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間來到葬禮當天。
數十輛黑色轎車,以及十幾輛大巴,依次停靠在靈堂前。
石真光不到場,李仲久主動攔下孝子的活,抱著石東出的遺像,神色沉重的一步步走出。
金門派沒有選擇火葬,而是土葬。
丁青低調的混跡在人群當中,以感冒防止傳染為名,戴上了口罩,免得讓記者拍到照片。
他可不想日后金門集團的會長被人拿著報紙是說黑惡勢力分子。
哪怕真的是,至少表面不承認。
石東出一死,金門派的秩序改變。
李仲久抱著遺像坐上第一輛黑色轎車。
張理事坐上第二輛黑色轎車。
丁青則坐到第三輛黑色轎車。
其他理事按照順序上車,多余的車輛由重量級幫派老大乘坐。
不入流的幫派成員跟金門派的小弟們一起坐大巴。
這種盛大的葬禮,又怎么少得了神出鬼沒的記者。
事實上,他們在前兩天追悼會已經來了,但在金門派小弟的嚴密防守和驅趕下,沒能拍到比較勁爆的照片。
今天不同,石東出葬禮,金門派不可能亂來,正好給了記者們機會。
滴嗚·滴嗚·滴嗚......
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十幾輛警車由遠而近。
他們是首爾地方警察庁派來維持秩序,順便保護記者,預防發生黑惡勢力大規模亂戰。
石東出享受了一次縂統出行的待遇。
八名交警在前開路,省的有路人沖撞了車隊,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難道你打算黑惡勢力跟你講理。
隨著第一輛黑色轎車啟動。
整個車隊猶如巨龍蘇醒,浩浩蕩蕩形成數公里的隊形,朝著目的地前進。
第一輛黑色轎車內。
李仲久隨手將遺像扔到腳下,扭頭看向小弟甲。
“你說要給我什么?”
小弟甲瞥了眼被踩著的遺像,將一個檔案袋遞給自家老大。
李仲久接過袋子,拆開封口倒出一疊照片。
正是丁青和楊理事互相擁抱的畫面。
瞧著手里的照片,李仲久瞬間揉成一團,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怎么說,楊理事那個老東西選擇支持丁青!”
小弟甲點點頭。
“沒錯,應該是這樣,兩人在茶館秘密見面,除了這個還能說什么。”
他的話如同火上澆油,李仲久神色逐漸變得冰冷無比。
“既然老家伙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小弟甲沉聲道:“理事,您想怎么做?”
李仲久冷笑道:“不要急,等葬禮完了再說!”
長龍般的車隊出現在街頭。
無數路人頓足觀看,一名名司機更是用好奇的眼神盯著車隊。
不少人猜測是不是縂統出行,又或者其他國家的首領來訪。
然而他們看到黑色轎車上掛著的白色花環,一個個臉色大變,猜測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死了。
許多路人立即拿出手機上網查詢有關新聞。
雖然網絡上沒有靈堂的內部照片,可記者們也不是吃素的。
除了不用真名外,幾乎將石東出的背景給扒的一清二楚。
網友看到原來死得竟然是一名黑惡勢力的大佬。
他們不敢得罪幫派成員,卻毫無顧忌的指責警察不作為,竟然幫一名黑惡勢力的老大開道。
可是首爾地方警察庁有苦難言。
一個小時后。
首爾郊外。
一座青山綠水的墓園。
警車停在墓園外。
數十輛黑色轎車,和十幾大巴魚貫而入。
墓園管理員望著這一幕,雙腿微微打顫。
李仲久所在的黑色轎車停下。
他神情悲傷的捧著石東出的遺像跨出車門。
其他車輛上的人們,如同一只只螞蟻匯合成一條黑色長河。
數百名身穿黑色西裝,別著白色布條的黑惡勢力分子們,一個個面無表情,仿佛鋼鐵洪流般踏上臺階。
半個小時后。
一處平臺。
這里僅有一座墓地,高高在上,能夠遠遠的瞭望到首爾。
數名金門派的小弟,將棺材放進墓坑。
一名神父戰戰兢兢的來到前方。
石東出生前是教徒,所以金門派請來了神父主持儀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神父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愿石東出兄弟能夠在天堂安息,讓我們為他祈禱......”
數百人立時低下腦袋,至于有幾個人真心祈禱,就不得而知了。
又過了幾分鐘。
神父宣布祈禱結束,他將一束花扔進墓穴。
其余人見狀有樣學樣。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資格獻花。
一朵朵百合花將棺材的表面淹沒。
一旁的金門派小弟開始填土。
隨著太陽高掛,時間來到中午。
當最后一撮黃土覆蓋,葬禮臨近尾聲。
數百名幫派成員,沖著石東出的墓碑三鞠躬。
記者們遠遠的舉著數碼相機瘋狂按動快門,記錄下這壯觀的一幕。
山腳下。
李仲久喊住正準備上車的楊理事。
“楊理事留步!”
楊理事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李仲久。
“李理事,有事嗎?”
李仲久笑著道:“能聊聊嗎?”
楊理事不疑有他。
“沒問題。”
李仲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到我車上聊。”
楊理事彎腰鉆進車內。
李仲久吩咐小弟甲。
“讓其他人先走,不用等我們。”
小弟甲聞聲,轉身跑向車隊。
沒一會功夫。
車隊緩緩駛離。
一輛黑色轎車路過時,丁青不含感情的瞧了眼李仲久和坐在車內的楊理事。
等車隊全部離開。
李仲久沖小弟甲使了一個眼色,邁步上車。
楊理事隨即問道:“李理事,找我有什么事?”
李仲久笑了笑,偷瞄了眼不遠處的記者們。
“不著急,回去的路上說,開車。”
黑色轎車啟動。
司機提前得到指令,轎車疾馳而去。
司機很快將記者們甩開,包括楊理事的車。
沒多久。
黑色轎車越開越偏僻,楊理事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時,李仲久拿出一個檔案袋遞。
“楊理事,送給你的。”
楊理事不明所以,拆開封口,掏出一張照片,臉色瞬間大變。
他猛地抬起頭來:“李理事,聽我解釋!”
奈何李仲久剛愎自用,自己認定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李理事,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楊理事一愣,尚未反應過來。
李仲久突然出手,一只手捂住他的鼻子,一只手勒住脖子。
楊理事驚恐失色,拼命掙扎。
只不過他年老體衰,又哪里是正值壯年的李仲久對手。
楊理事漸漸失去聲息,雙眼暗淡的停止扭動。
李仲久憤恨的松開手,咬牙切齒,猙獰的盯著面前的鳲體。
“老東西,這下我看你怎么支持丁青,金門派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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