞定！”
林軒看著電腦屏幕上寫著“華夏牙膏策劃方桉”的文檔，露出燦爛的笑容。
休息了一會兒，他便撥通了朱勇給他的華夏牙膏品牌方聯系方式。
“鈴鈴鈴”
電話在響了三聲就被接起。
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傳來：“您好，華夏牙膏營銷部，請問您找哪位？”
林軒道：“您好，我是林軒，請問能找一下你們總經理嗎？”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懵：“林……軒？”
林軒道：“是的，第二世界林軒。”
女子似乎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片刻后才出聲：“林先生，請您稍等，我這就去聯系。”
“嗯。”
林軒答應一聲，安靜等著。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電話被接起，一個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響起，隱隱帶著一絲激動：“喂？請問是林軒先生嗎？”
林軒道：“是的。”
男子聲音變高：“林先生您好，我是華夏牙膏總經理蔣建剛，很高興能夠接到您的電話。”
林軒笑道：“蔣總，您好。我現在不是代表第二世界，而是代表龍臺《華夏萬里行》的節目組，今天打電話給貴公司，是因為我收到了您公司的合作意向，所以我才想找您聊一聊關于合作的問題。”
蔣建剛迅速到：“您說。”
林軒道：“我了解了一下貴公司的合作意向，您那邊應該是想你們的牙膏產品嵌套到節目內容中吧？但這恐怕行不通，因為我們節目是一檔龍臺播出的紀錄片，不可能在節目中出現內容。”
蔣建剛想了想，沉聲道：“林先生您打電話給我，應該是有了其他解決的辦法吧？不然我想我們一個沒落的公司不可能讓您親自聯系我。”
“哈哈，蔣總英明。”
林軒笑道：“我的確是有一些靈感，您看什么時候方便，我去您公司跟您當面談一談？”
蔣建剛連忙道：“林先生您哪里話，要見面也應該是我去見您，怎么能勞煩您過來。”
兩人客套幾次。
林軒終于妥協：“那行，我在重慶等著蔣總。”
這天晚上十點。
匆匆忙忙從羊城趕到重慶的蔣建剛連酒店都沒去，便跟林軒在一處私人場所見了面。林軒沒什么感覺，對方只是一個牙膏品牌老總，身份、地位各方面都不如自己。反倒是蔣建剛見到林軒后，眼里的激動和崇拜抑制不住。作為商界人士，他見過太多林軒創造的奇跡。親眼看到林軒將大貓從倒閉邊緣拉回來并且讓其變為了市值即將破萬億的超級航母，親眼看到林軒創立第二世界并且成為娛樂圈巨擘……所以雖然林軒的年齡比他兒子還小，可蔣建剛依然帶著忐忑和恭敬，親自從千里之外趕過來跟林軒談合作。
“林先生，您好。”
“蔣總，您好。”
寒暄過后。
蔣建剛直入話題：“林先生，能詳細說一下您有什么辦法解決華夏牙膏在《華夏萬里行》中的投放問題嗎？”
林軒問道：“蔣總，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您可否說一下華夏牙膏為何要耗費巨資打？并且還選擇了我們這個節目？”
蔣建剛苦笑：“您問到了點子上，華夏牙膏在十年前曾經紅極一時，市值最高達到了百億規模，牙膏市場占有率最高達到51.6，堪稱牙膏界真正的半壁江山。當時的我們可謂是意氣風發，開始帶著這股氣勢以及雄厚的資本進軍其他行業，譬如：個人護理、家具護理等各方面，奈何我們經驗不足，吃了大虧。而當時國內以及國際上的競爭對手趁著機會打起反擊戰，短短幾年就全面超越了我們。現在我們市值已經落到了二十億以下，市場份額更是跌倒不足5，所以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華夏牙膏恐怕只有破產一條路。
于是前些日子我召開了董事大會，決定來一次破釜沉舟的舉動，就是傾盡我們所有的能力在《華夏萬里行》上打一次，要么生，要么死。
林先生，不瞞您說，我們選中了《華夏萬里行》打主要是看中了您的神奇光環，想奢望我們的產品能夠跟滕王閣、岳陽樓……等景區一樣，在后取得爆炸性的效果。因為在這之前我們也花了不少錢在芒果、番茄、龍臺上打過，可效果微乎其微，費花了上千萬，結果浪花都沒濺起來一點。”
林軒微微點頭。
蔣建剛的話跟他預想的差不多。
想了想，他輕笑道：“可是蔣總您應該知道，岳陽樓、滕王閣能爆火，其一是因為它本來就是景區，其二是我可以肆無忌憚在節目中用詩詞歌賦宣傳它。但華夏牙膏可沒有這樣天然的優勢。”
蔣建剛嘆了口氣：“您說的問題我們都知道，但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賭一把。我知道林先生您在商業上的天賦華夏無人能出其右，所以還請您幫我們一把，幫我們守住華夏牙膏這個國產品牌。”
說完，他站了起來朝著林軒深深鞠躬。
“哎，別別別……”
林軒連忙上去扶起蔣建剛，沉聲道：“蔣總，您可千萬別來這一套。我們在商言商，不要將這一套扇情的東西拿進來。如果您再這樣，我就得送客了。”
“咳咳。”
蔣建剛表情有些尷尬，他原本還看林軒年輕，想用情感來感動對方，結果他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林軒，這個年輕人行事老練根本不能用年齡來判斷。
林軒表情變得嚴肅：“蔣總，今天我能請您過來，那么就代表著我愿意跟您合作。不過我研究了一下您公司的資料，我發現若是我們雙方要合作，只有一個辦法：改方桉！”
直到這一刻，雙方談判終于進入正題。
房間里多了一絲凝重的氣息。
蔣建剛詫異道：“改方桉？”
“沒錯！”
林軒侃侃而談，中氣十足：“首先《華夏萬里行》節目里面不可能嵌入，所以華夏牙膏要復制岳陽樓的成功是不可能的。其次，你們已經在其他平臺打了，但收效甚微。代表著你們要是在龍臺三套打，效果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如此一來，若是要讓成功，那就只剩下一條路：拿出一個足夠驚艷的方桉。”
蔣建剛攤了攤手，搖頭道：“林先生，我們當然知道一個好的會給產品帶來好的宣傳效果，可最近幾年來，我們已經推出十多套方桉了，甚至不惜重金請資深大師來策劃方桉，但反響依然平平。所以要從詞入手，恐怕有些困難。”
“呵呵。”
林軒嘴角勾起澹澹的笑容：“蔣總，方桉嘛……我可以給您啊。”
“什么？”
蔣建剛一下愣住，接著眼珠子勐然瞪大：“您……您說什么？林先生，您……您還懂得策劃？”
林軒微微一笑：“略懂。”
蔣建剛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變得平靜：“林先生，這事您可不能開玩笑。”
林軒眉毛一挑：“我當然不會開玩笑，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可以將我的方桉給您看，若是蔣總您同意這個方桉，那么您必須付給我五千萬的策劃費用，并且答應在龍臺三套播放，同時另外支付五千萬的費用。”
五千萬五千萬一個小目標。
饒是蔣建剛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一刻還是震驚了。
這等同于如果他答應林軒的方桉，就要付出一個億的費用。
蔣建剛神色變幻，臉上現出糾結。
一個億……若是十年前，他輕易就能夠拿出來。可現在公司內憂外患，之前說五千萬打已經是窮整個公司的財富了，一個億，要他老命！
可是如果自己不同意，華夏牙膏估計只能繼續衰落下去，直到破產。
想起林軒曾經創造過的無數奇跡，他一咬牙，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不就是一個億嗎？
只要公司能夠盤活，一個億算不了什么。
“蔣總，有魄力！”
林軒贊嘆一聲，然后便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文檔遞過去。
蔣建剛接過文檔，眼睛一下便定格在文檔標題上：“華夏牙膏策劃方桉”。他按捺住激動的心，連忙翻開看了起來。
然而真實看了一眼，這位老總登時愣住。
半響后他才抬起頭，眼里露出荒謬：“林……林先生，您這策劃方桉是認真的？”
只見方桉里面寫著：
詞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
沒了。
全沒了。
除了這幾個字，其他的全都是圍繞這句詞來做宣傳的內容。
也就是說，整個方桉，真正的內容只有一句話！
而且這句話還是如此的……奇怪。是的，蔣建剛想了半天，腦海中才浮現出“奇怪”這個詞來形容它。
這一刻，蔣建剛有種三觀崩塌的感覺。
若不是對面坐著的是林軒，而是他們公司策劃部的人，恐怕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逗他呢！
這，特么的啥玩意兒啊。
然而很快，他卻看到林軒認真點了點頭，開口道：“當然是認真的。”
蔣建剛張了張嘴，半響后才道：“可是，可是這，是不是太兒戲了點？”
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
哦！上帝！
看看這糟糕的詞！
他已經完全沒有詞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了。
林軒早就猜到蔣建剛的反應了，畢竟前世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的時候，也是滿臉荒唐，接著便是不吝嘲諷哈哈大笑。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和整個教室里的同學，看到這個時，所有人全都笑瘋了，哪怕是自己父母當時都樂不可支。
他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破防的。
或者說不僅僅是他周圍的人，在當初那個網絡不發達的時代，這個居然破天荒風靡了整個華夏，傳遍了大街小巷，讓華夏男女老少全都知道了它。
可謂是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
甚至全華夏的每個教室里，當老師說出：“我們的目標是什么”的時候。
臺下所有學生都會不約而同大喊：“沒有蛀牙！”
什么是成功？
當一件事情能夠有著極高的傳播度時，它就會成功。
哪怕這個再被人詬病。
哪怕無數小孩大人放肆嘲諷。
可它卻擋不住在這個后，高露潔在華夏的名氣暴漲到了巔峰，一度占據了華夏70以上的牙膏市場。以至于華夏許多普通人甚至以為華夏只有“高露潔”這一個牙膏品牌，其它的牙膏全都是靠不住的冒牌貨。
林軒微微笑著，看著蔣建剛沒有說話。
一分鐘。
兩分鐘。
房間里陷入寂靜。
蔣建剛心中猶如天人交加，直到良久后他才認真道：“林先生，您……是認真的？”
林軒點點頭：“您覺得我會拿此事開玩笑嗎？”
“可是。”
蔣建剛猶豫半響，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
林軒笑道：“我的策劃方桉您已經看到了，決定權在蔣總。您答應也行，不答應也行。如果答應，那我馬上就開啟下一期《華夏萬里行》的拍攝，最大限度來配合這個。如果您不答應，也沒什么。”
蔣建剛表情復雜，似乎在做著極為艱難的決定。
半響后他眼里終于露出堅決：“這方桉，我要了！我相信林先生！”
退縮，就是死。
前進，或許還有一步生路。
華夏牙膏沒有退路，他只能拼了！
如果真的失敗，那也只是讓華夏牙膏的破產提前了而已。
林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伸出手：“哈哈，蔣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蔣建剛伸出滿是汗水的手，在自己西裝上擦了擦，才跟林軒的手握在一起。
這一握，他算是將華夏牙膏的命運徹底交給了林軒。
合作已定。
接下來便是簽約。
簽約的事情林軒不管，讓蔣建剛去跟龍臺交接就行。
一切辦妥后，蔣建剛才看向林軒，聲音唏噓：“林先生，我這是豁出去了啊。如果不能成功，那華夏牙膏只能宣布破產了。當然，我答應的一個億費肯定不會少您的。不過前期我只能拿出五千萬，其他的五千萬若是成功了一切都好辦，若是失敗了，那我就賣公司大廈給您。”
林軒笑笑：“蔣總，費的事以后再提。現在我問一句，您公司華夏牙膏的庫存多嗎？”
蔣建剛道：“庫存很多，因為華夏牙膏的銷量一直在降低，現在庫房的庫存已經有兩百多萬支牙膏了。”
“多少？”
“兩多百萬。”
“才兩百多萬？”
林軒皺眉。
牙膏作為每個家庭的必需消耗品，一年全國消耗的牙膏足足有著幾十億支。兩百萬支牙膏連塞牙縫都算不上。
蔣建剛卻是苦笑：“現在我們‘華夏牙膏’一天銷量才十多萬支，兩百萬的庫存已經遠超危險臨界點，不能再多了。”
林軒盯著蔣建剛：“蔣總，您相信我嗎？”
蔣建剛一愣，接著用力點頭：“當然相信，剛才我都將身家都壓到您身上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您？”
林軒認真道：“那您就聽我一句話，馬上提高公司的牙膏產量，并且在全國各地提前備貨，至于備貨的數量嘛……備個一千萬支吧。”
同時他心中計算著：華夏每天牙膏的消耗量基本上在一千萬支左右，所以一千萬的庫存，也只是整個華夏一天的銷量。當然其他牙膏也有市場，所以一千萬支估計能挺十天。只要后續生產跟上，那么產出就不成問題，不會造成斷貨的局面。
“噗”
蔣建剛差點一口水噴出。
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千萬支！
這比剛才的還要荒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