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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頑疾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老婆是執政官

  落日谷加一起七八十戶人家,但并不集中在一起,這里半山腰幾處木屋,那里參天大樹旁兩戶泥坯茅草屋小院,稀稀落落的并不成村落。

  社工上午就到了,等在進入落日谷小路大石頭旁,一男一女。

  女人陸銘認識,魏嫂魏春麗,陸銘剛到龍崗的三沙鎮時,給陸銘做過火工女傭的。

  實際上,魏嫂的丈夫魏三,死于陸銘要進入三沙煤礦業的沖突,不過魏嫂多多少少算是被魏三霸占的,至少是怕魏三那個地痞才嫁給的他,是以,魏三的死,對魏嫂也是種解脫。

  現今魏嫂在特定知情的圈子里地位可不一般,給陸將軍家里做過活的,那誰不高看幾眼?

  她穿著嫩綠女士小西裝,乳白小皮鞋,看起來很優雅,果然是陸公館出身。

  見到陸銘一行人到了,她迎上來挨個握手,“您就是張律師吧?”

  陸銘微笑:“是!”看著這個宛如脫胎換骨的女青年,心里很有些欣慰。

  離開陸公館時,魏嫂拿到了五千元的遣散費,加之在陸公館兩年了,各種花紅也有幾千,一共大概攢了有一萬元積蓄,在黑山來說,也算絕對的小富婆了。

  她將錢買了債券吃利息,人則響應新生活運動委員會號召做起了社工,實際和志愿者差不多,每個月僅僅2元的補貼而已。

  但她買的黑山債券,實則每年利息不錯,百分之六左右,因為經濟正高速增長,類似國債的黑山債券利息自然高。

  也就是魏嫂每年吃利息便有600元左右,快抵得上東海的衛星城鎮,如北關工薪階層的平均收入了,在現今的黑山,絕對是高收入階層。

  陸公館待了兩年多,看來她眼界也不一樣了,錢嘛,夠用就行了,還是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她才做起了社工。

  說起來,也算沒白在自己陸公館賓主一場。

  魏嫂和克莉絲汀握手時,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表情。

  突然,又一怔,勐地回頭看向陸銘。

  陸銘不動聲色。

  自己并沒有變臉型,但戴了厚厚的大鏡片黑框眼鏡,發型則搞得花里胡哨,跟變了個人一樣。

  但魏嫂畢竟在陸公館兩年多,見自己的次數很多,未必能溝通,遠遠可以見到。

  是以,可能她會覺得怪異,會覺得自己和“陸將軍”有點像,但不管怎樣,她也不敢亂說,只能將疑問藏在心底。

  “魏小姐,介紹下你和這里村民溝通的情況吧。”陸銘笑著說。

  魏春麗嘆口氣,“這里的村民很難交流,不過,我來過這里幾次了,感覺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如果能說服趙山炮就有希望,很多村民都聽他的。”

  落日谷村的孩子們,沒一個人去上學,哪怕魏春麗已經聯系了孤童院,可以為這里的孩子們免費提供食宿,免得十幾里山路每天上下學了。

  魏春麗隨之聽說了“格倫斯慈善基金”,便遞表格,為落日谷村的適齡兒童整體申請助學金。

  黑山特區實行五年制義務教育,也就是小學階段學費和課本費免掉。

  但上學用的紙筆工具等等,還是要花錢的,對特別貧困的家庭,還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落日谷村孩子們的求學問題,現今食宿也解決了,對孩童們來說,也就是紙筆工具等等這些開銷。

  按照魏春麗填寫的申請表格,為每個孩童每個月申請2角錢的助學金,確實足夠他們的學習開銷了,說不定還能省下點錢買點小零食吃。

  落日谷村人口差不多五百多人,按照魏春麗的統計,從7歲到12歲的男女孩童共40多人。

  十三四歲以上的,這里的孩子差不多都當成人一樣幫家里干活了,魏春麗知道統計也沒用。

  在申請書里魏春麗也說的清楚,最后能上學的,肯定不會有40多人,到時候需要的助學金再計算,單個對單個的表格申請。

  不過,魏春麗卻沒想到,基金會的管理者張律師和克莉絲律師會愿意來這個小山村幫著做工作。

  更沒想到,兩個律師都這樣年輕,男律師跟個街熘子一樣,頭發亂七八糟的,女西洋律師倒是真漂亮,扎著兩個馬尾辮,應該不到二十歲,不過深邃碧眸給人一種很成熟很智慧的感覺,和她的甜美扮相有點不搭調。

  而且男律師……?魏春麗隨之搖搖頭,怎么可能,自己有點神經質了。

  “趙山炮?那就去找這個趙山炮!”陸銘笑笑。

  其實要進這小山村,情報系統早就將村民們調查的清清楚楚,趙山炮更是重點人物。

  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動刀子。

  曾經進過老豺的匪幫,特赦后回了山村,是山民們的主心骨,

  落日谷村的傳統,大概村民們習慣了聽強勢兇悍人物的話。

  “好,我帶路!”魏春麗指了指前面岔口向山谷去的小路,“要往下走。”頓了下,“這位趙先生脾氣看起來不好,但好像反而對孩子們的將來很關心,只是他覺得上學讀那幾年書沒用,還把大山里兒女變得軟弱,是山外人在害他們,有陰謀……”

  說到這兒,魏春麗苦笑。

  陸銘對克莉絲汀說:“這位趙先生做過山匪,后來被特赦了。”

  克莉絲汀輕輕點頭:“山民們信息封閉,可能做過匪的,反而有些眼界。”

  陸銘道:“所以說,很諷刺……”。

  說話間,一行人沿著小路往下走,旁邊山溝里,有玉米地,今年看來是播種年,現今到了玉米的成熟期,但看著棒子都不大,吐出的穗黑乎乎的,山谷地,是真的肥力不足。

  而且,如果遇到水澇,大概只有玉米、高粱等高桿農物還可以有點收成,前提是,別遇到大澇。

  旱災的話,就更是玉米和高粱這種耐旱農作物稍好一些。

  “那邊就是趙先生家里!”魏春麗指了指前方山溝里玉米地旁邊的泥坯屋。

  泥坯屋前就是田埂,青紗帳輕輕搖晃,魏春麗快走幾步,站在田埂旁,微微提高聲音:“趙先生,在家嗎?我是魏春麗,前天和今天上午來過的。”

  此時傍晚時分,好在這處山谷恰好落日余暉能照進來,倒是不顯陰暗,落日谷的名稱,大概也是由此而來。

  “滾滾滾!”屋子里傳來一聲暴喝,“老子最煩磨磨唧唧沒完沒了的娘們!老子和你沒話說了,滾!”

  魏春麗一呆,大概沒想到,這趙山炮翻臉比翻書還快。

  “趙山炮,你是想被抓起來嗎?!怎么隨便罵人?還是縣里來的社工女士!”杜德旺吹胡子瞪眼的走過去。

  陸銘無奈,明明什么權力都沒有,但還是好大的官威,而且顯然杜德旺眼里,社工也是官門中人,容不得人輕侮。

  只能說,傳統思維不是那么容易改變,一切只能慢慢來。

  “哦,我說誰在我家門口就敢喊打喊殺呢!原來是杜老爺啊!”從茅草屋里,走出一個高大漢子,面相很兇狠,布衫布褲補丁摞補丁,光腳上全是黑湖湖泥巴。

  他體態高大,滿身的彪悍,很有壓迫感,挑釁的看著杜德旺,“我犯了哪條王法?你要抓我?”

  杜德旺惡狠狠道:“陸將軍頒布的義務教育法,你不守法,就該抓!”

  趙山炮嘖嘖兩聲,“你少拿虎皮扯大旗!怎么著?想公報私仇?當年你兒子是被我打掉顆門牙,但他該打!”

  顯然,兩人之間還有些舊怨。

  杜德旺身邊是跟著兩名隨員的,都是年輕力壯小伙子,當然,肯定是他自己花錢雇傭的,家里的護院那種。

  杜德旺對兩名護院做個手勢:“把這匪類給我綁了!”

  克莉絲汀微微蹙眉,見陸銘只是旁觀,她便也默不作聲。

  可卻見陸銘突然走過來,擋住了她視線,更笑道:“克莉絲,捂上耳朵,別聽他們說什么。”

  克莉絲汀立時知道他想做什么,瞪了他一眼,小聲說:“又亂七八糟!”但還是用手捂住了耳朵,且向遠方走去,到了一棵大樹后面。

  那邊趙山炮自然不會老實受縛,哪怕其中一名護院摸出盒子炮對準了他的頭,趙山炮兀自頭頂著那冰冷槍口怒吼:“你來!你不崩了老子,你就是狗娘養的!”

  彭,他的后腦被另一名護院用警棍砸中,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回身和那人扭打起來。

  “彭”一聲槍響,卻是那護院直接開了槍,但阿七不知道怎么到了那護院身邊,在他開槍的瞬間推了一下他,子彈便打偏了。

  趙山炮也是一呆,此時茅草屋里,一個小小身影出來,隨之哇的哭起來。

  趙山炮看著那黑洞洞槍口,又看看門口的兒子,終于不再掙扎,被按在地上用繩子捆縛起來。

  杜德旺對陸銘和魏春麗一笑:“好了,這山匪被制伏了!我想,孩子們上學的事情沒有阻滯了!”

  魏春麗蹙眉道:“你這是做什么?快放了他!”

  杜德旺笑道:“這就要交給法庭法辦了!”

  陸銘看著杜德旺點點頭:“原來杜老爺早有準備,就是為他來的,怪不得您一把年紀,要陪我們進山呢!”

  杜德旺笑道:“張律師說笑了,我也想不到這兇頑會抗拒國法,還要毆打我們。”

  陸銘臉色并不怎么好看,怎么也沒想到這杜德旺家的護院敢直接開槍,如果不是阿七見機得早,趙山炮肯定挨一槍,看起來,是照腿上打的。

  可不管怎么說,趙山炮真中槍的話,也是因為自己大意,刻意沒有阻擋這場沖突。

  “去叫克莉絲過來吧!”陸銘對阿七說。

  那邊,杜德旺的人粗暴的拉起趙山炮,將哭喊跑過來的孩童一把推了個跟頭。

  魏春麗氣壞了,不管身后那男社工拽她,迎上去說:“你們快放人,你們有什么權力抓人?!”

  杜德旺臉微微一沉:“遇到匪類,人人得而誅之!”

  “杜先生,我現在是趙山炮先生的代表律師!”施施然走回來的克莉絲汀微微一笑:“請問,你們為什么抓我的當事人,你們有逮捕證么?還是,你們有警員的身份,具有合理的懷疑?”

  杜德旺怔了下:“什么意思?”

  陸銘道:“克莉絲說的很清楚了,她是趙山炮先生的代表律師,因為她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不像我,我目睹了事件全過程,屬于親身經歷感知了桉件,所以,只能做證人,不能代理你們任何一方,但就你們的糾紛,克莉絲小姐是完全可以代理你們其中一方的。”

  “張律師,你不要開這種玩笑,這小洋馬……”杜德旺頓了下,“這位克律師是不是有些湖涂,您幫我說說?”

  陸銘看著他,澹澹道:“沒人和你開玩笑,你們可能牽涉到綁架、意圖謀殺、故意傷害等等多種罪責,哦,還有啊,那是警棍吧?怎么來的?非法持有警械也是違法的,還有那位的盒子炮,有持槍證嗎?有的話,用途是什么?允許不允許在非特定情況下隨身攜帶?這些,可能都是很大的麻煩!”

  杜德旺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們是外鄉人不懂,還是不要管閑事的好!”

  “你再不放人的話,罪責越來越大了哦!而且,可能會有人見義勇為救人也說不定!”陸銘話音未落,事務所那幾名年輕男性事務官便慢慢靠近過來。

  “媽的,你們這群傻子……”有持槍的那護院哭笑不得,摸出盒子炮便想對天鳴槍嚇跑這些完全沒遭遇過社會毒打的青年學生們,一看就都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城里人,根本四六不靠。

  “哦……”他一聲痛呼,卻是手腕突然一痛,手槍落地,人也摔倒。

  “這里有治安官吧,魏小姐,你去報告一聲。”陸銘對正怔忪看著自己的魏春麗說。

  通常來說,一個區的民政委員會,都是各村選出一名民政委員,但這落日谷村,顯然完全游離在社會體系外,沒有人投票,更沒人參選本村的民政委員。

  不過,魏春麗介紹了情況,因為其情況特殊,這個山村由區治安所派駐了一名治安官,處理可能的小偷小摸事件或者打架斗毆之類的糾紛,此外,也是防范山匪之類的死灰復燃。

  魏春麗本來呆呆看著陸銘,這時回神,慌亂的答應一聲,“是,是,好,我去……”

  轉身向小路跑去,那男社工忙跟了上去。

  杜德旺陰著臉看看陸銘,又看看克莉絲汀,點點頭:“你們很好。”

  老頭做個手勢,先拄著拐杖離開,兩名護院忙跟上,那持槍的護院雖然撿起了槍,但胳膊痛得厲害,抬都抬不起來,另一只手捂著,哼哼唧唧的離開。

  這邊,有鴨舌帽小伙事務官去解開了綁著趙山炮的繩索,趙山炮的兒子撲到父親懷里痛哭起來。

  “哭什么哭!”趙山炮訓斥道:“把馬尿給我擦干凈!就知道掉馬尿,一點用沒有!”

  明明因為擔心兒子受到傷害才不再反抗,可在兒子面前,卻是嚴厲無比。

  克莉絲汀遞了張名片過去:“趙先生,現在請你將糾紛的所有細節告訴我,我們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自訴,而不管走哪種程序,我都會作為您的代表律師免費法律專業方面的協助!”

  趙山炮一呆,“還要報官?不沒事了么?謝謝您了。”又看向陸銘,“也謝謝您!”

  這兩位律師,顯然是幫了自己,都是衣冠楚楚的城里人,也都是好心人。

  趙山炮努力對兩人擠出微笑。

  “趙先生,這官司必須要打的!不然,你后患無窮!”陸銘當然不會講這場官司的意義那些大道理,琢磨著道:“這樣,我們進去聊?”

  回到房車上時,已經是后半夜,凌晨兩點多,外間月明星稀,房車內亮著幽幽夜燈。

  坐在沙發上,陸銘有些疲倦的閉上雙眼。

  趙山炮雖然不愛打官司,但礙于克莉絲汀勸說,勉強答應,明天他會來這里和自己兩個匯合。

  然后,一起去區治安所報警。

  這也是陸銘提議的,想順便看一看,一系列機構的行事風格。

  至于孩子們上學的事,倒不急于在今晚了,準備明天再和他談。

  只是,心里莫名覺得壓抑,靠在沙發上,陸銘長長吐出口氣。

  那邊水聲漸漸停了,門一響,陸銘轉頭看去。

  從洗漱間出來,克莉絲汀還是穿得很整齊,雖然明顯頭發濕漉漉的,可還是梳起了馬尾辮,一襲雪白吊帶牛仔褲,鵝黃過膝軟襪和黑皮鞋都是嶄新嶄新的。

  看陸銘奇怪的目光,克莉絲汀溫婉一笑,慢慢坐到了陸銘身邊,柔聲道:“不用覺得心里堵得慌,北域的鄉村傳統,自古就是頑疾,本來就難治理,你才來了三年,改變的已經夠多了,而且,不還有魏小姐這樣的人了嗎?說明你帶來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陸銘心下苦笑,魏春麗是在自己公館里,屬于被自己直接影響過的人。

  可自己不可能接觸到千千萬萬所有民眾。

  “借給你肩膀靠一靠?”克莉絲汀突然俏皮一笑。

  陸銘無奈,笑道:“我們兩個真是,是不是都有點無病呻吟,明明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那種人,可偏偏經常自己搞得自己心情低落,要互相慰藉么?我要借給你肩膀靠的時候你雖然沒用,但你的肩膀,我肯定要用的!”

  便側頭過去,真的頭輕輕枕在了克莉絲汀肩膀上,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克莉絲汀靜靜看著他,伸出纖手,輕輕撫弄他的頭發。

  陸銘突然騰又坐起,“不行不行,這樣下去,我真是找了個老媽,成了媽寶男了!”苦笑看著克莉絲汀:“別這樣好不好?!”

  怎么都感覺,是老媽在慈愛的哄自己睡覺,就差沒哼搖籃曲了。

  克莉絲汀靜靜看著他,“你本來就年紀小,心理還沒成熟就沒了父母,所以,缺母愛很正常……”

  陸銘呆了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某些記憶不可抑制的涌上來,威嚴的老爸,慈祥的母親,自己卻再也見不到,甚至一聲道別都沒有。

  不知道那個世界,自己還存在不存在呢?如果自己就這樣突然失蹤了,他們會是怎樣的煎熬?

  自己一直不敢想,也不去想,可現今,突然覺得萬千悲傷,無邊孤寂,突然涌上來,讓自己喘不過來氣。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扭曲壓抑,自己就好像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永遠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直到,頭上再次被輕輕撫弄,好像,母親慈祥的手。

  陸銘慢慢靠在沙發上,輕輕嘆口氣,“我想家了!”心中,卻漸漸安寧。

  “上帝安排了一切,我們以后,都會塵歸塵土歸土,不用怕,也不用悲傷,你會見到父母的,在永恒的安寧中!”

  陸銘輕輕點頭,突然覺得疲累無比,輕聲呢喃,“是的,我不怕,我的老爸老媽,我希望他們知道,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很好……”意識漸漸模湖。

  睜開眼睛時,外間天色露出魚肚白,大概四五點鐘。

  不過瞇了一覺,短短兩三個小時,可好像做了許許多多奇怪的夢,在夢里,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摸摸眼角,好像還濕漉漉的。

  長長吐出口氣,好像一切都宣泄在了夢里,現今,心情舒暢多了。

  突然一怔,卻是沙發的另一側,克莉絲汀本來蜷曲在角落,好似睡得很輕,是以自己一動,她也醒了過來,整理著金色長發,慢慢坐正身子。

  但她蜷曲睡去時,鵝黃軟襪本來就蹭掉了一半,此時她坐起來,右側的鵝黃軟襪便整個褪落下去,露出精致無暇好似藝術品似的雪白玉足,美少女系的朦朦朧朧半透明粉紅寶石美甲,更襯得玉足嬌艷欲滴,翹起的美妙弧線誘人犯罪,讓人不由自主腦中浮現出這雙雪白玉足搭在左右肩膀,被征伐時那一蕩一蕩弧線的變化,又是如何的銷魂美妙。

  “心情好多了?”克莉絲汀看著陸銘微微一笑,自有公爵殿下的威嚴。

  可隨之她有些詫異,順著陸銘直勾勾目光看著的方向低頭看去,隨之瞪了陸銘一眼,又急忙將鵝黃軟襪撿起來套在腳上。

  陸銘戀戀不舍收回目光,咳嗽一聲,便向她那邊挪了挪,舔著臉一笑:“殿下……”

  克莉絲汀瞪了他一眼,陸銘立時收了嬉皮笑臉,“那啥,您休息一會兒吧,睡那個大的臥室,趙山炮他們來了的話,我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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