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課,下午放學,學校的走讀生就算是放假了。
出了學校后,程立學請李文波他們在一個路邊攤吃起了燒烤。
正好陳行他們也放學了,程立學把在二中的陳行他們也給叫了過來。
這算是以前在英杰以程立學為首的一批玩的不錯的老同學全聚在了一起。
“來,干杯,祝賀學哥這次作文比賽獲得第一名。”陳行舉杯笑道。
“來,干!”陳武道。
陳行跟陳武其實是倆兄弟,不過陳武的學習成績明顯要比陳行好上很多。
因此一個在一中,一個花錢利用自己家里的關系上了二中。
陳行要比陳武大上一歲,不過小時候上學的時候能為了跟陳武一起上學,硬是留了一年的學。
一幫人難得一個不剩的全部聚在一起,雖然青山冬天的夜晚寒風刺骨,但幾人都不覺得冷。
只到本來已經停下的雪再次下了起來時,幾人才從外面挪進屋里。
都是在校園里一起同過窗,一起打過架,一起被老師在冬天時罰著站在走廊里瑟瑟發抖,一起在廁所里比誰尿的更遠的兄弟,很純粹,也很合得來,如果三觀合不來的話,也不會在英杰那么多學生中玩在一起了。
前世初中這群人的友誼,陪伴了程立學很久很久。
“學哥,說實話,你到底準不準備追林初恩?”陳武問道。
“我追她干什么?”程立學笑著問道。
“別裝了啊,你能瞞的過別人,還能瞞得過我們嗎?你跟林初恩在一起的時候那狀況明顯不對。”陳武笑道。
“早在軍訓時我就發現了,那時候我說你們還不信。”周宏也笑道。
“林初恩是誰?你們在說什么?學哥有喜歡的人嗎?學哥不是喜歡白徵羽嗎?”陳行此時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不好好學習的下場,連第一手信息都掌握不到。”陳武道。
只差個一兩歲,是沒人好意思去開口叫哥的,哪怕兩人是親兄弟也是一樣,因此陳武從來沒有叫過陳行哥哥。
而且因為一個學習成績好,一個成績壞的原因,陳行母親天天拿陳武說他,導致兩兄弟關系也不如小時候那般好了,現在這倆兄弟只要一見了面那就爭吵個沒完。
陳武甚至能為了不在家里天天見到陳行,還選擇了在學校住校,也就今天因為程立學相約,才請假從學校里走了出來。
“我學習不如你唄。”陳行道。
“好了,你們倆兄弟別一見面就跟見到仇人一樣。”周宏笑著打了圓場,給陳行說起了林初恩的事情。
“啊?學哥,真的?”陳行問道。
“別聽他們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林初恩了?不是早跟你們說過她是跟我一個山上的嗎?所以多照顧了她些。”程立學笑道。
“周宏,這嫂子長的怎么樣啊?”陳行轉頭問道。
“不比白徵羽差。”周宏笑道。
陳行伸出了個大拇指,道:“不愧是學哥,牛,果然追的人都不同凡響。”
白徵羽多漂亮,凡是在英杰上過學的人有誰不知道,能比肩白徵羽,那就屬于世俗罕見的女孩兒了。
聽到陳行連嫂子都叫出來了,程立學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還八字沒一撇呢,自己連表白都沒表白呢。
一想到曾經說過的那些絕對不會喜歡你這些話,程立學突然覺得手中烤的雞腿不香了。
程立學吃燒烤,是最喜歡吃烤雞腿的。
“聽說今天市里比賽的作文成績出來了,比賽成績怎么樣?”忙了一天的陳秋推門進來,將身上的大衣放在旁邊的衣架上,然后換上鞋架上的棉拖鞋問道。
“第二名。”白徵羽道。
“只得了第二?”陳秋皺了皺眉,望向了旁邊的白山亭。
“徵羽這篇作文寫的已經很好了,只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年市高中作文有兩篇寫的比徵羽更要好的。”白山亭笑了笑,道:“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咱這女兒啊,一項是眼高于頂,現在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了吧?”
“哪兩篇作文,竟然比徵羽寫的還要好,我倒要看看。”陳秋道。
打開電腦,陳秋搜索到了今天下午青山市文化局發的那篇報道。
這篇報道上,是有獲獎四人的作文的。
陳秋先是看起了自己女兒的作文,看完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篇作文寫的還是挺不錯的。
接著,陳秋看起了第一篇作文,是來自二中一名叫趙普的學生。
看完后,陳秋皺了皺眉,問道:“老白,這篇作文是不是過于完美了?”
“你也有這種感覺?”白山亭笑了笑,道:“遣詞造句,接近于完美,洋洋灑灑一篇千字的文章沒有犯一絲錯誤,聽徵羽說,這名學生要不是字寫的有些丑,咱家徵羽就得是第三名了。”
“你再看另外一篇,其實也很有意思。”白山亭笑道。
“比趙普的這篇還好?”陳秋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這篇作文的行文用詞很有意思。”白山亭笑道。
陳秋看了看,點了點頭,道:“寫的確實很不錯,要以打動人來說的話,這篇作文明顯比上一篇要打動我,只是如果按遣詞造句來說的話,上一篇更好,估計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那些專家評委才會讓其跟上一篇作文并列的吧。”
“只是你所說的行文用詞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陳秋問道。
白山亭將手里的一本春風遞給了她,道:“這本書是最近最暢銷的一本書,想必你也聽說過吧,出版社是我們省的江州出版社,根據我認識的人透露給我的消息,發表這篇小說的人也是我們江州的人,不只是江州的,更是青山的。”
“青山市那些大大小小的作家,基本上我都認識,包括江州的一些作家,我都問過了,但都不知道發表這本小說的人是誰,但是你可以看看,這本書的行文用詞基本上和剛剛那篇作文一模一樣。”
白山亭笑道:“一個人的字或許可以模仿,比如你去學古代的那些書法大家,學個幾年十幾年,都會有幾分相似,但是一個人的行文用詞,一個人的文筆文風,是絕對模仿不來的。”
“我們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一個字一個詞都有好幾個意思,一處景色,或許是一個人的相貌,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也都不同,有人用漂亮形容一個姑娘的美麗,有人也會用秀麗表達一個姑娘的美麗,而你看看這本書,兩者行文用詞上有多少處是相似的,就連旁白處的文風都基本一樣。”
“春風的作者是程門立雪,這篇作文的作者是市一中一班的程立學,天底下有這么巧的事情嗎?”白山亭笑著問道。
“你是說,這本書是一位高一年級的學生寫的?”陳秋驚訝地問道。
“有人說王勃十四歲就創作出了滕王閣序,雖不知真假,但這個世界上,真不缺天才少年。”白山亭道。
“倒也是,你當年16歲的時候不就把古代的所有樂器全都學會了嗎?”陳秋笑道。
“哪有?”白山亭笑道:“中國古典樂器何其多,當年也就只不過會十幾種而已,我到現在都不敢說自己學會了中國所有的古典樂器,有些民族樂器,只聽過其名,連見都沒見過呢。”
只是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談話間,白徵羽手里正在啃的蘋果,忽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