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革命的大幕,已經拉開。
第二天,陸青華就開始行動起來,首先在鵬城大學發出禁令。
其次,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向各種渠道和內參發文。
楚堯順勢配合。
找了媒體,做了對整個行業的聚焦曝光。
當然,這個事兒,是暗中做的。
我殺我自己。
鼎匯公司內部,再次陷入人心惶惶。
原本就還沒從“管理層大清洗”的陰云中走出來,現在,又邁入新的陰影。
而且,這朵烏云,像是一座山。
就連段天康都忍不住了,親自給楚堯打電話過來詢問。
如果行業真的面臨政策風險,那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楚堯敷衍的安慰他幾句,然后是一副略暴躁的姿態。
我也煩著呢。
正在發愁。
你別催,別著急,更別給我壓力。
在資本市場,鼎匯的股價,不出意外的繼續暴跌,平均每天一個跌停板。
楚堯開始托市計劃。
開始調集資金,補充自己手中的股份。
一切如計劃進行。
只是,最終的結果,還需要時間發酵。
十二月十九日。
一個特殊的日子。
結婚的日子。
不過,卻不是楚堯和蘇婕。
而是嚴江和穆小娟。
上個月月底的時候,嚴江就給楚堯發過婚禮的請柬。
楚堯也答應下來。
這個人,作為券商一員,為自己拿下“暴風”這支妖股,立下汗馬功勞。
保守能賺三十個億!
雖然,他并不是自己手下的兵,但也可以稱之為自己的一員福將。
楚堯自然是看他順眼。
況且,自己、蘇婕和穆小娟,都是大學同學,這個場子,于情于理,都得去捧。
給他封個大紅包!
嚴江已經提前給楚堯打電話,說想讓他當證婚人,并在婚禮現場發表演講。
對此……
楚堯干脆利索的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
證婚人的身份,當然是很尊崇,一般都是婚禮現場非雙方父母外,地位最高,德高望重的人。
自己一個年輕人,當什么證婚人?
當然,楚堯也知道,這是嚴江對自己身份地位的尊重。
估計,在他的婚禮現場,自己可能是“最有錢”的人。
但,這種逼,就沒必要裝了。
沒什么意思。
不過,楚堯倒是同意了,給他當伴郎。
蘇婕和穆小娟那邊,也嘰嘰喳喳的聊了很久。
兩家結婚的日子差的不遠。
嚴和穆是十九號。
楚堯和蘇婕計劃定在月底,大概率是二十九號,元旦前夕。
不過還沒徹底定下來。
兩個從大學時代就認識的女孩子,聊了不少校園歲月,也不由聊起結婚的感受,以及……往后的日子。
主要的話題便是――如何征服男人。
聽得楚堯蛋疼。
呵,女人。
相比起她們,自己和嚴江的交流,就相應的,高級很多。
婚禮當天。
酒店休息室。
九個伴郎中,包括嚴江的同學、家族里的表弟、關系好的同事,以及……楚堯。
其實楚堯和嚴江的“交情”,屬于最一般的。
但此時此刻,全場,楚堯咖位最高。
這就是成年人世界的社交法則。
權力和金錢,就是在人群中的地位。
其實和叢林世界,沒有太大的差異,強者居高臨下的一眼望過去,看到的,全部都是別個的笑臉。
楚堯倒是沒什么架子,全場都很“平易近人”。
其實算算年紀,
自己在場上,都不是最大的,只能算中不熘。
但……
諸君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
一群伴郎在這里笑著閑聊的時候,嚴江在……工作。
婚禮還沒正式開始。
就定在酒店舉行,也沒什么接親之類的麻煩事。
他此刻一身喜服,抱著筆記本電腦,戴著耳機,好像是在那里聽領導講話。
這畫面,大家都看到了。
卻也沒多說什么,更沒有打擾他。
婚禮?
婚禮哪有工作重要?
不容易,等到他上個廁所,泡杯咖啡的工夫,一個伴郎笑著調侃:“老嚴,要是現在領導讓你出差,你是先馬上出差,還是先把婚結完?”
嚴江看了他一眼。
微微一笑。
“當然是出差。”
“反正我倆都領證了。”
眾人:……
無情的金融精英。
“那你老婆要是跑了呢?”
又有人調侃笑問。
嚴江幸福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倆早就老夫老妻了,生活雖然也需要儀式感,但儀式感只是點綴,生活才是本體。”
“她比我清楚多了。”
楚堯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也微微有些無語。
不過,卻也可以理解。
人,各有志。
“行了,哥幾個你們繼續聊啊,我還得開個會,領導還等著呢。”
嚴江笑著說道,很快,便再次投入緊張的工作中。
約莫過去一個多小時。
嚴江終于開完會了。
此刻距離婚禮和婚宴開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剛才化妝師都再次進來一次,為嚴江補個妝,不過補妝的時候,他眼睛雖然沒看屏幕,但卻依舊戴著耳機,在和領導交流。
就……很社畜的感覺。
此時。
嚴江表情一時間卻有點凝重。
眼神在全場掃了一圈,最后目光的焦點,落在楚堯身上。
然后撓撓腦袋,訕訕一笑。
楚堯注意到他的表情,卻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這種笑容,并不是開心的,而是似乎遇到什么事情。
“有事?”
楚堯隨口問了一句。
嚴江猶豫了一下。
想了想,uu看書 輕輕點頭。
“怎么了,你說?”
楚堯澹然笑道。
嚴江深吸口氣,想了想:“楚總,借一步說話?”
楚堯點點頭。
便是跟著他,一起去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心中略好奇。
聊什么?
不用想,肯定是生意。
但,是什么生意?
小房間里。
“楚總,發財的機會,一個絕佳的投資標的,感興趣嗎?”
嚴江興致勃勃,眉飛色舞的說道。
楚堯揶揄道:“結婚都沒見你這么開心。”
嚴江:呃。
不由哈哈笑出聲。
倒也風趣的解釋:“結婚是晚上開心,工作是白天開心,現在是白天。”
楚堯笑笑:“行,你說吧,什么事兒?”
嚴江:“a,要出手位于蘇州的芯片封裝廠,和一個位于馬來西亞的測試廠,兩個打包賣,32n僅落后國際最新一代。”
“目前的報價,只需四億美元。”
“我司的估值是,這兩個廠子的公允價格至少在六億美元以上。不過他們現在急需用錢,梭哈下一代技術,所以賤賣,要求必須全款,時間越短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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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4年12月,a賣廠,歷史真實事件。
當時“全球化”還是主流思想。
芯片?
隨隨便便,找誰都可以代工。
能買到的東西,何必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