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陸銘輕輕敲著桌子陷入了思考。
旁側戴維特偷偷瞥著老板,心里七上八下。
短短時間,老板接了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來自副總長鄧尼茲上將,第二個電話,是總長奧古斯都。
從老板和兩位總長大人對話可以知道,原來,老板一口氣抓了玫瑰黨在蓋德地區的數位最重要人物,令戈林州長幾乎變成光桿司令,并不是上面授意的。
聽得出,老板和鄧尼茲上將很親近,鄧尼茲上將很生氣,所以兩人甚至還爭吵了幾句。
奧古斯都總長的電話就很平和,但正因為關系沒那么親近,是以才沒如鄧尼茲上將一樣訓斥自己老板,但也要自己老板盡快將事情平和的解決。
但老板同樣表示,證據確鑿,玫瑰黨竟然將第一控制的線人當成了暗殺目標,他肯定不會再退讓,第一控制再退讓下去,干脆就地解散好了。
老板堅持,并說他會將這里玫瑰黨重要人物全送進大牢后引咎辭職。
毫無疑問,老板用行動直接綁架了兩位總長。
這……,到底圖什么呢?不管最后怎樣,老板也會失去兩位總長的信任。
“戴維特,你說,接下來我該怎么辦?”陸銘突然微笑看向戴維特。
戴維特心里一緊,這樣重要的電話,老板顯然是故意讓自己在旁聽的,對自己也是一種考驗。
“老板放心,我會把這幾個桉子都辦成鐵桉!”戴維特咬了咬牙,打個立正敬禮,“卑職告辭!”
改制為聯調委員會后,上司下屬之間,已經很少行軍禮了。
陸銘點點頭:“好,對你我是很放心的!”
戴維特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看著他背影,陸銘笑了笑,其實自己遠不似戴維特想的那樣壓力巨大,大不了自己直接走人。
當然,甩手走人,并不是自己的目的,也從來不會是第一選擇。
蓋斯頓三層餐廳。
長長的餐桌,兩側各坐著七八人,都是外地來的一些蓋德合作互助組織的領導者。
主位,坐著陸銘和布麗姬特。
在陸銘正和此地玫瑰黨全面交鋒之時,倒沒影響這位州長夫人繼續和陸銘聯系,一起合作處理蓋德人的事情。
現今,兩人宛如男女主人,接待蓋德三州各地區組織代表。
白天一天,領著眾人參觀了正建設的蓋斯頓商業區和社區,以及曾經很有名的貧民窟蓋斯頓大廈。
晚上在這蓋斯頓三層設宴,款待各方代表。
此外,還有許多媒體代表,閃光燈不停,當然,旁的桌子,也給媒體記者們安排了豐盛的菜肴。
蓋德人代表們,對這位比特少將極為友善,顯而易見的是,從比特代表來到蓋德地區,在吉爾市的蓋德人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陸銘正舉杯說:“可惜我個人能力有限,幫不了太多,好在布麗姬特夫人對戰爭帶給各位的創傷深感同情,也正在努力為各位做些事情,最近更募捐了一百多萬,我們一起努力,正在吉爾建設一個蓋德人可以安居樂業的家園!來,我們一起敬布麗姬特夫人一杯。”
雖然蓋德人對玫瑰黨人恨之入骨,布麗姬特夫人更是玫瑰黨最重要家族馬蒂厄家族的成員,但對陸銘的提議,眾人也不好太冷澹,只能紛紛舉杯。
鎂光燈很快亮成一片。
眾人放下酒杯后,陸銘又道:“我和布麗姬特夫人商量后,近期將會推出蓋德社區重建計劃,也歡迎大家加入這個計劃,歡迎蓋德人回到自己的家園,尤其是因為戰亂從吉爾逃去他鄉的難民,我們更歡迎他們回家,第一批接納的蓋德人,將會有十萬個名額!”
眾人都呆住,一名老年蓋德人小心翼翼問:“我們可以回吉爾?”
蓋德三州的蓋德人人口雖然銳減,但還有四五百萬人,只是大多成了難民,生活在各地的各種貧民窟,能生活在鄉下反而成了一種幸福。
尤其是吉爾市,原本是帝國西洋人聚集區僅次于帝都的大城市,三四百萬人口,大部分都是蓋德人。
現今人口銳減到十萬來人,聚集在了皇后區的貧民窟。
很多被清洗的,但逃難去了外地的也不少。
不過所有蓋德人,因為聯合王國有個臨時管制法桉,是禁止自由遷徙的。
是以聽陸銘說有十萬蓋德人可以回吉爾故鄉,老頭才不可思議的問。
陸銘對布麗姬特一笑,意思你來回答。
布麗姬特輕輕點頭:“是的,我們可以出具允許這十萬蓋德人遷徙回來的文件,而且,臨時管制法桉,我預計明年很大可能會被廢止。”
蓋德人們立時歡呼起來,紛紛主動舉杯,敬比特將軍和布麗姬特夫人酒。
宴會廳內,氣氛再次達到了高潮。
一樓雪茄俱樂部的豪華包廂,只有陸銘和布麗姬特兩人。
剛剛聊了些允許第一批遷徙回巢的蓋德人家庭的條件限定。
陸銘看看手表,“快零點了,你這樣晚回去,又是和我在一起工作,會上報紙的,也騙不到人,戈林州長不生氣么?現在我和他可打的正熱鬧。”
布麗姬特一襲紅色長裙裹著曼妙身材,極為性感火辣,此時微微一笑:“他可不認為他是在和你斗,他認為這是他和第一控制之間的戰爭。”
陸銘笑道:“那倒也是,從政界身份來說,我的份量確實不足以站在他面前。”
布麗姬特輕笑:“我倒不這么想,所以,我這邊在盡力用慈善事業牽扯你的精力,也是在幫他。而如果你不回應我對慈善事業的投入,那么,你偽善對待蓋德人的形象很快也會上報紙,我感覺得到,救助蓋德人,塑造你在蓋德人眼里的正面形象,對你很重要,雖然不知道你最終目的是什么。”
陸銘就笑:“嗯,你好計算。”
“樓上有房間吧?我今天不回了。”布麗姬特突然說。
陸銘一怔,想了想道:“樓上房間很多時候是俱樂部在用,你住下不好。還是去五十八層吧,上次咱倆遇到刺殺,你在那里歇過腳的,現在改造的差不多了。”
布麗姬特輕輕點頭:“好。”碧眸瞥了眼陸銘,微笑道:“將軍,其實你給了我很多的第一次體驗呢,比如,第一次遭遇暗殺;比如,第一次戴上價值上百萬的項鏈;又比如,第一次和我丈夫的政敵合作做項目等等;還真是驚險的也好,女人虛榮心也好,涉及政治斗爭也好,全方位的第一次!”說著,自嘲的一笑,又道:“而且,幫助蓋德人,是我第一次親自出面親力親為的做慈善項目,和以前做慈善都不一樣,也是第一次感覺,好像找到了我喜歡做什么,找到了人生價值。”
陸銘聽著并不言語,這個小尤物的話,只能半真半假姑妄聽之,若是真以為人家會跟你說心里話,回頭骨頭渣都剩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