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吃過一頓早茶后,楚堯和蘇婕離開羊城,一路上了高速。
這種吃吃玩玩逛逛的狀態,沒有目的地,連高速口都是隨機就近選擇的。
興之所至。
說走就走。
車開了約莫半個小時,蘇婕才恍然回神:“下一站去哪兒?”
現在這是走哪兒了,都不知道!
楚堯哈哈一笑:“下一站,
高新園。”
蘇婕:……
一時略無語,卻不由笑出聲。
想到曾經當社畜、早晨擠地鐵的那些日子。
“哎,我竟然有點懷念上班的感覺。”
她笑嘻嘻的說道。
楚堯:“賤不賤吶?那你回吧,前頭服務區把你撂下去。”
蘇婕笑得更加歡實。
兩人瞎聊著,毫不心疼的燒著七塊錢的九十二號汽油,在高速上曬太陽吹空調。
不知走了多久,楚堯眼神微微一動,
看到路邊一個指路牌。
國恩寺。
八十九公里。
“去那兒,感不感興趣?”
蘇婕也看到路牌,沒聽說過的地名,好奇問一嘴:“什么地方?之前沒聽說過啊。”
楚堯笑著調侃:“讓你當初不好好學習!”
蘇婕:……
這關學習毛事兒!
然后,楚堯才解釋:“南宗福地,東粵名山,嶺南第一圣域,六祖惠能開山創建。”
我去?
這么響亮的名頭?
蘇婕舔了舔嘴唇,興致勃勃問道:“是那位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惠能大師?”
這首偈語,耳熟能詳,她還是聽說過的。
楚堯笑著點頭。
“就他。”
蘇婕:“那走著,
必須得去!去給佛祖燒燒香,保佑發大財。”
楚堯眼角余光瞥了她一下,搖頭微笑。
“這個也求佛祖保佑發財,
那個也求佛祖保佑發財,
佛祖保佑哪個?保佑得過來嗎?”
蘇婕想了想,笑道:“誰給的香火多,
保佑誰唄。”
有道理!
大概一個小時后,下高速,走國道,順著導航,便是到了這座佛寺。
一路游覽下來,護法殿,放生池,六祖手植荔枝樹,報恩塔,靜心亭,佛寶舍利殿……
倒是讓人頗為的平心靜氣。
大約十年前,這里發現文物遺址,據說是釋迦摩尼的舍利,由五祖親傳六祖,傳承至今,除佛骨舍利外,還有諸多唐朝時的珍貴文物,引來海內外無數信徒,
香火愈發鼎盛。
蘇婕嘴上說的,
佛祖保佑發財。
不過,
真到了這里,卻除了門票外,一分錢不花,連香都沒奉敬一支,純純的游客心態。
只是在放生池里,丟了兩枚銀幣。
楚堯自然是也無所謂。
心誠則靈。
香火什么的,都變成了大和尚的脂祿。
自己不信佛道,信仰的,乃是馬哲。
不過……
游走在這佛宗圣地,楚堯此刻,心念還是微微的一動。
想到……“船票”。
船票可以召喚古往今來已死去的先賢,一千萬一位,童叟無欺,持續三十天。
要不……試試水?
自己之前還沒測試過船票的這個功能,主要是價格不便宜,哪怕再有錢,也不是這個打水漂的花法。
不過,現在嘛……
來都來了。
以六祖惠能的身份,絕對值。
如此想著,楚堯很快便不再猶豫,買了張“逆向船票”,當即準備召歸。
心中隱隱有點期待。
當然,也少不了有幾分說不出的小惶恐。
在這禪宗的圣域,把祖宗召喚出來,是否會引發什么異象?
自己,這算不算是褻瀆圣佛?
但,想著“心中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楚堯還是決定干了。
那些宗教的種種禮儀,寶相尊嚴,不過是外化罷了。
真正的大德高僧,才不會在意這些。
他若是在意了,他便不是佛。
太陽光似乎悄然間變得刺眼了一些。
伴隨著一陣無聲無息的清風,楚堯便是見到,在自己身側,多出一道虛影。
半透明質地。
之前系統規則介紹過,召歸回來的先賢,以靈體形式存在,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看不到。
“楚施主,有禮。”
靈體狀態下的六祖惠能,平平無奇,儼然就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僧。
他雙手合十,面帶微笑。
聲音直接傳入楚堯腦海。
此時。
楚堯腦海中,倏然響起系統提示音。
召歸六祖惠能,獲得“禪定”光環,召歸結束時,光環消失 禪定:住所緣境時,心不散亂。破五欲之樂,定八風之苦。
楚堯微楞。
一時間,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片安定祥和,平安喜樂。
好像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其舒服的空靈狀態。
頭頂烈日炎炎,空氣濕熱如蒸籠,但周身內外,卻是一片清涼舒爽。
這比吹空調舒服多了。
“大師可知這是哪里?”
楚堯“看”著他,意念回復。
六祖惠能面色不悲不喜,依舊微笑道:“昔日我修行之地。”
他倒是淡然。
一點都沒有“重回故土”的興奮。
佛嘛,心性超然,倒也正常。
楚堯心中生出更多好奇,想了想,又問道:“您從何處來?”
惠能:“自歷史深處而來,滄海桑田,彈指一瞬。”
他對此,似乎完全不覺得驚奇。
楚堯其實想測試的是,這是真正的歷史人物,還是系統模擬出的一道信息流。
不過他云里霧里,不說實話。
想了想,楚堯又問:“人死之后,莫非還可復生?”
惠能:“肉身似四季輪回,精神如日月星辰。”
若有所思。
倒也沒錯。
物質流轉,說白了都是地球上的元素,至于精神,但凡存在過,便如同日月星辰。
聊了兩句,楚堯興致起來,心生調侃之意,又問道:“大師,我想發財,可有辦法?”
惠能臉色依舊不變,淡然道:“無須問我,問自己。你已是天地間一等的生靈,自去做便是。”
楚堯又問:“佛說,眾生平等,我又哪里是一等一?”
惠能笑道:“生死之間,精神心靈,眾生同等。紅塵萬丈,財祿福壽,各有緣法。”
好吧。
不辯了。
論辯經,論哲學和人生,自己肯定聊不過這位。
想了想,楚堯最后問道:“我妻的命數,您是否能看得出來?”
惠能拈指微笑:“佛曰,不可說。”
這一千萬,算是虧了。
老和尚只打機鋒,不解決實際問題。
不過,這個禪定光環,倒是挺不錯,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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