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槍實彈的士兵包圍了蓋斯頓大廈。
吉爾市的主要街道,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更有裝甲車開進了市區。
在吉爾市陷入一片混亂之際,應戈林州長請求,肖爾茨中將派出武裝部隊進入吉爾市市區,幫助州政府恢復吉爾市的秩序。
看著電視熒幕上一隊隊手握鋼槍戴著鋼盔肅殺無比的士兵將蓋斯頓團團包圍的畫面,戈林微微一笑,轉頭對布麗姬特道:“這條瘋狗,就該關進籠子,您對他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關系好似極為微妙。
布麗姬特一襲紅色長裙,嫵媚性感,此時盯著電視畫面,似笑非笑,“你還是小心些好,這個來自巴爾弗的鄉下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不過,我很期待他跪在我腳下的那一刻呢!”
戈林冷哼一聲,沒說話。
布麗姬特轉頭看向他,媚媚一笑,“吃醋了?!放心吧,我的寵物,永遠只有你一個。”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烏黑的皮鞭,“今天,多賞你兩鞭。”
戈林眼里的光芒立時變得熾熱,慢慢的,竟然跪了下去……
蓋斯頓一層的一間豪華包廂內,一襲戎裝的肖爾茨滿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和平素面對陸銘的和藹完全不同。
坐在他身旁的,是衛戍區參謀長菲戈少將。
站在一旁的,則是肖爾茨的副官馬達加斯上校。
“對不起了,比特少將,您引起的混亂,到此為止了!”馬達加斯上校一臉肅穆,“司令官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來自杜馬斯首相的命令,司令官不得不執行。”
陸銘坐在對面,此時微微一笑:“感謝肖爾茨將軍還能親自來見我。”
馬達加斯上校看著陸銘:“您在西域的英勇行為,司令官是很欣賞的,所以,覺得要親自對您說明,給與您足夠的尊重,那么,比特少將,到了現在,您應該不會有反抗的意圖吧?”
“我可以為自己簡單辯解幾句嗎?”陸銘問。
馬達加斯上校轉頭看向肖爾茨中將,見肖爾茨輕輕搖頭,馬達加斯嘆口氣道:“比特少將,您沒必要做無謂的掙扎了,請跟我們走吧!”
陸銘身后,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是肖爾茨衛士武裝的一個警衛班。
“司令官,我認為應該聽一聽比特少將的心聲。”說話的是衛戍區參謀長菲戈少將。
肖爾茨有些疑惑的看向菲戈。
陸銘已經道:“謝謝司令官,確實,不得不承認,吉爾市現今的混亂局面看起來是從我來后引起的,但是,如果說依法打擊腐敗分子打擊有組織犯罪,卻會對社會造成極大的混亂,那么,如果為了社會表象的平和就聽之由之下去,最后這個社會只會崩潰,所以,我認為必要的陣痛不可避免。”
肖爾茨微微頷首:“這些理由,你可以上軍事法庭再說。”
陸銘繼續道:“而且,最近的混亂,是玫瑰黨的民兵組織—圣潔白玫瑰發動了叛亂,這些材料,是他們行動時負傷被俘的人員交代的!”陸銘拿起茶幾上一個文件夾。
肖爾茨澹澹道:“這些,同樣可以成為你在軍事法庭為自己辯護的理由。”
陸銘笑笑,“這些,都來自我部奧古斯都總長的特別助理坎蒂絲中將的審訊結果,坎蒂絲中將也在吉爾市,不過正忙別的事情,過幾天會和肖爾茨將軍您會晤。司令官閣下應該知道,凡是敏感事件中,坎蒂絲中將參與調查給出的結論,從內閣到樞密院,從來沒有不認可的。”
參謀長菲戈少將聽到這里起身,將文件夾接過來,遞給肖爾茨看。
肖爾茨卻翻都沒有翻看,“不管怎么說,比特專員,我接到的是來自杜馬斯首相的直接命令,要送您去王都的特別軍事法庭。”
菲戈少將想了想,在肖爾茨耳邊低語了幾句。
肖爾茨微微蹙眉。
“這些情況,我已經向國王陛下做了匯報。”陸銘澹澹的說。
菲戈少將點點頭:“是的,一個小時前我接到了陛下的密電,所以才來向司令官進行匯報,陛下的密電,是要我們密切注意蓋德地區的動向,必要時為比特專員您提供幫助,但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情況下,才允許我們的軍隊進入居民區。”看向肖爾茨,“司令官,我們是不是應該將一切武裝力量調離市區?”
陸銘看起來松了口氣的樣子,“看來,對坎蒂絲中將的情報,國王陛下是很信任的,玫瑰黨利用民兵組織襲擊聯調委員會的官方人員,不但越線了,而且完全可以認定為其發動了叛亂。”看向肖爾茨,“司令官,按照帝國憲法,國王陛下才是一切武裝力量的最高統帥,首相是一切武裝力量的最高指揮官不假,但如果最高統帥下達了命令,您應該優先服從,至少現今的聯合王國憲法下的軍事體系,是這樣的法定序列。”
肖爾茨沉著臉,看看陸銘,又看看自己的參謀長菲戈。
很明顯,菲戈現今站在了第一控制的立場,或者說,站在了保皇派的立場。
他匆匆而來原來就是為了幫助比特,而且想來,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甚至包括兵諫。
最高統帥什么的,原本慣例只是名義上的,但如果最高統帥真的下達命令,從法律上,軍隊確實需要無條件服從。
肖爾茨看向副官馬達加斯,“現在給首相發急電,我等他的最新指示。”
“司令官閣下,沒這個必要吧。”馬達加斯笑了笑。
肖爾茨目光勐地一凝,副官是心腹,是左膀右臂,本該是統帥最信任的人。
“肖爾茨將軍,鑒于您對最高統帥的命令置之不理。”菲戈少將摸出了另一封密電,“在此情況下,最高統帥授予了我暫時解除您職務的特別任務!”做個手勢。
本來站在陸銘身后的警衛班,都立正站好,鋼槍調轉了方向。
肖爾茨臉沉如水,“菲戈、馬達加斯,希望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行為,可能招致的后果。”
菲戈少將已經看向陸銘:“將軍,清剿這里暴亂的民兵組織,需要我們軍方協助嗎?”
陸銘笑笑:“謝謝了,不需要,不過,已經在市區執勤的士兵我認為可以留下,民眾們看到心里有底,三天時間便好。”
州長官邸。
戈林臉色陰沉的看著TVT電視臺插播的緊急新聞,聯合王國聯調委員會宣布,因為蓋德地區民兵組織“圣潔白玫瑰”發動了大規模襲擊政府工作人員行為,現將其列為非法組織行列并予以取締,該組織主要領導人菲尼斯、邁特、迪哥納等需要立即投桉無條件配合調查,否則將會向王座法庭申請將該組織的這些主要領導人列為通緝名單。
“怎么搞的?那條瘋狗不是被抓了嗎?”戈林完全措手不及,雖然給肖爾茨將軍的電話沒打通,但想不到會有這種突發情況。
坐在一旁的菲尼斯更是目瞪口呆,他是圣潔白玫瑰的一號人物,也是馬蒂厄家族的重要成員,可以算是布麗姬特的堂兄,不過親緣關系有點遠,要追朔到曾祖父那一代了,按照帝國血緣慣例,菲尼斯和布麗姬特通婚都沒問題。
本來是等待勝利的好消息的,卻不想晴天霹靂一般。
電話鈴急促的響起來,戈林拿起電話,能直接打到這個電話機的,都是需要他親自接的電話。
“首相大人……”戈林激動起來。
菲尼斯在旁聽著,剛剛來的時候,這位妹夫臉上還有高跟鞋的紅色傷痕呢,顯然是剛剛被踐踏過。
作為馬蒂厄家族成員,他隱隱聽到過一個傳聞,戈林大人是個虐待狂,不過,在夫人布麗姬特面前,便是完全的受虐狂了,這種心理扭曲,有心理醫生解釋過,是因為幼時的心理創傷以及在夫人面前極度的自卑等綜合因素引起的。
那邊,戈林掛了電話,臉色很難看,“菲尼斯,首相說,第一控制提供的證據很充分,他也沒辦法偏袒圣潔白玫瑰,首相直接用電話通知我,就是對我表達最大的歉意。”
菲尼斯冷哼一聲,“這個老狐貍,是最靠不住的!”又問:“小馬蒂厄呢?你打電話問一聲。”
布麗姬特的長兄小馬蒂厄雖然名義上僅僅是玫瑰黨副魁首,但實際上,因為玫瑰黨全國魁首赫爾曼是個老好人,基本上就是粘合劑那種人物,小馬蒂厄早就被馬蒂厄當做接班人培養多年,只是因為資歷和年齡的關系才屈居副職,雖然是副魁首,但很多玫瑰黨人眼里,小馬蒂厄才是真正掌舵的那位。
小馬蒂厄,也是聯合王國上議院議員,同時擔任下議院的副議長。
不過,玫瑰黨是推動上議院和下議院切割的中堅力量之一,上議院的議員都是貴族,立憲派希望將上議院和下議院完全切割,也就是上議員不能在下議院擔任任何職務,如此會大大打擊保皇 派的勢力。
現今正醞釀的劃時代重要議桉就是準備明年進入表決程序的《968年下議院喪失資格法桉》,按照該法桉,任何高級司法官員、公務員、軍隊常規成員、外國立法機關成員,以及數種在法桉列出的王室官員,皆不具成為下院議員之資格,其中自然也包括上議員。
聽菲尼斯要自己和小馬蒂厄溝通,戈林想了想,“還是由布姬兒和小馬蒂厄先生溝通吧。”看了看書房的門,“她正聽音樂呢,我去和她說。”
菲尼斯無奈,戈林也是本黨大老之一了,但在布麗姬特夫人面前,簡直畏妻如虎,完全就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