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有些黑吧?”
廖三石看著四周,來了操場而不是訓練場靶場,不過既然是黃毛丫頭提議,他當然無所謂。
看熱鬧的士兵很多,甚至有得到信的,別的連的士兵也有跑來的。
“廖連長,我們派人去二百步外,扔那種二錢的小杯子,杯子落地前,我們將其射中如何?一人十枚,看誰擊中的多?”玉鸞笑孜孜對廖三石提議。
廖三石一怔:“二錢的杯子?讓人丟出來的時候,我們開槍射那小杯子?”
玉鸞輕輕點頭。
廖三石就有些傻眼,他以槍法自傲,哪怕是二百米的移動靶,他也能擊中靶心,但那是比較有規律的橫向移動,可扔出去的小杯子,就沒什么移動弧線的規律了,而且,現今又是晚上,杯子又那般小。
邵勝喜笑著回頭說:“去食堂問問,有那種小杯子沒,如果沒有,去別的連借,營部借也可以,營部肯定有。”營長方大壯喜歡喝酒,有時候還要接待長官或者兄弟部隊的同僚,酒杯那肯定不缺。
黑頭拎了拎手里的提包,“里面有,早借來了!”
她和玉鸞,都背了自己的步槍來。
邵勝喜笑道:“好,哪位兄弟自告奮勇?愿意去做標靶?”
眾士卒很多躍躍欲試,但又都不敢先開口。
黑頭道:“這樣好了,我和玉鸞比槍時,廖連長去擲酒杯,廖連長比槍時,我去擲酒杯,公平公正。”
陸銘點點頭:“嗯,這樣好。”
本來還心有疑惑的廖三石走過去,拉開黑頭手里提包的拉鏈,摸出小杯子看,過了會兒,終于咬咬牙,“格老子的,好,就這樣比,但我肯定是射不中的,只要兩位陸長官射中一次,我老廖就認輸!心服口服認輸!”
旁邊士卒交頭接耳,連長認輸是肯定的,這誰能射中啊?說不好聽的,眼神稍差一點的,這么黑,那看都看不到杯子飛出來。
可是,兩位陸長官能射中?就這兩個嬌滴滴小娘們?
那邊,廖三石已經拎著提包往遠處走,嘴里大聲數著步。
等他數到二百時,已經完全隱沒在黑暗中一般,影影綽綽能看到個人影。
邵勝喜走到了陸銘身旁,“旅座,這可以嗎?”
陸銘笑而不語。
黑頭已經提高聲音:“廖連長,你數一二三開始,就扔杯子,扔得遠點好,免得碎渣濺到你!”
“好!我現在可以開始數了嗎?”廖三石大聲的問。
“可以!”黑頭伸手,干凈利落的將肩上步槍端在手,對準了廖三石的方向。
“一!二!三!”
“開始!”廖三石大喝一聲。
“嘭”一聲槍,隱隱的,好似也伴隨著遠方某種清脆的碎裂聲音。
黑頭猛地站直身子,收槍姿勢同樣利落無比。
士卒們都看直了眼,等那邊廖三石喊道:“擊中目標!”
四周立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也太神了,明明根本看不到杯子之類的飛出來呢,小白點都看不到,這都能射中?
就算青天白日,怕是廖連長這種神槍手都不行吧?
玉鸞剛剛走上兩步,那邊廖三石已經往回走,“不比了不比了,我服了!”
玉鸞一笑,說:“那,我來試試拼刺刀吧。”看向士卒里前排最魁梧的一名壯漢,笑道:“這位兄弟,要不要下場?”
這壯漢外號蠻牛,出名的大力士,方才一直嘀咕這兩個女長官肯定作假了什么的。
可玉鸞跟他說話,他立時鬧個大紅臉,臉漲的通紅,連連搖頭,更在玉鸞目光下低下頭,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蠻牛,你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怎么不敢了?!”有譏諷的聲音。
距離蠻牛不遠,有幾個看起來就像的家伙,說話的是個又矮又黑的男子,看起來就是那種兵油子老兵,膽子大,在長官面前也滿不在乎的神氣,大概應該也有點本事。
邵勝喜在陸銘耳邊道:“旅座莫怪,他叫高老西,是火力排的排副,當年黑山剿匪時,身上中過好幾槍的,大難不死,在二連很有名氣,就是性格怪癖,喜歡陰陽怪氣,新軍改編后,他覺得自己怎么也能做連長,誰知道,就升了排副。”
陸銘點點頭,普通的步兵團不似聯合矩陣雇傭兵為基礎的獨立團,獨立團,每個班都配備火力組,也就是輕機槍戰斗組,每個排又有火力班,配備一門輕型迫擊炮和一挺重機槍,簡直堪比二戰時美國大兵的配制。
普通步兵團雖然不如獨立團的配制,每個連,還是有火力排的。
進入火力排的都是該排的戰斗力骨干分子,不是老兵也是表現優異的新兵,通常軍銜最低也是下士,而不是普通的列兵。
但顯然,這高老西意識不到這一點,自己官沒升上去,便有些懷才不遇的心態。
那邊玉鸞已經看向高老西,微微一笑:“這位兄弟,那伱來?”
高老西斜瞥了陸銘這邊一眼,慢悠悠走出人群,笑道:“別用刺刀了,免得傷到你不好,這樣,你和那傻大個一起來!”指了指蠻牛,“我們比摔跤!”
“一起就不用了!長官們都等急了,開始吧!”
玉鸞話音未落,便聽一聲悶哼,高老西已經摔倒在地,玉鸞微笑站在他面前。
旁邊響起一陣驚呼聲,根本沒人看清這位漂亮女長官是怎么動的手。
廖三石眼神猛地一凝。
站在陸銘身邊的邵勝喜也是一呆,偷偷瞥陸銘神情。
那邊,看起來摔得七葷八素的高老西突然猛地抱向玉鸞雙腿,甚至手中多了一柄匕首,顯然是已經急眼了,摔得太重,忘了這里是哪里了。
廖三石立時怒喝:“住手!”陸少校可是穿得裙子,是文職女軍官制服,你這抱腿的動作就夠荒唐了,竟然還動匕首了,瘋了?而且,怎么會和女人提議摔跤的?這高老西,不知所謂。
哦,本來就是想摔蠻牛那個傻大個?根本沒將陸少校看在眼里。
廖三石心思電轉間,也怒喝著。
可隨之廖三石的怒喝戛然而止,因為他喝出聲的同時,高老西已經飛了出去。
一道綠影如影隨形,緊緊跟著高老西飛出的身體,等高老西啪嗒落地,他咽喉處已經抵上了一柄寒森森利刃,利刃末端白皙小手的主人,正是玉鸞。
隨之利刃一閃而沒,玉鸞輕輕退后兩步。
高老西雖然摔得幾乎要吐血,可是,在咽喉被利刃抵住的那一瞬,頭腦突然變得清醒無比,因為,在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死亡的召喚,那種生死一瞬間的感覺是那么的強烈,超過了身上一切痛感。
哪怕玉鸞已經退開,但高老西還是呆呆看著玉鸞,大氣都不敢喘,全身早已經被冷汗打濕。
周圍士兵也都呆住,高老西是本連少有的和悍匪交過手見過血的老兵,近身搏斗就沒輸過,現今,卻是不堪一擊。
要說那黑少校,看著就很有野性的力量,懂技擊技巧能擊敗高老西還有可能。
可這位玉鸞少校,一襲橄欖綠軍官制服裙子,絲襪美腿黑皮鞋,說不出的秀美可人。
怎么看,也看不出,竟然還是格斗專家,簡直令人驚掉一地下巴。
那邊陸銘看看表一笑:“好了,快到學習文化課的時間,散了散了,稍事休整,學習室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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