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大山上校的歡迎會也在南福尼亞大酒店。
宴會廳不大,賓客幾十人,但都是南福尼亞軍政首要人物和家屬了。
遠遠坐在角落,陸銘看著春風得意的趙大山,在趙大山身邊,是個漂亮的索尼亞女郎。
想也知道,他身邊的那性感女郎是索尼亞方面的間諜,對他的獎賞,同時也是一種監視。
由公國的上尉,到現今索尼亞王國的上校,從第一控制的內部文件也可以知道,他被獎賞了一百根金條,也就是十萬帝國幣。
而和他一起被俘的戰友,都已經被秘密處決。
趙大山今天早上還接受了記者的專訪,對西黑山堡暗中支持叛亂分子的行徑進行了揭露,宣布自己就是因為西黑山堡的邪惡立場,自己才與其決裂,是自愿投誠,并不是俘虜,對西黑山堡所謂交換俘虜的提議嗤之以鼻。
“神秘先生,怎么不去和他聊聊?”媚媚的聲音,坎蒂絲坐到了陸銘身旁。
陸銘無奈,向左右看看,近前并沒有人。
坎蒂絲格格嬌笑,說道:“好了,不嚇你了。”又道:“和你在一起,對我來說是個很新奇的感覺,所以,我現在很幼稚是不是?”
“有一點點。”陸銘老老實實回答。
坎蒂絲輕輕嘆口氣:“以前,我只有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才能感受到難得的安寧,再沒有那些好的、壞的、黑暗的、惡心的等等各種情緒包圍我,現在呢,可以和人聊天,又不會被他的情緒影響,這種感覺,真不錯……”
陸銘笑笑:“那歡迎你來和我聊天。”
坎蒂絲看著陸銘,突然好奇的問:“你來這里,是不是和瑞思頓計劃有關系?”
陸銘笑道:“不是。”心里卻微微一動,這兩天來到南福尼亞,在第一控制分部活動,聽到這“瑞思頓”幾次了。
好似是一個打擊反抗力量的計劃,甚至好似都可以對西黑山堡產生嚴重的威脅。
但這個計劃到底是什么,那幾個處長,也就是自己這個級別的軍官都不大清楚,他們也都是聽得傳聞,只知道,這個計劃可以完全消除黑山公國在西域的影響力。
看了坎蒂絲一眼,陸銘笑道:“對瑞思頓計劃,你知道多少?”
坎蒂絲笑了笑:“知道一點點,但不能和你說。”又看向陸銘:“你那些滿懷惡意的手下,被你支派回寶月城了?”
陸銘點點頭,因為坎蒂絲,不得不修改了原本明天的行動計劃。
而且,這兩天和第一控制的組織成員接觸,自己有了個更大膽的想法。
“寶月城那邊好像有異動,他們對我們索尼亞人雖然滿是惡意,但更恨寶日羅,用他們狗咬狗也不錯……”說著話,陸銘攤攤手,“我去和趙上校聊幾句。”拿起酒杯,向被人群簇擁正滿臉得意的趙大山走去。
“哦,比特,來來!”正微笑和趙大山說話的麥卡龍對陸銘招手。
溫柔依偎在趙大山身旁的漂亮索尼亞女郎為翻譯。
陸銘和趙大山簡單聊了幾句,無非便是問問所謂黑山志愿軍和反抗力量的活動規律,趙大山知無不言。
問起南部地區的反抗力量情況,趙大山就不太清楚了。
看陸銘有些失望,趙大山想起什么,神秘兮兮道:“比特處長,有個消息,好像李代表在南部地區活動呢。”
旁邊麥卡龍眼皮跳了跳,根據種種情報,這位代號“李代表”的神秘人物,就是黑山堡親王在西域的代言人,可以說,是索尼亞人在此真正的對手。
不過,那般高層的人物行蹤,趙大山也就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
麥卡龍臉上還是掛笑,對陸銘道:“比特,看來我們要加把勁了,爭取將這個挑動我們和黑山堡關系的罪魁禍首抓到!”
陸銘笑笑:“是。”
深夜,南福尼亞酒店內,突然槍聲大作。
麥卡龍匆匆趕到時,別動隊已經控制住了整個酒店。
但酒店幾個房間遇到了襲擊,包括趙大山和他的女友的房間。
趙大山喉嚨破了個大洞,在血泊中早就不動。
此外,緊鄰趙大山房間的幾個房間也遇襲,幾個處長當場斃命。
還有幾名處長受傷,最嚴重的是比特處長,被緊急送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胸口中彈,血流不止。
陸銘呻吟一聲醒來,痛的又倒吸口冷氣。
現今和傀儡軀殼時期不同,不管自己意識在東瀛、黑山或是安西王宅,都如同受到重創,只能躺在床上養病。
不過,只要自己不是頭部中彈,或者身體沒被炸碎,還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你醒了!”旁側欣喜的聲音,正是坎蒂絲,“醫生都說,你能被搶救回來,是一個奇跡,也是因為你的求生意志特別強。”
陸銘看著周邊雪白一片,自然是在病房中。
“怎么樣了,刺客抓到了嗎?”陸銘虛弱無力的問。
坎蒂絲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霾,“沒有,這次咱們的損失太慘重了,麥卡龍將軍已經被停職,前幾天調查組到了南福尼亞……,哦,你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四五天,后來終于醒了,但你應該都不記得了,六天前,你被轉來了加護病房,中間醒了幾次,也是說胡話。”
“哦……”陸銘慢慢閉上眼睛。
“你好好休息。”坎蒂絲站起身,“我還要去收拾爛攤子。”
陸銘突然道:“我記得,刺客是個中洲人面相……”
坎蒂絲咬咬牙,“是的,克勞迪亞和其他幸存者都是這樣說,也做了畫像。”
陸銘輕輕點頭,克勞迪亞就是趙大山的女伴,趙大山被殺時,她嚇得蜷曲在一旁,但自己剛剛轉身她就摸出了一柄手槍,隨之手腕被自己打斷。
自己這次是用“王科長”的面貌行事,他們還真不好查出人到底是誰。
“哦,你的二次審核已經結束了!”坎蒂絲說。
陸銘低低嗯了一聲,弗里達軍事院校傳真的原始檔桉,自然變成了自己現今的照片。
因為誰也想不到的事情,在索尼亞的己方情報人員,最近都在做這件事,倒也不難。
自己只要在西域,不要回比特的家鄉,別遇到他的親朋同學之類,身份現今來說倒是無虞。
更莫說自己險些死掉,現今也沒人會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噠噠的腳步聲中,門又輕輕卡噠一響。
陸銘睜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陸銘的病房內來了幾個人,是第一控制來調查南福尼亞酒店恐襲桉的。為首的副組長,簡單問了些問題,又寬慰陸銘好好養傷后離開。
第二天早上,坎蒂絲帶了一束鮮花來,換掉了病房內花瓶里的花。
“高層已經決定了,加快推動瑞思頓計劃,將黑山人徹底趕出西域……那會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坎蒂絲嘆口氣,坐在了陸銘病床前。
好似對瑞思頓計劃,她并不贊成,所以現在才有感而發。
陸銘并沒有吱聲。
“麥卡龍將軍被正式免職了,來了新主管……”坎蒂絲頓了下,“我不喜歡他,他的隨員也是個很惡心的家伙。”
“那申請,和我,去寶月城吧……”陸銘閉著眼睛,虛弱不堪的說。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坎蒂絲輕輕握了握陸銘的手,“你可能會被留在南福尼亞,因為你是新人,又在偏僻地方任職,新主管眼里,你當然不會是麥卡龍將軍的親信。”
“那你,慘了……”陸銘慘然一笑。
“你呀,現在別開玩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坎蒂絲切了一聲,站起身:“我走了,我不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