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一邊幫葉波把著脈,一邊聽著李時珍的“點評。”
對于葉波的脈象,此刻李時珍顯得格外詫異。
這是他一輩子從醫,也從未見過的病癥。
畢竟,艾滋病,本來就是緣起于非洲,后來流傳到美國,近現代才被發現的病癥。
而且……
這種病,嚴格醫學意義上來說,不是毒。
只是免疫系統的綜合問題。
“奇怪,外邪入侵,脾、胃漸傷,氣血兩虧。但真正導致病癥的,卻并非此外邪,而是其它邪氣,以致氣血瘀滯,耗盡精血,正虛與邪毒并存,最終導致五臟虛弱,氣血衰耗,陰陽竭盡。”
這是李時珍的診斷。
楚堯聽著,也是覺得……有意思。
免疫系統綜合缺陷。
在中醫看來,就是所謂的“正氣不足”。
李時珍講的原理,其實和現代醫學檢測的,也沒什么區別。
免疫系統出問題,導致免疫力降低,其他病毒容易進入感染。
所謂,正氣弱,邪氣侵。
“能治嗎?”
楚堯意念問道。
這當然是最關心的問題。
李時珍沉吟許久,猶豫道:“或有一方,但藥效未知。”
他保守謹慎的說道。
治病的過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種醫生和病癥之間,以病人的身體為戰場,進行的對抗和博弈。
可以先試試。
看反應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怎么樣?楚大師?”
葉波這時笑著問道。
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所以心態很澹然。
楚堯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剛才的診斷一說,又笑道:“或有一方,且可一試。”
葉波:……
頓時微微愣住。
這個事兒,有點奇妙。
他對楚堯的印象,一開始是楚大師,鐵口直斷,一眼望氣,就看出自己有毛病。
后來去檢查,果然查出來。
然后走的西醫療程治法,楚堯也沒什么動作。
現在……
忽然又來這么一茬。
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有幾成把握?”
本著對楚堯的尊重和信任,葉波還是多問一句。
多少有幾分起心動念。
真要能治好,那自然是極好的。
李時珍沉吟道:“五成。”
于是楚堯也說道:“五成。”
一半?
這概率,對于艾滋病而言,其實已然不低了。
“那……試一試?”
深吸口氣,葉波也是沉聲說道。
都這樣了。
現在雖然控制的還可以,但終究病根去不了。
他倒是也沒有病急亂求醫,只是嚴格按照西醫的方法吃藥。
現在,楚堯有五成把握,那試一試,最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萬一……能治好了呢?
五成概率死,卻也有五成概率生。
“不妨一試。”
楚堯看著他,也是笑著說道。
葉波咬咬牙。
“行,那我這百來斤肉,就交給楚大師了。”
“生死由命!”
又和他坐了一會兒,楚堯便是離開。
回到家里。
李時珍便再次鉆進了藥房。
時間不多了。
既然答應下來,那藥方,以及各種藥材,后續可能產生的反應,他都要做出一個詳細的應對策略。
即便之后“離開”,也給楚堯留下方子。
好在,靈體狀態,無須休息。
楚堯在這里陪了他一會兒,便也離開。
辛苦,李師。
這要是能探究出一條有效的路子,那……依舊是功德無量。
而且,這和無暇膏還不同。
無暇膏是系統出品。
這個配方,或許后續的方子,則是完全可以經得起檢驗和考證的。
甚至,能成為自己的下一款“拳頭”醫藥產品。
經濟價值,自然也是無可估量。
第二天一大早。
楚堯下到地下室的藥房。
當即查看進度。
李時珍此刻還在忙碌,各種藥材分門別類,做了一大堆,方子也寫了四五張。
靈體狀態下,沒有肉身的桎梏,也沒有絲毫疲憊。
“李師?”
“如何?”
楚堯笑著問道。
“五副方子,養氣,養血,扶正,驅邪,養身。”
“半年可見成效。”
“若無效,藥石無救。”
李時珍分別指著已經搭配好的五副藥方,以及配備好的藥材,篤定說道。
半年?
這個流程,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不過,至少,以葉波目前的身體狀態,半年,肯定還是撐得住的。
“成功率呢?”
楚堯沉默片刻,又問。
李時珍輕嘆道:“暫未確定,男人與女人,各有不同,輕癥與重癥,也各有不同。期間或許會生出更多變化,只是我已沒有時間。”
“于你那位朋友而言,功成率,或在八成以上。”
“若于其他人而言,還是五成。”
八成!
這么高?
楚堯一時間心情有點復雜,多少有幾分驚喜,但也有點幸福的煩惱。
驚喜的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在葉波身上,竟然能有八成的成功率。
煩惱的則是,這個方子,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也就沒那么高了。
只是,自己不能一直留著李時珍。
也只能這樣了。
有得必有失。
“此癥,可還有其他病例,還有一點時間,我想多看幾例,或有新的心得。”
此刻,李時珍又說道。
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若是能多看幾個病例,或許,藥方還有改進和完善的余地。
“這個……沒問題,我幫您去安排。”
這不叫個事兒。
雖然自己沒有行醫執照,但找點關系,去個醫院,批量接觸一批病例,還是可以的。
這個事情,周長榮就可以辦。
畢竟,他作為知名藥企,方方面面的醫院關系,還是都很到位的。
商量好這件事,楚堯又詳細了解五個方子,然后便帶著李時珍,離開地下室。
準備去安排今天的診斷。
吃早飯時。
蘇舞期期艾艾的看了楚堯好一會兒,臉色微紅,卻還是有點小開心的說道:“姐夫,你說的這個法子,真的很有效哎……”
“我就還陽臥了一會兒,十來分鐘,就感覺全身暖洋洋的,然后昨晚睡得可好了。”
楚堯笑著點頭。
年輕人嘛,見效快,倒也正常。
蘇舞看看楚堯,再看看蘇婕,還想說點什么。
卻是硬生生忍住了。
這個睡覺姿勢,簡直了。
豈止是睡得好?
自己都做春夢了!
好羞恥!
但,這種話,自然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