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0:25分。
首爾碼頭。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倉庫。
此刻外人眼中,炙手可熱的野狗幫會長,如今卻像一條死狗般被人倒掉在半空中。
轎車剛剛停好。
馬元英即刻上前拉開車門,恭敬的道:“會長,您來了!”
丁青邁步而下,抬頭看向半死不活的金應株。
“怎么回事?為什么把他吊起來?”
“會長,這家伙不老實,中途幾次想跑,我不得意才怎么做.”
噼里啪啦,他將金應株如何逃跑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丁青冷哼一聲。
“去把人放下來!”
馬元英點點頭,趕忙招呼自己的小弟做事。
沒一會功夫。
馬元英將金應株帶到丁青的面前。
丁青開口道:“弄醒他!”
馬元英示意小弟去找水來。
在碼頭別的不多,海水管夠。
很快小弟甲端著一盆冰冷的海水返回,澆在金應株的頭頂。
嘶嘶嘶.
雖說天氣不冷,但一盆水下去,金應株同樣一個激靈。
緊接著,他清醒過來,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當其看清丁青的面容時,心中頓時一驚。
“你是丁青,丁會長?”
丁青沒否認,平靜的道:“沒錯,是我!”
金應株心中一凜,強忍內心的緊張。
“丁會長,我們之間似乎沒什么沖突,為何要抓我?”
丁青冷冷道:“金會長,我抓你來也是迫不得已.”
“只要幫我做件事,保證你安然無恙的離開!”
人總歸怕死。
金應株平常拿人命當兒戲,那是建立在自己處于有利位置上。
現在雙方調換,他一樣怕死。
“丁會長,你說真的?”
丁青冷漠道:“金會長,你沒得選擇,只能相信我!”
金應株聞言,曉得自己已然沒了退路。
“丁會長,你想我做什么!”
丁青不假思索道:“你最近好像跟全政國議員攪合在一起,對不對!”
金應株一愣。
“丁會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丁青不想浪費時間。
一聲脆響。
丁青重重一巴掌扇在金應株的臉上。
一陣劇痛襲來。
金應株大怒,自己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你”
話剛開口。
丁青神色一沉,殺氣騰騰的道:“金會長,我希望你能乖乖合作,千萬別逼我動粗!”
他想進入真正的上流圈子,如今正在修生養性,不想大開殺戒。
雖然有時候殺人是避免不了,但這種事能少一點是一點。
金應株一言不發,雙眸冰冷的緊緊盯著這位金門派會長。
良久后。
他幽幽的道:“丁會長,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好,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丁青冷笑連連。
又是一聲脆響。
丁青再次重重的給了金應株一巴掌。
“金會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金應株不為所動。
“丁會長,你不敢殺我!”
丁青皮笑肉不笑道:“金會長,你說我不敢殺你?”
“不錯!”
金應株認真的點點頭。
“殺了我,你將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
“盡管不知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和全議員的事,你還是少打聽為妙!”
哈哈哈.
丁青仰頭大笑。
“金應株,你真以為有了全議員的支持,就能肆無忌憚!”
金銀珠面露不屑:“丁會長,肆無忌憚說不上”
“可我一旦出事,全議員必定追究.”
“首爾就這么大,你認為能瞞的了多久!”
丁青搖搖頭:“金應株,不得不說,你還有點腦子”
“不過你猜錯一件事,今晚抓人你的全在這里.”
“你說我要殺了他們,全議員能不能找線索!”
此話一出。
馬元英和他的小弟們立時身體緊繃。
丁青的狠辣,他們是了解的,真有可能說到做到。
見到小弟們的動作。
丁青厲喝一聲。
“怎么,你們真怕我殺人滅口?”
馬元英咽了口口水,急忙道:“會長言重了,我們哪里敢怎么想!”
“不敢最好!”
丁青寒冰般的聲音響起。
“我要真的想殺人,你們幾個還能站在我面前!”
馬元英點頭哈腰道:“會長對不起”
不等他把話說完。
丁青收回目光,轉向金應株。
“金應株,我今晚敢抓你來,就不怕全議員知道”
“你是死是活,全憑我的心意.”
“只要你愿意把跟全議員勾結的證據交出來,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馬!”
話音落下。
金應株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丁青,你當真不怕死!”
丁青深吸一口氣。
“金應株,怕死就不會動你.”
“況且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無緣無故的要抓你!”
怎么可能沒想過。
金應株不愿意往那邊猜測罷了。
“丁會長,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怎么樣才肯放過我!”
丁青直截了當:“金應株,不要耍花樣,我的要求你應該明白.”
“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要么交出跟全議員勾結的證據”
“要么我把你沉到海底位喂魚,稍后再送你在美國的家人到下面同你團聚!”
金應株心狠手辣不假。
但大多數人有著軟肋,他也不例外。
金應株殺人如麻,死在其手里的最少有兩位數。
可就是這樣的家伙,卻十分關心自己的家人。
“丁青,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聽到這話。
丁青猛地一腳揣在金應株的胸口。
金應株應聲而倒,同時感覺喘不過氣來。
丁青一只腳狠狠的踩在金應株的胸膛。
“金應株,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家人抓回半島”
“當著你的面,一片片的削下他們的肉給你吃!”
金應株怒火中燒。
“丁青,你這個魔鬼!”
丁青反諷道:“金應株,你我半斤八兩,你不是也經常把人絞碎喂狗”
說到這里,他靈機一動。
“對了,說到這個,我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我會把先把你的兒子放進絞肉機里,將他的肉喂給狗吃.”
“然后在把狗殺了,讓你的家人分著吃!”
一陣寒意席卷在場眾人。
馬元英等人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金應株怕了,忽然想起當初道上的一則傳聞。
然而他還想搶救一下。
“丁會長,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和你都要死!”
丁青嘆口氣。
“金應株,到了這一步,你應當猜到一些事吧!”
“我們金門派實際跟你一樣,僅僅是人家的馬前卒.”
“這次有人要對付全議員,我不做的話一樣要死.”
“我死的話,只能拉你全家陪葬!”
金應株神情變得黯淡。
丁青說的是實話。
他們,包括身后的幫派全部屬于人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跟尿壺差不多。
金應株其實一早就猜到,金門派抓自己的目的。
奈何他不愿意朝著哪方面去想。
此時丁青實話實說。
金應株唯有接受現實。
“丁會長,我能知道是誰嘛!”
丁青搖搖頭。
“金會長,你是懂規矩的,這種大人物的事,盡量不要瞎打聽!”
金應株想了想。
“丁會長,假如我交出和全議員勾結的證據,你真的放我走?”
丁青鄭重其事道:“金會長,將來說不定我會遇到同你一樣的事.”
“所以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只要你乖乖合作,把東西交出來,在全議員察覺之際,可以到美國跟家人匯合.”
“我相信你一定有后手,到時安安穩穩的同家人過完下半輩子不是很好!”
金應株心動了。
這大概是他最好的選擇。
“丁會長,你要說話算話!”
金應株不想受皮肉之苦,所謂的講義氣那是下面小弟們做的。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義氣算個屁,當然是賺錢更重要。
丁青舒口氣。
只需金應株交出東西,那就能跟李在華交差。
至于金應株的死活,他壓根不在意,除非對方不怕死。
不然的話,必然第一時間離開半島。
金應株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
“東西交給你沒問題,但我有一個要求!”
丁青簡言意駭。
“說!”
金應株開門見山:“幫我殺一個人!”
“誰!”
金應株說出一個名字。
“楊東哲!”
這家伙了解的秘密太多,尤其事美國家人的事,他不得不防。
丁青皺了皺眉頭。
馬元英見狀上前小聲道:“會長,楊東哲是野狗幫的二號人物”
“最近市面上爆火的六號,這家伙就是幕后最大的莊家!”
丁青恍然大悟。
“好,一言為定,我幫你解決楊東哲!”
金應株不再隱瞞。
“東西放在我家里,想要的話,你要跟我回去!”
丁青眉頭一挑,誰知道面前的家伙在家里有沒有暗手,豈能以身犯險。
“金應株,你想耍花樣!”
聞聲。
金應株立刻解釋道:“丁會長誤會了,我怎么敢耍花樣,東西確實放在家里的保險箱里.”
“只是我的保險箱有點特別,需要指紋才能解鎖,聽次我必須回去一趟!”
丁青暗自冷笑。
“金會長,我信不過你!”
“保險箱小意思,我派人直接幫你搬來!”
金應株一怔。
“丁會長,不用怎么麻煩,搬保險箱動靜太大。”
可惜丁青根本不給其機會。
“金會長,我勸你老老實實合作,再耍花樣對你沒好處!”
金應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最后的希望破滅。
因為他的確在家里有布置。
想到這里。
金應株放棄掙扎。
“那好,就麻煩丁會長派人親自跑一趟!”
丁青打了一個響指。
“把手機還給金會長!”
金應株有一點說的沒錯,作為野狗幫會長,家里自然有人看守。
搬保險箱的動靜很大,不可免得要驚動其手下。
雙方一旦沖突,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面對丁青的命令。
馬元英從兜里掏出一部手機,遞給金應株。
一旁的丁青警告道:“金會長,千萬別亂來,否則你和你的家人全都要死!”
金應株接過手機,深深的看了眼丁青。
“丁會長,你放心好了,我也怕死的!”
丁青微微一笑。
“那就好!”
金應株開始撥打號碼。
十幾秒后,電話接通。
一個恭敬的聲音傳出。
“會長!”
金應株開口道:“等下我派人回家里辦點事,你們幾個不要攔著。”
手機對面的小弟似乎不疑有他。
“好的會長,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做自己的事即可,幫我看好家就行!”
“明白會長,我知道怎么做了!”
兩人結束通話。
金應株將手機還給丁青。
見到對方如此識趣。
丁青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只要我拿到東西,立馬放你走!”
金應株表面假意感激,實則心里百分百不信。
“謝謝丁會長!”
丁青目光轉向馬元英。
“你聽到了,現在帶人去金會長的家里,把保險箱給我搬來!”
另一邊。
金應株家中。
幾名小弟湊在客廳內。
剛剛接電話的小弟甲,神色凝重的道:“各位,會長出事了!”
“什么!”
眾人大吃一驚,旋即質問。
“你怎么知道的!”
小弟甲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聽后,你看我,我看你。
小弟乙稍作斟酌道:“我們要救會長嗎?”
小弟甲也很為難。
金應株的個性幾人很清楚。
如果不救的話,萬一對方活著回來,他們幾個全部跑不掉。
小弟甲是眾人的領頭人。
小弟乙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道:“老大,你來決定吧!”
其他人聞言紛紛附和。
“沒錯,我們聽你的.”
“你說救,我們一起去”
聽完小弟們的話。
小弟甲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這幫家伙沒一個省心的,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金應株死了還好。
如果今天不救,等對方活著回來,這幫狗東西一定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要死大家一起死。
小弟甲一咬牙。
“救是要救,但不能盲目的去救”
“我們先悄悄的跟著,等確定會長的安全再說!”
言罷。
他環顧全場。
“你們說怎么樣?”
幾名小弟也不笨,明白小弟甲的意思。
沒人想死。
金應株能在野狗幫站得住腳,靠的是心狠手辣,以及不擇手段的威懾。
眾人畏懼才會表現的忠心耿耿。
事實上,野狗幫內部的忠心小弟沒多少,其中包括小弟甲他們。
有了決定,幾名小弟不再糾結。
“既然大家同意,那就這么定了”
“等下表現的自然點,千萬別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