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省是江南五省最南邊的省份,經濟比其余四省都發達一些,社會風氣及開化程度等等,更偏向南部州省。
加之前任總督比較開明,在鎮江省推動議會制,省里有參議院,各市有議會,不過,省里的參議院也好,市里的議員也罷,都是任命制,多是鄉紳擔任。
前總督在政治上開明,但生活奢靡,比如在省城中心位置早就修了一個私人機場。
陸銘還曾經和含珠飛來這里游玩。
兩個月前,這個機場已經被陸銘買下來。
陸銘的私人飛機“金盾一號”,現今就停泊在該機場里。
不過,省城師范學校在城鄉結合部的位置,距離該機場較遠。
鎮江師范學校是中等專業學校,為五年制,高小畢業便可參加其入學考試,其五年學期中,第一年和第二年學習中學課程,后三年學習專業課程。
當然,大部分學生還是在中二后參加其入學考試,因為師范類中專入學考試,很多題目還是涉及中學知識的。
陸銘屬于從東海弗納德學院保送而來,入讀一年級。
這是所極為古老的學校,校訓碑上是古典文字,“學為人師,行為世范”。
庭院深深,松柏翠綠,校園內想來平時很是幽靜,只是現在開學季,學生和家長絡繹不絕。
陸銘在里面轉了圈辦了入學手續,今天8月29號,后天9月1號新生正式開學。
陸銘被保送的專業為考古專業,那甲骨文學者,就是該專業的一名教授。
該專業自然不是師范學校的教學類專業,純屬自娛自樂,真正讀考古的,都是那些好大學了。
陸銘也沒辦法,只能聽從弗納德太太的安排。
畢竟,這是一場什么所謂“試煉”的開端。
從學校出來,陸銘回了住所。
早在兩個多月前,陸銘委派的人就將臨近學校的商業街里兩棟二層小門市買下來并將其打通。
一層沒怎么動,還是小百貨商店,賣柴米油鹽日用百貨,此外還有個連環畫柜臺,這里的門市,主要面對的顧客就是師范學校的學生和老師。
二層重新改造裝潢,住著陸銘及隨員。
陪陸銘一起來的,除了黑頭、玉鸞,還有琉璃及八名青娥,琉璃最輕車簡從了,但還是隨身帶了八名侍女過來。
二樓臥室其實就四間,主人房和夫人房,仆人房以及客人房。
仆人房住了黑頭和玉鸞,客人房就一股腦住進八名青娥,但因為輪流值守,還有扮作商店店員的兩人,這樣日夜輪班,平時休息基本就是四個人,倒是住的開。
二樓客廳,陸銘翻看著鎮江師范學校的宣傳畫冊。
旁側,坐的是美髻滿是珠翠的琉璃,紅繡襖嬌綠緞裙的明媚色彩,更襯得琉璃粉臉嬌艷,冰肌玉膚分外妖嬈,裙裾之下,隱隱約約的一對繡花鞋里金蓮小腳若隱若現。
此時琉璃輕輕嘆口氣,“爺要進這種學堂么?”
想來在她傳承的知識里,主人試煉之地應該是從私塾之類的開始。
陸銘笑笑:“隨便了,進去上幾天學看看,不行就撤。”
這倒是真心話,什么試煉之類的?其實自己現今發展挺好,也不必非要按照陸家先祖的安排進行,怕是得不到什么益,反而惹一身麻煩。
自己就這樣自由發展,或許更順利些。
所以,看看情況吧。
倒是師范學校這個校園,和弗納德學院比較西式不同,在里面轉悠,令自己心生異樣,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校園。
琢磨著道:“如果沒什么意思,就退學了,什么試煉不試煉的,現今年代已經不同,前人誰能看準幾百年后世界大勢?不試煉,我就不是我了么?倒是我一直有個學生夢,偶爾做學生休息休息身心,倒也不錯。”
琉璃愕然,隨之格格嬌笑,“爺,奴兒可以扮作白胡子教授教爺哦?!”水汪汪美眸,眼波流轉。
“去……沒事兒你就開車……”陸銘無奈,西宮真是不可救藥了,什么事情,都能變著法的挑逗自己。
“開車?”琉璃俏臉有些不解。
陸銘自懶得多解釋,又翻看領來的書籍,隨之無奈,“又要上小學了!”
師范學校的中學課程,很多內容,還是和前世小學一般。
突然,陸銘目光瞥到那邊廂怯怯站著兩個嬌小身影,仔細看去,不由咳嗽一聲。
正是那晚被琉璃喊進去的姐妹花劍婢,漂亮的一對雙胞胎,同樣的花容月貌、清秀可人,穿著一模一樣的嫩綠綢緞衣褲,根本分不清她兩個哪個是哪個。
“哦,你們是三十五和三十六?”雖然那晚有些生氣,但有個印象,琉璃是這樣喊的。
青娥里,玉鸞是最出類拔萃的,被派到自己身邊,是以有名號,其余都是序號了。
兩個小丫頭聽陸銘說話,立時都惶恐無比,小碎步急急挪過來,齊齊跪倒,“祖爺爺,請責罰賤婢,賤婢等不爭氣,惹祖爺爺煩心了!”兩個小丫頭看起來要哭的樣子,可顯然被責罰時不許在主人面前哭是金科玉律,強忍著不敢掉眼淚。
那晚的事,看來在她倆心中,更是闖了滔天大禍。
看兩個小丫頭臉頰還有些紅,隱隱是手印,陸銘蹙眉,很明顯,可能被琉璃體罰了,大概很重,所以,兩三天過去了,臉上還未消腫。
陸銘看了琉璃一眼,自己已經令所有傭人、女婢等等都喊自己老爺,但西宮顯然還是自行其是,對西宮的管理,琉璃采用的方式,和王朝時代的奴隸主并無二致。
“以后不要打她們了!”陸銘嘆口氣,都是琉璃從小培養的,她們之間有自己的相處方式,自己如果強行插手,其實可能費力不討好,只能慢慢來。
“算你們兩個運氣好!爺心軟,從今天起,你們兩個的打就免了。”琉璃澹澹的說。
陸銘蹙眉,從那晚開始,這是每天都要打一頓么,自己看到的只是臉,怕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了吧。
三十五和三十六,已經連連磕頭,謝過祖爺爺,又謝過主母,兩人眼里全是欣喜和感激。
陸銘看著更是無奈。
琉璃又道:“本來她兩個小賤婢能改天換命,名字我都想好,想求爺賜給她們,但她倆不爭氣,又怨得了誰?”
兩個小丫頭眼里又有淚珠滾動,羞愧、自責,看來覺得辜負了主母的期待,恨不得跳河了斷才好。
陸銘蹙眉,“你本來給她們想的什么名字?干脆,我想吧,以后她們兩個,姐姐就叫大果,妹妹就叫小果,我希望你身邊的人,都是開心果,天天高高興興的,別一個個淚眼婆娑,跟著你,整天就掉眼淚么?!”
琉璃呆了呆,雖然被一頓教訓,卻是喜上眉梢,“爺教訓的是!”又對那倆小丫頭道:“你倆真是好福氣,還不快謝恩!”
那倆小丫頭有些震驚,隨之便砰砰磕頭,終于都喜極而泣,抹著淚水,“謝祖爺爺給小婢賜名,小婢做牛做馬,肝腦涂地,也難以報答祖爺爺賜名之殊榮!謝祖爺爺!謝祖爺爺!祖爺爺萬康!”兩個小丫頭,都激動的無以復加。
琉璃也是喜氣洋洋,嬌俏體態嫵媚無比的起身萬福,“謝謝爺給奴兒的人賜名!”
陸銘瞠目結舌,本來是訓她呢,怎么搞的倒是獎賞她呢,這些人腦回路太過奇特,實在是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