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30分。
首爾拘留所。
所長辦公室。
盧永煥大聲質問梁海正。
“梁所長,你說什么,今天不能見我的當事人?”
梁海正點點頭。
“盧律師,不好意思,拘留所出了點問題,今天的探視一律推遲到明天!”
盧永煥哪里相信這種鬼話,他成為律師開始,從未遇到過如此奇葩的事,更沒聽說過首爾拘留所能阻止律師見嫌疑人。
“梁所長,別開玩笑了,法律規定律師能隨時見自己的當事人......”
“如果你阻止,我會向中秧警察庁投訴你!”
梁海正皺了皺眉頭,沒想到盧永煥這么難纏。
“盧律師,我說的是真話,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我梁海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歡迎你去投訴!”
盧永煥傻了眼,對方竟然將了自己一軍。
倘若他真的去投訴,未來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梁海正作為首爾拘留所所長,稍微耍點花樣,誰敢找盧永煥做代表律師。
盧永煥趕忙解釋。
“梁所長,我是開玩笑的,一時嘴快隨便亂說的.......”
“況且梁所長行得正坐得端,我也找不到理由投訴,您說對不對!”
梁海正面無表情,心中卻暗暗得意,收拾不了石東出,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小的律師。
“盧律師,沒問題的話,我還有事要做,不留你了。”
盧永煥知道自己的情況,唯有乖乖同意,明天再來看石東出。
“那好梁所長,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做事,再見。”
梁海正頷首,隨即裝模作樣的捏起鋼筆簽署文件。
盧永煥見狀,轉身退出房間。
辦公室外。
沒能見到石東出,盧永煥內心很是不安。
他左瞧右看,從兜里掏出錢包,取出一疊鈔票,順手拉住帶自己出去的獄警。
盧永煥瞥了眼獄警的工作牌。
“康獄警,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說完,他趁機將鈔票塞入康獄警的手里。
康獄警捏了捏手中的鈔票,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
收了好處的康獄警,不由笑瞇瞇的點頭哈腰。
“盧律師,有什么吩咐?”
盧永煥不假思索道:“康獄警,能不能帶我去見石東出會長!”
此話一出。
康獄警嚇了一跳,急忙把錢還給盧永煥。
“盧律師,這件事我可不敢答應,錢還你!”
盧永煥臉色微變,將伸來的手推回去,又道:“康獄警,我說笑的,不經過拘留所同意私自見嫌疑人是犯法的,我是律師,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康獄警似乎信了。
盧永煥換了一個要求:“康獄警,能否幫我傳個話給石東出會長?”
康獄警瞧了瞧手中的鈔票,少說有二十來萬。
“好,我幫你。”
盧永煥松了口氣,迫不及待的道:“康獄警,你幫我把這句話傳給石東出會長.......”
與此同時。
經過一個星期的調查。
李仲久終于找到一些眉目。
小弟甲一臉緊張,神秘兮兮的道:“理事,我敢肯定沒聽錯,的確有人在收購金門集團的股份.......”
“據我了解,已經有不少理事將自己手里的股份給賣了.......”
“不過他們用更低的價格在市場上收購,從而大賺特賺,我們要不要也把股份給賣了?”
整個金門派,除了石東出、張理事外,就屬李仲久最有錢,手里掌握著百分之五點三的股份。
其他理事頂多持有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二,甚至百分之零點幾的股份。
正是因為手頭的股份太少,有些理事才會毫不猶豫的賣掉,重新用低價在市場上收購。
要知道金門集團的股票早已從明星股,成為現在的垃圾股,散戶和機構賣都賣不掉。
理事們的那點資金,完全不夠市場消化,扔進去連多水花也濺不起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此無法撼動大盤,市場依舊對金門集團的股票敬而遠之。
聽完小弟甲的話,李仲久沉思片刻。
“有查到是什么人收購集團的股票嗎?”
小弟甲想了想。
“好像是個外國老。”
李仲久一愣:“外國人,你確定?”
小弟甲抓了抓腦袋。
“理事,我沒親眼見過,不過提供消息的人說是外國老。”
說到這里,他胡亂分析道:“再說金門集團是咱們金門派的產業,整個半島的地下世界眾所周知,就連五星派都不敢對我們動手,別說其他黑惡勢力......”
“如果是半島的企業在收購,稍微打聽一下即可清楚金門集團背景,豈會自找麻煩......”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掙錢的外國老,才敢收購一家有黑惡勢力背景的企業.......”
說著說著,小弟甲有放出一個道聽途說來的小道消息。
“對了理事,我還聽說收購金門集團股份的是一家米國公司!”
話音落下。
李仲久皺起眉頭,牽扯到米國總沒好事。
沒辦法,誰叫米國是半島的爸爸,兒子哪里敢輕易動爸爸的蛋糕。
假如李仲久出手不小心傷到米國人,對方一旦找上大使館,他唯有跑路。
良久后。
李仲久張嘴說道:“你是說,要我把手里股份賣給哪個米國人?”
小弟甲下意識點點頭。
作為金門派的小頭目,他手里同樣有點閑錢,金門集團股票大漲之際跟著買了不少。
《天阿降臨》
誰曾想,石東出一出事,集團股價猶如飛流直下三千尺,跌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小弟甲準備及時止損,奈何市場上全是賣方,壓根沒人接盤。
今天好不容易有人收購金門集團的股份,他打算在自家老大賣的時候,連同自己的那點也給賣了回本。
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李仲久并不好湖弄。
他打量著親信小弟甲,繞有深意的道:“你一直極力勸我賣掉股份,是不是再打什么鬼主意!”
聽聞此言。
小弟甲噗通跪在地上。
“理事,我......我......實際上,我這些年攢的錢,外加借的高利貸全部買了集團股票.......”
“現在集團的情況您應該了解,我的股票被套牢,家里都快揭不開鍋.......”
“我再不賣,這個月可能連飯也吃不起......”
冬冬冬......
小弟甲連磕數個響頭,帶著哭腔道:“高利貸的人已經開始追債了,我在不還錢......”
話未說完。
李仲久起身,一腳踹倒小弟甲,罵罵咧咧的道:“一個混黑惡勢力的人居然怕放高利貸,你還有沒有點出息......”
“一會你帶著人去把放高利貸的窩點給端了,我倒要看看誰敢找我的麻煩!”
聽到自家老大怎么說,小弟甲十分感動。
然而地下世界有著自己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李仲久光明正大去動高利貸,將會引起眾怒,下場可想而知。
小弟甲很清楚這一點,急忙阻止道:“理事,千萬別亂來,您瓷器犯不著跟瓦器去硬碰......”
“您消消氣,那筆錢我自己能搞定,大不了多還點利息。”
李仲久說說而已,他同樣再放高利貸,里面的門門道道自然非常明白。
“好了,那筆賬我幫你還,前提是你把手里的股票按照今天的市價全賣給我。”
小弟甲一怔,隨即感恩戴德的道:“謝謝理事,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他嘴上說的好聽,心里早已破口大罵,恨不得從李仲久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小弟甲打聽過,韓世忠給的價格不低,所以才會極力勸李仲久賣掉股份。
如今自家理事打著幫他還錢的名頭,竟然想私吞自己的股票,簡直豈有此理。
不過李仲久待他不錯,小弟甲決定忍了,少賺一點沒關系,先把高利貸還清再說。
高利貸那幫家伙不講理,這玩意要人命。
見小弟不說話,李仲久又道:“今晚幫我約楊理事,老家伙消息最靈通,應當知道點什么!”
“好的理事!”
晚19:45分。
一家高級日料店。
包廂內。
楊理事的資歷相當老,李仲久親自倒酒。
“楊理事,我敬您一杯!”
楊理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擦了擦杯口還給對方。
“李理事,我也敬你一杯。”
李仲久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兩人喝完酒,楊理事笑著道:“李理事貴人事忙,突然請我吃飯,是不是有事?”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像這些年輕一代,他們撅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
李仲久倒了一杯酒,一口灌進肚子里。
“楊理事,我聽說有國外的公司最近在收購的集團的股份!”
楊理事眉頭一挑,他曾經叮囑過那些賣掉股份的理事一定要瞞著李仲久。
“是誰說的,我怎么沒聽過?”
李仲久笑了笑。
他一邊把玩酒杯,一邊說道:“明人不說暗話,集團的股價跌成什么樣子有目共睹,我手里的股份再不賣,難道留著過年......”
“還請楊理事指條明路,有錢大家賺,不是更好!”
聽到隱含威脅的話語,楊理事思索須臾。
“我可以介紹老板給你,但你要保證不把這件事告訴會長!”
偷偷賣掉集團的股份,說明對集團沒有信心,石東出知道后不生氣才怪。
金門派是首爾第一黑惡勢力,身為掌舵人的他,尤其是心慈手軟之輩。
李仲久聞聲,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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